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5章：古渊巧语解危局
前院的青石地面被主脉修士的靴子踩得咚咚响。古霸天出现在月洞门的时候，他身上金丹后期的威压，就像实实在在的大石头，压得支脉族人都低下头，屏住了呼吸。他身后跟着大儿子古日天和哭丧着脸的古德拜，还有十个主脉护卫，每个人气息都很沉稳，一看就都是筑基期以上的高手。
“古渊！”古霸天的声音冷冰冰的，他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最后落在支脉族长古渊身上，“你还挺会教女儿啊，敢让她找个凡人当道侣，还敢让外人羞辱我们主脉子弟？”
古渊穿着洗得发白的锦袍，袖口都磨出毛了，但他站得还是笔直。他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古霸天拱了拱手，语气很平静地说：“族长亲自来了，支脉没好好迎接，真是失礼。不过您说的‘凡人’，可能是误会了。”
“误会？”古德拜马上跳出来，指着刚从听竹院出来的尘玄说，“他连灵根都没有，不是凡人是什么？刚才他还说我不如他，这不是羞辱我是什么！”
尘玄站在古仙儿旁边，穿着古仙儿给他找的青布长衫，手里还玩着一颗石子，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古仙儿微微皱着眉，手指悄悄捏住了腰间的玉佩——那是支脉的传讯符。
古渊转过头看着尘玄，眼神温和得像春风一样：“尘玄小友，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
尘玄挑了下眉毛，就把手伸了过去。古渊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手指好像很随意地在他脉门那里捏了捏，然后抬头对古霸天笑着说：“族长您看，这脉息虽然浅，但是里面藏着一股韧性，明显是灵根还没显现出来的迹象。有些修士早期灵根藏着，要到筑基期才会露出来，古德拜少爷可能看错了。”
古霸天皱着眉头说：“灵根未显？我们古族从来没这种事儿。”
“天下这么大，什么怪事没有。”古渊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发黄的古籍，翻开到某一页递过去，“您看，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异灵记》，上面写着三百年前有个散修，三十岁才觉醒了极品雷灵根，之前一直被当成凡人。尘玄小友体质特殊，说不定就是这种情况呢。”
古日天接过古籍，仔细看了看后点点头说：“父亲，确实有这事，写得挺详细的。”
古德拜着急了：“那他羞辱我总是真的吧！说我不如他！”
“小孩子吵架说的气话，哪能当真啊？”古渊哈哈一笑，拍了拍古德拜的肩膀，“德拜少爷年轻气盛，尘玄小友也是有啥说啥，您当长辈的，不至于跟晚辈计较吧？”
他话锋一转，对古霸天说：“再说了，仙儿找道侣，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儿。您看尘玄小友虽然灵根还没显出来，但也是个好孩子，刚才我还看见他帮忙打扫丹房呢，手脚可勤快了。”
尘玄配合着露出憨厚的笑容，心里却想着这古渊真能编。
古霸天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但还是盯着尘玄说：“就算灵根没显出来，一个无依无靠的外人，配不上仙儿。”
“族长您这话就不对了，”古渊带着古霸天往正厅走，语气很亲近地说，“仙儿这丫头脾气倔，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既然认准了，咱们当长辈的，不如先看看再说。要是尘玄小友真是块好材料，以后有出息了，那不是挺好的事儿吗？要是不行，仙儿自己也会放手的。”
他凑到古霸天耳边，小声说：“您想想，现在非要把他们拆开，以仙儿的脾气，肯定得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如先答应着，等她见了主脉的优秀子弟，自然就会改变想法了。”
古霸天脚步停了一下，显然是有点心动了。古渊又赶紧说：“再说了，让尘玄小友留在支脉，还能看着仙儿，省得她总想着往外跑，您说是不是？”
正厅里，古渊亲自给古霸天倒了杯灵茶，茶的热气冒起来，好像把主脉和支脉之间的隔阂都模糊了。古德拜还想争辩，被古日天瞪了一眼。
尘玄和古仙儿站在厅外面，听着里面古渊轻松地和古霸天周旋，时不时还传出几声笑声。
“你爸还挺厉害啊。”尘玄碰了碰古仙儿的胳膊，“这口才，不去说书都浪费了。”
古仙儿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她知道父亲这是在给他们争取时间——灵根未显的说法只能瞒一时，要是尘玄真没有灵根，迟早会露馅的。
厅里面，古霸天终于松口了：“行吧，就听你的。但我有个条件：三个月后族里大比，让那小子也参加。要是连筑基期都达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
古渊马上答应：“那当然，正好让他去长长见识。”
古德拜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三个月怎么可能筑基？到时候看他怎么出丑！
古渊送走古霸天他们，回头看到尘玄，眼神里的温和少了些，多了点严肃：“小友，三个月后，就看你的运气了。”
尘玄玩石子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着天空，阳光透过手指缝照在他脸上，嘴角露出一抹痞笑：“放心吧，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运气好。”
他不知道，这时候他手掌里的石子正慢慢发烫，那是阴阳神树从空间里传出来的一丝灵气——属于太阳神体的暖意，正顺着他的手指，一点点钻进他的经脉。古渊说的“灵根未显”，说不定还真不是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