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指尖的细沙,不知不觉间,元旦竟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回首望去,热闹的元旦仿佛还是昨天,可日历却无情地翻过了许多页。
这段日子,贝颖的应酬少得可怜,一周大概也就只有一次。
整个城市都被一月的寒冷紧紧包裹,南京的冬天就像一个冷酷的巨人,肆意地施展着它的寒意。寒风如同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划过每一寸肌肤,空气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干冷干冷的。
在这样的天气里,只要没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我就像一只慵懒的刺猬,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一整天都不愿出来。那被窝里暖烘烘的气息,就像一个温柔的怀抱,让我沉醉其中。
夜幕降临,我像往常一样吃完外卖。随后,我又躺回床上,投入到游戏的世界中。游戏里的战斗画面和紧张音效,让我暂时忘却了外面的寒冷。
九点多的时候,我正玩得开心时,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份沉静。那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像平静湖面上突然投下的石子。
我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郑可凡打来的。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小郑平时可是很少和我联系呢。我赶紧接起电话。
“怎么了,小郑,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店里是有什么事吗?”我轻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她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店里没什么事,是我有点事,我明天要跟我男朋友回去见家长。”
我一听,心里不禁有些惊讶。我清楚地记得,就在前几个月,小郑才刚刚找了对象呢,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轻声说道:“挺快的呀。”
“我们两个真的比较投缘,而且,家里一直在催,我们俩商量之后,觉得还是快点见家长比较好。”小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甜蜜和羞涩,仿佛能看到她在电话那头红着脸的模样。
“那行,你们回去几天。”我问道,心里已经在盘算店里的事情了。
“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估计一周后才能回来了,老板你找人先替我几天吧。”小郑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
我眉头微微一皱,开始思考起来。就一周的时间,要找人代替她可不容易。这大冷天的,谁会愿意来接这一周的活呢?而且把店交给临时工管理,我这心里根本放心不下。
“嗯,你放心去吧,这几天我去店里看着。”我无奈地说道,虽然心里不舍得温暖的被窝,但也不能让小郑为难。
“谢谢老板。”小郑感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就像一阵暖流,稍微缓解了一下我对被窝的不舍。
挂了电话,我虽然答应了,但一想到要离开那温暖得像天堂一样的被窝,心里就像被无数根小针轻轻扎着,满是不舍。那被窝里的温度,仿佛还在召唤着我。
因为第二天要去看店,今晚我没敢玩太久。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像个舍不得玩具的孩子一样,慢慢从游戏中抽离出来。
我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去洗漱。洗漱完后,我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关上灯,钻进被窝。我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想着明天的寒冷,心里默默和被窝告别:“再见了,我温暖的小被窝。”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响起。
那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我在被窝里挣扎了好久,就像和一个强大的敌人作战。被窝里的温暖就像无数双温柔的手,紧紧拉着我,不想让我离开。
最后,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还是无奈地睁开眼睛,告别了温暖的被窝。
我穿上厚厚的衣服,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
然后,我骑着我的二蹦子出发去店里。一路上,寒风呼啸着,就像一群凶猛的野兽在耳边咆哮。那风透过层层衣物的缝隙钻进来,冻得我直哆嗦。尽管我已经把自己裹得像个毛茸茸的大粽子,但还是感觉寒冷无孔不入,仿佛要把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热量都带走。
好不容易到了店里,我感觉自己都快被冻僵了。我赶紧跑去烧水,看着水壶里的水在火的加热下慢慢沸腾,热气腾腾地冒出来,我的心里才稍微暖和了一点。我把手凑近水壶,感受着那丝丝热气,就像在沙漠中找到了水源一样。
七点半的时候,店里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
我走到收银台前坐下,这才发现郑可凡还挺会享受的。她买的软椅坐上去就像坐在云朵上一样,软绵绵的,特别舒服。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这把椅子就像是我的救星,给我带来了一丢丢慰藉。我心里想着,等小郑回来,得给她涨二百工资。
随着时间的推移,店里陆续有顾客来买东西。我开始扮演好收银员的角色,认真地工作起来。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正经地上班了,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慢慢地,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感觉还可以适应。
天冷了,街上的人流量就像干涸的小溪,不算太多。不过这样也好,我在店里还挺惬意的。
饿了就拆包薯条,渴了就热杯奶,无聊了就从柜台上拿包华子。
到了中午,我瞅着外面的温度稍微上升了一点,心想这时候去陈升那把车开过来正好。这早晚的温度低得就像到了北极一样,再骑我那二蹦子,我可真的要被冻成冰棍了。
我把店门锁好,然后朝着陈升那走去。到了公司,我和陈升一起吃了公司的豪华盒饭。吃完饭后,我开着 580 往店里驶去。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这一天挣的钱不知道够不够给车加个油呢,哈哈,不过无所谓了。对我来说,现在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切身体验。开着 580 来当售货员,这可真是一种别样的感觉。再说了,陈升给车里放的油卡可不少,根本用不着我花钱。
下午刚到店的时候,隔壁奶粉店门外站着的员工一下子就被我这显眼的迈巴赫吸引住了。
他们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车。我可没心思管他们那么多,我走进店里,把软椅搬出来放平,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上去,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在晒太阳。冬日的阳光虽然不怎么耀眼,但洒在身上却格外温暖,就像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我。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有人过来买东西的时候,我就不紧不慢地跟着进去结账。一下午下来,总有几个顾客会好奇地问:“你开这车在这上班?”我能说什么呢,只能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虽然冬天天冷,人也不多,但我大概计算了一下今天一天的销售额,发现还不错呢。这也算是对我离开温暖被窝的一种安慰吧。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看店里没什么人再来了,就准备打烊回家。一想到家里那温暖的被窝,我就像一只归心似箭的小鸟。“啊,想死你了,我温暖的小被窝。”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第二天,我开着车去店里。580 的座椅加热功能可真是个好东西,一路上我都感觉暖洋洋的,就像坐在一个移动的小火炉里。到了店里后,我身上还是热乎乎的,再看看我那二蹦子,感觉它真的是有点落伍了呢。
上午的时候,店里没什么顾客,我依旧还是在屋里悠闲地“摸鱼”。中午,我去吃了碗牛肉面,那滚烫的面汤,筋道的面条,还有鲜嫩的牛肉,吃下去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吃完面后,我又回到店里晒太阳。冬日的阳光不怎么刺眼,就那样懒洋洋地照在我的脸庞上,仿佛给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舒服极了。
我正享受着阳光的滋润呢,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贝颖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懒洋洋地说道:“怎么了贝总,今晚有应酬吗?”
“没有应酬就不能找你吗?”贝颖轻声说道。
我嘴角微微翘起,笑着说道:“能,当然能,那请问贝总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你尽管说,我尽力。”
“有些无聊,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务需要我去处理,天天在家,没事干。”贝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鸟。
“那贝总是想……”
“嘿嘿,我想去找你,可以吗?”贝颖突然用那种糯糯的声音说道。
贝颖那娇滴滴的声音就像有一种魔力,让我根本无法拒绝。“想来就来嘛,给你发个地址,来陪我上班吧。”我这班上得也是有点无聊了,有贝颖来陪陪也好。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旁边。
听到车声,我睁开眼睛,就看到贝颖正从车上下来。她付完钱后,朝着我走了过来。贝颖今天穿得可暖和了,她穿着长款的纯白羽绒服,那羽绒服就像一朵洁白的云彩,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就很厚实。脚上穿着毛绒绒的白色皮靴。脖子上围着黑白相间的条纹围巾,那围巾在风中微微飘动,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
贝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还在躺椅上躺着呢。她用那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道。
我嘴角微翘,指了指身后的店。贝颖抬起头,看着上面的牌子,念道:“楚庭小卖部?”
“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坐起身来问道。
贝颖咧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春天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楚庭,你怎么这么幼稚。”
???
“什么玩意?”我有点懵,从躺椅上站起身来,“喂,我这名字多好,哪里幼稚了。”
贝颖还是笑个不停说道:“是我说错了行吧,这名字太威武,太霸气了,一点都不幼稚!”
“哼,这次说的挺对,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得意地说道。
贝颖将围巾取下来,轻轻地搭在我脖子里,然后自己躺到了躺椅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对我说:“楚庭,我脖子酸,给我揉揉。”
“你这人怎么一来就鸠占鹊巢呢,我还没躺够呢,上个班很累的。”我假装抱怨道。
贝颖仍然躺着不动,撒着娇说:“哎呀,给我揉揉嘛,给我揉揉嘛。”
这女人,一撒娇起来真是让人没办法。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就是吃这一套。
我无奈地走到她身边,将手放在贝颖的脖子上,然后小心地挑开她披在肩边的头发,隔着那薄薄的白色毛衣给她揉着。
我的手之前一直在口袋里捂着,不算凉,但当我把手放在她脖子上的时候,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强烈的温度差异。我轻轻地给她揉着,不一会儿,我的手反倒热了起来。路过的行人不时投来目光看着这一幕,旁边奶粉店的员工也趴在门边偷看。
贝颖闭着眼,脸上露出安详的表情,似乎在享受按摩带来的放松。
给她揉了一会儿,我感觉外面的风渐渐大了起来,便停下来说道:“外面起风了,冷,进去吧。”
“好。”贝颖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由于店里一直就只有小郑一个人看店,她也就只准备了一把椅子,我只能让给贝颖了,总不能让她站着吧,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