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挽书首要任务就是搞钱,解决燃眉之急。
秦从砚已经很久没有给过她钱了。
他的说法是,他现在没有工作,自然无法拿到津贴。
而他之前的存款都被用来补贴家用了。
家里的电视,冰箱等等电器,大部分钱都是用秦从砚的补贴买的。家里那台雪花牌电视机确实价格不菲,单门冰箱也是大院里最早置办的。
原主胸大无脑,也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问题。
所以便肆无忌惮的展露了真面目,都没钱了,谁还给什么好脸色。
秦从砚这里得不到钱,她就只能等着秦明辉和崔怀英得救济金。
虽然公婆给的,远远不如之前秦从砚给的多,但是也够勉强生活。
谢挽书眼睛转了转,想到原著之中,谢挽书嫁给秦从砚,他给的彩礼钱。
原主家里曾经发生过大洪水,秦从砚作为队长去救援过。
他穿着湿透了的军装,领章鲜红,脸庞棱角分明,比村里来的那个大学生知青还要俊朗十倍。
周围那些同样穿着军装的兵都喊他“秦队”,谢挽书心里扑通扑通跳,觉得这人真是又体面、又能耐,像戏文里走出来的人物。
发大水嘛,救人急迫,他托着她往高处送,难免有些肢体碰触。原主那时候年纪不大,脸上烧得厉害,心里却偷偷生了根。
等到水退了,村里组织人去给救援队送锦旗表谢意,原主瞅准了机会,特意去找秦从砚。
她翻出了压箱底的那件碎花新衬衫,对着镜子编了条最时兴的鱼骨辫,拎着母亲特意炖的老母鸡汤就去了。
“秦队长,谢谢你救了我,这鸡汤你趁热喝。”她声音又软又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他。
秦从砚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哪能随便收老百姓的东西,尤其还是个大姑娘送的。
他板着脸拒绝,可谢挽书就那样磨着他,态度诚恳得不得了,非要他收下。
磨了半天,他实在拗不过这份“热情”,又觉得毕竟是群众心意,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鸡汤是她自己加了料的,她妈完全不知情。
谁知秦从砚的意志力惊人的坚韧,药劲儿上来了,他脸色泛红,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硬是咬着牙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谢挽书又急又气,实在是没办法了,心一横,自己动手把两人外衣给解了,扯乱头发,硬是挨着他躺下。
天亮被人“撞见”时,两人虽未真发生什么,但这般衣衫不整地同处一室,在那个年代,名声就算是毁了。
秦从砚心里十分清楚,知道问题出在那碗鸡汤上。
他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嫁的谢挽书,心里憋着火,可他骨子里的责任和纪律性让他做不出为难老百姓的事,更不愿把这事闹大毁了姑娘清誉,让她以后没法做人。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向上级打了结婚报告。
原主压根就不给秦从砚反悔的机会,新婚之夜又重新使了原来的招数,这一次,秦从砚没有再忍耐。
事后,原主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得意,觉得这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秦队长,在某些方面实在是很傻,明明上过一回当,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自从那一次,她就有了秦云璟。
秦从砚这才决心和她好好维系关系。
原主就这样嫁入了秦家。
他们俩的事情,秦家人都不知道。
还以为谢挽书是和秦从砚在这期间自由恋爱的。
秦从砚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家里最有出息的就是他了。
几乎没人能左右他的决定。
所以,即使谢挽书是乡下来的,他们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不满。不是真的满意,只是因为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婚后,秦从砚对原主非常好,像一对无比恩爱的夫妻一般,对她是百依百顺。
如果不是因为秦从砚经常要出任务,他简直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
……
谢挽书想起原主和秦从砚结婚的经过,就觉得老脸都立不住了。
幸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三四年了。
该忘记的差不多都忘记了。
要不然她真无颜面对秦从砚了。
其实,原主虽然一直住在乡下,可是秦家给的彩礼却是给的谢挽书在城里的父亲一家。
原主虽然跟着母亲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心却一直向往着城里。她最忌讳别人提她是个“乡下丫头”,逢人便说:“我只是跟着我妈过,我爸可是正经城里人。”
原主父亲谢逸平在原主三岁的时候,抛弃了她母亲,逼迫她离婚。
转而和纺织厂组长的女儿杜香如在一起了。
原主母亲贺陈玉是个软性子,就这么离开了。
随后她回了老家,改嫁了老家隔壁村的周汉林,她自然想把女儿也带上了。
但是谢逸平是个爱面子的人,担心孩子这么小就和老婆离婚,还把孩子丢给老婆,会让人说闲话。
于是就抚养了原主几年。
可以说原主恶劣的性格有大部分都是从这个时期养成的。
等到原主大了他们就把原主送回了农村,和贺陈玉一起生活。
突然从城里落到乡下,原主是一百个不情愿。
她觉得这里的土路硌脚,这里的茅厕脏臭,连带着对忍气吞声接纳她的母亲贺陈玉和老实巴交的继父周汉林,也都没个好脸色,动不动就甩脸子、闹脾气,一有机会就往城里谢逸平家跑,伤透了母亲和继父的心。
后来原主故意把她要嫁去秦家的消息告诉了谢逸平。
谢逸平如此爱面子的一个人,当然乐意做团长的老丈人。
他和原主一拍即合。当即就把原主重新接回了城里,佯装父女二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虽然女儿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但是也经常会回城里。
也算是半个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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