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看着柯汶熹的视线,又多了几分疑惑。
柯湜湜说话虽然东拼西凑,但实则更能体现出她对每一种语言都有深度理解。
目前已经知道:柯湜湜会英语、意大利语、法语和汉语。
能看出来小孩子语言系统虽然有些混乱,但对词汇量掌控非常大,总有一种语言是会的。
要达到这么熟练的日常交流程度,除了孩子本身聪明过人,一定是需要环境培养。
不是上上外教课能达到的水平。
是巧合吗?
这都是明岁安精通的语言。
明岁安五岁之前和她妈妈在意大利生活,五岁后被送到了洛杉矶和只说法语的姑姑生活十年。
十五岁被“接”回国,舌头都捋不直,汉语说的稀巴烂。
跟人说话时,是和柯湜湜这样各种语言大乱窜。
算起来,明岁安是顾淮礼和齐岳的意大利语启蒙老师。
比她汉语差的她的身体,明岁安是个病秧子,比身体更差的是她的脾气,叛逆又倔强。
有一次跟她妈妈吵架跑出去,被顾淮礼找到时她正雄心壮志的准备参加魔鬼辣牛肉粉挑战。
买给她的不要,她一定要赢得奖品。
只要明岁安本人健康安全,顾淮礼在她面前向来是语言上的主子,行动上的奴隶,
所以,最后是顾淮礼代她从赛赢得了半年内半折吃牛肉面的奖品。
太子爷被辣的胃出血住了一周的院。
但明岁安再也没去吃过牛肉面。
–
柯汶熹没想到贺寒洲现在这么惜命。
额头上不过缝五六针的伤口,他居然还要拍CT,医生给他确诊了一个轻微脑震荡。
医生洋洋洒洒的交代了半个小时,脑震荡护理知识。
“都听明白了吗?”贺寒洲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矫揉造作,他抚着额头,
“柯小姐,还需要医生再给你说一遍怎么照顾我吗?”
柯汶熹忍着怒火,不想再和他产生过多交集。
柯汶熹朝他鞠躬,言辞恳切,“贺先生,对不起,今天是我冲动了。但您将我女儿无缘无故从幼儿园抱走真的给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和精神困扰。当然您是好意。”
“请您理解一位母亲的心情,不好意思,我实在无法面对您,亲自照顾您,我会恐惧会夜不能寐在。”
柯汶熹说,“赔偿方面,您尽管提,我会请专业的护工团队照顾您至痊愈。”
贺寒州弯着的嘴角压平,整个人都阴郁起来。
看着眼前避自己如蛇蝎的女人,他没那么无聊,没那么下贱。
“行啊。”贺寒州冷冷的,“那就把误工费也算上。”
“误工费?”柯汶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要什么误工费?”
贺寒州:“柯小姐,可能你没看出来,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男人。并且是一个高危工作。”
他又指指自己伤,“在自己的地盘上上班上好好的,被人冲出来打成了脑震荡。”
“……”虽然但是,柯汶熹强调,“轻微的。”
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贺寒洲像个悠闲的王爷,往座椅大喇喇一躺,“柯小姐没听医生说吗,头部受到重击,会有脑血管破裂的风险,对生命安全有严重的威胁,我最近不能参加工作。”
“我的助理会将我集团的收益以及我每分钟赚多少钱的报表发给你。当然我理解你作为一位母亲的心情,所以柯小姐只要照价补偿我修养这段时间的无法进行的项目损失就可以了。”
齐岳朝柯汶熹恭恭敬敬的鞠一躬,然后莫名其妙的他手中出现一个手机,手机成了平板,他一板一眼的
“和欧洲集团美洲集团的合作这一个月无法进行下去,这三项合约总价值在300-500亿之间。”
“……”柯汶熹风平浪静的看着他们的表演。
贺寒洲嘴角勾起,“那就取最低值,柯小姐,300亿给我,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柯汶熹看着这张资本家锱铢必较的缺德嘴脸,“你是慈善家?手下没一个能干的?”
休息几天,企业就垮台了。
她隐约记得某只猪曾经说过,“我是养殖户吗?我消失几天,他们就饿死了。”
贺寒州翘着二郎腿,“不知道海城的习俗。不过我们京城的人,脑袋没了,手脚再能干那也废了。”
“……”柯汶熹极力控制住掐他脖子的冲动,
“大哥,您只是脑震荡,轻微的脑震荡,不是死了。 你可以坚强一点吗?”
贺寒洲:“为了区区500亿就用生命安全做赌注,我做不到。”
意思这是小钱,他的命最重要。
柯汶熹,“既然这钱对你不重要,为什么要让我赔?”
贺寒洲的心情收不住的好,
“柯小姐,你又不是我老婆,一块钱都不能给你的。”
“……”你最好是这辈子都别认出我来。
贺寒州乘胜追击问,“柯小姐刷卡还是支票?对公还是走私人账户?外汇还是人民币?”
这个人干的事吗?
这是什么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当吗?
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贺寒洲追着她讹钱的事。
她啪的一声手掌站在咻的站起来,
啪的一声,她的杯子重重的,“好。”
贺寒州眉头微蹙,同意了?
柯汶熹气鼓鼓的, “我负责到你痊愈。但我们白纸黑字合同签字,以医院诊断为准。”
贺寒州眉头展开,弯了弯唇:“可以。柯小姐放心,毕竟每次出血出事的都是我,有阴影的应该是我。”
“……”
心中自我安慰:
不是300亿拿不起的问题,而是照顾他痊愈更有性价比。
贺寒州去赚钱,赚钱、赚钱、赚钱,赚一辈子钱……
等他死了,都是柯湜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