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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尽全力，把小蝶在医馆找到的香囊递到他眼前。
香囊绣着沐家家纹，上面浸透了医馆气息，起码搁置了满一月。
“这是我……当初把你送到医馆时不慎掉落的。”
裴玄舟惊疑不定，松开双手。我摔落在地，大口喘气。
“乱葬岗离城内足足百里路途，她身形瘦弱，又怎么可能拖动你？”
楚怜月却勾起一抹诡笑，泪眼朦胧，看向动摇的裴玄舟。
“裴郎，我本不想告诉你。这香囊……本就是我的。”
“沐夫人善妒，害死我娘亲，还把刚出生的我丢去喂狗。”
“我运气好，才被医馆收养。姐姐不光夺走云峥哥哥的宠爱，现在又想来抢我的裴郎……”
她柔弱至极，不断悲泣哀鸣，抬眼看我时，却是明晃晃的得意。
我不可置信，愣在原地。
我出生前，沐家是有个小妾，可父亲死后，她因与人私通怀孕被赶出家门。
母亲为人宽厚仁善，还私下为她置办家宅，赠她钱财。
裴玄舟气极，一脚踹上我的肚子。
“沐瑶雪，你的一切本该是月儿的！今日，我便替你们沐家清理门户！”
我强撑着起身，正欲反抗时，迎面折返一人，恰是方才为我助威的公子。
他厉声叫停裴玄舟，称宴席已经在正厅开场，陛下正等他陪酒助兴。
裴玄舟冷冷瞪我一眼，抱起楚怜月转身离开。
我松了口气，却见这位公子仍停在原地，面露不忍，开口为我寻医。
我婉言谢绝，表示只是轻伤，一并问了他的名姓。
“在下是丞相之子，苏慕风。不知沐姑娘可还记得？”
外界都传丞相之子缠绵病榻，几乎从不露面。
我与他也并不相识，只当是今日初见。我向来直言，谢了他后，忍不住疑惑。
“我见苏公子步伐稳健，不像传闻中的久病之人。”
他温和一笑，扇了扇手中折扇，意有所指。
“可沐姑娘也不是他人口中模样。”
他始终同我保持恰当距离。与我寒暄时，颇有一见如故的意味。
眼神却停在我身上丝毫未动，直至我走远。
经过刚才一事，我忧心忡忡，没了参宴心思，打算自请先行离开。
回去时，经过沐云峥身旁。他颇为不悦地看着我，一脸厌弃。
“雪妹，方才与你私会的男子是谁？”
我不明所以，正想解释。
余光扫见其他小姐公子们都各自避让，唯恐离我太近。
他们毫不避讳地高声谈论。
“这沐小姐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皇家庭院和奸夫私通！”
“依我看，这对奸夫淫妇说不定都已经苟且多少回了！”
更有甚者扬起桌上的菜肴就往我身上泼，还冲我淬了几口。
“下贱胚子，给我滚出这里！”
我一惊，皱眉看向脸上带着明晃晃笑意的楚怜月。
她毫不畏惧地直视我，缓步走来，凑到我跟前，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贱人，你可真会招蜂引蝶。刚才明明就差一点，裴郎就能要了你的命了！”
“不过，你马上要变成闻名全城的荡妇了，你觉得是被浸猪笼，还是一根白绫吊死好呢？”
说罢，她立刻惊呼一声。向后摔去，跌倒在地，身下顿时涌出汩汩鲜血。
她抬眼看我，满脸得意，开口却惊慌失措。
“不！孩子！我和裴郎的孩子！姐姐，姐姐为什么要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