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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我是敏感肌,弟弟骂我是乞丐命

作者:亚土豆

字数:10456字

2025-09-11 19:47:24 完结

简介

妈妈说我是敏感肌,弟弟骂我是乞丐命》是由作者“亚土豆 ”创作编写的一本完结精品短篇类型小说,周晓林航是这本小说的主角,这本书已更新10456字。

妈妈说我是敏感肌,弟弟骂我是乞丐命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2

5、

我妈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嘴唇哆嗦着,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

我伸手,拉开冲锋衣的拉链,又拉上,动作流畅,没有半分迟疑,

“你看,我穿着它,站在这里,好好的。”

“是不是要我现在跑两圈给你看看,证明我呼吸也很顺畅?”

我爸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林清禾!跟你妈怎么说话的!赶紧脱下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信邪!万一……万一过敏反应是延迟的呢?”

“延迟?”我笑了,“延迟十九年吗?”

我转向我那已经呆住的弟弟林航。

“这件衣服是你的,你最有发言权。什么材质的?”

林航愣愣地看着我,又看看他妈,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说话啊。”我逼近一步,“你不是最懂这些牌子吗?告诉爸妈,这件冲锋衣,是不是他们口中那个能要我命的化纤面料?”

“是……是Gore-Tex……防水透气的……”林航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哦,高科技面料。”我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我爸妈身上,

“爸,妈,你们听见了。我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你们最常念叨的,碰一下就能让我休克的玩意儿。”

我张开双臂,像是在展示一件艺术品。

“看看我。红疹呢?呼吸困难呢?休克呢?”

“你们说的‘没命’,在哪儿呢?”

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石头,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我妈的脸色从惨白转为铁青,她眼里的惊恐慢慢被怨恨取代。

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我让你脱下来!你这个白眼狼!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想气死我!”

她的手不再是想帮我脱衣服,而是用指甲狠狠地掐我,抓我,想把这件崭新的冲锋衣从我身上撕烂。

就像很多年前,她撕烂那条白色公主裙一样。

但我不再是那个八岁的,只会吓得发抖的小女孩了。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皮包骨头,我稍微一用力,她就疼得尖叫起来。

“啊!你放开我!林清禾你要造反啊!”

“妈。”我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十九年了,你们就是用这个谎言,把我当成垃圾桶,把我当弟弟的垫脚石,对吗?”

“什么谎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我爸冲过来想拉开我。

“为我好?”我甩开我妈的手,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桌角上,

“为我好,就是让我从小只能捡别人的旧衣服穿?为我好,就是任由林航骂我‘天生要饭命’?”

“为我好,就是在我八岁那年,把我身上唯一的裙子撕烂,用刷鞋的刷子把我刷得满身是血?”

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我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林航更是震惊地看着我,又看看爸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原来你们还记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说不清是哭是笑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忘了,自己对我做过什么。”

我一步步后退,退到门口。

“从今天起,你们的谎言,对我没用了。”

“那两千块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以后我的人生,也跟你们没关系了。”

我拉开门,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

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我穿着林航那件崭新的黑色冲锋衣,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里。

身后,是我妈凄厉的哭喊和咒骂。

那声音,第一次,再也伤不到我了。

6、

我以为他们会消停一段时间。

我错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专业课的阶梯教室里,我妈就找了过来。

她没有给我打电话,而是直接冲进了教室。

“林清禾!你给我出来!”

她站在门口,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全班一百多号人,连同讲台上的教授,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捏紧了手里的笔,指节泛白。

“妈,我在上课。”

“上什么课!你的心都野了!连家都不要了,还上什么课!”

她开始哭嚎,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整个教室的人都听清楚。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你弟弟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当姐姐的一点都不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周围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我室友周晓担忧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教授,抱歉,我处理一下家事。”

我走到门口,想把她拉到走廊上。

她却一把甩开我的手,变戏法似的从布袋里掏出一沓照片,往天上一扬。

照片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照片上,是我从小到大穿着那些旧衣服的样子。

发黄的T恤,不合身的裤子,背景是我家那破旧的老房子。

“大家看看!都看看!”我妈指着我,对所有围观的人哭诉,

“我这个女儿,上了大学就嫌弃我们穷!嫌弃家里!说我们偏心弟弟,虐待她!”

“我们是穷,是给不了她最好的,但哪家不是紧着儿子来?她弟弟是要传宗接代的啊!她一个女孩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我们养她到这么大,供她上大学,我们有错吗?!”

“现在她出息了,要跟我们断绝关系,连弟弟的学费都不肯给!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女儿啊!”

她声泪俱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含辛茹苦却被嫌弃的母亲。

周围人的目光变了。

同情,鄙夷,指责。

我成了那个忘恩负负义的白眼狼。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

用舆论,用孝道,用我最在乎的“脸面”。

可惜,她算错了。

在我决定穿上那件冲锋衣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的脸皮,连同我的心,早就被我亲手剥下来,扔掉了。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照片。

是我八岁那年,穿着那条白色公主裙,偷偷在镜子前拍的唯一一张照片,用的是我爸的老式相机,照片早已泛黄。

这是我唯一珍藏的,关于童年美好的记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翻出来的。

“妈,你演完了吗?”

我平静地问。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别演了,挺假的。”我晃了晃手里的照片,

“你说你没虐待我,那我问你,拍完这张照片的十分钟后,你用什么东西,把我打得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我妈的脸色“唰”地变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没打过?”我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按下了功放。

“……在我八岁那年,把我身上唯一的裙子撕烂,用刷鞋的刷子把我刷得满身是血?”

这是我昨天在家时,质问她的原话。

紧接着,是我妈慌乱的辩解,和我爸恼羞成怒的呵斥。

虽然他们没有正面承认,但那份心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妈,还需要我把你们咒骂我‘天生要饭命’,逼我拿八十万彩礼的录音,也放给大家听听吗?”

我举着手机,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或者,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个全面的过敏原测试?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穿件新衣服就会‘没命’?”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活活吞了我。

周围的议论声,风向彻底变了。

“天啊,这也太狠了吧?”

“用刷鞋的刷子打?这是亲妈?”

“为了儿子就这样对女儿,简直是畜生!”

我妈在那些鄙夷和唾弃的目光中,再也站不住了。

她发出一声尖叫,推开人群,落荒而逃。

我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慢慢地,将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撕成了碎片。

那唯一的,虚假的美好,也该结束了。

7、

我妈在学校大闹一场,反而让我彻底摆脱了他们。

辅导员找我谈话,我把所有的事情,包括录音,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学校很重视,给我申请了助学金,并且警告我父母,如果再来骚扰,学校将会报警。

他们真的消停了。

整整一个月,我的世界里,前所未有的清净。

我用做家教和奖学金攒下的钱,给自己买了很多新衣服。

当我穿着一条漂亮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时,周晓在我身后,由衷地感叹。

“清禾,你真该早点这么穿。”

是啊,我本该如此。

我的人生,好像从这个夏天才真正开始。

平静的生活,在一个周末被一通陌生的电话打破。

是姑姑。

“清禾,你快来医院!你弟弟……你弟弟出事了!”

姑姑的声音带着哭腔,焦急万分。

我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我爸妈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我妈看到我,疯了一样扑上来,又打又骂。

“都怪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了你弟弟!”

我爸一把拉住她,声音沙哑。

“别闹了……”

从姑姑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林航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考砸了。

他心态彻底崩了,和我爸妈大吵一架,说都是因为我这个姐姐不给他钱,害他不能上最好的冲刺班,影响了他的发挥。

然后,他半夜偷了家里的钱,跟一群职高认识的“朋友”去飙车。

结果,出了车祸。

他自己倒是命大,只是腿骨折了,但车上另一个人,重伤,还在抢救。

对方家里要求赔偿一百万。

“清..清禾……”我爸走到我面前,这个一辈子都挺着脊梁的男人,此刻背驼得像只虾米。

他的嘴唇开合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

“家里……家里的钱都拿出来了,还差八十万……你……你不是拿了奖学金吗?你不是在做家教吗?”

他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哀求,和一丝理所当然。

“你那个男朋友,不是挺有钱的吗?让他……让他帮帮忙,先借我们周转一下……”

我愣住了。

男朋友?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我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对!那个男人!上次我去找你,看到一个开着宝马的男人送你回宿舍!你别想骗我们!”

我瞬间明白了。

那是我做家教那家的男主人,因为顺路送过我一次。

原来,在她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为她儿子付出的筹码。

“清禾,算妈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我妈开始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小航是你的亲弟弟啊!他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妈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她真的要往下跪。

我冷漠地看着她。

“他飙车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的人生也会被毁掉?”

“他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他亲姐姐?”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没钱。就算有,一分钱也不会给他。”

“那是你们的儿子,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扬起手,想打我。

“你这个不孝女!”

姑姑冲过来拦住了他。

“大哥!你干什么!清禾说得没错,这是你们自己惯出来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谁是林航的家属?”

“我们是!”我爸妈赶紧围上去。

“病人右腿粉碎性骨折,虽然手术保住了腿,但以后……恐怕会留下终身残疾。”

我妈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我爸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瘫倒在地。

走廊里一片混乱。

我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看着。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终身残疾。

也好。

这下,他再也不能穿着崭新的耐克鞋,在我面前炫耀,说我是“天生要饭命”了。

8、

林航的腿,瘸了。

那场车祸的赔偿,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背上了几十万的外债。

我爸妈卖了现在住的房子,搬回了乡下老宅。

他们像是两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焰。

偶尔会给我打电话,不再是咒骂和索取,而是小心翼翼地哭穷,说他们在乡下过得如何辛苦,林航的腿天天疼,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我只是听着,不说话。

直到他们自己觉得无趣,挂掉电话。

大四那年,我拿到了保研的资格,也拿到了一家顶尖外企的实习offer。

生活正朝着光明的方向,一路狂奔。

有一天,我接到了姑姑的电话。

“清禾,你奶奶……快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回了乡下。

老宅还是记忆中那副破败的样子。

奶奶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挣扎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塞到我手里。

“禾禾……奶奶对不住你……”

我打开手帕,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已经褪了色的银锁。

“当年……当年你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的,算命的瞎子说……说你是个有福气的,把家里的好运都占了……”

“你妈她……她就信了……她说为了你弟弟,必须要把你的福气压下去……让你过得苦一点,你弟弟才能出人头地……”

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不让啊……我跟她吵……可我没用……我拦不住她……”

“那个什么过敏……都是假的……都是她编出来,磋磨你的……”

我握着那个冰冷的银锁,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原来,是这样。

比我想象的,更荒唐,更恶毒。

不是因为偏心,不是因为重男轻女。

而是因为一个算命瞎子的话。

他们把我当成了需要镇压的“灾星”,把我的人生,当成了给我弟弟换取好运的祭品。

我所遭受的一切,那些被剥夺的童年,那些被嘲笑的岁月,那些刻骨的羞辱和疼痛。

都源于一个可笑又可恨的迷信。

我走出奶奶的房间,院子里,我妈正在井边洗衣服。

她的背佝偻着,头发花白,动作迟缓。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清禾回来了……饿不饿?妈去给你下碗面。”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林航的房间门口。

他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腿上打着石膏。

看到我,他把头扭到一边,一脸不耐烦。

“你看什么看?来看我笑话?”

我看着他,这个我用十九年的痛苦“喂养”大的弟弟。

“林航,你知道吗?你之所以能穿着名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是因为我。”

他嗤笑一声。

“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对,是我。”我举起手里的银锁,“因为算命的说,我抢了你的福气。所以爸妈必须让我穿旧的,吃差的,把我踩在泥里,这样,你的好运才能出来。”

“我就是你的祭品,你懂吗?”

林航脸上的嘲讽,一点点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向院子里的我妈。

我妈的脸,早已血色全无。

“你……你胡说!”她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银锁,“你奶奶老糊涂了,你别听她瞎说!”

“是不是瞎说,你心里清楚。”

我把银锁扔在地上。

“现在,我不当这个祭品了。”

“我把我这十九年被压下去的‘福气’,全都收回来。”

“林航,祝你好运。”

我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9、

奶奶最终还是走了。

葬礼上,我回去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家人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

葬礼办得很简单,来的人不多。

我爸妈一夜之间,像是被抽干了精气。

林航拄着拐杖,站在角落里,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有怨恨,有迷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

或许,他真的信了那个关于“福气”的说法。

他开始害怕了。

害怕没有了我这个祭品,他的人生会彻底完蛋。

真可笑。

葬礼结束后,我准备离开。

我妈追了出来,拉住我的胳膊。

“清禾……”她看着我,嘴唇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以后……有空常回家看看。”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近乎卑微。

我看着她,这个给了我生命,却也毁了我十九年人生的女人。

我摇了摇头。

“这里不是我的家。”

“从你们决定把我当成祭品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我掰开她的手,转身,毫不留恋地上了回城的车。

车子开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和站在门口的我爸,还有拄着拐杖的林航,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三个模糊的黑点。

我收回目光,看着前方。

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回头路了。

毕业后,我顺利入职了那家外企。

工作很忙,但也充实。

我有了自己的公寓,有了新的朋友,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彻底拉黑了他们的所有联系方式。

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是从姑姑那里零星听说的。

林航的腿恢复得不好,走路一瘸一拐,彻底成了个残疾人。

他没考上大学,也不愿意出去工作,整天待在家里打游戏,怨天尤人,对我爸妈非打即骂。

我爸妈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果。

有一次,姑姑在电话里叹着气说。

“你妈前几天来找我,哭着说她后悔了,说她对不起你。她说,她现在才知道,你才是那个最有出息的孩子……”

“清禾,要不……你就原谅他们吧?毕竟是亲生的……”

“姑姑。”我打断了她,“破镜是无法重圆的。”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是一辈子的疤。它不会消失,只会提醒你,曾经有多痛。”

我挂了电话。

原谅?

凭什么?

他们后悔,不是因为他们爱我。

而是因为,他们寄予厚望的儿子,成了一个废人。

而我这个被他们当成垃圾一样抛弃的女儿,却活成了他们最想要的样子。

他们的后悔,廉价又自私。

我不需要。

10、

三年后。

我因为一个项目,需要去邻市出差。

项目结束的那个下午,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街头闲逛。

阳光很好,街边的咖啡店飘出浓郁的香气。

我走进一家服装店,给自己挑了一件当季最新款的风衣。

米白色,剪裁利落。

我穿着它走出店门,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就在街角转弯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我妈。

她在一个小区的垃圾桶旁边,正费力地从一个蛇皮袋里,往外掏捡来的塑料瓶。

她的头发更白了,背也更驼了,身上穿着一件洗得看不出颜色的旧外套。

她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是林航。

他拄着拐,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同样装着塑料瓶的袋子,脸上满是不耐烦和嫌恶。

“快点!磨磨蹭蹭的!”

他冲我妈吼道,声音嘶哑难听。

我妈被他吼得缩了一下脖子,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阳光下,他们就像这个繁华城市里,最不起眼的两粒尘埃。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和一个瘸了腿的年轻男人。

像一对真正的,靠捡垃圾为生的母子。

一阵风吹过,我妈感觉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和我遥遥相望。

她先是茫然,随即,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

她看到了我。

看到了我身上那件崭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风衣。

看到了我化着精致的妆,从容地站在这里,和她,和他们那个肮脏的角落,格格不入。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喊我的名字。

我站在原地,没有躲闪,也没有上前。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对方。

她的眼里,有震惊,有悔恨,有嫉妒,有渴望。

而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像在看两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们的人生,是好是坏,都再也激不起我心中的半点涟漪。

一个红灯结束,绿灯亮起。

我收回目光,转身,汇入了前行的人流中。

我没有再回头去看。

身后的一切,无论是咒骂,还是哭喊,都与我无关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我看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

然后,我笑了笑,抬手,将这条短信,连同那个号码,一起删除了。

天空中,一架飞机划过,留下长长的白线。

未来还很长。

而我的福气,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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