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云上宫阙之林城不夜》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痞极”创作,以江一明夏叶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9006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云上宫阙之林城不夜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酒店门口的镜面里,两人的倒影东倒西歪。
刘金的巴宝莉大衣皱得像块隔夜酥饼,他却还在对着镜子调整领结。两个人脚步虚浮地走出凯宾斯基,夜晚的凉风“嗖”地一下扑面而来,让原本晕乎乎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夜风裹着都市的霓虹灌进领口,江一明望着凯宾斯基的旋转门,突然想起小陶递矿泉水时,指尖触摸的温热,心中泛起一股暖意。刘金的烟圈在他眼前晃成问号:“想什么呢?该不会在回味杨大美女的‘交杯酒’吧?”
“你脑壳打铁哦!”江一明甩了甩头,酒气从鼻腔里晃出来,像揣了个正在漏气的酒坛子。刘金在一旁静静地掏出烟盒,动作熟练地递过来一支烟,那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一明哥,今晚就放开了玩,家里有嫂子照应着,没啥好担心的!”刘金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自由的洒脱与不羁,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他。
江一明接过烟,将烟凑近打火机,“噗”地一下,一簇明亮的火光蹿了出来,照亮了他那略显疲惫却又带着几分期待的脸庞。他深吸一口烟,那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后缓缓吐出,他笑骂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玩,小心哪天玩脱了,到时候可别找我哭。”
刘金吐了个烟圈,看着它在面前晃晃悠悠地上升,在夜空中转瞬消散,此刻,他的心情轻松又惬意,笑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人生不过三万天,快乐一天是一天!要是天天都绷着个脸,过着无聊的日子,那还有啥意思。走,一明哥,接着去嗨!”
说完,搂起江一明的肩膀,拉着就往路上走,江一明被他半推半拽,脚下踩着路灯拉长的影子。
“你就不能让我把领带先松完?”
“松领带多慢,”刘金咧嘴一笑,“我直接带你去松‘灵魂’!”
一路晃晃悠悠,两个人转眼来到了云上宫阙大厅。
此时,两个人都醉得差不多了,脚步踉跄。若不是看到两个人穿的还算趁头,服务生真会以为这是两个烂醉如泥的酒鬼。
还是陈静婷眼尖,正倚在前台跟服务生说笑,指甲涂着亮闪闪的粉红,一眼就从晃悠的人影里认出了两人,扭动着腰肢就迎了上来,包臀裙勾勒出圆润的弧线,含笑的眼睛更显妩媚,“江总,刘总,今天怎么喝成这样?”声音轻柔,在空旷的大厅里荡开,倒真有几分悦耳。
江一明脑袋昏昏沉沉的,含含糊糊地说:“安排一下……”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陈静婷眼疾手快,用肩膀一顶就支撑住了他,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顺着风缠过来,身体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胸前温热的柔软。
陈静婷微微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声音柔似春风拂过:“放心,我一定给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那温热的气息带着馥郁的东方调香水味,一阵阵萦绕在他鼻息,让他本就昏沉的头脑愈发晕眩。
迷迷糊糊之中,他被陈静婷和刘金半扶半拖地带进包房。室内灯光轻柔,让人感觉有些迷离。他隐约听见陈静婷和刘金在外面小声嘀咕着什么,那声音很轻,却又隐隐约约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随后,陈静婷那清脆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安排53号,28号进来。”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顷刻钻进了耳畔,又旋即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带着一种如烟似雾的缥缈感。
好像隔了不久,但又像是很久。
有人轻轻推门而入。她身姿高挑,秀发挽成简洁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灯光从她身后洒落,在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江一明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纱中。
“江哥。”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是53号,很高兴为你服务。”
江一明想看清她的样子,但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她走近时,带来一股淡淡的木调香,隐约混合着些许药草的气息。一双清凉的手轻柔地落在他的太阳穴上,指尖微凉,但却很有力道。
“这是喝了多少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先帮你按按头,会舒服一些。”
江一明完全闭上眼睛,由着她的手指在头皮上按压。她的手法很独特,不像其他技师那样机械地寻找穴位,而是带着某种韵律,仿佛是在弹奏一首催眠的夜曲。
“这个力度可以吗?”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柔如梦。江一明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小睡了片刻。睁开眼,只见她微微俯身,鬓发从耳后滑落,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嗯,”江一明低低应了一声。
她的手指顺着脊椎缓缓下移,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仿佛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柔地拂过后颈,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动作。那双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利落,涂着透明的护甲油。在按摩到腰部时,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侧腰,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醉意散了,脑子终于清醒了些。江一明犹豫片刻,轻声开口道:“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她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后继续按压:“快两个月了。”她的声音很轻,“才转正不久。”
江一明有些惊讶:“两个月?你的手法很专业。”
她语气略带调侃:“很专业吗?你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呀,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江一明讪讪道:“也不经常来啦。不过我身体比较敏感,能真切地感觉到按摩的效果,就是觉得这手法特别走心。”
她轻轻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从来都只听说按摩经络,走肾经、膀胱经之类的,足疗师傅教我们走膀胱经、胆经,可没教过什么’走心经’的。”
江一明被她的话逗得有些懵,打趣道:“那你们的师傅有没有教你,怎么打通任督二脉?”随后,他又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接着说道:“不过有时候我来这儿啊,就是想放松放松心情,把生活里的那些烦心事都抛到脑后。”
“我呢,学的是足疗,用的是手法,”她的指尖在肩窝处停顿片刻,随即继续按压,“就是让顾客的身体舒缓,跟他们有些人想的、要的不一样。”话说得平淡,却透着点‘树立边界感’的意味。
江一明正脸认真地看向她,说道:“我就是单纯觉得你做得特别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好仔细,真的走心了。”
她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说道:“那必须得认真呀,顾客花了钱,肯定得让他们觉得这钱花得值,得有效果才行。我刚入门的时候,为了练好手法,没日没夜地练。连续练了好长一段时间,手疼得呀,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她的手指在江一明的肩颈处轻轻按压:“每天下班回家,手又肿又疼,都得用冰块敷很久,才稍微缓解了一下。”
江一明静静地听着,心里像是被细小的针尖轻轻一刺,泛起微微的疼。他看着眼前这个努力又自立的女人,明明拥有出众的容貌,完全可以凭借外貌去选择更轻松的路,却偏偏靠着自己的双手,在这里努力打拼。
而这恰恰与初见她时的第一印象吻合,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韧与独立。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有些心疼,有些敬佩,各种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纷纷扰扰,让他一时竟忘记了接话,只是静静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精油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幽幽的木调香。此刻,江一明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清醒与迷醉间徘徊,平时的克制和压抑,那理智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崩塌。
轻柔的手掌贴着他的后腰,温润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肌肉。她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放轻了力道。
“放松。”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的意味。
醉酒的不适感好像得到了缓和,江一明重新闭上双眼,任由她的手指在背上游走,按的很认真,力道很足、很巧,甚至感觉有点痛,过后又带着疏通的舒坦。安静的房间里,能听见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肌肤相触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江一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妻子的来电,他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起身。
“别动,”已按住他的肩膀,说道:“还差最后一步。”
她的手指顺着脊椎往下,在腰间逐渐加力按压。江一明闻到她身上散发着不同于任何香水味的体香,空气中混合着精油的草本调,莫名地令人心跳加速。
手机停止了震动,房间重归寂静。她的手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即离开。她的掌力贴着江一明的后腰,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好了。”她慢慢收回手,声音有些暗哑,转身将手机递了过来。
江一明这时还是半醉半醒着,接过手机匆匆回了个信息,视线再次回到她身上,见她正在整理工具,耳尖泛着淡淡的红晕。长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也遮住了目光中的情绪。
他缓缓看着四周,身边的一切有些清晰起来,才发现自己斜躺在按摩床上,身上的穿戴已被替换为消过毒的衣物。
房间的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草本的香气,她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还是那么美丽,一身素雅的汉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得体,发丝简单挽在脑后,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在脸颊旁,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
“感觉好些了吗?”她轻声询问,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声音柔和而关切。
江一明微微点头,喉咙有些干涩,喉结上下滚了滚,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叶。”她手上的动作缓了半拍,好像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回答,尾音轻得像飘落的叶。
“夏叶,夏天的树叶?”江一明眼睛一亮,嘴角上扬,重复了一遍又道,“花有颜,叶有骨,好名字呐!”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着,像是在品味这两个字,“古往今来,人们都爱把漂亮的女人比喻成鲜花。通常呢,过于鲜艳的花常常运气不太好,因为遇人不淑,大多数男人并不那么‘怜香惜玉’,他们可不会静静地欣赏,而是盘算怎么把她占为己有、或者‘辣手摧花’。”
夏叶的眼中闪过一丝调侃,故意拖长声音道:“所以呢?我的名字代表很安全?我这片叶子就不会被人惦记啦?”
人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话也会比平时多了一些。
此刻江一明看着夏叶的眼睛,话锋一转:“可话说回来,叶子的生命周期可比鲜花久的多呢!且看尽满园春色,叶子还能在秋霜里,红得堂堂正正,想一想,多美啊!”
夏叶侧目看着他,嘴角漾起一抹略带自嘲却又欣然的笑意,“哟,江总这番话,说得我都快以为,自己是一片超凡脱俗的叶子了。按你这么说,自然界里,叶子确实自有它的魅力,不与百花争艳,却独守一方天地。于我而言,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安安静静做自己,就挺好!”
江一明目光满是赞赏,真诚地回应:“可不是嘛,你这个名字取得好,有诗情画意,蕴含着无穷生命力。让人联想起‘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的句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夏日里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绿意,蓬勃而美好。”
夏叶听了,原本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说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江总你真是会说话。可惜啊,取这个名字的人,已经不在了。”那声音轻柔,却带着化不开的惆怅。
江一明微微一怔,关切地问道:“是你的父亲吗?”他的声音很轻地怕惊扰了夏叶内心深处那片悲伤的角落。
夏叶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嗯,几年前生病去世了。小时候,爸爸总喜欢带着我在院子里,指着那些树叶给我讲好多故事。他说每片叶子都有它的使命,都在努力地生长,为世界增添一抹色彩。那时还不太懂,现在想想,爸爸的话就像那片最温暖的叶子。”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嘴角依然倔强地扬着。
江一明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阵怜惜,柔声道:“我能感受到你父亲一定是位温暖而充满智慧的人。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给你取的名字和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像珍贵的宝藏一样,会一直陪伴着你。而且你看,你现在就像他说的那样,散发着独特的魅力,纯粹又坚定,他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夏叶重新抬起头,看着江一明:“谢谢你,能够共情于我。其实有时候,我总觉得爸爸还在我身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我。”
江一明温声安慰道:“爱不会因为距离或时间而消逝。你带着你父亲对你的爱,好好地生活,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夏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离世,心就像被划开道裂痕,疼着疼着,也就自然愈合了。”
江一明微微仰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带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说道:“人生嘛,说到底不过是苦海浮沉。”
夏叶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的“商业人士”,只觉得他和平常的那些生意人不太一样,不是那种“咋咋呼呼,恨不得把资产额度显示在脑门上”,他坦率真诚并愿意倾听,言谈间又有点书生意气的浪漫。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似乎并不那么令人讨厌了,轻声问道:“为什么喝这么多?”
“应酬嘛,身不由己。”他摸出烟盒,却在她皱眉时又塞了回去,指尖在烟盒上蹭了蹭,“总不能把客户晾在酒桌上吧?有时候看着那些推杯换盏的社交,心里其实烦得很,可脸上还得挂着笑。”
夏叶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在他身边划了个弧:“你这是戴着面具太久,忘了摘下来喘口气了。”
她转身递了杯红茶过来,“其实偶尔说句‘喝不动了’,天也塌不下来,就像我爸以前总说,‘撑不住就歇歇,没人会笑话你’。”
江一明接过水杯,心里却暖了暖,“你倒比我通透。”他喝了口茶水,喉间的滋润了些,“有时候就是拉不下脸,总觉得‘成功人士’就得能喝能扛,不然好像对不起别人的‘牛皮、雄起’的追捧声。”
“哈哈,然后就在一声声夸奖里迷失了自己。”夏叶的空心拳头在他肩膀敲了敲,仿佛在敲醒什么,“喝多少酒,喝完自己舒服不舒服,自己应该知道啊!”
江一明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笑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倒像个经不起忽悠和夸赞的孩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也看情况吧,总之小饮怡情,大饮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吧。”
“你这关心,倒像我老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看见她耳尖突然泛起的红,像面前茶汤那般绯红。
客服屏幕提示到钟了,夏叶轻轻抽出湿巾擦手,无纺布摩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生硬:“我可不敢当。”她起身时,用来打卡上钟的工牌扫过他手背,“需要加钟吗?江总。”
“嗯,加,陪我聊聊天。”江一明清了清喉咙,感觉喉间的灼感随着刚才那口温水消散了不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净了些,“喝多了,需要聊天醒酒。”
她背对着他,用工牌上的感应操作加钟,裙摆的褶皱里漏出一缕若有似无的芳香:“是嘞,这时代,醒酒茶要钱,听故事也要钱。”
江一明想起那一天的不愉快,张口就说:“是的,不给钱,我怕被人打。”
夏叶转过身来,轻松的说:“遇到动手动脚的,小女子略懂道义,你若听不进去,小女子略懂拳脚,如果失手打残了,小女子略懂医术,如果不小心治死了,小女子略懂风水,如果死了还不消停,小女子也略懂捉鬼。”
‘噗’差点喷出一口茶水,江一明忽然想起什么,挑眉问道:“那你的酒量怎么样?”
夏叶指尖在他大腿处按揉着,笑得狡黠:“我酒量啊,那可需要看状态来测量。平时呢,白的一斤吧,啤的随便灌。”
“那可真厉害。”江一明有些惊讶,忍不住咂舌。
“那是。”夏叶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我们贵州女人里,每三个就有一个好酒量。”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你继续躺着,我再给你捏一下。其实刚刚你昏睡了,我都没法好好按。”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指腹在他小腿肚间停了停,随后又继续揉捏,力道比刚才更均匀些。
江一明忽然有些心虚,试探着问:“那我喝醉了,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夏叶手上的力道没停,轻松地说:“你看看自己身上有伤没有,不就知道了吗?”
江一明假装在身上摸了摸,然后夸张地松了口气:“还好四肢健全。”他话锋一转,故意皱起眉头,“哦,不对,我怎么感觉有内伤?”
夏叶被逗笑了,指尖在他腿肚上轻轻一戳:“我说刚刚按头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
“嗯?”江一明疑惑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对了,就像给老家年猪按在案板上的感觉。”夏叶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 江一明作势要起身,“我生气了,我和它们可不一样。”
夏叶见他真有点急了,赶紧收了玩笑,手上的力道放得更柔:“嗯,大多数喝醉的客人都会比较……闹腾,能像江哥这样安静的客人确实也不多。”她指尖在他大腿肉上划了划,“你喝醉了就会乖乖躺着,比那些咋咋呼呼的可爱多了。”
江一明被她哄得消了气,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个评价还差不多。” 他顿了顿,又好奇道,“那你刚才说给年猪按案板,是不是以前常干这活?”
“嗯,呐!”夏叶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农村里一年到头,杀年猪那是最开心的时刻了。不过你放心,刚给你按的时候,可没把你想象成待宰的年猪来折腾。”
江一明听完,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那我算是给你省心了?”
她抿嘴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调侃:“是啊,你算是比较省心的客人了,最多算……间歇性语言系统紊乱患者。”
江一明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觉着她其实挺幽默的,笑起来很自然,不是那种造作,和她一起的感觉很轻松,他乐着说:“我喝酒后话很多,话痨?平时也没有觉得啊!”
夏叶指间在他淋巴结上一按,力道精准得像在拿捏琴弦的松紧,疼得他“嘶”了一声又瞬间舒展开:“你这属于‘醉鬼里的清流’—— 至少没拿拖鞋当麦克风唱《征服》。”
她眼尾扫过他泛红的耳垂,抽回手按向别处,嘴角噙着点促狭的笑,“上周有个客人抱着垃圾桶喊‘这火锅太辣’,吐得比黄果树瀑布还壮观。”
江一明被逗得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经络畅通的酸麻,反倒更添了几分舒坦:“那我这‘清流’,是不是该给个奖励?”
“别的奖励没有。”夏叶收了手,换了一个姿势,又准备从另一边开始按压,“但能给你续杯水——毕竟没让我洗吐脏的地板,已经算积德了。”
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理解和默契,像两滴水融入同一片湖水中。
渐渐地,他的醉意又醒了三分,此刻他盯着夏叶垂落的发丝,突然觉得这人说话像泡茶——先苦后甘,余韵悠长。
江一明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心里却有些复杂。与她相处一起,说不上是情感共鸣还是心灵契合,只是莫名觉得与她有一种很贴合的感觉。也许这种情愫是一时的冲动,却已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那,你……”江一明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工作?”
续完茶水。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调整,随后又继续按摩,语气平静:“生活所迫吧。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不是吗?”
江一明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回答。她的语气里没有抱怨,也没有自怜,反而带着一种坦然和坚毅。
“说真的。”他忽然正经起来,目光落在她皓白的手腕间,“我见过太多人把‘生活所迫’挂嘴边,可没几个像你这么……”
“像我这么什么?”夏叶打断他,手里的动作停了停,“像个无情的赚钱机器,只知道埋头工作?还是像个等着被拯救的苦情女人,天天盼着有人来拉我一把?”
江一明哑然,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在柔光下透着星辉,如同深邃夜空中的闪烁,他突然伸手,“把你的手机拿过来。”
“干嘛?”夏叶挑眉,却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江一明捏着她的手指按在指纹锁上,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瞥见壁纸是一张三人合影——一个与萱萱年纪相仿的男孩、她和一位老太太,三人笑容灿烂。“没存我电话?”他一边快速输入号码,一边用手肘轻碰她,嘴角带着一抹坏笑,“谁叫你刚才耽误我回信息,这是对我的补偿,对你的惩罚。”
看着自己手机里突然弹出的好友申请,她嘴角扬起个狡黠的弧度,“你就是这么加人微信的?那干脆,你发过来的消息,你自己亲手回吧,嘿嘿……”
“别啊,不过那天你为什么没存我电话?”江一明把手机塞回她手里,故意用本地话拖长腔调,“你们的服务理念,不是主动为顾客排忧解难吗?”
夏叶简直服了他的厚脸皮,调侃的说:“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有钱任性无烦恼,不需要排忧解难,反倒是我,被烦恼包围着。”
“嗯,现在几点了?”说着,他揉了揉双眼,还费力地看了看时间,好家伙,都凌晨一点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空位,疑惑地问:“刘金他们去哪了?”
夏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并没有说出话来。
看到夏叶的迟疑,江一明的大脑突然闪过。刘金和李曼在门口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双勾着刘金胳膊的纤细手臂,他猜测刘金和那女孩去开空调房了,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笃定,但他并未点破。
在这个看似光鲜热闹,实则弯弯绕绕的圈子里,逢场作戏与各取所需早已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则,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嘴角扯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容,说道:“没事,不用管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活法,咱们做好自己就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整理领口,试图掩饰内心那一丝微妙的情绪。随着酒精的作用逐渐退去,他的头脑愈发清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放松,方才酒局经历的喧嚣仿佛都已远去。
夏叶看着他这副模样,把水递到他面前,轻声说:“夜深了,要是困了,就在这躺会儿。”
江一明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心里也跟着暖了几分,他抬眼冲夏叶笑了笑:“谢了,你按的真舒服!这一会,醉酒的不适感完全没有了。”
另一边,云上宫阙旁边的高档酒店。
走廊里,刘金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房卡,脚步稳得像踩在节拍器上,李曼跟在他半步之后,脚步的声音被地毯吞没,只剩裙摆轻轻摩擦空气。
刘金回身,把手臂递到她侧边,笑得懒洋洋:“搂着我,一起走啊。”
李曼低头紧紧地挽住了他:“原来你没有醉,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背我?”刘金挑眉,手指在她腰际轻轻一勾,“我怕你背不动,还把自己搭进去。”
李曼抬眼,幽幽的灯光把她的五官映衬地更加妩媚,她柔柔的说:“那就别让我背——让我依靠。”
刘金低笑一声,刷卡打开房间,没开明晃晃的顶灯,留了一盏落地灯在墙角晕出暖黄,把手机、钥匙等随手放在玄关。转身时,见李曼已踢掉鞋子,光足踩在地毯上,慢慢走向床沿,像只梁间行走的猫。
她轻轻坐下,仰头望他,“刘金,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希望你对我好一点。”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膜,抚摸颅腔。
刘金伸手替她理顺耳边的碎发,指腹擦过她的耳垂,语气散漫却透着认真:“小曼,你放心,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疼人。”
李曼浅笑,指尖落在他衬衫领口,用极其温柔地动作为他解开第一颗纽扣,目光轻柔地掠过他的胸膛,声音娇软,“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多疼人。”
背景灯的光晕里,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宛若两杯酒终于交融在一起。
回到云上宫阙包房里。
江一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看向夏叶,轻声说道:“刚刚照片里是你的家人呀,画面好温馨。”
夏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温柔:“是啊,都是我最亲的人。”
江一明接着关切地问道:“嗯,小朋友多大了?长得很像你呀,眉眼间有股像你的灵动劲儿。”
夏叶嘴角上扬,“他七岁了,是个调皮又可爱的家伙。”
江一明有些感慨,道:“七岁,正是天真烂漫、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呢。我感觉在你身上有许多故事,像一本耐人寻味的书。但现在我才翻开了书的一角,想要了解的却越来越多了。”
夏叶听闻微微一怔,随后沉默了一会,目光望向窗外,悠悠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何况……你有圆满的家庭和生活。”
江一明理解地点点头:“不瞒你说,我也有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一个女儿,小名萱萱,她像个小天使,活泼可爱,可是我也没法时刻陪她成长。这个孩子人小鬼大。嗯,经常以捉弄别人为乐,机灵古怪,但总体来说还是懂事听话,虽然偶尔搞点恶作剧,却也怎么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夏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巧!七岁的孩子,你家小姑娘平时喜欢做什么呢?”
江一明笑着回忆道:“她呀,喜欢画画,一拿起画笔就能安静画好久,还喜欢唱歌,虽然唱得不一定有多好听,但那股认真劲儿特别可爱,还有舞蹈什么的。”
夏叶听得入神,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听起来她好乖,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你一定很幸福。我家那小子就喜欢到处玩,对什么都好奇,可我已经很久没好好陪他放松玩了。”
江一明随口似地问:“那你家那位呢?他平时会帮着带孩子吗?”
夏叶闻言,仿佛触及一段痛苦的记忆:“我们……离婚了。”
江一明心中掠过复杂情绪,随即涌上歉意:“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他看着夏叶低垂的眉眼,又说:“像你这样优秀又通透的人,你丈夫,嗯,前夫怎么会舍得放弃?是……有什么难处吗?”
夏叶抬起头,眼里的水汽已经散去,只剩平静,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开:“其实‘不合适’三个字,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有情饮水饱,无情金屋寒。”
江一明沉默片刻:“就像穿鞋,看着再好看,磨脚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他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推过去杯温水,“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夏叶接过水杯,感受到暖意,抬眼时撞进他关切的目光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别开脸望向一边。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
包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刘金一脸满足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略显羞涩的李曼。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一明哥,这钟加得安逸啊,要不要再来个全套?”
江一明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滚蛋,今天你买单。”
刘金嘿嘿一笑,拎起了标记有28号编号的提篮,自然地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李曼。江一明转头看向夏叶,发现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意思。
江一明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那个……刘金就是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夏叶轻轻地摇摇头,仿佛在说,没事的,江哥。
刘金却有点意犹未尽,胳膊往江一明肩上一搭:“一明哥,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咱们四个一起去唱歌吧?楼下新开的那家 KTV 音效绝了。”
江一明瞥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他抬眼一看,刘金兴致高昂地邀约,李曼眼里带着点期待,连夏叶也微微侧着头,也像是在等他拿主意。三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各自的心思。他揉了揉眉心,把拒绝说得像给个台阶:“我明早九点还得对接一个客户,嗓子要是劈了,谁替我‘唱’合同?”
刘金不死心,冲夏叶递了一个眼神:“美女,你劝劝吧?江哥最听女神的话。”
夏叶很自然地说:“刚刚和江总聊天解酒,说的话,比平时一天的都多,好不容易解的酒,等下KTV里又唱醉了,怎么办?”
一句话既给刘金留了面子,也给江一明解了围。江一明眼中闪过一抹感激,心里感慨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她这话说得真是熨帖。”他眼神里带着赞许,接着爽朗地说,“那么说好了,下次KTV我请客,就我们几个,一定尽兴而归。”
刘金咂咂嘴:“行,改天就改天!一明哥,你可欠我一首《海阔天空》。”
江一明笑着抬手:“成交。你要不嫌累,beyond的歌单拉出来,你一条条唱个遍。”
两个人结账离开云上宫阙,夜已深沉,街灯孤独,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划破夜的寂静。他们两个人并肩站在街道边上,慢慢地等路过的车,彼此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好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人啊,内在得到满足的那一刻起,已无需用言辞来填补其间空隙,因为心里装着的那些,就足够很久去品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