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演武场的喧嚣持续了很久，直到马啸天起身，抬手虚按，声浪才渐渐平息。
“安静。”家主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本次家族大比，魁首已出——马山！”
掌声雷动，这一次再无人敢质疑。
马山站在台上，目光平静地接受着众人的注视。他能看到各种复杂的眼神：羡慕、嫉妒、敬畏、怨恨……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按照族规，魁首将获得如下奖赏！”司仪长老上前，展开一卷金丝帛书，朗声宣读：
“一、赐下品灵石一千块！”
“二、赐黄阶高级功法《炎阳掌》一部！”
“三、赐凝气丹十瓶！”
“四、赐家族客卿长老令牌一枚，享长老待遇！”
“五、赐进入家族宝库任选三件宝物之资格！”
每念出一项，台下就响起一片吸气声。
这奖赏，丰厚得令人眼红！
特别是最后一项——家族宝库任选三件宝物！要知道，马家宝库中可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有些甚至是几代家主积攒下来的珍品。
马振海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这些资源本来应该给他孙子的！马振山虽然还保持着表面平静，但紧握扶手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山儿，上前领赏。”马啸天眼中满是自豪。
马山走到高台前，先对父亲行礼，然后转向三位长老：“多谢家主，多谢各位长老。”
礼节到位，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是你应得的。”马啸天亲手将客卿长老令牌递给儿子，“从今起，你便是马家最年轻的长老。望你戒骄戒躁，为家族做出更大贡献。”
“孩儿定不负期望。”马山郑重接过令牌。
令牌入手温润，是上好的暖玉雕成，正面刻着一个“马”字，背面则是“客卿长老”四字。有了这枚令牌，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将彻底稳固，仅次于家主和三位实权长老。
颁发完其他奖励后，马啸天道：“宝库选宝，明进行。今大比到此结束，各位散去吧。”
人群开始散去，但议论声却更盛了。
“马山这下真的一飞冲天了……”
“客卿长老啊，十五岁的长老，马家历史上都没有过！”
“你们看到大长老和二长老的脸色了吗？啧啧……”
马山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正要离开，柳萱走了过来。
“恭喜马公子。”她浅笑道，“今一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柳姑娘过奖了。”马山还礼，“今还要多谢柳家前来观礼。”
“父亲说，马家出了麒麟子，自然要来结交。”柳萱眨了眨眼，“马公子现在可是风云人物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了进来：“马山！”
马山转头，只见马洪脸色阴沉地走来，身后跟着几个跟班。
“洪哥有事？”马山平静问道。
马洪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今之辱，我记住了。”
“洪哥言重了，切磋而已，何来侮辱？”马山淡淡道。
“哼！”马洪甩袖离去，那几个跟班连忙跟上。
柳萱看着马洪的背影，低声道：“马公子要小心，此人气量狭小，必会报复。”
“多谢提醒。”马山点头，“我自有分寸。”
两人又聊了几句，柳萱便随柳家人离开了。
马山回到自己的小院，关上门后，终于放松下来。
今一战，看似轻松，实则凶险。马洪那最后一击“水龙吟”威力惊人，若非他有吞噬天赋，硬接之下至少重伤。
“不过，收获也不小。”马山感受着体内增长的灵力，满意地笑了。
吞噬了马洪那一击的大部分灵力，他感觉距离凝气四重又近了一步。
“明天去宝库选宝……”马山摸着下巴思索，“该选什么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马山来到家族宝库。
宝库位于家族核心区域的地下，入口有重兵把守。守卫见到马山的客卿长老令牌后，恭敬地打开了厚重的石门。
“山长老，按照规矩，您只能在宝库一层挑选。二层以上需要家主或三位长同许可才能进入。”守卫提醒道。
马山点点头，踏入宝库。
宝库内部空间很大，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物品：兵器、铠甲、丹药、药材、功法典籍、矿石材料……琳琅满目。
马山沿着架子慢慢走着，目光扫过一件件宝物。
“黄阶中级长剑‘青锋’，锋利无比，可惜不如我的精钢剑顺手……”
“凝气丹二十瓶，嗯，昨天已经得了十瓶，暂时够用……”
“《流云步法》身法秘籍，黄阶高级，这个不错……”
马山拿起《流云步法》翻看，这是一门轻功身法，练成后身如流云，变幻莫测。他正缺一门好的身法，这个正合适。
“第一件，就它了。”
他将秘籍收入储物戒，继续寻找。
走了几步，马山忽然停下，目光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架子上。
那里摆着几块看起来像是废铁的东西，其中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让他体内的吞噬天赋产生了感应！
马山走过去拿起铁片，入手沉重，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
“这是什么？”他问旁边的守卫。
守卫看了一眼，摇头道：“回长老，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是几十年前老家主在外游历时带回来的，一直没人知道有什么用，就放在这里了。”
马山点点头，没有多说，但心中已经决定——就要这个！
能让吞噬天赋产生感应的东西，绝不简单。
他收好铁片，开始寻找第三件宝物。
转了一圈，马山最终选择了一瓶“洗髓丹”。这是一种可以改善体质的丹药，虽然品阶不高，但对他巩固基础很有帮助。
三件宝物选完，马山离开宝库。
回到小院，他迫不及待地取出那块铁片研究。
铁片只有巴掌大小，厚约半寸，通体漆黑，表面锈迹斑斑。马山尝试注入灵力，铁片毫无反应；用火烧、用水浸，也没有任何变化。
“奇怪……”马山皱眉。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吞噬天赋对这块铁片有强烈的渴望，就像饿汉见到美食一样。
“既然看不出来历，那就……”马山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运转《吞天噬地诀》，手掌按在铁片上。
“吞噬！”
一股磅礴的能量瞬间涌入体内！
这能量与灵力不同，更加精纯，更加古老，仿佛来自上古时代！
“这是……先天金气？！”马山震惊。
先天金气，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五行本源之一，对金属性功法有极大的增益。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强化肉身，让身体坚如金石！
马山连忙收敛心神，全力炼化这股能量。
一个时辰后，铁片化作飞灰消散，而马山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一道金芒。
他伸手在桌角一按，“咔嚓”一声，坚硬的楠木桌角竟被他生生捏碎！
“肉身强度至少提升了一倍！”马山惊喜。
而且，他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锋锐的气息，这是先天金气带来的特性。以后他使用金属性功法或兵器，威力将大幅提升。
“捡到宝了！”马山兴奋不已。
这次宝库之行，收获最大的不是《流云步法》，也不是洗髓丹，而是这块看似废铁的铁片！
“明天开始修炼《流云步法》，等熟练掌握后，就可以考虑冲击凝气四重了。”马山规划着接下来的修炼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马山深居简出，专心修炼。
《流云步法》果然精妙，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入门，又花了七天时间练到小成。现在他的身法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闪转腾挪更加灵活。
第十天晚上，马山服下一颗洗髓丹，开始冲击凝气四重。
洗髓丹药力温和，缓缓改善着他的体质。配合吞噬天赋，马山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成功突破。
凝气四重！
“照这个速度，三族试炼前，我至少能达到凝气五重。”马山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信心十足。
就在他准备继续修炼时，院门被敲响了。
“山长老，家主请您去议事厅。”是护卫的声音。
马山眉头一皱，这么晚了，父亲找他有什么事？
他换了身衣服，跟着护卫来到议事厅。
厅中灯火通明，马啸天和三位长老都在，此外还有几个家族管事，气氛凝重。
“父亲，各位长老。”马山行礼。
“山儿来了，坐。”马啸天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马山坐下后，马啸天沉声道：“刚得到消息，孙家又请来了高手，据说是凝气六重的散修，绰号‘血手’。”
马振海冷哼一声：“孙家这是要跟我们撕破脸了！”
马振山皱眉道：“血手此人我听说过，心狠手辣，手上人命不下百条。孙家请他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山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马山身上。
马山面色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有把握？”马振山问。
“没有。”马山实话实说，“凝气六重，我现在还不是对手。”
厅中一阵沉默。
马啸天忽然道：“山儿，三族试炼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孙家再嚣张，也不敢在家族内动手。”
“家主说得对。”马振山附和，“山儿，这段时间你就在家族修炼，需要什么资源尽管提。”
马山点头：“多谢大长老。”
会议结束后，马山回到小院，却没有休息。
他坐在床上，取出那块刻有“青”字的玉牌。
玉牌再次发烫，投射出的地图比之前更加清晰。
“青元洞府……看来必须去一趟了。”马山眼神坚定。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凝气六重确实没有胜算。但若是能在青元洞府中获得机缘，情况或许会不同。
“不过，家族现在盯得紧，我得想个办法溜出去……”
马山思索片刻，心中有了计划。
第二天，他向父亲申请进入家族后山的“闭关洞府”修炼，说要为三族试炼做准备。
马啸天自然同意，还给了他不少丹药和灵石。
当天下午，马山进入后山的一处洞府，对外宣称要闭关十天。
但进入洞府的当晚，他就从另一条隐秘的小路悄悄离开了。
青云山脉，我来了。
（第六章完，字数：2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