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鎏金蟠龙柱在晨光中冷芒,黎曼怡与赫景珩并肩而立,玄铁令与灵泉的气息在殿内交织成无形屏障。皇帝翻阅着他们呈上的密报,龙袍上的金线绣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这么说,‘天机阁’阁主与太子已伏诛?”
“回陛下,混沌余孽虽暂时清除,但西域仍有暗线未断。” 赫景珩话音未落,右丞相突然出列,官服上的仙鹤补子随着颤抖的身躯扭曲变形:“陛下!定王世子妃身怀异宝,能凭空造物,此等妖术若留于世间,必成大患!”
黎曼怡上前一步,广袖中先知草悄然生长,草叶尖端突然转向右丞相。她瞳孔微缩 —— 这是危险预警。“丞相可知,三日前城南瘟疫,是谁用空间培育的药材遏制病情?” 她抬手间,三株散发莹润光泽的千年人参悬浮于空中,“若这是妖术,臣媳倒愿以‘妖术’护佑苍生。”
朝堂顿时哗然。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侍卫浑身浴血闯入:“陛下!西市突发骚乱,有人自称‘幽冥殿’,手持刻有骷髅图腾的令牌,宣称要取空间本源!” 黎曼怡感觉怀中的先知草剧烈震颤,草叶上浮现出血色纹路 ——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预警形态。
赫景珩握紧玄铁令:“臣请命平乱!” 皇帝尚未开口,右丞相已冷笑出声:“世子如此急切,莫不是与‘幽冥殿’早有勾结?” 黎曼怡正要反驳,忽觉空间内传来一阵奇异波动,存放还魂花的玉瓶竟渗出黑色液体。
西市此刻已成修罗场。百名黑衣人身披绣着白骨羽翼的披风,手中弯刀挥舞间带起紫色瘴气。黎曼怡抵达时,正见一名孩童被瘴气笼罩,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她毫不犹豫跃入人群,灵泉化作光刃劈开瘴气,还魂花粉末洒出,孩童伤口瞬间愈合。
“果然是你。” 阴鸷的声音自屋顶传来。黎曼怡抬头,月光照亮来人面容 —— 正是那日在山顶窥视的神秘人。他腰间玉佩刻着的图腾与黑衣人令牌如出一辙,嘴角勾起的弧度却与阁主死前的狞笑惊人相似:“小丫头,用还魂花救人的感觉如何?可知道这花每救一人,你的寿命便折损一分?”
赫景珩玄铁令化作流光刺向神秘人,却在触及对方三寸处被无形屏障弹回。神秘人弹指间,黎曼怡的软剑竟调转方向抵住自己咽喉:“定王世子,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 你束手就擒,我便饶她一命。”
千钧一发之际,黎曼怡突然调动空间新觉醒的能力。时间在她感知中骤然放缓,她清晰看见神秘人瞳孔因惊讶而收缩的细微变化。软剑脱离控制飞回手中,灵泉凝聚成锁链缠住对方手腕。然而,就在锁链触及神秘人的瞬间,她体内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空间里的先知草竟开始枯萎。
“聪明。” 神秘人反手甩出一道黑雾,将黑衣人尽数笼罩。黑雾散去时,众人已消失无踪,地面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与混沌之心相似的图腾,却多了十二只环绕的骨手。黎曼怡展开羊皮卷的刹那,空间中古籍自动翻开,露出一段用血写的批注:“幽冥现世,十二骨手锁乾坤,唯有以心为引,方能破局。”
回宫途中,赫景珩为黎曼怡包扎手臂伤口,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肌肤时猛然抬头:“你动用了禁忌力量?” 她苦笑点头,取出空间中枯萎的先知草:“那神秘人绝非普通江湖客,他对我的能力太过了解。而且……” 她握紧拳头,“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与阁主同源。”
深夜,黎曼怡独自在空间中研究古籍。当月光透过虚空中的裂缝洒在书页上时,她突然发现一段被灵泉浸泡后显现的字迹:“幽冥殿主,实为混沌之心最初宿主,每百年借尸还魂一次。” 她浑身发冷 —— 阁主、神秘人,原来都是同一人!
与此同时,右丞相府密室中,神秘人把玩着黎曼怡遗落的发丝,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当年你母亲用玄铁令封印我,如今她女儿的空间本源,就是解开枷锁的钥匙。” 他将发丝浸入装有黑色液体的玉瓶,液体顿时沸腾,“定王府,该送份大礼了。”
三日后,京城突降血色暴雨。黎曼怡的先知草突然重新焕发生机,却指向定王府方向。她与赫景珩策马狂奔回府,只见王府上空盘旋着无数血色乌鸦,大门上贴着用朱砂写的诅咒符文。管家浑身是血冲出来:“世子妃!地牢里的黑衣俘虏,全部暴毙而亡,死状…… 与当年‘天机阁’灭门案一模一样!”
黎曼怡冲进地牢,血腥味扑面而来。尸体的眼睛全部被剜去,心口处刻着 “幽冥” 二字。她蹲下身,指尖触及尸体伤口时,空间突然剧烈震动 —— 这些伤口中,竟残留着神秘人的气息!
“他们是故意留下线索。” 赫景珩捡起地上半块玉佩,上面的图腾与神秘人玉佩契合,“对方在挑衅,想引我们入瓮。” 黎曼怡握紧拳头,灵泉在掌心凝聚成剑:“那就如他所愿。这次,我要彻底斩断混沌的根源!”
夜幕再次降临,黎曼怡站在王府屋顶,望着被血色暴雨笼罩的京城。先知草在她发间闪烁红光,指引着幽冥殿的方向。她知道,前方等待的将是比以往更凶险的对决,但这一次,她绝不会退缩。因为她不仅是定王世子妃,更是那个能在黑暗中撕开裂缝的人。
而在幽冥殿深处,神秘人望着水晶球中黎曼怡的身影,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他抬手抚摸墙上悬挂的十二具白骨,每具白骨的额间都镶嵌着混沌之心的碎片:“小丫头,当十二骨手集齐,就是你空间本源归位之时。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