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是不是哭累了,要不要睡会,还是白天再睡,这会都后半夜了。”
越山戈小心翼翼的擦着李昭和的泪花。
心中感叹,他喜欢的女子原来是水做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山越族女子这么哭。
哭的他心肠都要碎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一直流泪,满是委屈哀愁。
他轻柔又轻柔的把李昭和哭湿了的枕头换成了自己的。
“睡会吧。”
李昭和恍恍惚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眼泪流了。
屋中的宫人都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李昭和感受到,越山戈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
李昭和打了个哆嗦,忍着一动就疼,往后缩了缩。
越山戈皱眉不悦,想要强行把她揽进怀中,可看着她马上又要哭了,只得忍着亲近她的冲动。
“行,我不碰你,不怕,睡吧。”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越山戈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不是故意的,以后也不会伤害她了。
可第二日他醒来,穿好衣服,发现阿昭也醒了,正缩在被子里怯生生的望着他。
他心里暖暖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给她检查了一遍,随后低头想要亲她,却被猝不及防的顶住胸膛。
李昭和的脸色涨红,羞愤又恐惧。
“陛下,是把我当做一只玩物吗?”
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管她愿不愿意,检查伤口是这样,亲吻是这样,洗澡也是这样。
她不能踏出屋子,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不是玩物是什么。
越山戈愣住,抵在胸口的力气并不重,反而软绵绵的,隔着厚重的朝服,他都能想象到这双小手的柔软。
她有些虚弱,嘴唇也有些发白。
越山戈不喜欢她抗拒自己,也不喜欢她如此虚弱。
“你不是玩物,你是我的女人,别多想。”
他大手抓住抵在胸口的两只小手腕,利落的塞进被子。
“为什么这么说。”
李昭和根本挣脱不了他的手,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被控制,黑毛脸凑上来,猛猛的亲了一口她的脸。
她偏过头,觉得越山戈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罢了,还是先想办法离开宣室殿,离他远些。
“陛下既然已经任命我父亲为太师,却如此对待臣下之女,无名无法囚禁在寝宫,肆意折辱,不是拿我当玩物吗?”
越山戈一愣。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也是,前朝繁文缛节,并不似他们山越族,喜欢谁就带回家中,如果有不愿意抢回来也行。
对于阿昭来说,她被这样对待,的确委屈害怕极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把李昭和上半身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你不是玩物,我再说一遍,老子可不会和玩物行房事。”
李昭和被越山戈突如其来的粗野吓得一愣。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自称‘我’,连朕都不会称,突然却变成了老子。
越山戈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别怕,今日我就册封你,我已经想好封号,你等着就行。”
他原本不想让阿昭这么快被人知道,阿昭身体还没好,再加上他有些担心。
母后最疼太子,要是知道他抢了太子的妻子,还不知道怎么闹。
他不怕她闹,就怕她为难阿昭。
阿昭又没有错,他也没有错,谁叫太子定下阿昭。
“别担心,要是太后召你,你就说身体不适,不必过去,一切有我。”
随即他又道:“你本来身子就不适,好好休息,我去上朝,下朝就回来陪你。”
李昭和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些安慰,至少大姐说的她都做到了。
不是无名无份,而是能有自己宫殿的妃子,以后大不了就缩在自己的宫殿里称病不出,渐渐的也就没人记得她了。
至于大姐说的什么家里都靠她的话,她怕是做不到的,只能尽力做到不连累家里。
至于越山戈,应该也一样。
前朝的皇帝有那么多妃子,从没有见谁盛宠不衰,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等更合他心意的人出现,自然就不会惦记她这个不知情趣的了。
越山戈去上朝了,李昭和又累又困,但心底还是期待着,不知道会是什么位份。
希望是不怎么起眼的那种,美人、良人、八子之类的,不高不低,不会被人欺负,也不会在宫中太惹眼。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越山戈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
越山戈轻柔的给她涂了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这才放心。
在她的床边守了一会,他才去处理政务和册封的事宜。
今日早朝,他特意缩短了日程,没有听那些朝臣的长篇大论,就是为了回来看阿昭。
册封昭仪并不是件小事,昭仪显仪,位同丞相,仅次于皇后,需要提交礼部宣召后宫,然后择良辰吉日行册封礼。
越山戈批阅一会奏折,就会去看看李昭和睡得怎么样,一上午静悄悄的过去了。
提名已经分发给礼部,掌管后宫之人也很快就会知晓。
现今的后宫看似是太子生母,皇后丽容氏在管,实则是太后在管。
越山戈对自己的老娘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件事肯定没这么简单,他根本没打算离开宣室殿。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了。
“陛下,太后身边的王公公求见。”
越山戈抬了抬眼睛。
“声音小点,他说什么。”
郭金立即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想召见娘娘,听王公公说,太后娘娘好像很生气。”
李昭和在被子里脖子一缩,这一缩立即让越山戈发现了,但他并没有叫醒装睡的人。
而是对郭金道:“你去传些清淡的膳食,太后那边不用管,阿昭不便见她,我等会亲自去,让外面的人等着。”
“奴才遵命。”
郭金领命下去,越山戈这才把李昭和抱起来,开始给她穿衣服。
“睁眼,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李昭和头皮发麻,太后生气了,会不会像前朝太后一样,直接赐给她一杯毒酒……
装不下去,只能睁开眼睛,对上越山戈粗犷的脸。
“太后娘娘召我,是因为册封的事情吗?其实,臣女也不是非要册封,若是实在不便,陛下也可以让我归家,我会永远记得陛下,宫宴之日,也会进宫探望陛下的。”
李昭和委婉的说了一通,最终发现越山戈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危险,就像即将锁喉的山狮。
李昭和连忙闭嘴。
越山戈这才冷笑。
“女人果然不能惯着,等你好了,我迟早让你成我真正的女人,天天干,让你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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