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赵铁锤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那枚录着灵能波动的晶片塞进袖口暗袋。神殿的信号来得蹊跷，太平公主的宴帖来得更蹊跷。一个刚被我坑了内鬼的宰相还在咬牙切齿，另一个本该在后宫绣花的公主突然请我吃饭，还特地点名“琼华阁”——这地方连禁军巡逻图都懒得画，全靠她那群亲卫当门神。
系统界面浮出一行字：【警告：宴会安保协议已被覆盖，风险等级：高】
我摸了摸袖子里的玄铁链，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清醒。这玩意儿不是装饰品，是我在工部地窖里用报废机甲残片编的，能导电、能储能，还能在关键时刻当鞭子抽人。我把它一圈圈缠上小臂，扣紧机关锁，顺便把【源代码·觉醒】调到待机模式，预载“重力系数调整”模块，省电模式启动，电量条只剩38%。
“老大，你真去？”赵铁锤探头进来，手里还攥着那份假织布机图纸。
“当然去。”我拍了拍他肩膀，“人家公主亲自下帖，不去多不给面子？再说了，万一桌上真有红烧肉呢？”
他一脸不信：“您就怕吃撑了。”
“不，我怕吃出人命。”我咧嘴一笑，“你按计划放风，就说咱们下周要试‘自动纺纱机’，功率够带三台磨坊。让他们馋，让他们动心，让他们半夜翻墙来偷——但今晚，我得先应付另一个想让我闭嘴的。”
赵铁山站在门口，脸色发青：“大人……要不，我带几个人在外头候着？”
“不行。”我摇头，“她敢动手，就不会让外人靠近。你记住，如果我天亮前没回来，铁心坊启动自毁程序，所有数据清零，入口用水泥封死。别心疼那点设备，活着的技术比死的图纸值钱。”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憋出一句：“您……小心脚下。”
我点头，整了整锦袍，推门而出。
琼华阁灯火通明，香气扑鼻。太平公主坐在主位，一身紫金绣凤裙，笑得像刚偷完鸡的狐狸。她抬手一招，两名侍女捧着酒壶上前。
“陆驸马，听闻工部革新组连破难关，本宫特设薄宴，为你庆功。”她亲自斟酒，动作优雅，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滑。
我盯着那杯酒，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神经抑制剂（浓度0.7%），建议：拒绝摄入】
我笑了笑，接过酒杯，凑到唇边，却在最后一刻微微侧头，让酒液滑入袖中预埋的微型过滤槽。这玩意儿是我用旧净水器零件改的，配合【基因编译权限】激活唾液腺纳米层，毒素瞬间被分解成无害离子。
“殿下厚爱，下官感激不尽。”我放下空杯，嘴角微扬，“这酒，真烈。”
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掩去：“工部新造的蒸汽机，听说能省七成炭？”
“不止。”我顺势打开话匣，“我们正在研究动力耦合系统，下一步是造‘联动机组’，一台锅炉带五台机械，效率翻倍。”
她说着说着，手一抬，轻轻鼓掌。
掌声落下的瞬间，系统红框炸开：【检测到高频震波释放，墙体机括弩阵激活倒计时：3…2…】
我脚尖一点，启动“重力系数调整”，体重瞬间降至三成。整个人像被风吹起的纸片，向后轻飘。下一秒，三十六支淬毒弩箭从四面墙内暴射而出，尽数钉入宴席中央。酒壶炸裂，汤汁飞溅，一只烧鸡直接被钉在墙上，还在冒热气。
“哎呀！”太平公主惊呼一声，手帕捂嘴，满脸“惊恐”。
我稳稳落地，拍拍袖子：“殿下，这机括……是不是该年检了？”
她缓缓放下手帕，笑容未变：“工部新制的机关偶有失灵，本宫已命人彻查。陆驸马反应神速，倒是让本宫开了眼界。”
我冷笑，从袖中抽出那枚灵能晶片，指尖一搓，蓝光浮现：“殿下，您听这是什么？”
晶片播放出一段音频——正是刚才她鼓掌时的声波频谱。
“墙体共振频率432Hz，触发弩阵的正是这个数值。”我一步步逼近，“而您玉佩上的铭文，每次晃动都会发出同频震波。这可不是工部能改的，是您亲自调的。”
她瞳孔微缩，终于有了点真实情绪。
我压低声音：“殿下，您真想杀我，何必用弩？您怕的，不是我造的机器，是我造的‘火药’。”
她猛地抬头。
“火药？”她冷笑，“你工部连铁都缺，哪来的硫磺硝石？”
“缺？”我笑出声，“上个月南诏进贡的三车‘贡盐’，其实运的是硝石粉。我让赵铁锤拿去腌了十坛咸鸭蛋，味道不错，就是炸锅了两次。”
她脸色变了。
“您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我逼近一步，“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得不够响。您今天杀我，明天全城就知道工部出了个‘炸炉而亡’的疯驸马。可要是我活着，后天就能造出能把城墙轰出个窟窿的‘震天雷’。”
她终于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陆九渊，你可知与本宫作对的下场？”
“知道。”我拱手，笑容不减，“但我也知道，您不敢动我。”
“为何？”
“因为女帝刚封我为监造使，您若在此杀了我，等于打她的脸。而您，最怕的不是我，是她。”
她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掐住玉佩。
我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沉稳，系统提示：【重力模块耗电21%，剩余电量17%】
“多谢公主赐宴。”我头也不回，“下官回去就写份《火药安全使用守则》，争取下周呈报工部备案。”
门开，夜风扑面。
我刚踏出一步，身后传来她冷冷的声音：“陆九渊，你以为你赢了？”
我停下，没回头。
“这局棋，才刚开始。”
我笑了：“那咱们就走着瞧。”
走出十步，我摸出袖中另一枚晶片——这才是真正的录音备份，记录了她玉佩与弩阵的同步频率。我轻轻一捏，晶片碎成粉末，随风散去。
不是不留证据，是证据得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
回到工部，赵铁锤迎上来：“怎么样？没真上桌吃鸡吧？”
“吃了。”我掏出怀里那只被箭钉过的烧鸡，“就是凉了。”
他愣住：“你还真带回来了？”
“当然。”我咬了一口，“公主家的鸡，不吃白不吃。”
他翻白眼：“您这心理素质，比锅炉还耐压。”
我嚼着冷鸡，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块焦黑的金属片——是刚才弩箭的残骸。我用指甲刮了刮，露出底下一行极小的刻痕。
那是机械文明的通用编码。
译出来只有两个字：清道。
我盯着那两个字，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高阶指令残留，来源：未知权限终端，协议等级：帝级】
我眯起眼。
太平公主的玉佩，能触发机括。
她的金丝护甲，纹路与女帝同源。
而现在，弩箭上刻着“清道”——清除障碍。
这不是私怨，是程序。
有人在用机械协议，清理不该存在的人。
我握紧那片金属，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
赵铁锤刚要开口，我抬手制止。
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一声轻咳。
是工部值夜的老吏。
“陆大人……有您的信。”
我盯着门缝下塞进来的一角信纸，白底黑字，边角烫着一朵小小的金梅。
太平公主的私印。
我拿起信，拆开。
第一行字就让我瞳孔一缩。
“昨夜神殿灵能波动异常，圣女洛昭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