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白这两日对阮青梨格外的好!
他带她去逛街,给她买衣裳,还带她去街边吃小吃。
“阿梨,你都生了我好几日的气了,要不我跪下来向你赔罪!”
方舒白说着便真要跪,阮青梨赶紧拦他。
“你干什么,这可是在街上,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方舒白凑近她说:
“谁让我娘子还生我气呢,只要看见你不开心,为夫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阿梨,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阮青梨见许多人都向他们这处看,不想让方舒白太难堪,便说道:
“你别这样,我…不生你气了!”
听了这话,方舒白这才喜笑颜开。
“阿梨,前面有家首饰铺子,咱们进去瞧瞧?”
阮青梨看了一眼说:
“还是算了吧,今日你给我买的东西够多了,娘看见后又要不高兴了。”
方舒白却执意拉着她进去了。
韩盛正带着几个人在店里喝茶,见方舒白拉着阮青梨进来,目光在他们手指间落了一下。
他身边有人轻声说:
“头,这不是前几日你救下的那位夫人吗?”
韩盛淡淡点头,然后说道:
“事情都问清楚了就走吧!”
“是!”
首饰铺子的掌柜见他们要走,忙点头哈腰的去送。
“韩捕头,店中的损失就拜托您了!”
说着就去给韩盛塞银子,却被韩盛拒了。
他淡漠的道:
“份内的事,掌柜不必客气!”
等他走后,方舒白问:
“掌柜,你这店发生何事了,怎么韩捕头还亲自来了?”
那掌柜叹了一声说道:
“咳,昨日遭了贼,顺走了好几件首饰。”
方舒白道:
“竟也遭了贼,这些贼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那掌柜道:
“可不是么,许是和今年大旱有关,好多地都没产粮,还不知冬日里要饿死多少人呢,惨哦!对了方公子,您要给娘子买首饰吗?”
方舒白点头说道:
“看看簪子!”
“好,那您这边请!”
两人是半炷香后出来的,最后簪子没买成,因为方舒白说哪个都不好看,要等新样子来再给她买。
因为方舒白在家,所以周氏对阮青梨态度也好了不少。
她说阮青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其实这点她做的最好,儿子在家时对儿媳一个样,不在家时又是另一个样子。
“青梨呀!娘前几日说话重了些,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当着方舒白的面,她笑呵呵的拉着阮青梨的手,当真是比亲娘还亲。
阮青梨不愿意陪着她演戏,便把手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
“娘,您是今日是想吃什么了吗,我这就去给您做。”
周氏笑笑说:
“不用,你这段日子起早贪黑做家务,娘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今日饭菜你四妹都做好了,你不用管,好好回屋歇着吧!”
阮青梨去看方舒白,只见他冲她温柔的点了一下头。
“娘让你去歇着,你就去歇着吧!”
“那我…回屋了?”
“好!”
就在阮青梨要走时,家中来了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这人一身书生打扮,看着眼生,却似乎和方舒白很相熟,他进门后先冲周氏拜了一下,这才对方舒白说道:
“方兄,我来了!”
方舒白赶紧迎上前几步说:
“赵哥。”
那书生笑着道:
“方兄托我的事我办好了,今日我们镇上那治不孕的娘子有空,方兄和弟妹这就随我一道去吧!”
方舒白一听,有些为难的道:
“可我这几日约了先生讲书?过段日子去行吗?”
那姓赵的书生道:
“要不让弟妹先随我过去吧,反正又不是你瞧病,都和那边说好了,人家等着呢,失约了总不好。”
方舒白点头道:
“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又看向阮青梨:
“阿梨,这就是我前段日子和你提起的赵哥,他们镇子上有个专治妇人不孕的娘子,据说看得很好,要不你先随赵哥过去,等我忙完后就去找你。”
周氏也在一旁帮腔道:
“对,青梨,你赶紧随这赵公子去,治病要紧,等治好了,好给我方家开枝散叶。”
这件事方舒白确实同阮青梨提过,所以她听说能过去瞧病了,心中还挺高兴。
“好,那我就先随赵哥过去,夫君若是忙,也可以不用过来找我,我自己能行。”
“那你多带几套换洗的衣裳,可能要在那住上几日,据说七日是一个疗程,这七天你要日日都针灸的。”
“行!”
阮青梨哪里知道,她走的第二日,方家便以她无故离家为由,满镇子找人。
五日后,镇上都在传她与一个男人私奔了,还说的有鼻有眼。
“你们不知道,那日我亲眼看见方家小娘子跟一个男人走的,还背了个包袱,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样子亲密的很呢!”
“我也看见了,那个男人还在我摊子上买了两个烧饼,我还以为是方家的什么亲戚,哪成想竟是要与她私奔的人。”
一个妇人吐了一口瓜子皮说:
“听说方公子今日写了休妻书了,已经去衙门公正了。”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自然是真的!”
“要我说早就该休了,也就方公子重情,要不那女人走的第二日就该休了,何须等上这么久。”
阮青梨一去七日方回,进门前是欢欢喜喜的,可没想到一进去,周氏便扔给她一封休书。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和野男人私奔了,还有脸再回来?”
阮青梨看着那封休书,一脸诧异的问:
“娘,您在胡说什么,我何时与人私奔了?不是您和舒白让我去瞧病的吗?”
周氏白她一眼冷哼道:
“我和舒白何时让你去瞧病了?”
阮青梨说:
“就是前几日,你们让我随一个姓赵的公子去了邻镇,我这七日都在白娘子那里治病,娘若是想冤枉我,我就去官府报官,一查便知。”
周氏看傻子般看她道:
“什么赵公子,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还有临镇哪来个会治病的白娘子,你撒谎都不会!”
“舒白呢?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周氏道:
“我儿昨日就去县城赶考了,哪有空和你这种人对峙,如今你跟人私奔的事,镇子上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舒白怎么可能还会要你,这休书就是他亲自给你写的,快拿着滚吧,以后别再进我方家门了。”
事到如今,阮青梨就算再傻,她也明白自己这是被方家母子联手算计了。
想必那赵公子和白娘子都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就算她现在报官自证,怕也根本就找不到人。
难怪她进镇后,一路都被人指指点点,原来根在这!
方舒白嫌弃她不能生,想休她还要给自己立人设,偏偏之前还伪装出对她那般好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以为真是她和别人私奔了。
当真是杀人诛心,半点后路都没给她留。
阮青梨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这三年对方舒白的心都喂了狗,她将那封休书收好,对周氏说道:
“我走可以,但我嫁进来时方舒白卖了我养父的房子,你们得将那卖房的银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