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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凤梧宫,

“阿嚏,”

跪在地上上官华阳突然打喷嚏,她还没有想到有人正在磨刀霍霍向她来。

“华阳,你胆大妄为,

你可知罪?”

端坐的上位的太皇太后眼窝深陷,头发早已花白,威严不减,

“皇祖母,儿臣知错。”

上官华阳说完,重重把头磕在地上,

“这孩子,快去把她扶起来。”

太皇太后看着上官华阳把头磕在地上,别提有多心疼,赶紧示意身旁的崔嬷嬷去扶上官华阳,

“皇祖母,”

上官华阳坐在太皇太后边上,手轻轻搭在太皇太后的的胳膊上,

“你啊,你啊,太不成体统了,

如是赐婚不成,你这样不顾名节,大闹朝堂,你可想到后果?”

太后轻轻用手指了指上官华阳的额头,

“华阳,以后在有这样的事,先来找哀家,哀家给你出头。”

“知道了,还是皇祖母对我最好,”

上官华阳头已经窝在太皇太后的怀里,

在这深宫里,只有太皇太后是真心待她。

当年她的长兄上官齐睿,被人陷害,最终惨死在不父皇的剑下,皇祖母为此与父皇彻底离心,

皇祖母不是父皇的生母,对父皇有多年抚养的恩情,自此事后,皇祖母不问世事,深居凤梧宫。

可是她也明白再有这样的事,她依然是不能麻烦太皇太后,这些年皇祖母太苦了。

“那个谢朝,出身寒门,戍边十年打了大大小小无数战役,立下赫赫战功,是个难得将才,

你不管不顾求来赐婚,你可你了解他?”

“不了解。”

她也只是那晚与他匆匆见了一面,灯光下映照下的他长得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剑眉星目,两眼如寒星般明亮锐利,身材魁梧轩昂,走起路来步履生风,整个人气度不凡。

“华阳,谢朝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手握着五十万大军,能力、手段自是了得,

你这样算计他,他岂会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

儿臣自会搞定他。”

谢朝不甘心又能怎样,

她就是算计他了,他又能怎样,

他有本事来杀我啊。

他若是敢杀长公主,必然招来杀身之祸,还要诛他九族。

哼……

“你这孩子还是做事不计后果,

哀家可是听说,他是要指婚给二皇妹。”

她的确是不了解,但就是不能让刘贵妃母女好过,

太皇太后早已久居深宫,不问世事,但也知道刘贵妃打的什么算盘,谢朝手握五十万大军,上官浩正想走到那个位置,他需要谢朝助力。

“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不了解谢朝,你就这么急急去求赐婚,他值得你这么做吗?”

“值不值得,结婚之后不就知道了,

皇祖母不该为孙儿高兴吗?谢朝不管怎么样都是儿臣自己选的,总好过盲婚哑嫁。”

太皇太后看着握在自己怀里的华阳,一股难以言说的心酸涌上心头,

皇家公主身份贵重,却没有权利选择婚嫁之人。

“本以为你喜欢的裴丞相家的大公子,这么多年你一直追在他身后,

裴恒性子是冷了些,想我华阳这样的貌美,拿下他只是早晚的事,

哎,没想到,却倒是被谢朝这个莽夫截胡了,

他若是对你不好,哀家定然要让他好看。”

想到裴恒,太皇太后还是觉得可惜,百年大族教养出的世家公子,学识、教养自是不必说,只是可惜了,她的华阳跟他终是没有缘分,

“嗯嗯,有皇祖母在,我谁都不怕。”

皇兄的惨死,皇祖母心也跟着死了。

她的长兄上官齐睿,先太子,清风朗月真君子,年纪轻轻勤政仁君,有经纬之才,满朝臣对他无不敬仰。

皇祖母最是疼爱皇兄,皇兄走后,她每天以泪洗面,她知道皇祖母始终忘不掉皇兄。

“华阳,你皇兄睿儿忌日快到了,这次哀家想跟你一起去祭奠睿儿,

华阳,睿儿好久没有来哀家的梦里了,

你说,难道睿儿怪我当年没有救下他?他是不是不想来看哀家?”

太皇太后愣愣看她,仿佛在她的脸上寻找另一个人身影,她忘不了皇兄,她一直把当日没有救下皇兄自责,这些年皇祖母太苦了,她不想也不愿意皇祖母再次陷入朝堂上的这些纷争。

“不会的,皇兄最疼皇祖母,怎么会舍得怪皇祖母呢,

皇兄一直在天上保佑皇祖母长命百岁,

皇祖母好,华阳才能好。”

上官华阳悄悄把眼泪憋回去,她也忘不了皇兄,他的皇兄是世间最好的兄长,

“皇祖母,你老是提皇兄,

儿臣觉得你一点都不关心华阳,华阳可是要难过的。”

“你这个小淘气,还跟你皇兄争这个,

你近日大闹了朝会,哀家不罚你,那帮老臣非得把哀家的凤梧宫吵破了,

哀家罚你跪佛堂,你可愿意?”

今早她硬闯朝会,还大放厥词,太皇太后宠再爱她,为了皇家的颜面还是要做做样子。

“孙女愿意。”

太皇太后罚她在后殿佛堂跪了一夜,太皇太后提前让崔嬷嬷备好软垫上,旁边也提前备好茶水。

惹出这样的祸,处罚了她,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老祖宗,华阳这次公然抢了二公主的婚事,刘贵妃和刘尚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崔嬷嬷在上官华阳走后,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他们敢,当年睿儿哀家没有能力保护好他,哀家内疚到现在,他们若是还敢打扰华阳的主意,哀家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崔嬷嬷,传令召回紫阳和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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