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下,怎么办?”姜宥慌了。
唐然观察了一圈,然后拉着他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一看,下面正巧是条河。
“跳。”
唐然低声道,对他使了个眼色。
“啊?我,不行,我不识水性啊,而且我还畏高,我……”
唐然叉着腰瞪着眼睛催促:“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没有就快跳,别磨迹。”
姜宥继续拒绝,而鸨母已经到了门口眼看就要推门而入了,那边厢,听见声音的夏荷也马上要从屏风后面转出来。
“你给我下去吧。”
千钧一发之际,唐然提起脚,二话不说对着姜宥就是狠狠一脚,直接将他从窗口踹了下去。接着他半边身子跨出窗外仔细的把窗户关好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岸边的行人只看见两坨物什将河面砸出了两朵硕大的水花。不一会,从水里钻出一个“女人”。
唐然左右寻找姜宥的身影,发现水面上除了自己之外平静如波。他重新潜进水里,不远处,姜宥正闭着眼睛往下沉。他游过去一把捞起,将他拽出了水面。
姜宥死沉死沉的压在他身上,他半托半抱费了好大劲将他弄到了岸上。
唐然将他平放在地上,探他的鼻息拍他的脸:“喂,姜宥,你可别死啊。”
“救人要紧,顾不上许多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来不及细想,他已经捏着姜宥的鼻子,覆上了他的唇,一股一股反复几次的给他渡气。
这招还是管用的,不消一会儿,姜宥就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睛看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整个人惊讶的无以复加。
他吐出一口水,又紧跟着咳了几下,才能正常发声。
“你,你……”,他捂着自己的嘴,难以置信磕磕巴巴,却半天说不顺溜一句完整的话。
唐然却表现得相当镇定。
“哎呀,我是为了救你,情急之下哪顾得了那么多,你不用放在心上。”
只是他眼睛却转向一边,耳根和脖子也红的透彻。
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都是男人,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介怀。”但情绪上还是有点沮丧和不甘心。想骂一句:“妈的,这可是小爷的初吻呀。”
而姜宥,眼神闪烁不定,也在心里腹诽:“他应该不知道,这是我的初吻吧。”
刚“初吻”过的俩人一时都有些尴尬。唐然站起来整理衣裙,却听姜宥“咦”了一声。
“怎么了?”
“我的玉佩。”
姜宥紧紧的拧起眉头,在身上翻找了一番无果之后又开始低头在刚刚躺过的地面上转着圈寻找。
“什么玉佩?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那可是小时候皇爷爷给我的。”
唐然一惊,先皇赏的?
“什么样式的?”
“雕着两条龙的汉白玉玉佩。”
难道是双龙玉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猛地想起什么:“我知道你的玉佩在哪了。”
姜宥疑惑的瞅他。
“一定是被那夏荷脱你衣服的时候抖落了。”
姜宥一愣:“啊?”他抬头看向刚刚跳下的窗口:“不行,我得拿回来。”
唐然也抬头望上去,却不期然看见一张扁平的脸从最中间的一间开着窗的房间探出来。
“等下!”他一把拽住姜宥:“我去。”
“你去?”姜宥很诧异。
唐然不怎么自然的扯谎:“嗯,那个,你想啊,他们就是针对你设的套,等着宰你呢,你回去就是羊入虎口。我就不一样了,他们又不认识我。”
“可……”
“哎呀行了,我办事你放心吧。”
唐然拍了姜宥的胸脯一下:“你先回王府吧,回头找到玉佩,我给你送回去。”
“可是……诶?”
不等姜宥说完话,唐然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笑道:“这急躁的性子和这奔跑的豪放姿势,可真不像个女人。还这么大胆,敢当街亲我。”
他再次抬手摸着自己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冰凉又柔软的触感。
就在姜宥回味这个吻的时候,唐然已经再次翻墙溜进了“添香阁”。
这次他是跳上了房顶摘了瓦片窥视。
他目标明确,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扁平脸青年所在的房间。
那青年正和一美貌女子紧紧搂在一起。
他们保持着一种倍加珍惜恨不得把彼此都融进骨血中的相拥姿势。美貌女子唤青年“东芝”。
“东芝,我真的好想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长相厮守……”
“春桃,就快了,你相信我。”
男子将她又搂得紧了一些。
“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帮你赎身,到时候我们就远走高飞,寻一处桃源之地,永远的在一起。”
“嗯。”
春桃的眼眶蓄着热泪就要滴出来,这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他来了。”
春桃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服饰妆发,娉娉婷婷的走到门口打开门。
一个五十岁上下,须眉长脸的老者拄着一根木拐杖走了进来。
春桃很有眼力见儿的顺势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二人商量要事。
东芝立马凑上前,严肃的问道:“安排的如何?”
那老者伸出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谨防隔墙有耳的谨慎动作。他探过身,与东芝头碰头的耳语起来。
唐然啐了一句:“老狐狸!”然后压低身子,整个人以趴伏的姿势努力伸着耳朵倾听,也只是听到几个不连贯的模糊的词。
“……琳琅……进了睿王府……随时准备行动。”
唐然的心咯噔了一下。
睿王府?可惜接下来的话他就一句没听见了,这老者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与东芝谈完话后就走了。
之后春桃进来,她并未询问这两人所谈之事。
而是摆上了酒菜与东芝边吃边聊,没一会又交握着手抱在了一块。
唐然看的肉麻,他一点都不想看他们腻味,估计着也探不出更多的信息了,便掉头去帮姜宥找玉佩。
他从屋顶上看见,那妓女夏荷正被老鸨戳着额头训诫。
“你怎么那么笨,人怎么就能凭空消失呢,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夏荷都快被她骂哭了。
唐然在他们离开后潜进了房间。在床角那一堆散乱的衣服中找到了那枚玉佩。他仔细端详了这玉佩一会儿。双龙玉佩啊,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一般,可以凭它调动陇西二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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