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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马奴,他却疯了

作者:鹤引枝

字数:10081字

2025-09-24 20:50:56 完结

简介

由著名作家“鹤引枝”编写的《重生后我嫁马奴,他却疯了》,小说主人公是江语芙谢景明,喜欢看精品短篇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重生后我嫁马奴,他却疯了小说已经写了10081字。

重生后我嫁马奴,他却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5

眼前的人虽然盖着盖头,可他不知为何,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眼前的人,不是江语芙。

是江宛娴。

他不可置信地唤我。

“宛儿?”

“怎么会是你?”

“芙儿呢?”

我手中紧紧握着一样东西。

这是送他的新婚礼物。

自此之后,也不会再有送他东西的机会了。

我情绪十分平静。

“阿景哥哥,这是最后一次宛娴这么叫你。”

“你其实不曾做错什么,只是被我强求,但喜欢的人又不是我罢了。”

“这一次如愿以偿,希望你幸福。”

面前的人沉默了一瞬。

我递出的礼物他愣愣接过,忽然开口问我:“你是不是又为难芙儿让她跟你换了?”

“这条路最后还是到谢府的对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芙儿呢?”

“她走的是哪条路!”

我告诉了他。

他立刻起身,准备前往。

情急之下,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是我亲手做的新婚礼。

罢了。

不重要了。

今日之后,谢景明如何,再与我无关。

轿夫被谢景明迷晕了,无人抬轿,我便出了轿子,独自走了过去。

马奴的家是一间小小的平屋。

却很是干净整洁。

因为不会允许前往接亲,他只能局促地站在门口。

周围来看热闹的人们的奚落声让他十分不安。

虽然有许多字句他听不懂。

但“恬不知耻”“癞蛤蟆吃天鹅肉”种种,还是落在了他心里。

见我是蒙着盖头独自走来的,那些人以为盖头下的是江语芙,更是不忿。

老远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随后只见一只有力的手臂小心地伸了过来。

“扶你。”

到进门不过十几步的路,我只觉得他手臂紧绷得快要和铁一样硬了。

一直都进了门,我听见他悄悄松了口气。

确保周遭无人,我直接掀了红盖头。

眼前的人呆住了。

另一边,方才太过急切来不及思考的谢景明越走越是觉得不对劲。

直到来到道路尽头,柳暗花明处,竟是自己的府邸。

而那顶花轿,稳稳地落在了府门口。

花轿中的女子被自己安排接亲的假新郎官牵着进了府。

他认得那个身影。

那是芙儿。

6

我不知道谢府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嫁的人全然与上辈子江语芙描述的不同。

我知道了他叫阿罕,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骂他异种人。

我猜测阿罕或许不是大盛人。

他像是在草原遨游的小狼崽。

在大盛格格不入,所以经常被欺负。

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前世见过的北凉人的面孔。

我知道了为什么阿罕有一个人解决所有登徒子的能力,那日误入选亲会被人摁在胯下折辱却一言不发。

“怕打扰你们。”

“抛花球,很重要。”

所以花球落在他身上时,他抬头看着我,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子。

我好笑地问他:“可他们都说我是坏人,抢妹妹的花球去做好事,你怎么还会觉得我是仙子呢?”

他对官话确实不算通,这样的语句他要理解好一会儿才能回答我。

他指着我的眼睛。

“眼睛很美,很干净。”

“我觉得,是好人,是仙子。”

后来他突然起身离开了一会儿。

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盆水。

“他们说,对娘子好,给她洗脚。”

我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刚重生时,只是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改变我们几个人的命运,换我嫁给那个马奴。

我是很害怕江语芙口中那个粗鄙又暴力的马奴的。

如今来看,嫁给他,或许不一定是坏事。

鬼使神差,我问他:“会永远对我好吗?”

他的脸忽然很红。

也没说话,只是重重点头。

我抚上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也很干净,我相信你。”

他不敢同我睡在一张床上,只敢在地上睡。

我怎么都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我早早睡下。

明日回门,还有许多事。

7

翌日,江语芙从谢府的马车上下来,而我和马奴同行出现在回门的路上——

在京城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其实父亲若不是要我出面认下关于上错花轿的所有过错,他不会再让我回门。

我看着江语芙泪眼蒙眬地哭诉:“父亲,女儿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再醒来已经在谢家了……”

“女儿只记得在上花轿之前喝了姐姐沏的茶,女儿以为姐姐接受女儿的示好了,没想到……”

“姐姐竟然连女儿的夫婿也不放过吗?”

江语芙在江府大门处便开始哭诉。

父亲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指着我。

“你这逆女!”

看热闹的人围得越来越多。

无外乎在指责我恬不知耻。

阿罕气得拳头握得紧紧的,想要打那些人。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只是这时,一直没有露面的谢景明忽然出现了。

“和江大小姐没关系。”

“是我爱慕芙儿,全是我做的,不必指责她。”

他将所有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一石激起千层浪。

江语芙害羞的同时也不解。

为什么他要败坏自己的声名去解救我?

我没有看谢景明,但我只觉得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父亲没料到谢景明这个变数,只得随机应变。

他问江语芙:“芙儿,那你们……”

江语芙娇羞地往谢景明身边靠,然后点了点头。

我只觉得谢景明看我的眼光更急切了。

我依旧不曾抬头看他。

“宛娴,那你呢?”

我缓缓点头,没有说话。

“阿景哥哥,你怎么了?”

谢景明似乎没有站稳。

我也终于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很憔悴。

像是一夜未眠。

“既然如此,倒也不好再换,既是两情相悦,那便就这样吧。”

“以后芙儿便是谢夫人,宛娴嘛,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也怪不得旁人。”

“罢了罢了,都进府说话吧。”

谢景明在进府之后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终于寻到了与我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以为他又要警告我一番。

我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宛儿,我没有碰她。”

我不太懂他。

“宛儿,你怎么能……”

我摇头,挣脱开他握住我手腕的手。

“如今尘埃落定,你心爱之人不必再嫁与马奴,而是能与你长相厮守,你该高兴才是。”

“而不是来质问我与我夫君的新婚之夜。”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

“宛儿,为什么?”

“我不懂你,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没有逼芙儿什么是不是?昨夜我挑开她的盖头,她那么自然地跳进我的怀里喊我夫君,我忽然发觉我想错了你……”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

我打断了他。

“是,从一开始,我要嫁的就是阿罕。”

他眼底情绪翻涌,呼吸逐渐急促。

“为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整个人生都得到了解脱。

“谢景明,救命之恩,就算我还清了吧。”

“你要我放过你,我真的放过你了。”

谢景明看着我释怀的笑容,忽然觉得脑中有根弦崩断了。

8

后来的家宴上,谢景明全程心不在焉。

我无暇顾及,因为阿罕十分局促,我只能尽力安抚。

家宴完毕后,父亲说有事宣布,谢景明却说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随后马不停蹄地出了江府。

“宛娴啊,你要知道你是江家的嫡长女,你的夫婿是个马奴,这自然是丢江家脸的。”

“为父也不愿意见你这样受苦。”

“便给他谋了个好差事。”

“大盛与北凉交界处驻军里缺个百夫长,便让他去吧,如何?”

后来江语芙在我面前炫耀,说父亲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她日后在京城风风光光的,不必再被我压一头。

“三日后上任,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你们夫妇俩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吧。”

我平静地应下。

北凉交界处荒凉,日子必定苦不堪言。

只是如今这样,我想着离开这里也很好。

说不定还能找到阿罕的身世。

阿罕只对我保证:“我有力气,愿意干活,我要好好干,让你过好日子。”

看着他坚定的模样,我忍俊不禁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其实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手感真好。

他依旧脸迅速红了起来。

真的很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狼崽。

谢景明折返回我出嫁的那条路上,是为了找到被他遗留下来的我送他的新婚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后悔当时太急,把它扔在了这里。

后来他在一处乞丐窝里找到了它。

是个精致又实用的护膝。

他想起那天我手上一瞥而过的细细密密的针眼。

什么都明白了。

他膝盖有旧疾。

这一世的江宛娴不知道。

与他做了十几年夫妻的江宛娴才会知道。

忽然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前世,我与他成婚多年,永远在他身后默默付出,做他的贤内助,为他安定后方,为他铺路。

乞丐们不认识他,见他要抢走这值钱玩意儿,把他往死里打。

他就是不肯放下这对护膝。

一如前世,不肯放下江语芙的牌位。

谢景明昏睡了三天。

三天,永远在做前世的梦。

梦中总是我操劳的身影。

最后的最后,我甚至在他醉酒质问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是他的芙儿时,同他说了——

“对不起。”

声音不大,却又振聋发聩。

他忽然想问梦里的自己,江宛娴,到底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人人都要我替庶妹嫁了,凭什么我不嫁就要被所有人指责?

惊醒后,他看见江语芙在家中耀武扬威,摆足了主母的架子。

家中佣人噤若寒蝉,唯恐一个字让她不顺心,鞭子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谢景明觉得自己头好痛。

他忽然想不通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什么。

“夫君醒啦?”

“今日姐姐要随着姐夫出发前往北凉呢,夫君同我去送送她们吧。”

他突然的出现,让方才还在责打佣人的江语芙十分猝不及防。

她换上温婉的一面,挽上他的胳膊。

可他忽然急了:“你说什么!什么北凉!”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跌跌撞撞上了马,只恨马不能一行千里。

城门口,我看见他骑马飞奔而来,朝我呼喊:“宛儿,不要去——”

他下了马,朝我跑来,朝我伸出手。

我觉得无比荒唐。

我在他想抱住我的时候回了他一个耳光。

而后再不回头。

“阿罕,我们出发吧。”

我走之后的第五天,谢景明一直浑浑噩噩。

直到一封书信,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城。

【大小姐路遇北凉军队伏击,夫妻二人已身死。】

谢景明疯了。

9

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只身前往了北凉。

他沿着我们走过的所有道路一遍一遍寻找。

一无所获。

他不愿意相信。

最终却在两具已经不堪入目的尸体旁发现了我的遗物。

他如同一句行尸走肉一般抱着我的遗物,带着我的尸体回了京城。

回府时,府中载歌载舞。

也不知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要在得知自己姐姐死状凄惨时开宴。

江语芙喝得有些多了。

她满脸的自得,笑得十分开怀。

“她那个没有的娘不是我小娘的对手,我小娘只需使使手腕,就能让父亲冷她一辈子,连她死的时候想见他最后一面也不见。”

“江宛娴这个废物,当然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谁让她威胁父亲不让父亲在小娘死后抬她为正房,我当然不会让她好过!”

“她喜欢的一切我都要抢过来,包括男人。”

“谢景明和父亲一样蠢,哭一哭,多掉几滴眼泪,我说的话他就什么都信了。”

“现在好啦,我向北凉的军队通风报信他们的行程,竟然这么顺利就死了,哈哈哈哈——”

“死得好啊,死得太好了!”

江语芙笑完,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景明。

他怀中抱着脏兮兮的不明物,眸中无神,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江语芙去试探他,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才松了口气。

此后,谢景明似乎又变成了那个熟悉的谢景明。

他待江语芙很好,又礼敬岳父,在京中是一段佳话。

江语芙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一直到某一天,在睡梦中的她忽然被拖了起来,按在了某个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

“吾妻宛儿。”

江语芙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流着泪问谢景明:“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景明一句话都没说,他沉默着,按着江语芙的头,让她在这个墓碑前磕了一下又一下。

江语芙的头磕得头破血流。

“夫君,我是芙儿啊——”

谢景明只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一直到江语芙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她听到谢景明喃喃自语。

“宛儿,报仇了,我替你报仇了……”

“我会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10

他们,指的是江语芙,还有我那个偏心得不成样子的父亲。

他知道,如果不是父亲的默许,江语芙怎么会有本事把消息传到北凉。

如果不是父亲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北凉人怎么会伏击一个小小的百夫长?

江家三朝元老,他要扳倒并不容易。

于是他蛰伏多年,本着玉石俱焚的想法,收集了证据,揭发了父亲。

江家满门抄斩。

而他因为大义灭亲,又因为北凉新王登基虎视眈眈,皇帝需要他去谈判,最终免受了牵连。

北凉新王同意了大盛的邀请,择日入京。

谢景明替我报了仇,整个人又落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在长街上四处游荡,去的都是从前我说想去他从不肯陪我的地方。

站在最高的城墙上,他忽然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如今他确实也不知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直到一只球砸在了他背上。

“哎呀伯伯对不起,双鹤尔不是故意的。”

谢景明本也没有同他计较的意思。

直到他转身,看见了那张同我像了八分的小脸。

他愣了神。

他不自觉地亲近这个叫双鹤尔的小男孩。

“伯伯,你要陪双鹤尔玩球吗?”

“你好奇双鹤尔为什么要叫双鹤尔?阿父说,双鹤尔是草原上最厉害的鹰的意思。”

“阿母说阿父是狼,阿父要双鹤尔做最迅捷的鹰,和阿父一起保护阿母。”

“阿父爱阿母,双鹤尔也爱阿母。”

谢景明赞叹这样纯真的爱情。

他喜欢这个小孩子,于是陪他玩了许久。

直到这个小孩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突然往他身后藏。

“小鹤!你又乱跑!”

“阿母今天不跟你睡了哦——”

谢景明只觉得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倒流。

其实我既然选择回到京城,当然想过会和谢景明重逢。

我只是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

他红了眼,冲到我的面前,伸手想要抱我。

被我挡住。

千言万语汇聚到口中,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最终只能化作一句含着泪的“宛儿”。

他有很多话想说。

他想说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想说,他爱着我。

可是一切都不及双鹤尔扑进我的怀里喊我阿母来得惊诧。

他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心口大喘气。

“我说他为何如此像你……”

“原来就是你的孩子……”

冷静了许久,他猛的抬头。

“我不在乎,无论你是不是又嫁了人,是不是有孩子我都不在乎。”

“宛儿,嫁给我,留在我身边。”

“只要你在我身边……”

双鹤尔这才意识到这个伯伯想做什么。

“你这个坏蛋!”

“我阿父不会放过你的!”

彻骨的激动后谢景明冷静的可怕。

“宛儿,我不管那个男人是谁。”

“在京城,我有一万种手段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我平静地笑着摇头。

我问他:“谢景明,你就不觉得自己贱的慌吗?”

他任由我骂,甚至顺着我的话点头。

他的眼中只有要留住我的笃定。

一直到我身后的仪仗追了上来。

“王后殿下,此处风大,请随我等回宫吧——”

11

谢景明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王后……”

如今京城里能有几个王后。

当然只有那一位北凉王后。

“谢大人也在呢?想必是与王后见过了吧,这可赶巧了。”

其实这些人见过我的脸,都在猜测我的身份。

只是我已不认谢家女的身份。

此次回京,也不过是要带走我娘的灵位。

谢景明见到了那位北凉新王海日罕。

他听过新王与王后的故事。

新王有勇有谋,又有王后这名军师,平了北凉内部所有反对的声音,聚拢了整个北凉的兵力。

可以说如果北凉要打,大盛亦不是对手。

他至死也忘不了那张脸。

那个马奴。

少时被先王仇家暗算,伤到头部后,被扔到了大盛。

按理说,他此生绝无被发现的可能。

谢景明不禁在想,如果我没有嫁给他,他还会不会有被找回去的可能。

没有。

可如今的现实摆在他眼前。

他不知道该怪谁。

好像只能怪曾经愚蠢又瞎了眼的自己。

如今是大盛向北凉求和。

他只能和所有人一起,匍匐在那个马奴的脚下,看着他因为一会儿的分离而不高兴,被我柔声哄着。

看着他与我一刻不肯松开的紧握的手。

人人恭维二人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祝愿二人百年好合。

只有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心脏像被无数根针扎。

这样简单的祝福却让海日罕高兴得不得了。

大手一挥,同意了求和。

谢景明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墓碑不作数了,墓里的尸体也是假的。

他连死后与我合葬的心愿也破灭了。

他好像从此刻开始,彻底地失去了我。

他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我与海日罕离京的那日,听见城门口的士兵闲话。

“你说这谢大人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自尽了呢?”

海日罕把脸埋在我的肩窝,要我以后去哪都要带他一起。

我笑着揉他的脑袋。

谁知道呢。

反正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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