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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带着人群走到了落地窗旁的钢琴前,盖在上面的丝绸被云泽宇一把拉开。
里面没藏人,只有一个小木匣。
云泽宇随便瞥过,便丢在一旁。
“拿一个放穿戴甲的破盒子是想让我顾念往事心软吗?可以后我只会给夕颜贴指甲了。”
直到他不耐的掀开琴盖,人群骤然发出一声惊呼。
原本洁白无暇的琴键,被1干涸的血液染成暗红色,缝隙里甚至还带着丝丝碎肉,手指用力按下也弹不出声音。
“妹妹也真是的,这样的招数用一次也就罢了,怎么能总用苦肉计逼你心疼呢?”
云泽宇眼里分明闪过一丝担忧,但在听到宋夕颜的话后,顷刻又变成了厌恶。
“继续拆,拆到乔雁南愿意出来见我为止。”
我漂浮在上空,看着云泽宇下令将他送给我的第二件结婚礼物拆成碎片,想阻止却说不出一个字。
灵魂也会心痛吗?
我不知道,只觉得身体变得更加透明了一分。
最高音的琴键被第一个翘起,一张纸条掉在地面上。
站在最前面的记者最先捡起,迫不及待的念起来:
【大约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吧?
距离上次饿晕再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原来,从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还不够饿,现在才发现人饿到极致时,连墙皮和被芯都能吃掉。
不愿向他们摇尾乞怜,就会被饿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按在地上任人鱼肉。
他们拔掉我的牙齿,只为让自己更舒服。
他们折断我的腿骨,摆成非人的屈辱姿势。
一次一口饭,穿一件恶心的衣服多一口肉。
我想死,可我不能。
至少我现在得为他活着。
云泽宇,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们?
……
肚子渐渐隆起来了,大约已经四个月了。
云泽宇,你又骗我。
你说这里以后会是我的避风港,可这个别墅分明是折磨我的刑房。
没有指甲弹琴好疼,你再也没办法给我贴穿戴甲了。
琴键间的刀片划出了白骨,明天弹不了琴,只好用一节手指给宝宝换早饭了。
还好我有两双手,起码能撑到下个月。
……
是到秋天了吗?
被拖去钉在礁石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了银杏叶黄了。
我还记得你向我求婚的时候,落满银杏叶的街上。
左手的手指没有了,右手也变得残缺不全。
无名指还在,可惜戒指被他们夺走了。
是因为你曾经求婚时发的誓都是假的吗?
我弹不了琴了,他们想出新的折磨我的招式。
还好我擅长闭气,双腕被钉在礁石上,被涨潮的海水淹过也不算什么。
我用双腿求他们背着将我钉在石头上,这样海水就冲不到我肚子里宝宝。
只是以后,我再也无法游泳了。
云泽宇,下辈子换别人去救你吧……】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别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琴键全都被撬开,每一根下面都藏着我或完整或残缺的指骨。
怪不得弹不出声音。
云泽宇的呼吸声愈发急促,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宋夕颜,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每个月都会来别墅,你不是说乔雁南一直在别墅里耀武扬威吗?”
“哪来的孩子?她写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