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墨苦笑,揉着屁股,眉头紧锁:“兄弟怎么了?兄弟能比得过女人?兄弟还不如那条狗。”
凌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唉,我也羡慕那条狗啊。”
张辉闻言,眉头微皱,“霄哥,我怎么觉得那条白狗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可不就见过嘛!那是谛听。”
张辉猛地一拍方向盘,眼睛瞪得滚圆:“啥?谛听?它咋变得这么……狗了?我还以为是啥新品种的哈士奇呢!”
陆京墨轻笑一声,“看来小花妖这绿色的力量太诱人,连谛听都甘愿变成狗。”
凌霄闻言,眯着眼睛看向陆京墨:“哦!你个大夫跟着,是想研究七色花妖吧?你是想做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引子?”
陆京墨突然压低声音,做了个嘘的手势,“你们若是帮我拿到小花妖的头发,我给你们报酬。若是能弄到她的血液,条件你们随便提,我陆京墨倾家荡产也帮你们办到。”
凌霄脸上立即露出笑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陆先生大气!”
越野车内,玄渊开着车,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从容地从蓝心的怀中拎起了谛听,毫不留情地将它扔到了宽敞的车后座。
谛听的小脸上写满了“敢怒不敢言”,它缩了缩脖子,只能委屈巴巴地趴在座椅上,偶尔用小爪子扒拉两下,以示抗议。
蓝心轻轻拽了拽玄渊的衣袖,“玄爷,你干嘛扔小听听呀。”
玄渊眉头微蹙,薄唇轻启,“我对狗毛过敏。”
蓝心都愣了,一个地府阴神都敬畏的大佬说狗毛过敏,你敢信?
谛听都听无语了。
谛听委屈巴巴地趴在后座,“玄爷,您当年打恶狗岭的狗的时候,怎么没过敏?”
玄渊透过后视镜看了谛听一眼,这一眼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蓝心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追问:“玄爷,你为何要打恶狗岭的狗?它们很凶吗?”
谛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阴间十三站,那可是玄爷一手打造的。恶狗岭,便是其中之一,专为惩治那些作恶多端的恶鬼。那些恶狗,个个凶猛异常,皆是玄爷亲手从各界捉回来的。”
蓝心看着身旁这个男人,她想他以前定然是十分强大的存在。可为何如今,他的神魂却这般虚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一般。
不知不觉,蓝心便想入了神。
车子停在一处山路,谛听看了一眼车窗外,吸了吸鼻子说:“嗯!就是这里了,前面车过不去,得步行了。”
蓝心下了车,看了眼车后方,“玄爷,凌霄他们没有跟过来。”
谛听摇了摇尾巴,“就张辉那辆破车,到这里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玄渊目光深邃,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山林,沉声道:“我们先进去。”说着,他迈开长腿,率先踏入了山林间的小径。
两人一狗往山林深处而去,谛听闻了闻周围的气息,“啧啧啧!这附近的阴气太浓郁了。”
蓝心眉头轻蹙,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环顾四周:“阴气?是有什么东西吗?”
谛听的大耳朵抖了抖,它微闭双眼,仔细地倾听着山林间的每一丝动静。片刻后,它睁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有玄爷在,这些东西根本不够看的。”
又走了一段路,天渐渐黑了下来,周围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山林间,树木的轮廓在雾气中变得模糊。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悠扬而又凄凉。
蓝心不由自主地抓紧了玄渊的衣袖,玄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眉头微挑,“你一个花妖还怕这些?”
蓝心眨了眨眼,“我才没有怕,就是觉得这唱戏的声音有点让人受不了,心慌慌的。”
谛听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这是迷惑人心的,你别去听。”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意,说完,便毫不客气地趴在地上,四肢舒展,小脑袋往爪子上一搁,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蓝心一愣,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谛听说:“它不是神兽吗?”
玄渊淡淡瞥了一眼,“神兽也是狗,容易受人蛊惑。”
玄渊拉住蓝心的手,低声道:“那东西来了,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先别惊动他们,咱们也睡一觉。”
就在玄渊带着蓝心靠在了树干上,闭上了眼睛,远处恍恍惚惚地飘来几个朦胧的影子。
玄渊与蓝心的身体竟缓缓离地,被无形的力量托起,飘荡在空中。谛听也四肢离了地,小脑袋依旧枕在爪子上,保持着那份慵懒的姿态,一同朝着前方悠悠荡荡地飘去。
雾气朦胧中,一座古老的戏台赫然显现于山林间,台上,伶人身着斑斓戏服,水袖轻扬,咿咿呀呀的唱腔凄美而哀婉。
台下,几个人坐在木桩之上,他们或背着登山包,装备齐全,显然是不经意间闯入此地的旅人;或手中紧握着压缩饼干,脸上写满了旅途的疲惫与茫然。
玄渊与蓝心刚一触到木桩,便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们稳稳坐下。
谛听也瞬间惊醒,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小爪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抬头望向戏台。
它不满地嘀咕:“这唱的什么劳什子,叽叽歪歪,吵得本神兽头疼。”说完,谛听试图用爪子捂住耳朵。
玄渊目光锐利,凝视着戏台上的伶人,缓缓开口:“明末遗恨。”
这时,从薄雾中飘来两个身影,是张辉和凌霄。张辉一脸兴奋,“霄哥,你看我飞的姿势怎么样?帅不帅?”
凌霄悠然自得地躺在半空中,他嘴角叼着一根烟,不时吐出一个又一个袅袅上升的烟圈。他斜睨着张辉那扭曲的身体,“你不卡蛋?”
张辉一屁股坐在木桩上,两腿叉开,大嗓门嚷嚷着:“哎呀!我还以为你们走得远了,没想到都在这儿看戏呢!”
凌霄悠然自得地落在另一个木桩上,一条腿随意地翘着,烟雾缭绕中,他眯缝着眼,环视四周后喊道:“看戏不得吃点瓜子?哎,有没有人上点瓜子啊?”
一阵阴风刮过,没有任何动静,台上的伶人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其它木桩上的阴魂也都无动于衷,静静地抬头看向台上。
玄渊不见陆京墨,便问道:“陆京墨呢?”
凌霄耸了耸肩,“哦!他说雾气有古怪,怕自己着了道儿,正忙着用银针封穴呢。我和张辉睡着了,就先飘过来了。”
说到这,从朦胧的雾气中跑来一个身影,陆京墨脸上插了几根银针,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他朝他们招手,“哎!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