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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大村长和村民们的见证下,秦悦与秦家的关系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张断亲文书,白纸黑字,静静地躺在老旧的木桌上。

潇洒的在纸上写上原主的名字,然后按上手印,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断亲书将其收进衣袖,实质是收进空间。

原主的父亲和爷爷站在一旁,神情复杂。他们看着秦悦,思绪回拢,曾经这个在家里突然不受待见的女儿,如今却强势的与家族断绝关系。他们后悔当初的行为吗?并不见得有多后悔,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公证人大村长站在秦家大院中,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微微叹息,看着秦悦决绝的背影,心中明白,这个村子的一些旧规矩,被这次的变故撬开了一个缺口。

秦悦并没有在秦家大院过多停留。她冷静地询问了大村长关于村民下一次前往圭土镇的时间,并选择了村中一户没有子嗣的丁姓人家暂时借住。她知道,和秦家断亲,并不意味着她要与村里的人断绝一切联系。她还需要这个村子,作为她身份的证明,作为她未来旅途中的一个起点。

她也正好能用这一个身份,将来无论她将来去往何方,当别人问起她的身份时,她能说出自己来自哪里。看似鸡肋的理由,在这个世界其实还相当有用的。

秦悦的到来并没有让丁氏夫妇感到不安或有所企图,他们以一种平和的态度接纳了她。丁氏夫妇带着秦悦回到了他们简朴的小院,简单介绍了院子的情况,然后让她在几间空屋中选择一间暂时居住。

秦悦刚走进自己挑选的房间,丁婆子便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床被褥。“秦家丫头,这床被子虽然旧了些,但都是洗过和晒过太阳的,很暖和。天气这么冷,你就将就盖一下吧。”丁婆子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她将被子放到床上,细心地铺好。

被子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不禁的让秦悦想起自己小时候,一到冬天出太阳,妈妈就会把棉被拿出来让太阳晒。

铺好被子,丁婆子转身对秦悦说:“老头子正在烧火做饭,半刻钟就能做好。你整理一下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晚了饭菜变冷了就不好吃了。”她的话语中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有朴实的邀请和秦悦和他们一起吃饭。

对丁婆子给自己释放出的善意,秦悦对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婆婆,我收拾下就过去。”

丁婆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给秦悦腾出着空间。

昏黄的松脂油灯下,秦悦走进了丁家的厨房,饭桌上已经摆上了冒着热气的饭菜。夫妇二人看见她过来,丁婆子掀开木桌上的陶罐,拿起木勺给她盛了碗蛋花羹。

“小心烫,别跟我们客气。”丁婆子嘱咐着。夫妇二人随即拿起碗筷,自顾自地吃起饭来。秦悦看得出来,老两口应该是因为她借住在他们家,特意加了几个菜。

除了蛋花羹,还有一盘泛着油光的野菜、一小碟腊肉和半条腌制过的鱼。这样的菜在平时是吃不上的,特别是那一小碟纯腊肉,那可是过节村里人才会拿出来吃的食物。

秦悦喝完汤,胃口大开。看到桌上的食物,她对这对夫妇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不少。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厨房,很快地拿着一小包用叶子包着的食物回到厨房。

将叶子摊开,里面包着的是半只鸡、一斤多点重的五花肉和六个水煮蛋。秦悦将食物放到桌上,说道:“我吃得比较多,你们也别和我客气,这些就当我这几天在你们这里吃的一些补贴吧,明天我去外面多弄点”

说完,秦悦拿起筷子挟起碟子上的腊肉,配着杂粮饭快速地扒着筷子。老两口借着油灯看着桌上的食物,不可思议地对望了一眼,随后很有默契地看向扒着饭的秦悦。丁婆婆将包着这些食物的叶子拉到身边,然后拿起一枚蛋将其剥壳。

“把蛋搅碎拌进杂粮饭,还不错吃。”丁婆婆把剥好的鸡蛋放进秦悦的碗里,随后她又拿起另一枚鸡蛋剥好,自己和丁老头各分一半,搅碎拌进饭里。

饭桌上,三人默默地吃着饭。秦悦的到来,对丁家夫妇是一件让他们高兴的事,毕竟很长时间,他们家的饭桌没出现过新面孔了,在这个家里生不出孩子就会被人在背后说现话的时代,很多事情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人也只会有背后嚼下舌根,并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

一顿饭三人都吃得很尽兴,秦悦本起着客气一下帮收拾碗筷,丁婆子却笑着推她到一边:“你去休息吧,这些活我们来做。”

点了点头,秦悦也没和他们一番推诿,简单的和他们说了声谢谢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

秦家

秦家的晚饭过后,一大家子围坐在老旧的厅堂里,气氛凝重。他们讨论的焦点自然是秦悦,她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是无法接受的。秦悦的断亲行为,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愤怒。

“你们看看,秦悦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和我们断亲,以后我们在村子里的人面前怎么抬起头来?”二伯拍着桌子,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就是啊,你们是怎么教女儿的?教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大伯母阴阳怪气地指责着秦悦的亲生父母,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责备。

秦悦的父亲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紧握,一言不发。他的心情复杂,秦悦的母亲则是眼含泪水,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看啊,秦悦这丫头就是被宠坏了,从小就任性,现在更是无法无天!”一小叔插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对啊,你们看看她拿回来的那些肉食,那个大野猪头,是不是说还有一整副猪架猪肉,她怎么就只拿了个猪头回来给我们?”大姑质疑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而坐在家主位上的秦富贵,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在秦悦的父母身上徘徊,最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眼中的精芒逐渐变淡,他知道,现在的秦悦是不可控的,如果他因这点利益犯浑,那他们家是彻底的在大安坪村丢尽脸了。

“你们都别说了,秦悦她已经不是我们秦家的人了。以后见到她就像见了陌生人,也别起什么歪心思,知道吗?”秦富贵的声音低沉,目光停在原主爹娘那里,他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可是爷爷,她这样做,让我们秦家以后怎么办?我们秦家在村子里的地位……”一位堂姐忍不住抱怨。

秦富贵的声音在厅堂里回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现状的不满和愤怒。“地位?什么地位?一个村子里的要什么地位?”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格外严厉。

厅堂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回忆着前一个时辰发生的事。秦悦的断亲行为,无论怎么想都那么的不真实,可事实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秦悦的父亲,作为秦家的二儿子,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爹,我知道我们对不起秦悦,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她。”

秦富贵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语气中充满了失望:“这个家现在是谁做主?你如果想去做丢人的事,我不拦着你。秦悦那丫头今天的种种行径,你觉得她还将我们当成家人?现在还生起你那可怜的父爱,早去干什么了?”

厅堂里回荡着秦富贵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声。他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越想心里就越气。“你要是一意孤行,可以。明天你也去找族长,你二房单独分出去,然后对着全族人的面发誓,你接下来做的所有事,都与我们无关。”秦富贵冷冷地看着这个平日没什么大作为的二儿子,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秦悦的父亲被这番话震住了,他知道秦富贵是认真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如果按照秦富贵的话去做,就意味着他将彻底与秦家决裂,但……..

厅堂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爷爷,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秦香兰小心翼翼地开口,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秦富贵冷哼一声:“过?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们还没弄清楚形势?”他的声音写满了无奈。秦悦的转变,让他对这个孙女有着诸多想法,可想到她不留情面的手段,他还是选择了将心里的想法压了下来。

厅堂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这个夜晚,大安坪村的确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秦家厅堂内的争论声,丁家小院里的对话,还有那些在自家门前窃窃私语的村民,都让这个小村庄的夜晚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你们听说了吗?秦家那丫头竟然和自家断亲了!”一个村民压低声音,但难掩语气中的惊讶。

“可不是嘛,我看她今儿个在秦家前那架势,可是铁了心了。”另一个村民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秦家这下可丢脸丢大了,我看他们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一个妇人摇着头。

“不过说回来,秦悦那丫头也真是有胆量,敢这么做,我倒是挺佩服她的。”一个年轻的村民插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秦悦行为的认同。

“你懂什么,女孩子家家的,这么闹腾,以后谁还敢娶她?”一个年长的村民皱着眉头,对秦悦的行为表示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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