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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曼逼我参加慈善晚宴。
理由很充分：“股价最近不稳，我们需要合体最后一次，打破离婚传闻。”
完全把我当成了稳住董事会的工具人。
我换上那套三年前的旧西装，袖口已经磨损起球。
到了现场，沈曼却挽着林杰高调入场。
林杰穿着一身定制的高定白色西装，像个骄傲的小孔雀。
沈曼向所有人介绍：“这是我们公司新任的设计总监，林杰，也是百年难遇的设计天才。”
周围的宾客看着跟在后面的我，窃窃私语。
“那就是楚河？怎么穿得像个乞丐？”
“听说刚放出来，吃软饭的劳改犯而已。”
“你看沈总对那个小鲜肉多好，这绿帽子戴得真稳。”
我面无表情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晚宴的高潮，是新品发布环节。
林杰走上台，大屏幕上放出了一张设计图。
作品名叫《囚鸟》。
画面是一只被荆棘缠绕的飞鸟，绝望中透着一丝希望。
全场惊艳，掌声雷动。
沈曼满脸骄傲，带头鼓掌。
我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那是我五年前在看守所里，用烟盒纸背面画给沈曼的手稿。
当时我怕她一个人撑不住公司，画这个鼓励她。
没想到，她把它给了林杰。
还成了林杰的成名作。
沈曼拿起话筒，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鉴于阿杰的才华和对公司的贡献，我决定把沈家的传家扳指传给他。”
全场哗然。
那个扳指，按照规矩是传给女婿的。
沈曼这是当众打我的脸，承认林杰的地位。
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朝我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她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我以为她会拒绝。
毕竟那个扳指，当年我和她结婚时，她都没舍得给我戴。
就在这时，林杰突然捂着胸口，身子晃了晃。
“曼姐，我有点头晕……可能是太激动了。”
沈曼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她立刻扶住林杰，亲手把扳指套在了他的大拇指上。
“阿杰，这是你应得的。”
林杰虚弱地靠在她肩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胜利的笑。
台下一片叫好声，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放下酒杯，拍着手慢慢站了起来。
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确实是个天才。”
我笑着走上台，“连偷东西都偷得这么理直气壮，佩服。”
沈曼脸色一变：“楚河，你胡说什么！给我滚下去！”
林杰缩了缩脖子：“姐夫，我知道你嫉妒我，但你不能污蔑我的作品……”
我没理他们，直接走到大屏幕前。
“这幅图，有三个致命的结构隐患，根本无法落地生产。”
我指着图纸的几个连接点，侃侃而谈。
专业的术语，精准的数据，让台下的几个资深设计师频频点头。
林杰的脸白了。
沈曼强撑着：“你懂什么！你在牢里呆傻了吧！”
我冷笑一声，指着图纸右下角的荆棘纹路。
“放大这里。”
工作人员下意识地操作放大。
杂乱的荆棘纹路里，隐藏着两个极小的字母——CH。
那是我的缩写，楚河。
还是用摩斯密码的排列方式画的。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向林杰：“既然是你画的，解释一下这两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林杰支支吾吾，冷汗直流。
沈曼急了，大声喊道：“那是阿杰为了致敬你才写的！他心善，想把荣耀分给你一点，你别不知好歹！”
这种鬼话，连傻子都不信。
台下的宾客开始交头接耳，眼神变得玩味。
我不再给沈曼留面子，从怀里掏出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重重甩在铺着红布的演讲台上。
“沈曼，这软饭我吃够了。”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