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怎么了？”
柯汶熹抱着女儿的力度放松了一些，想要看看她，
“是妈妈把你勒疼了吗？”
柯湜湜将妈妈的脖子越搂越紧，“不要不要，宝宝不许警察叔叔把妈妈抓走。我要妈妈要妈妈。”
哭着又挣脱下来，小跑到贺寒州的腿边。
刚站起身的他又立刻蹲了下去，单膝着地认真听小女孩说着。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说了一大篇，没几个人完全听明白。
贺寒州和柯汶熹听的明明白白：
“叔叔，你给我妈妈道歉。不要抓我妈妈好不好？叔叔求求我了，不要抓你，妈妈当牛做马也会原谅你的。”
“……”语无伦次的。
英语、法语、意大利语、汉语都有。
齐岳在心底暗暗赞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还会说这么多种语言？
能让洲爷精神不正常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这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
湜湜又垫着脚尖在贺寒洲伤口处呼呼，
“叔叔，对不起。你抓我吧，不要抓妈妈。呜呜呜……也不要抓我，我都不喜欢上学怎么会喜欢坐牢呢。”
“……噗~”柯汶熹没忍住，眼泪和笑声一起冲了出来。
暖暖的气体呼在伤口上，还有柯汶熹的哭笑不得，让他的心在冰天雪地和春暖花开之间翻滚。
贺寒州给湜湜擦拭眼泪，“宝宝不哭。叔叔不报警。不抓你，也不抓妈妈。”
柯湜湜眼睫毛还挂着泪珠，啜泣，“真的？”
贺寒州看着眼前又是哭又是笑的人，
“真的。只要你妈妈帮我包扎伤口，并且照顾叔叔的伤口痊愈不痛了，叔叔就不报警。”
齐岳听见了算盘声，这似曾相识以身入局的碰瓷手段。
“好的。”乐开了花的柯湜湜忙替她妈妈答应，“叔叔，你放心我妈妈可温柔了，包扎伤口不疼的，她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
柯汶熹：“……”
把你妈卖了还在帮大灰狼数钱知道吗？
贺寒州保持着半蹲姿势，一条腿膝盖已经跪在了地上，
他抬眸看着柯汶熹，微挑眉尾：“那就麻烦柯小姐了？”
嘴角噙着一抹优雅从容的笑，声线平稳清显得彬彬有礼，目光温煦，典型的斯文败类。
柯汶熹想起自己曾经经常骂他的一句话，
“顾淮礼就是禽兽，衣冠禽兽！”
——
贺寒洲的定制版劳斯莱斯幻影里，柯汶熹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
【湜湜妈妈，我家老赵最近考核期，我们先离开了。下次约。】
五分钟后又发来了一条，
【亲爱的，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告诉我哦~】
在柯汶熹拿包砸出血的那一刻，阿曼达扭头就牵着童童离开。
热闹都没看。
柯汶熹回复：
【下次约】
她并没有什么失望，成年人的友情都是互惠互利，不牵连彼此是默契，一个人背后是一个家庭。
是她的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五分钟后又发的这一条消息，柯汶熹心中有些不快。
Amanda是全职太太，贤内助。
最近的战绩是晨间公园遛娃时，不经意间看到两条狗的互动，找到了她老公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出轨对象和证据。
她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一定知道了贺寒洲是这家亚洲最大奢侈商场的老板，而贺寒洲蹲在地上哄柯湜湜的动作，过于亲昵。
柯汶熹关了手机，抬眸就和贺寒洲探究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他头上的血迹已经干透，进行了简单的清理，伤口有点深，需要去医院缝针。
她本来是有点愧疚的，也没想到那个那盒子的棱角攻击力这么强。
只是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黑眸深不见底。
身上的侵略性太强，柯汶熹感觉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一般，她不服的瞪了他一眼，“哼”
贺寒洲被她孩子气的动作搅的心里越来越怪，不知不觉的将声线放的极柔，
“如果你是因为上周的事而生气，我给你道歉。”
像是在哄她。
柯汶熹抱着女儿将身子一侧，又重重的“哼”一声。
贺寒州说，“我没有考虑到一个母亲的心情。但我想解释一下，因为我没有接触过小孩，见宝宝皮肤上那么大一个包，一时紧张的只想抓紧时间治疗。今天也是因为意外见到她，才想和她说说话的。”
如果柯汶熹为什么要对她女儿这么紧张，贺寒州自己也没法解释。
幸好，她没问。
“呵…”柯汶熹冷笑一声，
讥讽道，“贺先生大白天的说这种话，晚上能睡得好吗？你那么大个儿子和我女儿同班，你说没接触过小孩？”
一想到那孩子和湜湜同岁，柯汶熹恶心的想吐。
她看着他额头凝固的血液，恨不得再给他凿个洞出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柯湜湜从妈妈怀里翻过身来，望着贺寒洲问：
“咦~贺叔叔儿子是我们班的小朋友吗？”
柯汶熹夹着嗓子，“顾嘉轩啊，宝贝忘了？”
“……”贺寒洲惊讶她的两副面孔，
看女儿眼里的爱意都漫出来了。
看他，眼里的杀意藏都没打算藏一下。
贺寒州的脸沉下来，“谁说他是我儿子了？他不是。”
“不是？”柯汶熹半信半疑的脱口而出，
“他姓顾，你又最讨厌小孩了，不是你儿子为什么要去幼儿园替他出面？”
这话副驾驶的齐岳身体猛然绷紧，他从后视镜默默打量柯汶熹，心脏竟然不自觉的越跳越快。
不怪贺寒洲对她有那种占为己有的不道德想法，就连他也总觉得柯汶熹和他们相识。
贺寒州理智分析了自己如实说是听见了柯湜湜的声音去幼儿园，柯汶熹跟他同归于尽的概率，聪明的选择隐藏真相。
同时也抓到了关键，他问，“我姓贺，为什么凭他姓顾你就认为是我儿子？还有，你……”
贺寒洲停顿了下，两只大手将柯湜湜的耳朵捂住，压低声音问，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小孩的？”
他从来没有以顾淮礼的身份在公众场合露过面。
也就是说知道他原本姓顾的人，只有京城圈子里的人知道。
了解他讨厌小孩的人，那更少了。
柯汶熹被问的大脑一片空白，暗骂自己怎么一遇到他就没脑子了。
“顾嘉轩自己说的啊。”柯湜湜稚嫩的小甜嗓回答，
“顾嘉轩说他跟爷爷姓，他爸爸跟奶奶姓贺。他说他爸爸讨厌别得小孩，但是很爱他的，给他买了大别墅呢。”
真是妈咪的好大儿啊！
没有弯弯绕绕的脑子就是轻松，柯湜湜只是简单的认为回答问题就好了，谁回答的不重要。
贺寒洲和齐岳都以为是柯湜湜给柯汶熹说过。
柯汶熹松了一口气又堵着一口气。
买大别墅？用婚内财产养私生子？
她脸上的表情更淡了，灭了他的杀气更重了。
“不是。”贺寒州火烧屁股似的解释，“我不是顾嘉轩的爸爸。”
“那就好。”柯湜湜乐乐的，“你是顾嘉轩爸爸我就不喜欢你了。”
“不是。”贺寒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急着解释，
“不信的话我可以出具DNA报告。”
柯汶熹嘴角微微扬了扬，捏捏女儿的耳朵，严厉叮嘱道，“不可以随便喜欢陌生人。”
柯湜湜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清亮的黑眼眸里倒映着贺寒洲简单包扎的伤口，白纱布已经被红色染透。
她眼珠子转转，神秘兮兮朝妈妈招招小手，柯汶熹过去，就听见她用意大利语说，
“妈妈，叔叔每次见到你都会流血呢。嘴巴吐血还摔跟头了，今天额头流血。妈妈你好厉害啊，妈妈你是掌管血液的公主啊。”
声音一点也没放低，整个车的人都能听得到她在说话。
只是湜湜难得说一句流利又完整的意大利语，柯汶熹没舍得阻拦。
甚至想夸女儿真棒，鼓励她的积极性。
贺寒洲像是将她看穿了一样，同样用意大利语对柯湜湜夸道，
“宝贝说的真好，你妈妈是真公主。”
柯汶熹捂住女儿的耳朵，“是你宝贝吗？你就喊。能不能自重一点？轻浮~”
贺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