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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爬到一半,她突然抬头看凌浩,眼神里的怨毒变成了恐惧,膝盖一软就蜷缩在了原地,额头 “咚咚” 地磕着地板:“爸!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凌浩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女儿磕头的样子,眼里的狠戾慢慢褪成疲惫。他叹了口气,弯腰想去扶她,手指刚要碰到她的胳膊 ——

凌倩突然从怀里掏出把黑匕首!匕首尖冒着绿油油的黑气,显然淬了剧毒,她手腕一翻就朝凌浩的心口扎去!这一下又快又狠,显然是早就藏好的杀招。凌浩惊得浑身一僵,躲闪时腰眼突然传来剧痛 —— 刚才被凌倩踹中的伤口裂开了。他踉跄着往后倒,眼看匕首就要扎进胸口。

我早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就站在凌倩侧边。见她动刀,我想都没想,右脚带着风声踹过去,正踹在她握刀的手腕上。“咔嚓” 一声,她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匕首 “当啷” 一声飞出去,钉在远处的花瓶上,瓶身炸裂,水流混着碎片淌了一地。“啊 ——!” 凌倩的惨叫像杀猪,右手废了似的垂着,左手撑地想爬,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对这种蛇蝎毒妇完全没有任何的怜悯,我走了过去抬脚踩在她的腰眼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她 “呃” 的一声闷哼,左手也软了下去,整个人脸朝下摔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嘴里嗬嗬地喘着气,想骂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我。

凌浩望着地上像烂泥一样的女儿,闭了闭眼,摆了摆手,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 看着办吧。” 他转身往外走,背影佝偻着,血从他的衬衫下摆滴下来,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红痕,走到门口时,他停了停,却没回头,终究还是迈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凌倩,还有王冲那具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水晶灯的光落在满地的血污和碎片上,亮得有些刺眼。

弯腰捡起了凌倩那把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刃面映出我冷硬的脸。我走到王冲的尸体旁,他那副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让我有点不忍接着看下去,但我还毫不犹豫地补了三刀,每一刀都扎在心脏的位置,直到确认他彻底没了气息 —— 这是对他算计我性命的回敬。

转头看向凌倩,她趴在地上,嘴角还在往外渗血,呼吸已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白色连衣裙被血浸成深褐,曾经扎着粉色蝴蝶结的马尾散开,发丝黏在沾满血污的脸上。我就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她的胸口起伏越来越缓,直到最后彻底不动。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走出凌家大厅时,晚风带着血腥味灌进鼻腔。凌浩还站在门外的台阶上,脚下扔着三盒空烟盒,红塔山的包装被雨水泡得发涨,散落的烟蒂堆成小小的山,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他看见我出来,掐灭手里的半支烟,指节被烟熏得发黄,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里面处理好了。” 我声音很严肃,像砂纸磨过木头,毕竟第一次杀人,还是杀的他的女儿,严肃点还是要的。他点了点头,从西装内袋摸出张烫金名片递给我,上面只有 “凌浩 凌氏集团董事长” 几个字和一串号码。他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大厅,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里面的血腥与死寂。那一晚,我在凌家门外站了很久。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地上的血痕交缠在一起,直到天快亮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保安宿舍。

第二天一早,我刚换好制服,赵哥就凑了过来,他眼窝带着熬夜的青黑,手里还攥着个肉包:“尘哥,听说了吗?昨晚凌家遭匪了!” 他压低声音,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后半夜好多保安跑去看,就见凌家家主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抽烟,说没事,把人都劝回去了。今早凌家发讣告,说是小女儿被王家那小子杀了,连凌管家都被王家那小子给刺成了重伤,连凌家家主都快死了,幸亏得你相救,监控都拍着呢!”

他啧啧两声:“这豪门狗血剧,比电视剧还精彩!王家那边都认了,说是王冲因爱生恨,直接把他从族谱上除名了。” 我没接话,心里却泛起冷笑 —— 王冲这也是罪有应得了,只是这结局,终究是凌浩一手安排的,他还是太顾念自己女儿的名声了,亦或是他凌家的名声。

赵哥见我不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用手撞了撞我的胳膊:“陈哥,想啥呢?不会还惦记凌倩吧?听说她之前对你可上心了。”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后背窜起一股凉意。凌倩的 “喜欢”?那是裹着毒药的糖,我可消受不起。

“赵哥,别喊陈哥了,膈应人。” 我扯了扯他的胳膊,他却梗着脖子:“那不行!你救了凌家小姐,成为了我们的新队长,还救了凌家家主一命,这本事,当我大哥绰绰有余!” 他还威胁,“你不答应,我就拉着宿舍那帮兄弟孤立你!” 我被他逗笑了,无奈地点点头,他立马眉开眼笑地拍我肩膀,差点把我拍岔气。

正闹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接通后,凌浩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陈,来趟凌氏集团,有件事找你商量。” 他语气郑重,我心里一凛,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我电话,但我还是赶紧答应了下来。

打车到凌氏集团楼下,仰头望去,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比小区里的别墅气派多了。秘书领着我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凌浩正坐在茶桌旁煮茶,紫砂壶里的水咕嘟冒泡,茶香混着檀香弥漫在空气中。

“来了,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红木椅,亲自给我倒了杯茶,茶汤琥珀色,在白瓷杯里晃出柔和的光。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小区的治安聊到最近的天气,直到一壶茶快喝完,他才放下茶杯,神色严肃起来:“小陈,我有件急事需要你帮忙,只要你答应,事成之后,奖励绝对丰厚。”

我立刻点头:“凌家主,您救过我,别说有奖励,没奖励这忙我也得帮。” 他眼里闪过一丝暖意,笑了笑:“你知道凌氏吧?”“知道,县里四大家族之一,排第二还是第三,大家总在争论。” 我如实回答。他拿起茶壶续水,壶嘴的热水溅起细小的水花:“既然你敢在我面前说这话,我就直说了。

县里四大世家,按实力排是张家、王家、凌家、梁家。” 他顿了顿,指尖敲着桌面,“张家最弱,撑死寻道化境,比王冲都强不了多少,但家主会做生意,背地里干的都是黑勾当,靠着给我们三家‘投资’维持地位,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还给我们交保护费,所以我们也就默许了张家成为四大家族。”

“王家在我这里排第三,祖辈厉害,到这代资质差了点。家主和我一样是寻道破境,但他刚晋级没多久,我比他早十年,压他一头不为过吧。” 我点头,修道界本就达者为师,早晋级十年,对道法的领悟确实天差地别。

“王家明面上做高档奢侈品,暗地里和张家合伙搞黑社会。我们凌家,明面上是酒店轻奢,其实主要业务是驱鬼。” 他说 “驱鬼” 二字时,眼神亮了亮。我愣了一下,他又解释:“父辈对鬼怪有感应,到我这代不仅继承了下来,还因此救过凌云府外门弟子一命,得了凌云府的入门心法,这才踏入世家行列。”

凌云府?我心里一动,外公游记里提过,北方拢共八大道门,天元派、落剑盟、凌云府是上三门,历史悠久。外公最想去的地方是天元派,其次就是全是美女的慕林,每次看游记到慕林那段,他都在页边画个小桃花,这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我示意他继续说,他抿了口茶,语气沉了下来:“凌倩死后,凌家也就只剩下一个大女儿,算是断了香火。这也是因为我早年和梁家大战,伤了根本,没法再生孩子了。”

“哐当” 一声,我手里的茶杯没拿稳,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我却没感觉到疼。凌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知道你修为不高,也没有学习过道法,但你心肠热,值得托付,所以我才跟你说实话。” 他从怀里摸出张符纸,正是我让凌轻转交的那张,此刻上面布满裂纹,像晒干的枯叶,仿佛风一吹就会碎。

“这是替身符,虽然在道门之中很常见,但在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算很珍贵了。” 他指尖划过符纸的裂纹,“那天我能活下来,全靠它挡了致命一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恳切:“我想托你把凌家驱鬼的业务接下去,维持世家地位。”

我惊得差点站起来 —— 驱鬼那可是凌家的核心产业,掌握这个,几乎等于握了凌家半壁江山。

他见我震惊,解释道:“王家记恨王冲的死,肯定会来找事,我得去认真准备世家大战了,没空管驱鬼业务。梁家也可能掺进来,他们祖上是绿林强盗,这代家主得了血煞帮心法,四大长老都是破境,家主更是已经寻道大圆满,很是难缠。”

我挠了挠头:““我虽然很想帮你,可我不懂道法啊,去碰那些个妖魔鬼怪岂不是去送菜?” 他笑了笑:“我已经安排你去蟠龙学院,也就是县里的道法学院,在蟠龙山,学成归来之后再来接手。” 他给凌轻打了个电话:“,凌管家,帮我把小陈送到蟠龙学院。”

去蟠龙山的路上,凌轻开着辆黑色奔驰,他后脑勺的白发比上次见多了些。“小子,我命大吧?” 他哈哈笑,指了指胸口,“你给的那张银行卡,刚好挡在心脏位置,王冲那小子的剑力被卡卸了大半,不然我真得见老祖宗了。”从他接下来的言语之中,我这才知道,凌轻是凌浩的叔叔,早年儿子没了,浑浑噩噩过了些年,凌浩发迹后才把他接来管家事。家族企业就是这样,亲情远比能力重要,利弊难辨,但这终究是别人家事,所以我没多问。

车到蟠龙山脚,凌轻指了指山顶:“学院在最高峰,得自己爬,入学传统。” 我抬头望去,山上连条正经路都没有,野草长得比人高,显然是故意拦住普通人。

比起上次误入的神秘广场,这里算亮堂多了,至少没那么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找了片草矮的地方往上爬,累了就坐在石头上歇会儿,渴了就喝山涧的泉水,直到天快黑,才看见山顶矗立着座牌坊,“蟠龙” 二字龙飞凤舞,笔画间仿佛有龙气盘旋。

我拿出凌浩给的莲花项链,一个侯姓中年人验过后,领我到一片空旷土地:“先在这对付一晚吧,住宿还没安排。” 随后他递给我张黑色铁券,“这是你现在的等级,如果你去饭堂吃饭,凭这个打饭。” 铁券上刻着 “黑铁” 二字,闪着冷光。

肚子这时 “咕咕” 叫了起来,我自从上了山,就没吃过东西。现在也还未入夜,刚好是晚饭的点。我随着中年人的指引快步跑到饭堂,里面闹哄哄的,人声、碗筷碰撞声、嬉笑声混在一起。好不容易打到饭菜,一碟青菜、一碗米饭、几块红烧肉,刚找个空位想坐,旁边一个黑发男仙就站了起来,模样竟然和王冲有点相似,应该是亲戚一类的。他穿着绣金边的白袍,腰间挂着块玉佩,上面刻着 “黄金” 二字。“小子,这是黄金区域,黑铁只配蹲角落!” 他说着,抓起我的餐盘就往角落扔。

“哗啦” 一声,饭菜洒了一地,米饭溅到旁边一个穿麻布黑衣的女子身上。她眉头猛地一皱,抬头看见黑发男仙,眼神瞬间怯了,把头埋得低低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假装没看见。

我心知自己如今毫无任何道法,还不足以对付王家的人,只能是咬了咬牙,没说话,转身再打了份饭,蹲在角落慢慢吃。吃完后,我拿起扫帚,把刚才洒的饭菜收拾干净,连地上的饭粒都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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