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您让我接济贾家,我看他们可怜才把饭盒给他们。
可这总得有个度吧?我和妹妹也要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帮别人。
这事儿就到这儿吧,以后别再提了。
柱子,你明明对淮茹有意思啊。
“易中海突然压低声音,”你看她的眼神我可都看在眼里,男人最懂男人。
“
“您想多了!”何雨柱耳根子顿时烧了起来。
虽说原主确实是因为喜欢秦淮茹才总往贾家送吃的,但他可不想继续这段糊涂账。
“真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一大爷可以帮你牵线搭桥。
“
“别!千万别!”何雨柱急得直摆手,”您要是这么做,咱们两家以后就彻底别来往了。
我对秦淮茹真的半点意思都没有!”
易中海见他反应这么强烈,只好作罢:”好好好,不提这事了。
“可柱子啊,贾家孤儿寡母的,日子这么难,你真忍心不管?”
“我怎么就不忍心了?”何雨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们家这样又不是我造成的。
天底下困难的人多了去了,我帮得过来吗?”
“你……”易中海强压住火气,”行,这事我不说了。
但有件事你得帮个忙。
“
“什么事?”
“淮茹过两天要来厂里上班,你打饭的时候多给她盛点。
吃不完还能带回家,这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总该行吧?”
何雨柱勉强点头道:”行吧,到时候我给她多打点菜。
“他实在懒得跟这老头多费口舌,反正自己又不常在打菜窗口露面。
易中海满意地捋着胡子:”这才像话嘛,邻里之间就该互相照应。
不过你平时在后厨忙,记得跟其他师傅打个招呼,让他们也关照关照淮茹。
“
何雨柱心里直冒火。
这老东西得寸进尺,不仅要他特殊照顾秦淮茹,还要让整个食堂都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明摆着是要败坏他名声,让他娶不着媳妇,最后只能接手那个带着仨孩子和婆婆的寡妇,好给这老头养老送终。
“一大爷,这事恐怕不成。
“他直接回绝。
易中海立刻拉下脸:”怎么就不成了?食堂的饭菜又不是你家的。
“
“柱子!等等我!”许大茂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看见他俩走在一起直皱眉,”哟,一大爷,您老怎么跟柱子一块儿呢?”
何雨柱如蒙大赦:”一大爷,我跟大茂约了喝酒,就先走一步了!”说完麻利地跳上许大茂的车后座。
自行车哧溜蹿出去老远,把易中海孤零零甩在身后。
老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 ——这俩冤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以前可是三天两头干架的主儿。
骑出一段路,许大茂扭头问:”你怎么跟那老狐狸搅和到一块儿了?忘了他怎么坑咱俩的?”
“你以为我愿意啊?”何雨柱朝后瞥了眼,”他还没死心呢,刚才非让我给秦淮茹多打菜,还非得让整个食堂都关照她,说什么反正是公家的。
“
许大茂纳闷道:”他图什么呀?不是把你当亲儿子看吗?”
“亲儿子?”何雨柱冷笑,”他是想让我名声扫地娶不着媳妇,最后只能跟秦淮茹凑合过,替她养孩子婆婆。
“
“这对老头有啥好处?”
何雨柱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桥段——易中海这是要找个接盘侠养老啊。
要真这样,这老东西的心肠可太歹毒了。
“你倒是说说,他安的什么心?”
许大茂向来厌恶易中海,对他的憎恨甚至超过了何雨柱。
他与何雨柱虽然从小打闹不断,但男人之间的较量反而让彼此情谊更深。
可易中海总是明目张胆地偏袒何雨柱,甚至在众人面前辱骂他是祸害,这口恶气他怎能咽得下去?
更何况,他父亲原是院里的二大爷,向来与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势同水火。
因此,他对易中海的敌视可谓合情合理。
前些时日贾家募捐之事,易中海竟敢暗中给他下套。
虽然最终没能得逞,但难免会落下个自私自利、不顾邻里情分的坏名声。
作为院里少有的高中生,许大茂自认为比谁都看得透易中海的为人。
他清楚易中海算计自己的动机,却始终想不通为何要针对何雨柱。
“你想想,易中海最缺什么?最怕什么?”许大茂冷笑道,”他这辈子最缺的就是个亲生骨肉,可惜注定要绝户。
至于最怕的,无非是养老问题。
不过以他的条件——八级钳工的丰厚收入,多年的积蓄,再加上两间房的产业,想找人养老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番话让何雨柱恍然大悟。
是啊,以易中海的收入和声望,根本不愁没人养老。
既然如此苦心算计,恐怕真如那些同人文所言——他是想让何雨柱当冤大头,替他养家糊口。
可惜秦淮茹压根没打算给他生孩子,生下槐花后就直接上了环。
何雨柱突然明白了,那些同人文作者并非凭空捏造,而是洞悉了其中玄机。
一个根本不缺养老保障的人如此处心积虑,必然另有隐情。
对易中海而言,无非就是想要个孩子。
多年来都说是一大妈不能生育,但这个年代,生不出孩子向来都是女人的过错,易中海自然从不会怀疑自己。
他渴望亲生骨肉,又不可能抛弃发妻,只得另寻他法。
贾东旭死后,能生养的秦淮茹就成了最佳人选。
可寡妇怀孕就是搞破鞋,轻则游街示众,重则关押批斗。
于是需要个替罪羊,既能娶寡妇,又能替他养孩子。
这个冤大头的人选,还有比傻里傻气的何雨柱更合适的吗?何雨柱收入高、手艺好,最重要的是对他言听计从,更何况还痴迷秦寡妇——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背锅侠。
他暗中撺掇傻柱帮扶贾家,为的是让傻柱和秦淮茹多接触。
贾东旭一死,他的盘算愈发清晰——先败坏傻柱名声,把他和秦淮茹捆在一块儿,再让秦淮茹怀上自己的种,最后促成傻柱娶秦淮茹。
这般谋划,既得了亲生骨肉,又能让傻柱两口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这算计着实精妙。
原著里除开孩子这事没成,其余桩桩件件都如了他的意。
晚年时,他日日吃着大厨烹的饭菜,有勤快孝顺的秦淮茹贴身伺候,还有院里老伙计陪着闲话家常,可谓春风得意。
可这份风光,全是踩着傻柱的脊梁骨得来的。
傻柱辛劳半生,没能和亲儿子团聚,终日奔波劳碌,没过上一 生日子,末了还被赶出家门,冻死在桥洞底下。
说到底,傻柱的凄惨命运,全是易中海一手炮制的陷阱。
前院,阎埠贵正专心摆弄着几盆花草。
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倒有闲情侍弄这些玩意儿,也不知是附庸风雅,还是给精打细算的日子寻个透气口。
瞧见何雨柱和许大茂并肩进院,他举着水壶愣住了。
这俩小子近来透着古怪——自小就是水火不容的冤家,见面非得掐个你死我活,偏生从上次易中海号召接济秦寡妇的全院大会后,竟似换了魂儿,非但不掐架,还互相帮腔,活脱脱变了个人。
“你俩这是……挺好,挺好。
“阎埠贵讪笑着打破沉默。
“您也觉得不错?”何雨柱咧嘴一笑。
“那可不!我早想说道说道,你们打穿开裆裤就认识,男娃子打架拌嘴不稀奇,可从前你们针尖对麦芒的,实在犯不着。
互相搭把手往前奔,那才叫本事。
“
何雨柱与许大茂交换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三大爷这话在理,”何雨柱冲阎埠贵点头,”从前是我们混账,光知道较劲,往后绝不再犯浑。
“
“这就对喽!”阎埠贵嘴上应着,眼睛却黏在许大茂车龙头挂着的肥鸡、猪肉和时鲜菜上。
要搁往常,他早厚着脸皮讨酒喝,今儿却只咽着口水瞅那块油汪汪的五花肉。
“三大爷,您整天伺候这些花草有啥意思,要我说种点韭菜、蒜苗多实在,又能吃又能卖钱,照样能陶冶情操。”何雨柱咧嘴笑道。
阎埠贵怔在原地。
何雨柱和许大茂见三大爷 ,相视一笑,推着自行车往中院走。
“柱子,今儿三大爷咋不提喝酒的事了?”许大茂回头瞅了眼呆立的阎埠贵。
“三位大爷里头,就数三大爷还算正派,就是太会算计,不招人待见。”何雨柱咂咂嘴,“可他家人口多收入少,不算计着过咋行?”
“这话在理,比起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算靠谱。”许大茂点头附和,突然话锋一转,“不对啊柱子,你以前不是最烦三大爷吗?”
“我还曾经最敬重一大爷呢!结果呢?非让我接济寡妇,我家被寡妇害得还不够惨?”何雨柱越说越来气。
他后来琢磨,当初要是直接以”憎恶寡妇”为由拒绝接济秦淮茹,反倒更站得住脚。
毕竟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他们兄妹吃尽苦头,这理由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谁让你是寡妇呢?
“嘿嘿,柱子你要真接济了,街坊们准以为你继承了你爹的衣钵,成了寡妇专业户,到时候你们老何家的脸面可就……”许大茂挤眉弄眼道。
“胡扯!”何雨柱摇头苦笑。
原主可不就是寡妇迷?把一辈子都搭在秦寡妇这棵歪脖树上了。
但现在的何雨柱早不是从前那个傻柱,他对寡妇没兴趣,更不会当冤大头。
两人说笑着穿过月亮门,正瞧见挺着大肚子的秦淮茹在院里搓衣服,眼瞅着快临盆了还在干活。
“贾张氏真够狠心的,儿媳妇都快生了还让她洗衣服。”许大茂小声嘟囔。
似是听见动静,秦淮茹抬头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那模样任谁见了都心软。
何雨柱险些动摇,但想起原主的悲惨结局,立马硬起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