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青云峰，竹屋。
晨曦透过窗棂，在林峰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笼罩着一层淡灰色的薄雾——那是混沌元气运转到极致时显化的异象。
距离地牢脱险，已经过去七天。
这七天里，他足不出户，日夜苦修。柳如风提供的清骨丹压制了蚀骨掌劲，但那股阴毒之力仍如附骨之疽，盘踞在经脉深处，时不时传来阵阵刺痛。
“必须尽快突破到炼气五层。”林峰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只有修为提升，才能彻底炼化掌劲。”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枚丹药。
聚气丹。
这是柳如风临走前留下的，说是内门弟子每月的配额，对炼气期修士大有裨益。丹药呈淡青色，表面有云纹流转，散发出精纯的木属性灵气。
林峰却没有立刻服用。
他捏起一枚聚气丹，神识探入。混沌珠赋予的“鉴真”能力悄然发动，丹药的成分、炼制手法、甚至其中蕴含的杂质，都一一浮现在脑海。
“主药是五十年份的青灵草，辅以晨露、茯苓…火候掌握得不错，但木灵气太过单一，而且有三处杂质未剔除干净。”林峰微微皱眉。
若是旁人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惊掉下巴——这可是内门弟子专用的聚气丹，在外门一颗就能卖出天价。可在他眼里，却只是“不错”。
这就是眼界的不同。修炼了《混沌造化诀》，见识过混沌元气的精纯浩瀚，寻常丹药已难入法眼。
“不过…可以改进。”
林峰心中一动。他运转混沌元气，包裹住聚气丹。灰色气流渗透进丹药内部，将那些杂质一一炼化、吞噬，同时注入一丝混沌元气。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柱香时间。
当灰色气流收回时，掌中的丹药已经变了模样——颜色从淡青转为青灰，表面云纹更加灵动，散发出的不再是单纯的木灵气，而是蕴含着混沌气息的复合能量。
“试试效果。”
林峰服下改良后的聚气丹。
丹药入腹，瞬间化作一股热流散开。这股能量精纯无比，几乎没有杂质，直接融入经脉，汇入丹田。混沌珠微微震动，将能量转化为混沌元气，效率比直接吸收天地灵气高了十倍不止！
一个时辰后，林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
修为精进了一大截，距离炼气五层只差临门一脚！
“果然有效。”他心中喜悦，“有混沌珠在，我可以将任何丹药改造成最适合我的‘混沌丹’。修炼速度，将远超旁人！”
但他没有继续服用剩下的两枚丹药。
丹药终究是外物，过度依赖会根基不稳。混沌造化诀最重根基，每一层都要打磨到极致，才能承载后续的突破。
“接下来，该修炼术法了。”
林峰起身，走到竹屋外的小院。
柳如风临走前，除了留下丹药，还给了他一枚玉简，里面记载了三门基础术法：御风术、火球术、土盾术。
这是青岚宗外门弟子标配的术法，简单实用。但对于林峰来说，太简单了。
他神识沉入玉简，片刻后睁开眼，双手结印。
“御风术！”
体内混沌元气按照特定路线运转，周身气流涌动。林峰脚下一轻，整个人飘然而起，离地三尺。
寻常炼气期修士施展御风术，最多离地一尺，且摇摇晃晃。可林峰第一次施展，就稳稳悬浮，甚至还能在空中缓缓移动。
“太简单了。”他摇头，开始尝试改进。
混沌珠赋予他极强的悟性和掌控力。他一边维持御风术，一边微调灵力的运转路线、输出强度、与天地灵气的共鸣频率…
半个时辰后，林峰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御风术的本质，是用自身灵力扰动空气，形成上升气流。但这种方式效率低下，而且极耗灵力。”
“如果…换成混沌元气呢？”
他散去御风术，重新结印。这一次，他不再按照玉简记载的路线运转灵力，而是催动混沌元气，模拟出风的特性。
混沌，可演化万物。
风，亦是万物之一。
灰色气流从丹田涌出，在林峰周身旋转，形成一个小型旋风。旋风托着他的身体，缓缓上升…
一丈、两丈、三丈！
直到离地十丈，林峰才停下。他低头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竹屋，心中震撼。
这不是御风术，而是…控风！
寻常御风术只能让人短暂离地，而他现在，可以真正在空中飞行！虽然速度不快，高度有限，但这已经是质的飞跃！
“就叫它‘混沌御风术’吧。”
林峰在空中停留了半柱香，才缓缓落下。落地时，他脸不红气不喘，灵力消耗不到两成。
接着是火球术。
这一次，他直接尝试用混沌元气演化火焰。
双手虚握，灰色气流在掌心汇聚、压缩、摩擦…温度急剧升高！
“轰！”
一团灰色火焰凭空燃起。这火焰没有寻常火焰的炽热感，反而给人一种冰冷、寂灭的错觉。但林峰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能量，远超普通火球术十倍不止！
他心念一动，灰色火焰化作一只火鸟，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撞向院中一块巨石。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火鸟触及巨石的瞬间，整块石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不是烧毁，不是炸碎，而是从分子层面被彻底分解、吞噬，连灰烬都没留下。
林峰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混沌之火的威力吗？
最后是土盾术。
林峰双手按地，混沌元气渗入地下。地面震动，土石翻涌，一面厚达三尺的土墙拔地而起。
但这还没完。
他继续注入混沌元气，土墙的颜色从黄褐色转为青灰色，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散发出金属般的光泽。这是土石被混沌元气强化后的表现，防御力至少提升五倍！
“混沌土盾术。”
林峰收功，土墙缓缓沉入地下，地面恢复平整，看不出丝毫痕迹。
三门基础术法，在混沌元气的改造下，脱胎换骨。
“有了这些手段，外门大比，我有信心。”林峰握紧拳头。
但他知道，还不够。
周通是筑基期，手下还有一群炼气后期的狗腿子。三个月后的外门大比，周通肯定会从中作梗。甚至可能…派人在大比上下死手。
必须做更多准备。
—
接下来的日子，林峰进入了疯狂的修炼状态。
白天，他苦修术法，将混沌御风术、混沌火球术、混沌土盾术练得炉火纯青，甚至开始尝试术法组合。
比如：先用御风术升空，占据制高点；然后用土盾术防御，同时准备火球术攻击…
他还自己摸索出了几招：
“风火轮”——将混沌火焰压缩成车轮大小，用旋风推动，高速旋转撞击敌人。
“地陷术”——将混沌元气渗入地下，制造一片流沙区域，困住敌人。
“气爆术”——将高度压缩的混沌元气瞬间释放，产生剧烈爆炸。
每一招都威力惊人，但也极度消耗灵力。以林峰炼气四层的修为，最多施展三次就会灵力枯竭。
“灵力…还是太弱了。”林峰意识到问题所在。
混沌珠赋予他远超同阶的战力，但灵力总量仍是短板。毕竟，修为境界摆在那里。
他需要更多资源。
这天傍晚，林峰正在修炼，竹屋外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赵小四。
“林哥！”赵小四拎着个食盒，满脸笑容，“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他走进屋，放下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灵米饭。
“哪来的？”林峰问。
“我…我接了个照顾灵田的任务，管事看我还算勤快，赏的。”赵小四眼神有些闪躲。
林峰没有深究。两人坐下吃饭，赵小四一边吃一边说着外门的八卦：
“林哥，你知道吗，周明那家伙最近可嚣张了。他叔父周执事给他弄了不少丹药，听说已经突破到炼气五层了。”
林峰筷子一顿。
炼气五层…比他高一层。
“还有呢，外门大比的规则出来了。”赵小四压低声音，“今年改了，不再是擂台赛，而是…进入‘万妖谷’试炼！”
“万妖谷？”林峰皱眉。
“嗯，是宗门圈养妖兽的地方，在青岚山脉深处。”赵小四神色凝重，“听说里面最弱的都是一阶妖兽，相当于炼气三四层。最强的…据说有三阶妖兽出没，那可是相当于筑基期！”
“宗门让外门弟子进那种地方？”
“所以改了规则嘛。”赵小四道，“试炼为期十天，每人发一块‘护身玉符’。遇到危险可以捏碎玉符，会被传送出来，但也算淘汰。最终，以猎杀的妖兽数量、等级排名。”
林峰沉思。
万妖谷…这可比擂台赛危险多了。擂台赛好歹有裁判看着，不会出人命。但万妖谷那种地方，死个把人太正常了。
而且，这种环境下，想要“意外”死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周通肯定会动手。
“消息可靠吗？”林峰问。
“可靠！”赵小四肯定道，“我那个远房表哥说的，他在内门有熟人。”
又是远房表哥。
林峰看了赵小四一眼，没再追问。
吃完饭，赵小四收拾食盒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林哥，万妖谷试炼…你要小心周明。我听说，他已经在召集人手，准备在试炼里对付你。”
“知道了，谢谢。”
赵小四走后，林峰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赵小四这个人，越来越可疑了。
知道这么多内幕消息，还能自由进出青云峰（虽然说是柳如风给了通行令牌）…他背后，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至少目前，他在帮我。”林峰自语，“这就够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方的群山。
万妖谷试炼…猎杀妖兽…
这反而给了他机会。
妖兽有妖丹，蕴含精纯的妖力。混沌珠可以吞噬妖力，转化为混沌元气，比吸收天地灵气快得多。
如果能猎杀足够多的妖兽，他的修为将突飞猛进！
“还有两个月零二十天。”林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足够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峰调整了修炼计划。
上午，继续打磨术法，尤其是新创的几招杀招。下午，打坐修炼，吸收天地灵气，同时参悟混沌造化诀的更深层奥义。
他发现，随着修为提升，混沌珠也在慢慢“苏醒”。
最初，混沌珠只是被动地改造他的身体、辅助修炼。但现在，他开始能主动催动混沌珠的一些能力：
“混沌感知”——将混沌元气扩散出去，感知方圆百丈内的一切。这比单纯的神识感知更精细，甚至能分辨出不同物体的能量属性。
“混沌拟态”——用混沌元气模拟其他属性的能量。比如，他可以模拟火灵力，施展正宗的火球术，任谁也看不出异常。
“混沌吞噬”——最霸道的能力，可以强行吞噬其他能量，化为己用。但这招消耗极大，且吞噬的能量需要长时间炼化，否则会反噬自身。
林峰尝试过一次，吞噬了一小块下品灵石。结果混沌珠差点失控，狂暴的能量在体内乱窜，差点把他经脉撑爆。
从此他明白，这招只能在生死关头使用，而且必须有足够的时间炼化吞噬的能量。
除了修炼，林峰每天都会去看望婉儿。
婉儿被安顿在青云峰的另一间竹屋，由柳如风安排的一个女弟子照顾。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鞭伤已经结痂脱落，只是精神还有些恍惚，夜里经常做噩梦。
每次看到林峰，她都会露出安心的笑容。
“林峰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去修炼了？”这天下午，婉儿拉着林峰的衣袖，小声问。
“嗯。”林峰摸摸她的头，“婉儿在这里要乖乖的，听雨师姐的话。”
“我知道。”婉儿低下头，“林峰哥哥，你变了好多。”
“哦？哪里变了？”
“眼神。”婉儿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以前你的眼神很温和，像春天的阳光。现在…像冬天的冰，冷冷的，让人害怕。”
林峰沉默。
是啊，他变了。血仇在身，强敌环伺，他必须变。
“婉儿，你怕我吗？”
“不怕。”婉儿摇头，握住他的手，“无论林峰哥哥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林峰哥哥。只是…我不想你那么累。”
林峰心中一暖，反握住她的小手：“等报完仇，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真的吗？”
“真的。”
婉儿笑了，笑容依旧纯真，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担忧。
离开婉儿的住处，林峰回到自己的竹屋，继续修炼。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深夜，林峰盘膝而坐，体内混沌元气奔腾如江河。经过一个月的苦修，他的修为已经达到炼气四层巅峰，距离突破只差一线。
而今晚，他准备冲击炼气五层。
没有服用丹药，没有借助外力。他要以最纯粹的方式突破，打下最坚实的根基。
混沌造化诀全力运转！
竹屋内的灵气被瞬间抽空，形成一个真空区域。但紧接着，更远处的灵气汹涌而来，弥补空缺。
林峰的身体如同一个无底洞，疯狂吞噬着一切能量。
月光精华、星辰之力、地脉之气…甚至竹屋外的草木，都微微颤动，散发出微弱的生机，被混沌珠牵引而来。
竹屋内，灰色雾气越来越浓，几乎凝成实质。
林峰额头渗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冲击瓶颈的过程异常痛苦，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扎经脉，又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冰里冻。
但他咬紧牙关，死死坚持。
混沌珠在丹田急速旋转，释放出更多的混沌元气，一遍遍冲刷着经脉，拓展着丹田。
时间一点点流逝。
子时…丑时…寅时…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时，林峰体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像是打破了某种桎梏。
汹涌的混沌元气冲破了那道无形的屏障，在更宽阔的经脉中奔流。丹田的容量扩大了一倍，混沌珠的旋转速度也快了三成！
炼气五层，成！
林峰睁开眼，眼中灰色光芒一闪而逝。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在空中凝而不散，久久才散去。
“终于突破了。”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比炼气四层时强了至少三倍！如果现在再对上炼气五层的周明，他有信心三招内解决战斗。
但还不够。
筑基期的周通，仍是不可逾越的大山。
“继续。”
林峰没有休息，而是取出了那柄从李长风遗骸旁得到的锈剑。
这剑他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未仔细研究过。此刻突破炼气五层，神识增强了许多，终于能一探究竟。
他握住剑柄，将混沌元气缓缓注入。
起初毫无反应，锈剑依旧是那副破败模样。但当混沌元气注入到一定程度时——
“嗡！”
剑身轻颤，表面的铁锈簌簌脱落！
不是全部脱落，而是…铁锈化作无数微小的符文，悬浮在空中，散发出古老沧桑的气息！
这些符文林峰一个都不认识，但混沌珠却传来强烈的共鸣感。
他福至心灵，将混沌元气按照某种特定规律注入剑身。
“铮——！”
剑鸣清越，响彻竹屋！
锈迹完全脱落，露出剑身真容——通体灰蒙蒙的，没有光泽，乍一看像是石质。但细看之下，剑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在缓缓流动，如同活物。
剑柄处有两个古朴的文字，不是现在的通用文字，但林峰却莫名认了出来：
“诛天”
诛天剑！
好霸道的名字！
林峰心念一动，诛天剑自动飞起，悬浮在他面前。剑身微颤，似乎在表达喜悦——它沉寂太久，终于等到了能唤醒它的人。
“你也是混沌至宝吗？”林峰轻声问。
诛天剑没有回应，只是剑身上的纹路流转得更快了。
林峰尝试挥剑，没有使用任何灵力，只是轻轻一划。
“嗤——”
空气被无声切开，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黑色裂痕！
空间裂缝？！
林峰倒吸一口凉气。仅仅是随手一划，就能切开空间，这剑的锋利程度，简直恐怖！
但随即他就发现，这一剑消耗了他三成灵力。
“看来不能轻易动用。”林峰苦笑，“以我现在的修为，最多挥三剑就会灵力枯竭。不过…作为底牌，足够了。”
他将诛天剑收回，剑身重新覆盖上一层灰色雾气，看起来又像是一柄普通的锈剑。
但林峰知道，这剑一旦出鞘，必将饮血。
—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去一个月。
距离外门大比，只剩下二十天。
林峰的修为稳固在炼气五层中期，三门混沌术法练得出神入化，新创的几招杀招也威力倍增。最重要的是，他对诛天剑的掌控越来越熟练，虽然仍不能长时间使用，但关键时刻足以逆转战局。
这天下午，柳如风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看到林峰，第一句话就是：
“小子，你有麻烦了。”
“前辈请讲。”
“两件事。”柳如风神色凝重，“第一，周震天出关了。”
周震天，周通的叔父，内门三长老，金丹中期修为。
“他听说周通在你手上吃了亏，很不高兴。虽然碍于门规，不能直接对你出手，但已经放出话来——外门大比，你若能进前十，他亲自收你为徒。”
林峰皱眉：“收我为徒？”
“名义上是收徒，实际上…是将你放在眼皮底下，慢慢炮制。”柳如风冷笑，“进了他的门下，生死都由他掌控，到时捏死你像捏死蚂蚁。”
“第二件事呢？”
“第二…”柳如风看了林峰一眼，“混沌珠的消息，泄露了。”
林峰瞳孔骤缩。
“虽然只是传闻，说有个外门弟子得了上古至宝。但已经有内门弟子开始关注你了。”柳如风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子，你现在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林峰沉默良久。
压力如山。
前有周通叔侄虎视眈眈，后有内门弟子觊觎重宝。外门大比，看似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实则是刀山火海。
但他没有退缩。
“前辈，万妖谷试炼，什么时候开始？”
“七天后。”柳如风道，“怎么，你想提前进去？”
“不。”林峰摇头，“我想知道，万妖谷里，最危险的区域是哪里？”
柳如风深深看了他一眼：“万妖谷深处，有一片‘葬妖林’。那里常年被毒瘴笼罩，有三阶妖兽出没，甚至…传言有四阶妖兽的踪迹。别说外门弟子，就是内门弟子进去，也是九死一生。”
“葬妖林…”林峰重复这个名字。
“小子，你别乱来。”柳如风警告，“我知道你想快速提升实力，但葬妖林那种地方，不是现在的你能碰的。”
“我明白。”林峰点头，“前辈放心，我有分寸。”
柳如风看着他平静的眼神，忽然叹了口气：“罢了，劝不动你。这个给你。”
他扔过来一个储物袋。
林峰接过一看，里面有三样东西：一套内甲、一沓符箓、一瓶丹药。
“内甲是‘玄铁软甲’，可抵挡炼气后期全力一击。符箓是‘遁地符’，遇到危险可以遁入地下逃生。丹药是‘回元丹’，能快速恢复灵力。”
柳如风顿了顿：“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林峰郑重行礼：“前辈大恩，晚辈永世不忘。”
“别说这些虚的。”柳如风摆摆手，“活着回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
“对了，有个人想见你。”
“谁？”
“赵小四的…表哥。”
林峰眼神一凝。
终于，要揭开谜底了吗？
“他在哪？”
“后山，断崖亭。现在就去吧。”
柳如风说完，飘然而去。
林峰站在原地，沉默片刻，然后推门而出，向后山走去。
断崖亭在青云峰后山，是一处悬空在悬崖上的凉亭，云雾缭绕，颇有仙气。
林峰到时，亭中已经坐了一个人。
是个青年，二十七八岁模样，穿着朴素的道袍，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林峰能感觉到，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至少是筑基后期，甚至…可能是金丹期！
“坐。”青年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林峰坐下，平静地看着对方。
“你不问我是谁？”青年笑了。
“赵小四的表哥，或者说…赵小四背后的人。”
“聪明。”青年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无极，内门执法堂执事。”
执法堂！
青岚宗最特殊、最有权力的部门，负责维护门规，惩治不法。执法堂的执事，权力极大，连长老都要给几分面子。
“赵执事找我有何贵干？”林峰问。
“两件事。”赵无极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弟弟赵小四，以后跟你混了。”
林峰一愣。
“小四那孩子，天赋一般，但心性纯良，重情重义。”赵无极道，“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我身居执法堂，树敌太多，不能把他带在身边。所以，我把他安排进外门，让他自己闯。”
“但他太老实，容易吃亏。我需要一个人罩着他。”赵无极盯着林峰，“我看好你。你有潜力，有心性，最重要的是…你有底线。”
林峰沉默。
“当然，不是让你白照顾。”赵无极继续道，“第二件事，我给你一个任务——在外门大比中，杀一个人。”
“谁？”
“周明。”
林峰眼神一凝。
“周震天这些年，利用职权贪墨宗门资源，暗中培养势力，甚至…勾结魔道。”赵无极声音转冷，“我一直在查他，但缺少证据。周明是他侄孙，知道不少内幕。只要你杀了周明，我就能以调查死因为由，对周家一系展开全面调查。”
“借刀杀人？”林峰冷笑。
“互惠互利。”赵无极坦然道，“你本来就要杀周明报仇，不是吗？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且，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一个进入‘混沌秘境’的名额。”
混沌秘境！
林峰心头剧震。混沌秘境，是青岚宗掌握的一处上古秘境，据说与混沌有关，百年开启一次。进入秘境者，有机会得到混沌传承、天材地宝，甚至…混沌至宝的线索！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林峰沉声问。
“我不知道。”赵无极摇头，“但你有混沌珠，必然对混沌秘境感兴趣。这是阳谋，你无法拒绝。”
林峰盯着他，良久，缓缓点头：“好，我答应。”
“爽快。”赵无极笑了，递过来一枚玉简，“这里面是周明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功法特点、常用招式、弱点…还有，他在万妖谷可能去的几个地方。”
林峰接过玉简。
“最后提醒你一句。”赵无极起身，“周震天已经安排了两个内门弟子，伪装成外门弟子参加大比。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在万妖谷杀了你。”
“修为？”
“一个炼气九层，一个炼气八层。”
林峰瞳孔骤缩。
炼气九层、八层…这在外门已经是顶尖战力，甚至有实力冲击内门！
“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
赵无极拍拍他的肩膀：“活着回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亭中，只剩下林峰一人。
他望着亭外翻涌的云海，眼神越来越冷。
炼气九层、八层…
葬妖林、三阶妖兽…
周明、周通、周震天…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危险，都汇聚在万妖谷。
但林峰没有恐惧，只有沸腾的战意。
“来吧。”
他握紧拳头，混沌珠在丹田深处微微震动，像是在回应他的意志。
“就让万妖谷，成为我崛起的第一个踏脚石。”
云海翻涌，如龙如虎。
少年站在悬崖边，衣袍猎猎，眼神锐利如剑。
七天后，万妖谷试炼。
血与火的试炼，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