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樱猩红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
她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沾满眼泪鼻涕的脸。
血色太刀轻描淡写地划过。
每一次挥舞,都精准而优雅地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一颗又一颗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乞求饶命的卑微。
直到她亲手斩下最后一人的头颅,那股支撑着她的疯狂才如潮水般退去。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开始剧烈地干呕。
直到胃里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吐着吐着,开始低声地笑。
笑着笑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爸爸……妈妈……我终于可以为你们报仇了……”
夜神樱颤抖着,重新站起。
地上流淌的大量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召唤,汇聚成一道道细小的溪流,缠绕上她的身体。
她身上那件血色和服的纹路变得愈发繁复华丽,颜色也更加深邃妖艳。
手中的血色太刀也更加凝实锋利,刀身上血光更加浓厚。
她双目冰冷,迈步走出了这个囚禁她许久、充满了噩梦的地狱。
久违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射在她身上,让她有些不习惯地眯起了眼睛。
来到一楼,两名正在巡逻的黑帮成员诧异地看着夜神樱从楼梯间走上来。
组长不是下令,没有他的命令,绝不允许她离开地下室吗?
刚刚进去的那帮蠢货是怎么回事,看个人都看不住?
“你们两个,过来。”
夜神樱清冷的语气,让两人仿佛又见到了昔日那个他们只能仰望的冰山大小姐。
“大小姐,您还是回去吧,我们……”
个头稍大的黑帮成员话还未说完,只觉眼前一花。
一只纤细的手便闪电般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凭空拎了起来。
旁边的小个子骇然失色,掏出腰间的枪就要射击。
视线却对上了夜神樱那双妖异的血红色眼瞳。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扼住了他的思维,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夜神樱轻轻一挥刀。
下一刻,小个子就被切成两半吸干了血液。
被夜神樱抓在手中的高大黑帮成员还在挣扎,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傻了。
他呆滞地看着眼前正对他露出诡异微笑的夜神樱,一股热流自胯下涌出,裤裆瞬间湿透。
夜神樱突然松手,任由那个黑帮成员瘫软在地。
“我问,你答。”
“答不好,就和他一样。”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骸。
高大黑帮成员疯狂点头,牙齿都在打颤。
夜神樱俯视着他,血色太刀的刀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夜神浩二在哪。”
“我说!我都说!不要杀我!”
高大黑帮成员语无伦次的回答。
“夜神组长和长老、队长他们……他们都在天台!今天是周四,他们在天台开疯狂星期四派对!”
得到确切消息后,夜神樱随手一挥血色太刀。
高大男人体内的血液瞬间被抽干,尸体倒在了小个子身边。
这个所谓的疯狂星期四派对,她曾经也参加过很多次。
当然,是作为任人品尝的“点心”。
她踏入电梯,指尖按下顶层。
…
“叮铃铃!”
东京巡捕所的接警电话急促响起,值班的女巡捕迅速接起电话。
“您好,这里是东京巡捕所……”
“救命!救命!有怪物!怪物在杀人!”
电话里传出男人惊恐到变调的嘶吼。
“先生请您冷静!请告诉我您现在的地址,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女巡捕心中一凛,第六感告诉她,对方绝不是恶作剧。
“夜…夜神组大楼……啊!不要过来!求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女巡捕心脏猛地一缩,在声音中断的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了某种利器切开血肉的声音。
她立刻上报,整个东京巡捕所被瞬间动员起来。
数十辆巡捕车呼啸着开向夜神组大楼。
带队的第一行动队队长风间龙马一马当先冲进大厅,发现空无一人。
连前台和保安都没有。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
他脸色骤变,立刻下令其他小队封锁大楼周边,自己则带着最精锐的第一小队队员,乘坐电梯直奔顶层天台。
电梯门在天台打开。
风间龙马踏入天台,饶是他这种见惯了生死的老巡捕,也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脸色铁青。
其他第一小队的队员更是吐得稀里哗啦。
太恐怖了。
这是地狱吗?
满地都是残缺不全、被吸干了血液的尸骸。
“队长,那里有人!”
一名年轻队员指着远处,声音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风间龙马立刻望去。
一个穿着血色和服的红发女子,正慵懒地坐在最高处的座位上。
她的脚下,好像还踩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放下人质!束手就擒!”
风间龙马用扩音器厉声喝道。
夜神樱正用穿着光洁的脚,一寸寸碾碎着夜神浩二的骨头,她还提前毁掉了他的声带,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想求饶又发不出声音的绝望模样。
听到扩音器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
看到了那些正举着枪,小心翼翼包围过来的巡捕。
其实,在风间龙马踏入电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通过残留在电梯里的血液感知到了一切。
巡捕。
哈哈哈哈哈。
最早的时候,她也曾逃出来过一次,走投无路之下,她满怀希望地冲进巡捕所求助。
可她哪里知道,夜神浩二在警视厅同样有眼线。
接待她的那名巡捕,正是社团安插在巡查所的人。
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水,让她再次坠入深渊。
当晚,她就被“远方叔叔”夜神浩二的人带回了那个地狱。
从那一刻起,夜神樱便彻底心死。
夜神浩二见她变得和其他被玩坏的女人一样,眼神空洞,失去了那份倔强,顿感无趣。
便将她像垃圾一样丢给了跟随他叛变的属下们。
你们当初不救我,现在为什么要拿枪对着我?
我被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玩弄的时候,你们这些正义的巡捕又在哪里?
我为自己和父母报仇,有错吗?
有谁,在乎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