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轩却一脸不耐烦,摆摆手说:“多大点事儿,摔一下而已,至于吗?我以前打球摔得比这重多了,也没见怎么样。”他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回房睡会儿。”
“你怎么能这样?”苏瑶气坏了,声音都拔高了,“那是后脑勺!万一摔出什么问题来怎么办?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杨宇轩已经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没过多久,居然还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苏瑶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捂着后脑勺、脸色依旧不好的杨一,心里又气又急。她咬了咬牙,对杨一说:“别管他了,我带你去医院。走,我们现在就去。”
她扶着杨一慢慢站起来,拿了钥匙和钱包,小心地搀着他下楼。打了辆车直奔医院,一路上苏瑶都在不停地问杨一的感觉,生怕他出现什么迟发性的症状。到了急诊室,医生听了情况,二话不说就开了CT单,让赶紧去做检查。
等待结果的那十几分钟,对于苏瑶来说,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样。她的心跳异常急促,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让她感到一阵恐慌。
她紧紧地攥着杨一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但她不敢松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杨一的存在。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CT室的门口,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错过医生出来的瞬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她的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希望杨一不要有什么大问题。终于,医生拿着片子走了出来,苏瑶立刻迎了上去,焦急地问道:“医生,怎么样?他没事吧?”
医生看了看苏瑶,微笑着说:“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轻微的软组织挫伤,注意休息就行。”听到这句话,苏瑶如释重负,她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身体也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软绵绵的。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腿都有点发软,差点就摔倒在地。她赶紧扶住墙,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回了家,杨一坐在沙发上,后脑勺还有点隐隐作痛。杨宇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他们,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我就说没事吧,折腾这一趟干嘛?浪费钱。”
苏瑶本来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点燃了怒火,她把CT片往茶几上一拍,声音忍不住发抖:“浪费钱?如果不是去做了检查,你怎么知道没事?万一有事呢?你忘了你自己以前了?”她盯着杨宇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曾经也摔过一跤,当时也说没事,结果后来脑出血,差点没救过来!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杨宇轩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苏瑶眼里的失望和愤怒堵了回去,最终只是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又回了房间,留下苏瑶和杨一在客厅里,对着那盏昏黄的吊灯,心里五味杂陈。阳光依旧照在地板上,只是那片曾经湿滑的地方早已干了,可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插曲,却像一道浅浅的疤痕,刻在了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