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山的路比紫霄宫前的山路更险，积雪没到膝盖，树枝上挂着冰棱，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王秀儿在最前面带路，手里拿着根长树枝，时不时拨开挡路的灌木。

“就在前面那片松林里。” 她指着远处，“那棵老桃树有三人合抱粗，被雷劈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活着。”

沈砚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松林深处有个黑影，确实比周围的树粗得多。他刚要往前走，就听见绾绾的声音：“有狼的味道。”

清微握紧了桃木剑，警惕地看着四周：“狼群一般不会白天出来，除非……”

“除非它们饿疯了。” 王秀儿从药篮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这个点燃，狼不喜欢艾草的味道。”

沈砚之接过布包，用火折子点燃。艾草燃烧的青烟升起，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果然，周围的动静小了些。

四人走到老桃树下，才发现这树真的很大 —— 被雷劈的地方焦黑一片，露出里面的木质，却有新的嫩芽从焦黑的树干上长出来，透着股韧劲。

“这就是雷击木。” 清微摸了摸树干，“得取中间那段，有雷纹的部分。”

沈砚之拿出斧头（张木匠送的），刚要砍，就听见绾绾喊：“小心！”

一道黑影突然从松林中窜出，直扑王秀儿 —— 是只狼，毛色灰扑扑的，眼睛在雪地里闪着绿光，嘴角还挂着涎水。

“秀儿！” 沈砚之想都没想，一把将王秀儿拉到身后，自己迎了上去。他手里的斧头还没举起来，就见那狼突然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是清微！她用桃木剑刺穿了狼的前腿，剑上还带着淡淡的金光 —— 是天师令的灵力。

“还有！” 绾绾的声音带着急促，“好多只！”

沈砚之抬头一看，只见松林中冒出十几只狼，个个瘦骨嶙峋，显然是饿极了。它们围成一圈，慢慢逼近，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吼。

“把艾草扔过去！” 沈砚之喊道。

王秀儿赶紧把剩下的艾草都扔向狼群。艾草在雪地里燃烧，青烟弥漫，狼群后退了几步，但并没有离开 —— 它们太饿了，连艾草的味道都压不住食欲。

一只最大的狼（看起来是头狼）突然仰头长啸，狼群像得到命令似的，一起扑了上来。

清微挥舞着桃木剑，剑光在狼群中穿梭，每一剑都能伤到一只狼，但狼群太多，她渐渐被围住。王秀儿从药篮里拿出藏着的匕首（防身用的），虽然害怕，却死死盯着靠近的狼，不敢后退。

沈砚之握紧斧头，学着清微的样子劈向狼头。他没什么章法，但胜在力气大，一斧头下去，居然劈中了一只狼的耳朵，那狼疼得嗷嗷叫，跑开了。

就在这时，头狼突然转向王秀儿 —— 它看出王秀儿是最弱的。王秀儿吓得闭上眼，却没等来狼的撕咬。她睁开眼，看见绾绾挡在她面前，月白长裙在风中飘动，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头狼对着绾绾龇牙咧嘴，却不敢上前 —— 它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比那持剑的道士还危险。

“滚。” 绾绾的声音很冷，像冰碴子砸在地上，“再不走，就都死在这。”

头狼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被清微和沈砚之打伤的同伴，最终夹着尾巴低吼一声，带着狼群跑了。

沈砚之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清微的道袍被狼爪划破了好几处，手臂上也添了道新伤口。王秀儿抱着绾绾的胳膊，还在发抖。

“你没事吧？” 沈砚之看向绾绾 —— 她刚才挡在前面时，被一只狼的爪子扫到了肩膀，虽然没受伤，却留下了道淡淡的红痕。

绾绾摇摇头，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刚才很勇敢。” 她的指尖凉凉的，带着梅香。

“叮！绾绾好感度 + 25（当前 55）。获得奖励：‘剑灵之力共享’（可短暂借用绾绾的速度），斩邪剑剑身感应（可模糊感知剑身位置）。”

“先取雷击木吧。” 清微用桃木剑指着老桃树，“再不走，天黑前回不去了。”

沈砚之站起身，走到老桃树下，按照《结界要术》上说的，在有雷纹的地方砍了一段木头 —— 约莫三尺长，碗口粗，上面的纹路像闪电，还带着淡淡的焦味。

清微拿出天师令，按在雷击木上。只见天师令发出一阵白光，雷击木上的焦味淡了许多，反而透出一股清香。

“好了。” 清微收回天师令，“可以用了。”

往回走时，王秀儿突然指着远处的雪地：“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地里有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个人。他们走过去一看，是个穿破棉袄的少年，冻得嘴唇发紫，已经晕过去了，身边还放着个空药篓。

“是镇上的阿福！” 王秀儿认出了他，“他娘生病，他肯定是来采药的，迷路了。”

沈砚之摸了摸少年的鼻子，还有气：“得赶紧带他回去，不然会冻死。”

他把少年背起来，清微拿着雷击木，王秀儿和绾绾在旁边扶着。雪又开始下，山路更难走了，但没人说话 —— 刚才的战斗和救人，让他们之间多了种默契。

回到紫霄宫时，天已经黑了。沈砚之把阿福放在西厢房的炕上，王秀儿赶紧烧了热水，给阿福灌了点姜汤。清微则去生火，绾绾守在门口，怕再出事。

阿福醒过来时，看见沈砚之他们，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我娘…… 我娘咳得厉害，我想采‘雪参’给他治病，却迷了路……”

“雪参？” 王秀儿愣了愣，“那是很珍贵的药材，长在悬崖上，很难采。”

沈砚之摸了摸阿福的头：“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让秀儿姑娘去给你娘看看，她医术好。”

阿福点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秀儿给阿福盖好被子，走到沈砚之身边：“雪参确实能治咳嗽，但很难找。不过我知道有种草药叫‘冬花’，效果虽然差点，但好找，我明天去采些给他送去。”

“辛苦你了。” 沈砚之看着她，“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可能找不到雷击木。”

王秀儿脸一红：“是大家一起努力的。”

“叮！王秀儿好感度 + 10（当前 55）。获得奖励：‘雪参生长地线索’（后山悬崖西侧），泰安镇百姓好感（可获得 locals 帮助）。”

清微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递给沈砚之：“喝点粥暖暖身子。” 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沈砚之能看出她眼里的关心。

“谢谢。” 沈砚之接过粥，刚喝了一口，就听见绾绾在门口说：“外面有脚步声，很轻，不像兵丁。”

四人对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 今晚的紫霄宫，怕是又不能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