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林澈第二天醒得格外早，窗外的天刚蒙蒙亮，他就披衣坐起来，盯着墙角那柄凌寒渊送他的剑发呆。昨天在雾里攥着凌寒渊衣袖的触感还留在指尖，凉丝丝的，却比暖手炉还让人安心。
“发什么呆呢？”阿竹打着哈欠进来，手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米粥，“快吃，今天青禾哥说让你去前殿帮忙整理药材，说是凌寒渊特意吩咐的。”
林澈接过粥碗，眼睛一亮：“他又特意吩咐？”
“可不是嘛，”阿竹往嘴里扒着粥，“我看他就是变着法子想让你在他跟前晃悠。”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昨天你们在雾里到底干啥了？你脸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
林澈脸一红，嗔道：“胡说什么呢！就是迷路了，他护着我走回来而已。”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吃过早饭往寒玉宫去，路过练剑场时，看见凌寒渊正在晨练。剑光如练，在晨光里划出一道道残影，看得林澈眼花缭乱。他站在门口看呆了，直到凌寒渊收剑转身，才慌忙低下头：“仙尊。”
凌寒渊走过来，额角还带着薄汗，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去前殿？”
林澈接过帕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烫得赶紧缩回：“嗯，青禾哥说您让我去整理药材。”
“嗯，”凌寒渊用灵力烘干了身上的汗，“整理完跟我去趟黑风谷，那里有种‘凝露草’，对稳固灵力有好处，你病刚好，得补补。”
林澈心里一动：“黑风谷？听名字就怪吓人的。”
“是有点凶险，”凌寒渊往剑鞘里收剑，“不过有我在，别怕。”
这句“别怕”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林澈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点点头：“好。”
整理药材的活儿不重，就是有些药材的名字生僻，林澈认不太全，时不时要请教旁边的老药奴。忙到晌午，才把药材分门别类整理好。刚想歇口气，凌寒渊就来了。
“整理完了？”他扫了眼整齐的药架，嘴角微扬，“还行。”
林澈心里美滋滋的：“那我们现在去黑风谷？”
“嗯，”凌寒渊递给她一个水囊，“里面是灵泉水，渴了喝。”
黑风谷离寒玉宫不远，却比后山险峻得多。谷口的风呜呜地刮着，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脸上生疼。林澈紧紧跟在凌寒渊身后，抓着他的衣角不敢撒手。
“仙尊，这里真的有凝露草吗？”林澈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
“嗯，就在谷底的石壁上，”凌寒渊停下脚步，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张符箓，“这是隐身符，等会儿遇到妖兽就贴上。”
林澈接过符箓，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这里的妖兽很厉害吗？”
“大多是低阶妖兽，不碍事，”凌寒渊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他，“实在害怕就躲在我身后，别乱跑。”
林澈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服气。他不想总是被保护，也想能为凌寒渊做点什么。
两人往谷底走，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臊味。林澈屏住呼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忽然，雪团从林澈怀里窜出来，对着前面的灌木丛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怎么了？”林澈一把抱住雪团，心脏怦怦直跳。
凌寒渊脸色微变：“有东西过来了。”他将林澈护在身后，手按在剑柄上，“贴好隐身符，别出声。”
林澈赶紧掏出符箓贴上，身体瞬间变得透明。他看见凌寒渊也贴上了符箓，两人隐在暗处，紧张地盯着灌木丛。
没过多久，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群毛茸茸的妖兽钻了出来。这些妖兽长得像狼，却比狼大了一倍，眼睛是血红色的，嘴角流着涎水，看起来异常狂暴。
“是狂狼兽，”凌寒渊的声音压得极低，“低阶妖兽，但发狂的时候很棘手。”
林澈屏住呼吸，看着那些狂狼兽在周围转悠，心里暗暗祈祷它们赶紧离开。可那些狂狼兽像是闻到了什么气味，竟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走来！
凌寒渊眉头一皱，低声道：“不好，隐身符被它们的妖气冲散了。”他猛地拔剑，剑光一闪，瞬间斩杀了最前面的一只狂狼兽。
血腥味刺激了剩下的狂狼兽，它们嘶吼着扑了上来。凌寒渊挥剑迎战，剑光如织，转眼间就斩杀了好几只。可狂狼兽的数量太多，杀了一批又上来一批，渐渐把他围在了中间。
林澈看得心急如焚，他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看着凌寒渊在兽群中穿梭，虽然游刃有余，可久战之下，气息也有些不稳。
就在这时，一只狂狼兽绕过凌寒渊的剑光，朝着他的背后扑去！凌寒渊正被几只狂狼兽缠住，根本来不及回头！
林澈脑子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手里紧紧攥着那柄凌寒渊送他的剑。他虽然没怎么练过剑法，可凭着一股蛮力，竟硬生生将剑插进了狂狼兽的肚子里！
“嗷——”狂狼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过身来，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澈，猛地朝他扑来！
林澈吓得魂飞魄散，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闪过，狂狼兽的脑袋应声落地。
林澈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狂狼兽的爪子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谁让你逞能的？”凌寒渊的声音带着怒意，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拉起来，检查他的伤口。当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林澈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我、我不想看着你受伤。”
凌寒渊愣了一下，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双带着倔强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没再说话，只是动作迅速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伤药，小心翼翼地往林澈的伤口上涂。
“忍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澈点点头，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他看着凌寒渊专注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凌寒渊很快处理好了伤口，用干净的布条将林澈的手臂缠好。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剩下的狂狼兽，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找死。”他低喝一声，剑光暴涨，如同漫天飞雪，转眼间就将剩下的狂狼兽尽数斩杀。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鼻得让人作呕。林澈看着满地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被凌寒渊一把扶住。
“没事吧？”凌寒渊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林澈摇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
凌寒渊看了眼天色，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他弯腰将林澈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不像他。
林澈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仙尊，我自己能走！”
“安分点。”凌寒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没什么怒意，“你的手伤成这样，想逞强给谁看？”
林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凌寒渊胸膛的起伏，还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声音像鼓点一样，敲得他心里暖暖的。
往谷外走的路上，林澈偷偷看了眼凌寒渊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平日里冷硬的线条似乎柔和了许多。
“仙尊，谢谢你。”林澈小声说。
凌寒渊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勾了一下：“谢我什么？谢我没让你被妖兽叼走？”
林澈的脸一红，小声嘟囔：“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寒渊没再说话，只是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回到寒玉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阿竹见林澈被凌寒渊抱着回来，还伤了手臂，吓得脸色发白：“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凌寒渊把林澈放在榻上，沉声道：“去煎药，我这里有方子。”
阿竹赶紧应着，拿着方子跑了出去。林澈看着凌寒渊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仙尊，你也累了，歇会儿吧。”
凌寒渊正在往盆里倒温水，闻言回头看他：“躺着别动，我帮你擦脸。”
林澈乖乖躺好，看着凌寒渊拿着布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带着点生涩，却让林澈觉得无比安心。
擦完脸，凌寒渊坐在床边，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眉头依旧皱着：“以后不准再这么冲动。”
林澈点点头：“我知道了。”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问，“仙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凌寒渊看着他，眼神复杂：“是很笨。”他的声音却很轻，“但……很勇敢。”
林澈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子：“真的吗？”
凌寒渊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叮！目标人物见证宿主勇气，情感触动加深，爱意值+4%，当前爱意值55%。】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林澈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凌寒渊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所有的疼痛和害怕，都是值得的。
凌寒渊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问：“看什么？”
“没、没什么。”林澈慌忙低下头，脸颊发烫，“就是觉得……仙尊你刚才打架的样子，特别帅。”
凌寒渊的耳尖微微泛红，别过脸去：“油嘴滑舌。”他站起身，“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看着凌寒渊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澈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没过多久，阿竹端着药进来了：“药来了，快趁热喝。”
林澈接过药碗，刚要喝，就被凌寒渊拦住了：“我来喂他。”
阿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笑着跑了出去。林澈的脸更红了，却乖乖地张嘴，喝着凌寒渊喂过来的药。
药很苦，可林澈却觉得，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喝完药，凌寒渊帮他盖好被子：“睡会儿吧，醒来就好了。”
林澈点点头，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凌寒渊坐在床边没走，心里踏实了许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黑风谷，面对着凶猛的妖兽，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总有一个人会挡在他身前，保护他。
而床边的凌寒渊，看着林澈安稳的睡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伸出手，轻轻拂过林澈的额发，低声呢喃：“笨蛋。”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说不出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