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符宣迈步走进别墅，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冷硬的声响。
他的目光像被某种无形的线牵引着，直直落在符瑶身上。
那双眼睛幽深如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湿感，像是潮湿的苔藓缓慢攀附上肌肤，黏腻又冰凉。
但很显然，别人都没get到。
符瑶察觉到视线，抬头看向自己这位“新鲜出炉”的便宜哥哥。她的目光先是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确实长得人模狗样。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他的眼睛吸引住了。
不是因为这双眼睛多特别，也不是因为它多漂亮,而是因为它正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瘆人得要命。
他想干啥？想搞我吗？
符瑶后背微微发毛，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李茉莉和符苏苏也注意到了符宣的异常。
符苏苏在心里暗自发笑：宣哥果然也看不惯这个乡下找回来的土包子！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符宣的性格向来古怪，是家里的一个小霸王，父母都宠着他，惯着他。
小时候父母不在家时，他甚至动手打过符苏苏。哪怕他现在脾气变好了不少，符苏苏也不敢惹他。
因此，她再讨厌符瑶，也不敢在符宣面前耍手段。
反而是李茉莉见气氛不对，连忙笑着打破僵局：“宣宣，饿不饿？阿姨给你准备了最爱吃的蒸羊羔。”
她的语气温柔，眼神却带着几分担忧，这两个孩子，没一个脾气好的。
可千万别当场干起来，不然可没办法收场了。
符宣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依旧锁在符瑶身上，喉结微动，像是在压抑某种翻涌的情绪。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哑：
“……不饿。”
他的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像蛇类游过枯叶，隐秘，危险，又带着某种病态的渴望。
符瑶被符宣盯得浑身发毛，后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连忙开口打破沉默：“我好像有点饿了，要不还是先开饭吧？”
她的声音比平时略微高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虽然符瑶平时很彪悍，但不代表她不怕疯子啊。符宣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疯子一样。
李茉莉立刻会意，赶紧附和道：“对对对，管家！快让阿姨上菜。”她转头看向符宣，脸上堆满笑容，“宣宣，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也饿了吧？”
符宣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然黏在符瑶身上，那种炽热的审视让符瑶如坐针毡。
他的嘴角开始不自然地抽搐，极力压抑着某种本能的冲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管家和佣人们的动作堪称神速，不一会儿，餐厅就被布置得焕然一新。
洁白的餐布上绣着精致的英文字母，每个餐盘旁都摆放着一朵新鲜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女佣们排着队，一道接一道地上菜：先是一盘晶莹剔透的醉虾，虾身蜷曲着仿佛还在游动；接着是金黄酥脆的炸乳鸽，外皮闪着诱人的油光；然后是清蒸石斑鱼，鱼眼依然明亮，鱼身上撒着翠绿的葱花；最后是今晚的主菜——那只小小的蒸羊羔，被完整地端上餐桌，闭着眼睛的样子几乎让人以为它还活着。
李茉莉热情地用刀切下一块蒸羊羔，放在符宣的盘子里：“来，尝尝，你最爱的。在国外可吃不到这一口。”她略带遗憾地补充道，“可惜你爸爸今天公司临时有事要加班，不然还能跟我们一起吃。”
符瑶看着餐盘上的蒸羊羔，眉头不自觉地抖了抖。
那只小羊不过两个人的巴掌大小，被完整地蒸熟端出来，让人几乎能联想到它活着时的样子。
血腥又残忍。
这种不见天日的东西，符宣居然爱吃？难怪性格这么古怪。
就在符瑶暗自腹诽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蹭过自己的小腿。
那触感柔软而冰冷，像是一条蛇缓缓滑过，又像是一条穿着丝质裤子的腿在慢慢磨蹭着她。
不，不是像。
那就是一条腿！
符瑶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对面的符宣。
他在干什么？他怎么敢的？
符宣察觉到符瑶的目光，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底下藏着什么阴暗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轻柔得近乎危险：“妹妹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他的脚踝继续在桌下摩挲着符瑶的小腿，动作缓慢而轻柔，带着几分无声的挑逗。
符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餐桌上的美食突然变得索然无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只在她腿上流连的脚。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被身体上带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蹭小腿什么的，有点超乎她的认知范围了。
符瑶的cpu都烧了，不太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该掀桌子还是该……？
李茉莉完全没有察觉到餐桌下的暗流涌动，还在热情地给每个人夹菜：“瑶瑶，尝尝这个醉虾，是王阿姨的拿手菜。”
符瑶机械地点点头，强迫自己拿起筷子，却发现自己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只不断向上攀爬的脚吸引了，它现在已经来到了她的膝盖处，若有若无地画着圈。
符宣的表情依然平静，甚至带着几分优雅的淡漠，只有那双眼睛泄露出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羊肉，动作优雅得像个贵族，而桌下的行为却像个十足的变态。
“妹妹怎么不吃？”符宣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是不合胃口吗？”
他的脚突然用力，在符瑶的膝盖内侧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符瑶差点惊叫出声，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瑶瑶？”李茉莉关切地看过来，“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白？”
符瑶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符苏苏狐疑地看了看符瑶，又看了看符宣，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符宣终于收回了脚，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妹妹要是累了，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吧。”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诡异，“我送你回房间。”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个体贴的提议，但在符瑶耳中却像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在她眼中突然变得像那只蒸羊羔一样可怕。
符宣究竟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