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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暴雨冲刷着京城青石板路,黎曼怡先知草在发间剧烈震颤,红光如烛火明灭不定,指向城北废弃的雷音寺方向。赫景珩将玄铁令化作长枪背在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腰:“对方既然设局,寺内必定机关重重,万事小心。”

踏入雷音寺山门,残破的金身佛像倒在泥水中,嘴角凝结着黑色冰晶。黎曼怡蹲下身子,指尖刚触及冰晶,空间内的古籍便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翻至末页,露出一幅画满符咒的地图 —— 正是雷音寺的地下结构图。“这里果然有问题。” 她指着佛像底座的暗纹,“这些符文与幽冥殿令牌上的图腾同源。”

赫景珩挥枪击碎佛像底座,露出一道刻满骷髅的旋转阶梯。两人刚走下三步,墙壁突然射出数十支淬毒箭矢。黎曼怡眼疾手快,甩出灵泉凝成盾牌,箭矢撞上水盾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先知草此时光芒大盛,草叶尖端竟指向赫景珩。

“别动!” 黎曼怡猛地将他扑倒,头顶的天花板轰然坠落,露出密密麻麻的倒刺。她惊出一身冷汗 —— 先知草不仅能预警危险,还能精准指出危机来源。“看来这幽冥殿主,对我们的能力研究得十分透彻。” 赫景珩脸色阴沉,捡起一块掉落的青砖,砖面刻着半行血字:“以命换命,方见真章。”

阶梯尽头是一扇青铜巨门,门上十二只骨手浮雕栩栩如生,每只骨手握着不同的器物:罗盘、药鼎、断剑…… 黎曼怡取出从黑衣人处得到的羊皮卷比对,发现浮雕排列顺序与卷上星图一致。当她将玄铁令嵌入罗盘状骨手的凹槽时,巨门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门缝间渗出紫色瘴气。

“小心!这瘴气能腐蚀空间力量。” 黎曼怡迅速从空间取出用灵泉浸泡过的金丝面罩,自己戴上一个,又给赫景珩系好。门内是一条布满镜子的甬道,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的场景:阁主狞笑的脸、太子暴涨的黑纹、还有黎曼怡自己被空间吞噬的画面。

赫景珩的长枪突然发出嗡鸣,指向其中一面镜子。镜中,右丞相正在密室与幽冥殿主对饮,桌上摆着黎曼怡生母的玉簪。“原来他才是内奸!” 黎曼怡握紧拳头,正要挥剑击碎镜子,赫景珩却拦住她:“这些镜子不对劲,贸然攻击可能触发机关。”

话音未落,所有镜子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镜中的场景竟化作实体涌出。黎曼怡挥出软剑,灵泉却如泥牛入海般被阁主幻影吸收。危急时刻,她突然想起古籍中 “以心为引” 的批注,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软剑上。剑身顿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幻影在金光中纷纷消散,却在湮灭前齐声高喊:“十二骨手,缺一不可!”

甬道尽头是一座祭坛,十二根石柱环绕着中央的黑色祭坛,每根石柱上都插着一支骨笛。黎曼怡刚走近,空间内的还魂花突然疯狂生长,藤蔓缠住她的脚踝。她低头,惊恐地发现还魂花根部已变成黑色,花瓣上凝结着自己的倒影 —— 正如幽冥殿主所说,每用一次还魂花,她的生命都在被蚕食。

“想要救她,就把玄铁令和空间本源交出来。” 幽冥殿主的声音从祭坛深处传来,他现身时,十二只骨手虚影在身后盘旋,手中把玩着右丞相的官印,“右丞相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棋局,从你母亲偷走玄铁令那天就开始了。”

赫景珩长枪直指对方:“当年我父亲深入西域,也是你设的局?” 幽冥殿主大笑,笑声震得石柱上的骨笛发出呜咽:“不错!玄铁令本就是混沌之心的钥匙,你父亲妄图用它封印我,自然要死!不过他倒是留下个好东西……” 他抬手,空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 赫景珩的父亲临终前,将半块玉佩塞进襁褓中的小世子手中。

黎曼怡感觉空间剧烈震动,先知草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眉心。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与幽冥殿主的对决、赫景珩父亲将玄铁令托付给生母、还有自己穿越时那道神秘的光。“我明白了!” 她看向赫景珩,“玄铁令与玉佩合二为一,才能真正封印混沌之心!”

幽冥殿主脸色骤变,十二只骨手虚影突然冲向两人。黎曼怡调动空间力量,将灵泉化作锁链缠住骨手,赫景珩则趁机将玄铁令与怀中玉佩拼接。当两件宝物合为一体的刹那,整个祭坛地动山摇,玄铁令爆发出万道金光,骨手虚影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我不甘心!” 幽冥殿主疯狂咆哮,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突然冲向黎曼怡,利爪直取她的心脏:“就算死,也要带走你的空间本源!” 千钧一发之际,还魂花的黑色藤蔓突然缠住幽冥殿主,花瓣尽数凋零,化作灰烬包裹住他。

“曼怡,你的还魂花……” 赫景珩满脸担忧。黎曼怡摇头,虚弱地微笑:“它完成了使命。” 她看向逐渐消散的幽冥殿主,“你以为操控生死就能永生?真正的力量,是守护与牺牲。”

幽冥殿主最终在金光中烟消云散,祭坛也开始崩塌。赫景珩揽住黎曼怡,玄铁令化作飞行器带他们冲出雷音寺。当阳光重新洒在两人身上时,黎曼怡感觉空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 枯萎的先知草重新焕发生机,还魂花的位置长出了象征新生的希望花。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千里之外的西域沙漠,一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石头正在沙暴中若隐若现。石头表面,十二道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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