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信息素的味道浓郁到几乎要把人溺毙。
祁愿分不清是谁的,只觉得身体酥酥痒痒的,好难受。
这个世界第二性征的信息素对人体的控制作用太大了,很多时候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就像现在,他看着傅寒洲忍得发红的眼睛,不自觉的就自己凑了上去。
一个轻柔的,一触即分的吻落在alpha常年狠厉阴暗的眼睛上。
傅寒洲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殚精竭虑步步为营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些看不清一个omega。
“傅寒洲,你总是质疑我,为什么不能反过来问问你自己呢。”祁愿搂着他的脖子,膝盖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蹭了一下:“你明明看得出来我喜欢你,而你也不是对我毫无感觉。”
要不然也不会一次次默许他的接近,嘴上毫不留情,实际一点行动都没有。
“傅寒洲,你自欺欺人的本事,也挺让人望尘莫及。”
面对他的嘲讽,傅寒洲简直气笑了。
大手捏住他的下巴,傅寒洲很恶劣的把大拇指抵在他的唇齿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和你比起来,我才是小巫见大巫。”
明知道omega的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就像诱捕剂一样,匹配度高者更甚,还装模作样的在他面前露出腺体,用信息素勾引他。
好几次他都差点把持不住。
现在又冠冕堂皇的来跟他说这种话,自欺欺人这个词,非他莫属。
“你不是喜欢我吗。”傅寒洲勾唇,露出犬齿:“那我现在就满足你。”
他的眸色黑的吓人,祁愿哪怕现在浑身发热,双眼迷离,也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不,傅寒洲你——唔——”他想挣扎,想逃跑,可车里空间逼仄,逃无可逃。
两只手腕被傅寒洲一手摁在车窗上,男人一只腿卡在他腿间,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摁着他的后脑勺,让他被迫露出脆弱的后颈。
祁愿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omega和alpha之间的体型和力量上的差距。
这简直就是绝对碾压,毫无还手之力。
好热,好疼。
祁愿眼角被逼出泪痕,额头都生出一层薄汗。
后颈最脆弱的地方被尖锐的犬齿逼迫,有陌生的暖流从那里丝丝缕缕的流向四肢百骸。
祁愿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痛并欢喜的悸动。
血液仿佛要沸腾一样,有什么急着要冲破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又酥又麻,叫嚣着想要更多。
只有后颈,不知是不是太嫩了,疼的他想哭。
祁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撼动身上的人半分,只能带着哭腔求饶:“傅寒洲,我疼……”
真的好疼,还好难受,身体空的像是要蒸发了一样。
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微微的颤抖,傅寒洲本就即将崩盘的理智几乎要土崩瓦解。
这个omega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道这样更能激起alpha的兽欲吗。
松开嘴,傅寒洲眸色晦暗,不舍的看着上面浅浅四个的齿痕。
现在知道哭了。
几乎是他刚松开,祁愿就一头扎到了他怀里,死活不在让他碰后颈。
直到耳边被轻吻了一下:“行了,不是挺能耐吗,这会儿怕什么。”
他连临时标记都没弄,就哭成这样。
祁愿眼眶还红着,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这一口下去,用了起码四成力。
傅寒洲只是皱了皱眉,吭都没吭一声。
胆子还挺大,气性也不小。
等祁愿松开嘴,傅寒洲冷白的脖颈上,就多出了一个泛着血丝的牙印。
“解气了?”
祁愿舔舔嘴唇,扭过头不想理他。
傅寒洲单手捏住他的脸颊,把他转过来,直视自己的眼睛:“还敢招惹我吗。”
“……”祁愿不理他。
“安安分分把实验做好,等事情结束,我会给你一笔钱,离婚后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祁愿要气死了。
谁TM要你的荣华富贵,老子要人!……钱也要。
“你过来。”祁愿勾勾手指,示意他耳朵凑过来。
傅寒洲眼睛微微眯起,低下了头。
祁愿捏住他的耳朵,语气温柔至极:“你的钱,你的人,我都要。”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全都要。
傅寒洲:“……”
他油盐不进,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傅寒洲把他送回家后就要去公司,下车的时候给他递了一串钥匙。
祁愿看看钥匙,又看看他:“你也在这儿住吗?”
“嗯。”
那就行。
祁愿挥挥手:“拜拜~”
看到他回来,祁妈妈把红本本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眼泪止都止不住。
“你们三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她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aa恋,二女儿oo恋,好不容易老三性取向正常,从小就跟在陆贺川屁股后面跑,他们就是拼尽全力也得促成这一段姻缘,结果现在半路杀出来个活阎王。
祁妈妈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有时候她也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家祖坟出了问题。
她哭的伤心,祁愿在旁边又是递纸巾又是哄人:“妈妈你想,我和陆贺川认识这么多年,他都对我避之不及,我就算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我已经想通了,我就是和纪容在一起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祁妈妈哭声戛然而止,警惕的看着他。
祁愿以为她在为自己的清醒而感到欣慰,说的更真情实感了:“真的啊妈,以前是我太傻了,那陆贺川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纪容优秀呢,也不知——”
“不!”祁妈妈厉声打断他:“我看谁都不行,就傅寒洲挺好!”
祁愿:“?”
祁妈妈也不哭了,失魂落魄的站起来飘走了。
难道真的是祖坟出了什么问题……
在家吃了午饭,祁愿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最后看了一圈,好像也没什么要拿的。
他向来是个有肉吃有地方睡就能活的人,这么多年泡在实验室,根本没这么多讲究。
傅寒洲派了人来接他,直接把他送到了青城苑门口。
这里离市区还挺远的,但是环境很好,距离实验室也很近。
祁愿手上有钥匙,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看到里面的第一眼,他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是傅寒洲家?
祁愿不信邪的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傅寒洲【是这里吗?】
傅寒洲【嗯,楼上有空房间。】
好家伙,竟然真没跑错地方。
谁能想到傅寒洲那一副超级大反派的样子,实际居然这么有少女心啊!
两层小楼都是暖黄色的装修为主,一楼是厨房客厅书房等公共区域,二楼则是休息区。
这白色流苏窗帘,纯棉沙发,地上还有一块儿浅橙色毛绒地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孩子的家。
祁愿把东西放在楼上侧卧,收拾好了以后就开始探索新家。
该说不说,这种居住环境,真的很让人放松。
“这花养的真不错。”祁愿站在阳台,拿着小水壶给那两排长势喜人的盆栽浇了点水。
就在他打算在沙发上猫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听到右前方房间里传来动静。
这一下给祁愿吓一大跳。
不会吧,不会进贼了吧,哪个贼这么不长眼,敢偷到傅寒洲家啊。
祁愿放轻脚步,抄起阳台上的小花杵。
刚才他在阳台的动静应该被听到了,里面的人应该是害怕了,才弄出了动静……
祁愿搭上门把手,轻轻扣了下来——
“啊——”
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不知名物体一下子窜出来,扑到他身上,祁愿一个没站稳,往后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胸口沉甸甸的一个毛团子,压的他有点窒息。
这是,猫?
傅寒洲竟然还养猫?
不是,傅寒洲竟然真的还养猫???
不仅养,还养的这么胖。
祁愿一把把毛团子抱起来,和它大眼瞪小眼。
是一只蓝金米努特矮脚猫,好巧不巧,他以前实验室有个学生,就有一只这样的猫,不过是个金色的。
一个大男人,朋友圈晒的全是他的猫儿子。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实验,不是很能理解那种精神状态。
现在当这么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真的被自己抱在怀里,他好像有点懂了。
“咪咪?你叫什么名字?”
小猫跟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突然歪歪脑袋:“喵~”
祁愿:“……”不行了,他无了。
傅寒洲晚上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祁愿趴在沙发后面,嘴里念叨着“咪咪,我藏好了快来找我……”
红糖本来在地毯上坐着舔毛毛,听见声音立马起身,踱着猫步左找找右找找,就是不往沙发后面去。
傅寒洲把手里的外套放到衣架上,示意红糖过来。
那边祁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小猫猫,疑惑的爬起来,一抬头,正好撞进傅寒洲充满揶揄的眼睛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傅寒洲抱着红糖,轻轻的挠它的下巴:“你又在干什么。”
祁愿指指他怀里咕噜咕噜的小猫:“陪咪咪玩儿啊。”
傅寒洲:“……”
看看红糖又看看他,笑了。
“红糖,是他陪你玩儿,还是你陪他玩儿?”
刚才还一脸享受的小猫咪睁开眼睛:“喵~喵~”
叫了两声,显然是第二种答案。
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