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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年黑暗磨一剑,今朝睁眼见真天。

盲龙终醒风云动,混沌道种开新篇。

正文开始

夜深了,青阳城一片漆黑。

林家祖宅里,气氛十分压抑。

前厅里,爷爷林啸天咳嗽得很厉害。几位族老唉声叹气,目光时不时瞟向后院,眼神里满是埋怨和不解。

“简直是胡闹!他一个瞎子,凭什么替家族应战?这不是把我们林家往火坑里推吗!”

“我看他就是疯了!被全城人嘲笑了十年,脑子都坏掉了!”

“啸天兄,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三天后,我们林家的百年基业,就要断送在这个废物手里了!”

压抑的骂声和哭声,隔着院墙,依旧隐约传过来。

林尘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回到自己简陋的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屋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和霉味,这是他十年来习惯了的味道。

没有点灯,房间里一片漆黑。

但对林尘来说,亮与暗,并无区别。

他平静的盘膝坐在床板上,姿势纹丝不动,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注定要到来的时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前厅的争吵声渐渐平息,气氛愈发绝望。整个林家都像是末来临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

“笃,笃,笃——咣!”

远处,更夫的梆子和锣声准时响起,穿透夜幕,传遍了青阳城。

三更天,子时已到!

也就在锣声落下的瞬间,林尘那沉寂了十年的灵魂深处,一道由父亲林渊用生命布下的封印,应时而解!

无数带着太古气息的光点从封印上剥离,化作一股暖流,融入他的灵魂。

没有惊天动地的冲击,一切水到渠成。

十年的黑暗,非但没有磨灭他的心智,反而将他的灵魂淬炼得无比纯粹,与那股太古气息完美契合。

融合完成的瞬间,林尘只觉得自己的神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膨胀、增强,一种全新的感知能力如同水般涌现。

他瞬间便可“内视”,清晰地“看”见自己的经脉骨骼,甚至血液的奔流。丹田之内,不再是死寂,而是一片混沌能量之海!海的中心,一道微小的混沌漩涡缓缓成型,古老而深邃,仿佛沉睡万古的星辰,第一次睁开了眼睛。下一刻,那漩涡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天地间,那些林尘曾渴望而不可得的灵气,此刻竟如百川归海,疯狂涌来!无论火之炽热,水之阴寒,尽数被漩涡吞噬、调和,化作一股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混沌气息,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这,便是他的新生!同时,林尘的意识被一股力量拉进了一片广阔的灵魂星海。

星海中央,静静悬浮着几件宝物。

一株青莲摇曳着,似乎能压塌万古。

一幅画卷慢慢展开,上面的每一颗星辰都像一个真实世界。

一尊玄黄色大鼎,炉口的气息能熔炼万物。

一件由空间织成的披风,边缘在虚实之间变化。

最后,是一部由大道符文组成的经文,悬在所有宝物之上,名为《太初本源经》。

林尘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株青莲吸引了。

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摸,确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挡在那里。

刹那间,他明悟了规则这些宝物不是随便能拿的。每突破一个大境界,才能解开一个。

现在,只有《太初本源经》的第一篇对他开放。

《太初本源经》卷一 · 观虚篇

心入杳冥,照见空性。

外息诸缘,内心无喘。

神光内凝,玄鉴自生。

无数玄奥的经文涌入脑海,仿佛与生俱来,瞬间融会贯通。就在他沉浸于此刻的玄妙时,那股奔腾的灵魂暖流中,最为精粹、最为灵动的一部分,仿佛受到了某种本能的指引与塑造,决然地涌向了他紧闭十年的双眼!

“嗡——”

林尘只觉得双目一阵温润的灼热,仿佛有两颗微缩的星辰在眼窝中被瞬间点亮,某种禁锢被打破了,又像是为一扇尘封已久的窗户,擦去了最后的迷雾。

意识回到身体。

林尘缓缓的抬起手,郑重的解下了蒙住双眼十年的玄色丝带。

他睁开了眼睛。

没有刺眼的光,没有模糊的景象。

那流向双眼的暖流,早已将他的视觉彻底重塑。

万法之眼,自开眸之始,便自然显现。

他看到的世界,不再是色彩和形状,而是由能量线条、法则轨迹构成的,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桌椅墙壁,在他眼里都变成了按规律震动的基础粒子。空气中,彩色的灵气光点像小虫子一样飘着,看得很清楚。

隐忍十年,今,终见真天!他定了定神,盘膝坐好,按照灵魂里的《太初本源经·观虚篇》开始修炼。

功法一运转,他丹田里的漩涡转得更快了。

他依照经文指引,摒弃所有杂念,让心神沉入一种无边无际、无光无色的绝对宁静之境。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自我”的概念。

在这极致的虚静中,他凭借初生的、与真灵融合后获得的超凡感知力,去“照见”那片绝对的“空性”。这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整个灵魂去体验那种“无状之状,无物之象”的本来面目。

他的意识(神)在这片“空性”中开始遨游(太虚)。此刻,他灵魂中的“不灭真灵”成为了唯一的灯塔与坐标。

真灵中蕴含的、属于完整太初真界的创世记忆碎片,开始与他共鸣。他仿佛置身于万古之前,亲身感受着那片混沌未分、法则未立的鸿蒙景象。他感受到的不是具体的形态,而是一种 “可能性” ,一种蕴含了诞生星辰、山河、万物乃至所有法则的、磅礴无尽的“势”。

当他沉浸于这片本源鸿蒙时,他自身的精神之光(神光)开始向内凝聚。这光芒并非照亮黑暗,而是在那空性之中,自然映照出他自身灵魂的独特印记与他所感悟到的太初之势。

一面由他灵魂与太初真灵共同铸就的 “玄鉴” 于此境中自然生成。这面镜子映照出的,既是最本源的太初混沌,也是经过他自身灵魂特质过滤、理解后,所呈现出的 独一无二的“初始蓝图”。

当他成功将这幅由“玄鉴”映照出的、蕴含无限可能的混沌蓝图,以其意志牢牢烙印在灵魂深处,并使其在丹田内由虚化实,一颗透明的,布满繁杂纹理的种子,初步稳定下来时。

“这就是观虚篇提到的混沌道种”

一股难以言喻的圆满感涌上心头。然而,就在这混沌道种彻底凝实的刹那,异变再生!

那部高悬于灵魂星海中的《太初本源经》骤然光华大放,不仅仅是观虚篇,其旁侧,几个更加古朴、仿佛由血脉筋骨纹路构成的大道符文轰然亮起,汇成一篇全新的法门,直接烙印入他的神魂——

《太初道体篇》!

“纳万法以淬体,融本源以成道。身即宇宙,体衍鸿蒙……”

总纲如同洪钟大吕,在他脑海中轰鸣。他瞬间明悟,此乃与《太初本源经》一体同源的无上炼体之法,是承载“混沌道种”、走向“混沌道体”的必经之路!

与此同时,外界的灵气因混沌道种的成型,正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被他吞噬入体。这些灵气属性杂乱,蕴含着火灵的灼热、水灵的冰寒、金灵的锋锐、木灵的生机、土灵的厚重……

若在以往,这般杂乱的灵气涌入,足以让任何修士经脉受损,痛苦不堪。

但此刻,《太初道体篇》自行运转!

他体内的太初源力,仿佛拥有了灵性,不再是简单地吞噬,而是化作亿万柄无形的锻锤,引动着涌入体内的杂乱灵气,开始对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进行最粗暴、也最本源的淬炼!

“呃——!”

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远超之前灵魂融合时的温和!

这痛苦,仿佛将他全身的骨骼一寸寸碾碎,又将经脉一条条撕裂,紧接着,五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的血肉中疯狂冲撞、湮灭、再生!

火灵的灼热,让他体表如同被投入熔炉,皮肤赤红,蒸汽腾腾;

水灵的冰寒,瞬间将那股灼热压下,寒意刺骨,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

金灵的锋锐,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在体内穿梭,切割着杂质;

木灵的生机,紧随其后,修复着被破坏的组织,带来麻痒与新生;

土灵的厚重,则沉淀下来,稳固着每一次破坏与新生后的成果,让他的肉身底蕴变得更加坚实。

这是一个毁灭与创造并存,痛苦与新生交织的疯狂过程!

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渗出漆黑的、带着腥臭味的粘稠物质——这是深藏于肉身深处十数年,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杂质与毒素。

在万法之眼的“内视”下,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骨骼在碎裂与重组中,变得越发晶莹,隐泛玉泽;经脉在撕裂与愈合中,被拓宽了数倍,且壁膜变得更具韧性,如同混沌色的晶管;血肉更是凝练如汞,每一滴血液中都开始蕴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混沌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这第一轮狂暴的五行淬炼终于缓缓平息。

林尘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竟如一道利箭,带着淡淡的灰色杂质,射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嗤”的轻响。

他缓缓睁开双眼,混沌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无比的震撼与欣喜。

他轻轻握拳。

“咔嚓!”

空气竟被他随手一握,捏出了一声音爆!一股远超之前想象的力量感,充盈在四肢百骸。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强度、力量、韧性,乃至五感敏锐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距离《太初道体篇》中描述的“五行圣基”大成还相差甚远,但这坚实的第一步,已让他真正踏上了“以身化界”的无上道途!

这,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

混沌道种,赋予了他力量的源泉与无限的可能。

而太初道体,则为他打造了足以承载这无限可能的、最坚实的舟筏!

此刻,他精气神三者圆满,浑然一体。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可怕、更加霸道的吸力,这才毫无保留地从他房间里爆发出来,正式开始疯狂吞噬外界的所有能量,形成了那笼罩整个林家祖宅的巨大灵气漩涡……

一股可怕的吸力从他房间里爆发出来。

这吸力不再温和,而是霸道的吞噬着周围的所有能量。

林家上空的灵气全被搅动了。它们疯了一样朝林尘的房间涌过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因为灵气被抽得太猛,夜空中甚至出现了淡淡的流光,像一场小流星雨。

今夜,注定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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