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黑雾散时，林蝶先按住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指尖蹭过镜腿掉漆的痕迹——这是她第二次站在鎏金会所的旋转楼梯下，水晶灯的光依旧晃眼，只是她提前把沾血的校服领口往里折了折，将那本《疯批行为心理学入门》塞进了校服最里层的口袋。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双生目标在二楼露台，当前好感度：傅时砚-50，傅时珩-40，无波动。】
林蝶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手心——第一次是慌不择路撞上去，这次她得主动，得讨好。她顺着楼梯往上走，校服鞋底蹭过大理石台阶，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奢靡的环境里格外扎眼。路过侍者时，她甚至停下来，小声问能不能借张纸巾，仔仔细细擦了擦校服袖口磨毛的边。
露台的风带着香槟的甜气。傅时砚靠在栏杆上抽烟，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傅时珩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指尖转着个空酒杯，看见林蝶时，眼尾的红先亮了亮。
“哟，这不是刚才的小可怜吗？”傅时珩先开口，语气里的玩味比上次更浓，“没死透，又找过来了？”
林蝶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上前两步，把手里攥皱的纸巾悄悄塞进兜里，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软和：“我、我是来道歉的，昨天不该乱闯……”她抬眼看向傅时砚，见他没说话，又转向傅时珩，“刚才看您酒杯空了，需要我帮您倒杯酒吗？”
她刻意放低了姿态，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弯了弯，连平时紧绷的嘴角都试着扯出点讨好的笑——这是她能想到最稳妥的“讨好”了，像以前在学校里，对着难缠的老师那样。
傅时珩挑了挑眉，把酒杯递过来：“行啊，倒吧。”
林蝶松了口气，伸手去接酒杯。指尖刚碰到杯壁，手腕突然被人从身后攥住——是傅时砚。他掐灭烟，指腹带着烟蒂的温度，却捏得林蝶生疼。
“道歉？”傅时砚的声音比露台的风还冷，视线落在她攥着空酒杯的手上，“还是想趁机靠近我们？”
“不是的！我只是……”林蝶想解释，却被傅时珩打断。他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眼镜片，语气轻飘飘的：“哥，你别吓她呀。”可下一秒，他突然伸手，一把扯住了林蝶的校服领口，将她折进去的血迹拽了出来，“不过话说回来，穿得这么脏，还敢碰我的杯子？”
林蝶猛地抬头，撞进傅时珩眼底的恶意里。她才发现，自己擦了半天袖口，却忘了领口的血迹早已经渗进布料里，此刻被扯出来，像块洗不掉的污渍，格外刺眼。
“脏东西就该待在脏地方。”傅时珩笑着，另一只手突然抄起桌上的酒瓶，朝着林蝶的太阳穴砸了下去。
剧痛比上次更直接，林蝶甚至没看清酒瓶碎裂的样子，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傅时砚平淡的声音：“说了别污了手，用酒瓶也一样。”
身体倒下去时，她口袋里的书掉了出来，沾血的扉页摊开，正好落在傅时珩脚边。他瞥了一眼，嗤笑一声：“还研究疯批？连讨好都学不会。”
系统的警报声再次炸开，比上次更急促：
【警告！宿主二次死亡！灵魂强度剩余80%！】
【紧急回溯启动！剩余回溯次数：1次！】
意识沉下去前，林蝶仿佛看见互动窗口的虚影在眼前闪过——那些匿名的嘲笑好像更清晰了，有人说“果然第二次还是死”，有人说“最后一次机会，怕是要直接魂飞魄散”。
可这次，她没再觉得疼得想哭。
她只在心里死死记住了傅时珩扯她领口时的眼神，记住了傅时砚那句“脏东西”——
讨好没用，是吧？
那下一次，她就不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