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慈找了个借口:“我想洗头发。”
自从遇匪落难,她就没能洗过头发,容慈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了,他居然还爱不释手的摸她头发。
赵础点头,“孤叫人备好热水,孤帮夫人洗头。”
啊?
容慈一呆。
他帮她?
他有这么闲吗?而且伺候人的事,他现在都是堂堂秦王了竟然要亲自做。
赵础只是想多和她相处培养感情,也没多久,热水一桶桶的被提进营帐里。
他似随意一问:“楚王给夫人洗过头发吗?”
容慈:……
“看来是没有。”他唇角微勾,似有几分得意。
容慈不搭理男人这卑劣的比较心思。
她坐在一旁,都能听到赵础似乎没有假手他人,他在亲自兑水。
赵础还摆好了椅子,让她躺好,他把那一头乌发浸在热水盆中,慢条斯理的撩水覆上。
容慈心境有些复杂,都不是夫妻了,却做着如同夫妻一般亲密的事情。
“夫人,水温烫吗?”
“正好。”
赵础知道她娇嫩,动作放的很轻,怕扯到她头发。
他用皂角给她洗头,耐心十足。
容慈心想,十五年前的赵础都没为她做过这样的事,其实那时候他在齐国为质,危机四伏,从没有过一日安心。
回到秦国争权夺势就更忙的昏天暗地,连回房睡一觉都难,那时候她怀上双生子,常常在半夜昏睡间察觉到他回来站在床榻边看她一会儿,低头亲亲她又匆匆离去。
那个年轻的连保住自己都难的被秦国放弃送到齐国为质的少年,终究长成了如今沉稳威严的帝王。
那他到底是怎么疯的呢?
站在权利巅峰,统一六国,实现霸业,怎么就没继续按照历史长河的历程推广变法,建立强国。
容慈想不明白。
她始终不相信一个心怀天下的帝王,会因为一个女人疯,说不定是有别的缘由。
她只要找到那些症结,对症下药,肯定能阻止他那些会遗臭万年的荒唐之举的。
容慈思维跳跃,一会儿想到这儿,一会儿想到那。
赵础却专心致志,把一头乌发洗的干干净净,拿起巾帕给她擦拭水滴。
浴桶的热水还在渗着热气,赵础见她发呆,干脆把人抱起来,自顾自的脱掉她的外裳,欲把她放到浴桶里。
等容慈反应过来,都快被他剥的一干二净了。
!!!
“等等!我自己来就好。”
赵础不无遗憾,差点就能看见衣裙下的全部风景了。
不过他目光还是紧紧凝在她锁骨之下。
那些沟壑……白的晃眼。
怎么就能生的那么好。
赵础有些疼。
禁.欲太多年了,以前精力都发泄在沙场上,现在像是被挑起了压抑太久的欲.念一样,几乎铺天盖地的朝他涌过来。
遇见她就有点难以自控。
偏偏还不行。
他要是做点什么,估计这看着脾气好的跟菩萨似的容慈,能跟他鱼死网破。
她对他所有的容忍都是有条线的,他越来越能摸得清她对他的防御底线。
她挺聪明的,手里牵着一条线不过分疏远又明晃晃的标着他不能再近了!
赵础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喉间沙哑:“孤帮夫人沐浴?”
“不用!你出去!”容慈怒喝,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他赶蛇上棍似的步步紧逼。
赵础只能遗憾的走出屏风,他坐在外面倒了好几杯冷茶一饮而尽,压压腹中燥火。
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憋多久。
他听着水声,若有所思,心里想的还是楚萧该怎么死。
楚萧死的越早越快,他的夫人才会越早接纳他。
容慈要是知道屏风之外满面沉稳的赵础心里想的全是见血要命的事,又该觉得他犯病了。
她正舒心的泡澡,感受热水带来的温度和洗礼,仿佛一身脏污都被洗净。
就算看不见,她也能摸索着把自己洗干净。
就是最后想要踏出浴桶穿衣有些麻烦,她摸索着浴桶边缘好半天,最后还是赵础察觉声响,直接起身大步走过来。
容慈惊的忙道:“不准过来!”
旋即一块大大的布巾兜头罩在她身上,容慈一愣。
赵础沉声道:“夫人裹好,我不看。”
容慈不信,“你发誓,谁看谁是狗。”
“好,谁看谁是狗,”他面不改色的发誓,把她从浴桶里轻松往外抱出来。
赵础四目肆意赤热的落在她滴着水的脸上,还有被热气熏得泛着红的脖颈,真比云霞还好看。
除了兵书,从不看书的他忽然想到一个词。
霞姿月韵。
恩,夫人比晚霞,比月亮还好看。
容慈眼睛看不见也就完全不知道他发誓跟放屁一样,抱着她一路回榻,就看了一路。
好在他很会装模作样,把她放在榻上,又去箱子里挑挑捡捡。
他拿着衣裙回来时假模假样的递给她,容慈摸索半天,脸有些红,纠结好一会儿才轻声提醒:“小衣。”
赵础神色平静的哦了一声。
他又转身回去蹲下来慢慢翻找。
有一件月白色的,还有一件海棠红,他毫不犹豫就选了海棠红。
艳的好看。
亵裤,他也挑了海棠红,那小小的布料在他掌心,极为显眼。
他没忍住捏了两下。
赵础拿过去寻到她的手,塞到她手心里,一脸正色的问:“夫人用我帮忙吗?”
“不用!”她羞恼道:“您可以出去了。”
赵础不想出去,他倒不是非要看,他担心夫人眼睛看不见穿不好。
“夫人穿小衣中衣我不看,但夫人穿襦裙没人搭把手可不好穿。”
“那你等会儿再进来。”她无奈。
“好,”他轻笑一声,缓步朝外走。
就算走出去站在帐外,看着天上半圆的月亮,也能清晰的听到夫人在里面慢腾腾的穿衣服。
他依稀还听到一句抱怨:“古……的衣服就是难穿,这是正还是反啊。”
他听到她的懊恼,不由心情极好的一笑。
不知为何,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种种,也令他感到经年没再有过的愉悦。
“赵础,你进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听到她喊他。
赵础转身,进帐。
她盘坐在榻上,膝盖前堆着襦裙,正满脸苦恼。
“我分不清正反。”
赵础神色温柔下来:“恩,孤帮你。”
他伸手拿起那襦裙,不知为何,他竟极为熟练的找到系带,他对她道:“把手张开。”
容慈倒是配合的张开双手,赵础低头帮她穿裙子。
他挑的金丝海棠石榴裙,特别艳丽,但她脸生的精致妍丽,眉心一抹朱砂痣,这裙子穿在她身上,瞬间沦为陪衬。
赵础觉得自己有点缺水,喉间太干了。
他给她穿好,手绕到她身后系带子,距离一下就拉近了,他的下巴抵着她还湿着的发顶。
姿态亲密,呼吸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