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五楼。
楼梯间的防火门虚掩着，门轴似乎有些变形，留下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之前苏晓提到的持续撞门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陆晨示意苏晓停在楼梯转角下方，自己则屏住呼吸，贴近门缝，小心地向内窥探。
五楼的走廊比楼下更加昏暗，应急灯似乎坏了一盏，只有尽头那盏闪烁着，投下片片摇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烈到几乎化不开，地面黏糊糊的，踩上去有种令人不适的吸附感。
视线所及，走廊里游荡着至少四只丧尸。它们衣着各异，有男有女，动作比楼下遇到的似乎稍微……灵活那么一丝？不再完全是拖沓的步子，而是带着一种更显焦躁的徘徊。
而在走廊中段，一扇厚重的防盗门赫然映入眼帘。门板上布满了一道道深刻的凹痕和乌黑的血手印，门锁部位更是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金属扭曲，但似乎并未被完全破开。门内，隐约传来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嗬嗬声和指甲刮擦门板的刺耳声音。
就是这里了。之前的撞门声源头，而且，里面的东西还没出来。
四只游荡的丧尸，加上一扇可能关着更麻烦东西的门。
陆晨迅速评估着风险。如果是他独自一人，凭借刚刚提升到中级的基础格斗术，他有七成把握可以无伤清理掉外面这四只，然后快速离开，不去招惹那扇门后的未知。
但现在，他身后跟着苏晓。她的存在让行动必须更加谨慎，撤退路线也需要保证畅通。
他退回楼梯转角，对上苏晓紧张询问的眼神。
“外面四只，中段那扇门里可能还有，情况不明。”陆晨言简意赅，“我们换个目标，先回三楼，把剩下的房间清理完，确保退路，也让你适应一下。”
苏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陆晨的考量，心中微暖，用力点头：“好，我听学长的。”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回三楼。之前陆晨清理了楼梯口的三只，但走廊深处还有几个房间未曾探索。
接下来的清理，陆晨有意放慢了节奏，甚至在某些时候，将一些明显行动迟缓、落单的丧尸留给苏晓“练手”。
第一次面对扑来的丧尸，苏晓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水果刀胡乱挥舞，差点伤到自己。陆晨不得不出手解围，短棍精准地敲碎了丧尸的膝盖，让它扑倒在地。
“瞄准眼睛、太阳穴、或者后颈！用刺的，别用划的！稳住呼吸！”陆晨冷静地在一旁指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晓咬着下唇，看着地上仍在挣扎嘶吼的丧尸，眼中闪过恐惧、恶心，但最终被一股求生的狠厉取代。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水果刀，闭上眼睛，尖叫着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
刀尖入肉的感觉传来，丧尸剧烈抽搐一下，不动了。
【成功击杀初级丧尸*1，获得熟练度10点。】（系统提示仅在陆晨脑海中响起）
苏晓脱力般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大口喘息，握着刀的手抖得厉害。
“做得不错。”陆晨淡淡评价了一句，上前检查尸体，同时将10点熟练度再次投入基础格斗术（中级 29/200）。虽然单次提升感觉不明显，但积少成多，他感觉自己对力量的掌控越发精妙。
在陆晨近乎冷酷的“实战教学”下，苏晓的进步肉眼可见。她逐渐克服了最初的恐惧，虽然动作依旧生涩，但至少能冷静地执行陆晨的指令，利用地形和丧尸的迟缓进行周旋，甚至能配合陆晨完成简单的诱杀。
三个小时后，三楼除了几间确认无人且锁死的房门外，被彻底清理完毕。两人又折返回四楼，将之前忽略的几个角落和房间也检查了一遍。
整个清理过程，陆晨再次击杀了5只丧尸，苏晓在辅助下独自解决了1只。陆晨获得的60点熟练度全部投入基础格斗术，使其经验提升到了（中级 89/200）。体质估计达到了1.5左右，浑身精力充沛，感官也更加敏锐。
苏晓虽然疲惫，但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握刀的手也稳了许多。
收获同样丰硕。
食物方面：搜集到了大概十人份的压缩饼干、几盒巧克力、十几包泡面（可惜暂时没条件煮）、若干罐头和真空包装肉食、以及超过二十瓶500ml的矿泉水。足够两人支撑一周以上。
药品方面：除了陆晨之前找到的，又补充了一些抗生素、感冒药、止痛片和大量纱布、碘伏、酒精。在一个疑似医生的住户家里，甚至还找到了一个未开封的缝合包和一小瓶医用肾上腺素。这些都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宝贝。
工具方面：找到了一把消防斧（虽然沉重，但威力巨大）、几卷牢固的尼龙绳、几个强光手电筒（还有备用电池）、一个多功能军刀、一个还能收到微弱信号的收音机（里面反复播放着官方的避难通知，提醒民众前往几个指定的安全点，但信号时断时续，信息有限）。
武器方面：除了陆晨的短棍和消防斧，苏晓的水果刀，还找到了一根棒球棍和一把开了刃的唐刀仿品（装饰性大于实用性，但比水果刀强）。陆晨将棒球棍给了苏晓，替换了她那不太顺手的水果刀。
将所有物资集中到相对安全、靠近楼梯口的403房间（之前清理过的），陆晨和苏晓进行了简单的休整和补给。
“学长，我们接下来……是去五楼吗？”苏晓喝了几口水，小声问道。经过几个小时的并肩作战，她对陆晨已经建立起相当的信任和依赖。
陆晨擦拭着手中的唐刀仿品，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死寂的城市。夕阳的余晖将高楼大厦染上一层凄艳的橘红色，几缕黑烟在远处升起，偶尔能听到遥远的枪声和爆炸声。
“不，五楼风险还是太高，尤其是那扇门后的东西。”陆晨摇头，“我们需要更大的空间和更安全的据点。这间公寓太小，而且楼梯通道一旦被大量丧尸堵住，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他指向窗外不远处，一栋只有六层，但占地面积颇大，楼顶平坦，并且带有一个独立小院的老式建筑。
“看到那栋楼了吗？以前好像是个私人诊所加住户。位置相对独立，楼顶适合瞭望和必要时撤离，那个小院也许还能利用起来。如果我们能清理并占据那里，作为临时基地，会比这里安全得多。”
苏晓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眼睛一亮：“那里……好像距离不远！但是要穿过街道……”
“街道上的丧尸是个问题，但并非无法解决。”陆晨语气沉稳，“我们需要规划路线，最好是利用小巷和遮蔽物。而且，在此之前……”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通往五楼的楼梯方向，眼神锐利。
“我们需要再获取一些‘经验’，并且，确认那扇门后的威胁到底有多大。知己知彼，才能制定最稳妥的计划。”
他站起身，将唐刀挂在腰间，手中依旧握着那根更顺手的金属短棍。消防斧则暂时放在背包旁，作为备用重武器。
“休息够了。我们再上去看看，这次，只是侦察。”
苏晓立刻拿起棒球棍，坚定地站到他身边。
两人再次来到五楼的防火门外。里面的情况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四只丧尸依旧在游荡，那扇饱经摧残的防盗门后，刮擦和低吼声持续不断。
陆晨仔细观察着，试图找出那四只游荡丧尸的行动规律和视野盲区。同时，他集中精神，试图感知那扇门后的气息。
突然，那扇防盗门猛地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巨响！
“咚！！”
整个楼层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门外游荡的四只丧尸同时停下脚步，齐刷刷地转向那扇门，喉咙里发出更加焦躁的嗬嗬声。
门内，那低吼声陡然变得高亢、暴戾！
陆晨瞳孔微缩。
这动静……里面的东西，力量远超普通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