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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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掌心:买来的新娘又跑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陈峰被拖走时,裤脚还沾着院里的黄土。陈壮他爹用扁担抽着儿子的后背,骂骂咧咧往老院去,陈峰的哭嚎声像被掐住的猫,一路拐着弯儿钻进山坳里。
周微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爷俩的背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陈峰贼心不死,一早又偷摸来了陈壮家。
方才陈壮拽着陈峰往外拖时,她清清楚楚看见,他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布条洇出的红痕像条小蛇,顺着肌肉的纹路往下爬。
“进屋吧。”陈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沙哑。他刚把院里的碎瓷片扫进筐里,盐袋的破口用草绳捆了,挂在屋檐下的钩子上,白花花的盐粒还沾在竹筐边缘。
周微没动,目光落在他胳膊上。那道被陈峰抓出来的伤口确实裂了,布条被血浸得发黑,边缘还在往下滴红珠,砸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朵一小朵暗花。
陈壮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布条:“没事,山里人皮糙。”
“会发炎的。”周微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她想起小时候在乡下,邻居家的孩子被树枝刮了道小口子,没当回事,后来肿得像发面馒头,差点烂了胳膊。
陈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他挠了挠头,露出点憨笑:“过两天就好了。”
周微没再理他,转身进了屋。灶台上还温着早上的玉米糊糊,她舀了半碗,又从墙角翻出陈壮上次买的烈酒——他说是用来擦锄头防锈的,瓶身上落着层薄灰。
陈壮跟进屋时,正看见她把烈酒倒在一个破碗里,又找出块干净的布条,在酒里泡着。“你这是……”
“过来。”周微没抬头,语气算不上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陈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他很高,蹲下时脊梁微微弓着,像头温顺的熊。屋檐下的光线斜斜照进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片阴影,倒显得那道疤痕柔和了些。
周微解开他胳膊上的布条,伤口果然比她想的更糟。被陈峰指甲抠出来的几道血痕翻着肉,混着泥土和之前的血痂,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她深吸口气,捏着浸了酒的布条,猛地按了上去。
“嘶——”陈壮倒吸口凉气,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额头上渗出层冷汗。但他没躲,只是咬着牙,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周微的手顿了顿。酒浸的布条擦过伤口时,她能感觉到他胳膊在微微颤抖。她放轻了力道,一点一点地擦去血痂和泥土,动作笨拙却仔细。
“以前在美院,同学打球摔伤了,都这么处理。”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跟自己说话,“酒精能杀菌,就是疼。”
陈壮“嗯”了一声,探究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美院…那是她原本的生活啊。陈壮心想。
阳光透过窗纸的破洞,在她脸上投下点细碎的光斑,绒毛看得清清楚楚。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件白衬衫,背着画板,像株刚抽芽的玉兰,干净得让他不敢碰。
“对不住。”他突然冒出句,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周微的手猛地停住了。她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双总是带着点狠劲的眼睛,此刻竟像蒙了层雾,看不清情绪,只觉得有点烫。
她别过头,继续用干净的布条包扎伤口,声音硬邦邦的:“我不是为了你,是怕你死了,没人保护我。”
陈壮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包扎的动作。她的手指很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尖还沾着点颜料的痕迹,和他黝黑粗糙的胳膊放在一起,像幅突兀的画。
包好伤口,周微把用过的布条扔进灶膛,火苗“腾”地窜了一下,很快就烧成了灰。“你爹……会不会怪你?”她靠在土墙上,看着门外。陈峰毕竟是他亲弟弟。
“他不敢。”陈壮的声音沉了沉,“我早跟他说过,你是我媳妇,谁也不能动。”
又是“媳妇”。周微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有点疼。她扯了扯嘴角:“我不是你媳妇,我只是……”
“你是。”陈壮打断她,语气很认真,“钱我给了,人就是我的。”
周微不想跟他争。在这个地方,道理是讲不通的。她走到桌边,拿起那块没吃完的糖糕,慢慢啃着。糯米的甜混着芝麻的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陈壮蹲在灶台前生火,准备做午饭。柴火噼啪作响,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陈峰那小子,我已经跟我爹说了,再敢靠近院子半步,就打断他的腿。”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以后他不敢来了。”
周微没应声,心里却没那么信。陈峰看她的眼神,像饿狼盯着肥肉,哪能说断就断。
“别怕。”陈壮突然转过身,看着她,眼睛在火光里亮得惊人,“有我在。”
这四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周微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想起刚才他揍陈峰时的狠劲,想起他胳膊上渗血的伤口,想起他此刻认真的眼神,心里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她低下头,假装专心啃糖糕,喉咙却有点发紧。
午饭是红薯稀饭配腌菜。陈壮把稠的那碗推给她,自己喝着清汤寡水的。他吃饭很快,却总在她快吃完时,默默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给她。
下午陈壮没下地,坐在门槛上编竹筐。他的手很巧,几根竹子在他手里转来转去,很快就有了筐底的形状。周微坐在草堆上,看着他编筐的动作,看着阳光在他身上流淌。
“你以前……是画画的?”陈壮突然问,手里的竹条没停。
周微愣了一下:“嗯,学美术的。”
“画啥样的?”他又问,眼睛亮晶晶的,像好奇的孩子。
周微想了想,捡起根烧过的木炭,在地上画了起来。她画了美院门口的梧桐树,画了秋天落在画板上的银杏叶,画了画室窗外的月亮。木炭在黄土地上划过,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像首无声的诗。
陈壮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啧啧称奇:“跟真的一样。”
周微心里有点涩。以前她的画,总能换来老师的表扬和同学的惊叹。可现在,只能在这土坯房的地上,画给一个连县城都没去过的山里人看。
“等收了玉米,我去镇上给你买纸和笔。”陈壮突然说,语气很认真,“你画,我看着。”
周微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双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不屑,只有真诚的期待。她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夕阳把院子染成金红色时,陈壮的竹筐编好了。他把筐子递到她面前:“给你装东西用。”
筐子编得很精致,边缘还特意留了圈花纹,不像装东西的,倒像个艺术品。周微接过来,指尖碰到竹条的地方有点烫。
夜里,陈壮依旧睡在地上。他的呼吸很沉,像山间的风。周微躺在草堆上,看着屋顶的茅草,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起陈壮胳膊上的伤,想起他说“有我在”时的眼神,想起他笨拙地给她夹红薯的样子。这些画面像藤蔓,悄悄缠上她的心,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这个男人是抢了她自由的恶魔,是毁了她人生的凶手。她应该恨他,应该想着怎么逃出去。可为什么,看着他沉睡的背影,她心里会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正好落在陈壮的手背上。他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和伤痕,却在白天,温柔地给她编了个竹筐。
周微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草堆。算了,不想了。
天快亮时,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多了点什么。睁开眼,看见陈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把他的粗布褂子盖在她身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醒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陈壮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有点红,低声说:“夜里凉。”
周微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褂子往身上拉了拉。粗布的纹理蹭着皮肤,带着他身上的味道,像晒过太阳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