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口碑超高的玄幻言情小说《摸鱼修仙越浪越强》,林晚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偷鱼罐头的小猫”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154060字,本书连载。喜欢看玄幻言情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摸鱼修仙越浪越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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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混杂着铁锈似的腥气,狠狠砸在林晚脸上。
她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晃动,像隔着一层蒙了厚厚水汽的毛玻璃。耳膜嗡嗡作响,里面灌满了山呼海啸般的噪音,尖锐得能刺穿脑仁。那不是她熟悉的、办公室里空调的低沉嗡鸣或者键盘噼里啪啦的脆响,而是一种原始的、狂暴的喧嚣——成千上万张嘴巴在同时嘶吼、叫骂、哄笑,汇成一股浑浊的声浪,在空旷的场地里横冲直撞,几乎要掀翻头顶沉甸甸的铅灰色天幕。
雨,冰冷彻骨,瓢泼而下。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管子生疼,喉咙里全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带来濒临碎裂的钝痛。
她不是刚熬完最后一个通宵,在堆满报表的工位上眼前一黑栽下去的吗?那杯还没来得及喝的、早已凉透的廉价速溶咖啡,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苦涩的余味在舌尖……怎么会在这鬼地方?
“醒了?林废物!”一个粗嘎、带着毫不掩饰恶意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石板,粗暴地碾碎了她的恍惚。
林晚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
几步之外,矗立着一个铁塔般的身影。赵铁柱,这个名字瞬间从一片混乱的记忆碎片里蹦出来,带着原主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屈辱。他穿着外门弟子统一的灰色短打劲装,浑身虬结的肌肉几乎要把那粗劣的布料撑裂,雨水顺着他粗犷的脸颊往下淌,冲刷着上面纵横的横肉和一道狰狞的刀疤。他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里淬满了毒液般的鄙夷和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更让林晚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他手中那柄剑。寒光凛冽,剑尖正稳稳地、精准地抵在她脆弱的咽喉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直刺骨髓,只要对方手腕轻轻一送,就能轻易洞穿她的气管。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赵铁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喧嚣,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耳膜,“命贱,就别硬往不该待的地方凑!这生死擂,也是你这号垃圾配上的?平白脏了老子的剑!”
他啐了一口浓痰,那黏糊糊的一团险险擦着林晚的脸颊飞过,砸在泥水里。“趁早认输滚下去,还能留条贱命吃口剩饭。不然……”他手腕微微加力,剑尖刺破了一点皮肤,细密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混着雨水蜿蜒流下,带来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痛,“老子就替宗门清理门户,送你个痛快!”
剑尖传来的压迫感和死亡寒意,让林晚的思维一片空白。什么加班,什么报表,什么猝死……统统被这近在咫尺的冰冷杀意碾得粉碎。只有一种纯粹的、生物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完了……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强烈生存意志与极致摆烂心态,环境匹配度100%!‘摸鱼修仙系统’激活成功!宿主绑定:林晚!】
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林晚的脑海深处炸响!这声音是如此清晰,如此突兀,瞬间盖过了擂台下所有的喧嚣,盖过了擂台上赵铁柱嚣张的辱骂,甚至盖过了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林晚猛地一僵。
【新手引导任务发布!】
【任务名称:原地躺平装死。】
【任务要求:于当前场地,原地躺平,保持静止状态,持续一炷香时间(约五分钟)。】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内含:被动技能‘无伤闪避’体验卡*1次;基础引气丹*1枚;凡品敛息符*1张)】
【失败惩罚:原地暴毙。】
【任务倒计时:十、九、八……】
冰冷的倒计时,像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敲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
躺平装死?在这种生死擂台上?面对一个剑尖已经抵在喉咙上的凶徒?
荒谬!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指令!这破系统是嫌她死得不够快吗?可那“原地暴毙”四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法则般的恐怖威压,让她灵魂都在颤栗。没有选择!
“废物!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赵铁柱看着林晚骤然僵直、瞳孔失焦的样子,脸上横肉抖动,狞笑更盛,“既然你找死,老子成全你!记得下辈子投胎,眼睛擦亮点!”
他眼中凶光爆射,再无半分犹豫。那柄抵在林晚喉间的长剑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寒芒!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顺着剑身疯狂凝聚、压缩,剑尖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微微扭曲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擂台上空倾泻而下的雨线,在距离剑尖数尺之外,就被一股无形的锋锐之气绞成了更细碎的白雾!
“裂山——斩!”赵铁柱狂吼一声,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剑身!他要的不是切磋,不是胜负,而是将这个碍眼的废物彻底、干净地从眼前抹除!这一剑,是他炼气三层修为的全力爆发,足以开碑裂石!
耀眼的剑光如同平地炸响的一道惨白雷霆!撕裂雨幕,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意志,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朝着林晚的头颅,悍然劈落!
剑风压面,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林晚的骨髓。
就在那千钧一发、剑光即将吞噬她的刹那——
“噗通!”
林晚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又像是被这恐怖的剑压直接碾碎了支撑,直挺挺地、结结实实地向后倒去,砸在冰冷湿滑的青石擂台上。泥水四溅。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四肢摊开,一动不动,像一具真正的、失去了所有生机的尸体。不是优美的后跃,不是灵巧的闪避,就是最原始、最笨拙、最彻底的——躺平!
赵铁柱志在必得的狞笑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他这凝聚全力、必杀的一剑,竟然……劈空了?目标自己躺下了?这算什么?放弃抵抗?还是被吓瘫了?巨大的力量失去了宣泄的目标,让他握剑的手臂猛地一沉,剑势收不住,狂暴的剑光擦着林晚躺倒的身体上方不足三寸的距离呼啸而过,狠狠斩在了擂台边缘一块用于加固的玄铁石墩上!
“轰——咔!!”
震耳欲聋的爆响!坚硬无比的玄铁石墩应声而裂,碎石如同炮弹般向四周激射!狂暴的剑气余波呈扇形横扫而出,将擂台边缘的防护光幕冲击得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而林晚,就躺在那惊天动地的爆炸点旁边,距离那致命的剑气余波和激射的碎石,仅仅咫尺之遥。她身下的泥水被震得高高溅起,又哗啦啦落下,浇了她一头一脸。几缕被剑气余波扫过的发丝,在狂乱的气流中飘舞了一下,随即无力地贴在她沾满泥污的脸颊上。
毫发无伤。
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断。
【新手任务:原地躺平装死一炷香,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被动技能‘无伤闪避’体验卡*1次(已使用);基础引气丹*1枚;凡品敛息符*1张。】
【宿主成功规避致命攻击,生存点+10。摸鱼点+1。请宿主再接再厉,保持躺平心态,享受咸鱼人生!】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林晚脑中响起。那“无伤闪避”体验卡的图标,已经悄然黯淡了下去。
擂台上,死寂。
绝对的死寂。
前一秒还沸腾喧嚣如同煮沸大锅的演武场,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扼住了喉咙。所有疯狂的呐喊、刻薄的讥讽、看热闹的哄笑,全部戛然而止。
数万道目光,如同凝固的探照灯,齐刷刷地聚焦在擂台中央那个泥水里躺倒的身影上。
雨水哗哗地冲刷着青石板,敲打着每个人的斗笠或蓑衣,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杂音。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沉重得让人窒息。无数张脸上,惊愕、茫然、难以置信的表情定格,仿佛集体中了石化术。
刚才发生了什么?赵铁柱那必杀的一剑……那足以将炼气中期弟子都重创甚至击杀的“裂山斩”……竟然……劈空了?就因为那个废物林晚……躺下了?
巧合?运气?还是……某种无法理解的、超越了常理的手段?
高台之上,那些稳坐如山的宗门长老们,此刻也无法再保持淡然。
须发皆白、面容古井无波的执法长老吴清风,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浑浊的老眼中精光爆射,死死盯着擂台上那滩“烂泥”。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自己雪白的长须,捻得飞快,几乎要捻断几根。
“吴长老,方才……”旁边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长老,正是传功长老陈松,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目光同样死死锁定着林晚,“那闪避……可看清了?”
吴清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锐利如鹰隼,反复扫视着林晚倒下的位置、赵铁柱出剑的角度、以及玄铁石墩爆裂的痕迹。半晌,他才缓缓摇头,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凝重:“非身法,非遁术。无灵力波动,无神识牵引。其倒……时机妙至毫巅,宛若……未卜先知?又似……全然放弃?”连他都无法理解,这完全违背了修士斗法的常理!
另一位脾气火爆、赤红脸膛的长老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震得旁边小几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邪门!太邪门了!定是走了狗屎运!赵铁柱这蠢货,连个躺平的废物都砍不死,丢人现眼!”
“运气?”吴清风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位红脸长老,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一次是运气。但方才那‘裂山斩’余波之烈,碎石溅射之疾,足以重伤炼气二层修士。此女躺于风暴边缘,距那剑气余波不足三尺,距碎石迸射更是咫尺之遥……”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然,她身上可有半点伤痕?可有半点灵力护体迹象?连发丝都未曾损伤一缕!这……也是运气?”
此言一出,高台上陷入一片更深的死寂。几位长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是啊,躲开剑锋或许是运气。但毫发无伤地躺在那种毁灭性的力量余波旁边……这就绝非“运气”二字可以解释了!
擂台上。
赵铁柱保持着劈砍后收势的动作,僵立如木雕泥塑。他脸上的横肉扭曲着,眼神从最初的错愕、到被戏耍的暴怒、再到此刻看着林晚毫发无损躺在泥水里时,升腾起一种近乎荒诞的恐惧。他握着剑柄的手在剧烈颤抖,指关节捏得发白。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劈中的不是空气,而是某种滑不留手、无法着力、甚至带着诡异吸力的虚无!
“你……你这废物……使的什么妖法!”赵铁柱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色厉内荏地吼道。他想上前一步,用脚去踢林晚,证明她只是在装神弄鬼,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未知的恐惧攫住了他。
就在这时——
泥水里的“尸体”,动了。
林晚先是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动了动眼皮。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泥水和雨水,沉重地扇动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那双眼睛里,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没有战胜强敌的兴奋,更没有所谓的“高深莫测”。只有一片仿佛熬了十个通宵后、被强行从深度睡眠里拽醒的、浓得化不开的茫然、疲惫和……不耐烦。
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搞清状况,视线迟钝地扫过擂台上碎裂的石墩,扫过周围死寂一片、如同凝固人偶般的观众,最后才慢吞吞地、带着一种仿佛全身骨头都散了架般的痛苦呻吟,极其不情愿地用手肘支撑着,一点点从冰冷的泥水里坐了起来。
满身的泥浆,湿透的、破烂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狼狈到了极点。
她甩了甩糊在脸上的、沾着泥水的乱发,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结果只是让泥污的面积更大了些。然后,在全场数万道呆滞目光的聚焦下,她极其不合时宜地、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啊——欠——!”
这个哈欠打得极其投入,极其悠长,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角甚至挤出了两滴生理性的泪水(也可能是雨水)。
哈欠打完,林晚才像是终于清醒了一点点,那双疲惫无神的眼睛,慢吞吞地抬起来,扫过面前僵立如鬼、脸色青白交加的赵铁柱,又看了看他手里还在微微嗡鸣的长剑。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被打扰了清梦的人遇到了极其讨厌的噪音源。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刚睡醒般的沙哑,甚至还带着点被打断好梦的不耐烦,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雨幕:
“打完了?”她顿了顿,又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完全无视了赵铁柱那扭曲的表情和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以及全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自顾自地嘟囔道,“累死了……那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也不管什么规矩,什么胜负,什么生死擂。就像是在自家后院里散步一样,拖着那身湿透泥污、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破衣服,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擂台边缘的台阶走去。
一步,一步。泥水在她脚下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在死寂的演武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通往弟子舍区的台阶拐角,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才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轰然炸开!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狂躁十倍、混乱百倍的巨大声浪!
“刚才……我是不是眼花了?”
“她……她躺下了?然后就……没事了?还回去睡觉?”
“赵铁柱那剑是假的吧?劈歪了?”
“放屁!那玄铁石墩都碎了!剑气把防护罩都冲得乱闪!”
“那她怎么……一点事没有?连根头发都没掉?”
“邪门!太邪门了!”
“这林晚……还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废物吗?”
喧哗声、质疑声、惊呼声、倒吸冷气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演武场,几乎要将这古老的青石场地掀翻!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个消失在台阶拐角、摇摇晃晃的狼狈背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和茫然。
高台之上。
“睡觉?她竟然说回去睡觉?!”赤红脸膛的长老气得胡子直翘,指着林晚消失的方向,声音都有些变调,“狂妄!简直狂妄至极!视门规如无物!”
传功长老陈松眉头紧锁,儒雅的脸上布满寒霜:“此女身上有大古怪!绝非寻常!她那倒地时机、那毫发无损……绝非巧合运气可以解释!方才那一瞬,我神识反复探查,她体内灵力枯竭如旧,经脉滞涩,确为炼气一层废脉无疑!然则……她如何做到的?”他看向吴清风。
吴清风缓缓站起身,苍老的身躯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穿透重重雨幕,死死盯着林晚消失的方向,仿佛要洞穿那简陋的弟子房舍。
“查!”他苍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哗,传入每一位长老耳中,“彻查此女!祖上三代,近日行踪,接触何人,修炼何物……事无巨细,尽数查明!”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狂热的精芒,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凝重:“若她真有秘法……一种无需灵力、无需神识、无需任何代价便能规避必杀之劫的秘法……其价值,难以估量!纵是上古遗卷,也未必能及!”
“吴长老的意思是……”陈松眼中精光一闪。
“此秘法,关乎宗门兴衰!关乎道途根本!”吴清风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必须将此秘法根源,给我挖出来!若她配合……自然最好。若她不识抬举……”他眼中寒光一闪,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已然让周围几位长老心头凛然。
切片研究?抽魂炼魄?在宗门利益和那可能颠覆认知的秘法面前,一个外门废柴弟子的性命和意志,又算得了什么?
“传令戒律堂!”吴清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森然杀意,“封锁外门弟子舍区!严密监视甲字七号房!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待老夫亲自审问此女!”
冰冷的命令,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罩向了那间简陋的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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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林晚几乎是撞开了自己那间位于舍区最偏僻角落、散发着淡淡霉味的木门。反手将门栓重重插上,背靠着冰凉粗糙的门板,她才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顺着门板滑坐下去,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感,喉咙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混杂着擂台上冰冷的泥水腥气。湿透的、沾满泥污的破旧弟子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但比身体上的痛苦更强烈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脑子里的翻江倒海。
“摸鱼修仙系统……”林晚在脑海里咬牙切齿地默念着这个名字,意识沉入那个只有她能“看”到的奇异界面。
界面风格异常简洁,甚至可以说……简陋。背景是毫无生气的灰色。中央悬浮着几个半透明的方块。
【宿主:林晚】
【境界:炼气一层(废脉)】
【生存点:10(可用于商城兑换或紧急避险)】
【摸鱼点:1(系统核心货币,躺得越平,摸得越爽,点数越高)】
【当前任务:暂无(请宿主积极寻找摸鱼良机)】
【物品栏:[基础引气丹]x1(灰白色药丸图标);[凡品敛息符]x1(一张画着扭曲符号的黄色符纸图标)】
引气丹?敛息符?林晚的目光扫过那两个图标,引气丹她认得,烂大街的基础丹药,对原主这废脉体质基本无效。敛息符……似乎是低级修士用来隐藏气息、躲避追踪的小玩意儿?
她意念一动,那张画着扭曲符号的黄色敛息符瞬间出现在她满是泥污的手中。纸张粗糙,上面的符文黯淡无光,透着一股廉价的劣质感。
【凡品敛息符:一次性消耗品。激活后,可在三刻钟(约45分钟)内,微弱遮蔽使用者气息,降低被低阶修士神识探查发现的几率(效果视探查者修为及探查强度而定)。使用方法:注入微末灵力激活,或直接撕毁。】
“降低被发现几率?微弱遮蔽?”林晚看着符箓说明,心头那点刚升起的希望小火苗瞬间被浇灭了大半。这玩意儿……能有多大用?原主这废脉,体内那点可怜的灵力,能激活它吗?
她尝试着调动丹田里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注入敛息符。符纸上黯淡的符文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亮起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蒙蒙毫光,闪烁了两下,又迅速黯淡下去,比风中残烛还要微弱。
“……”林晚无语。这点效果,别说屏蔽长老的神识,估计连个警惕性高点的大黄狗都瞒不过!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叩门声,突兀地在寂静的门外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在林晚骤然绷紧的神经上!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湿冷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
谁?!
她才刚刚回来!外面演武场的喧哗似乎还没完全平息!谁会在这时候来找她这个“废物”?执法堂的人?效率这么快?!
林晚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耳朵却竖到了极致,捕捉着门外最细微的动静。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甚至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只有那冰冷、规律、带着某种诡异耐心的叩门声,再次响起。
“笃、笃、笃。”
不疾不徐,每一下都敲在人心跳的间隙,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冰冷的不祥。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几乎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猛地低头看向手中那张刚刚注入了一丝灵力、符文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灰芒的敛息符。
跑!必须跑!立刻!马上!这地方不能待了!那些长老,他们绝对起了疑心,甚至可能已经锁定了她!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任务,什么摸鱼点,什么系统……活下去才有资格想这些!
她猛地攥紧那张劣质的敛息符,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另一只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着,抓起那个同样破旧、散发着馊味的铺盖卷(里面只有几件更破的换洗衣物),看也不看,一股脑儿塞进怀里。
她甚至不敢再靠近那扇发出叩门声的木门,而是踉跄着扑向房间另一侧——那扇同样破旧、对着舍区后面荒僻小径的窗户。
“哐当!”
窗户被她用尽全力撞开,腐朽的窗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冰冷的夜风和更密集的雨水瞬间灌了进来。
林晚没有丝毫犹豫,抱着她那点可怜的“家当”,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猫,手脚并用地翻出了窗户,重重地摔在窗外泥泞冰冷的地面上。泥水再次溅了她一身。
她甚至顾不上疼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朝着记忆中最黑暗、最荒凉、也最危险的方向——宗门后山,那片被严令禁止弟子靠近的禁地方向,亡命狂奔!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抽打着她的脸,脚下是湿滑的泥泞和硌脚的石块。每一次迈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身后,那间破败的小屋,那扇被她撞开的窗户,如同巨兽张开的黑口,无声地嘲笑着她的狼狈。
她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用尽全身力气地跑,将那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晰的叩门声,以及那可能已经笼罩过来的无形神识巨网,远远地甩在身后。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抬脚都重若千钧,直到胸口疼得像要炸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直到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一头栽倒。
她终于一头扎进了一片更加浓稠、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暗之中。
参天的古木在这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垂落,遮蔽了本就稀疏的星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烂的泥土气息,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微弱腥气的异样味道。脚下的地面不再是泥泞,而是覆盖着厚厚的、踩上去悄无声息的腐殖层。四周静得可怕,连雨滴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都消失了,只有自己粗重如拉风箱般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中回荡。
这里……应该就是后山禁地的边缘了?
林晚背靠着一棵需要数人合抱、树皮粗糙如鳞甲的巨大古木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树干硌得她生疼,却带来一丝微弱的、脚踏实地的感觉。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那张劣质的敛息符,看着上面那丝微弱的灰芒在禁地边缘更深的黑暗里,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暂时……安全了?那些长老……应该不敢轻易踏足禁地吧?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丝。
就在这口气刚刚松懈的刹那——
“呼……”
一声极轻、极近,仿佛就在耳边的、带着温热气息的吐息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林晚全身的汗毛在瞬间根根倒竖!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沿着脊椎骨瞬间窜遍全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她猛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极其僵硬地、一点点地扭过头,朝着那气息传来的方向——自己背靠的巨大古木树干的另一侧看去。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就在那粗糙如鳞的树干阴影边缘,无声无息地亮起了两点幽光。
那不是野兽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的微光。那光芒更加纯粹,更加幽邃,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又像是两颗悬浮在虚空中的、凝固的星辰。冰冷,漠然,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审视和……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形容的……兴味?
两点幽光,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一个低沉、醇厚、带着奇异磁性的男性嗓音,如同贴着耳廓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慵懒笑意,在这绝对死寂的禁地边缘,清晰地回荡在林晚的耳边,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让她如坠冰窟:
“找到你了,小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