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硝烟与血雾弥漫街巷，为那道红色的身影蒙上了一层不详的薄纱。
绯村剑心的身影在人群中闪烁，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名幕府武士的倒地。他的动作精准迅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又一个……
为了不再有这样的牺牲，为了终结这个乱世……
必须，由我亲手……斩断这旧的因缘。
他的内心如同被撕扯。创造一个不再需要刽子手的新时代的梦想，与眼前不断剥夺生命的现实，构成了他无法摆脱的业障。
他只能将这一切情绪死死压抑，化作更快的速度，更狠的斩击，试图用效率来麻痹自己。
就在他刚刚击倒所有围攻他的会津藩士，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时，一道阴暗戏谑的声音，从他侧后方的断壁残垣间响起。
“哦呀哦呀……不愧是传说中的刽子手拔刀斋，真是……高效的杀人技术。”
绯村剑心缓缓收刀，冷漠地转头。只见来人身上背着数把太刀，脸上挂着扭曲笑容，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并不敢靠得太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
剑心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如同他的眼神。
“在下泽下条张，一个欣赏名刀，也欣赏强者的无名小卒。”
泽下条张摊了摊手，语气轻松，“我看阁下在此清理这些杂鱼，虽然利落，但……效率还是太低了。”
他话锋一转，指向战场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是松平光泰所在的位置。
“看到那个穿着华丽胴丸的小少爷了吗？他叫松平光泰。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松平。杀他一个，比阁下在这里杀一百个普通武士都有用。”
他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精准地刺向剑心最深的执念：
“想想吧，拔刀斋。杀了他，足以让整个幕府阵营士气崩溃，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他故意没说是津山藩。
“……”
绯村剑心沉默了。
泽下条张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禁忌的盒子。
用关键人物的死亡来震慑敌人，更快地结束战争……这无疑是符合逻辑的，也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打刀的刀柄，脑海中，浮现起那些死于他刀下的亡魂，以及那个遥不可及的、和平的梦想。
更多的杀戮，换取更快的和平？
贵族的生命，比平民的生命更有价值？
一股深沉的厌恶感涌上心头，既是对眼前这个蛊惑人心的男人，也是对自己内心那一瞬间的动摇。
但是……新时代……
他抬起眼，那双原本只是冷漠的眸子里，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挣扎、痛苦，以及一丝被残酷现实逼出的…决绝的杀意。
他没有再看泽下条张一眼，身影一动，朝着新的目标疾驰而去。
为了新时代……哪怕是化身真正的恶鬼。
…
战场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静音键。
绯村剑心掠过燃烧的屋宇，无声地落在神崎苍与松平光泰后方。
长发在热风中拂动，刀尖斜指地面，眸子里面全是冰冷的杀意。
松平光泰正因击退了几名敌人而意气风发，忽然，他猛地转头，只见一个身材略微矮小的红发少年，正无声无息地站在他的不远处。
“你是什么人？”
他被吓了一跳，对方的眼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但他的骄傲不容许他退缩，“报上名来！我，松平光泰，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他甚至准备上前迎战。
就在他脚步迈出的瞬间，一只手臂拦在了他的身前。
神崎苍一步踏前，将松平光泰护在身后，手已经按在了小竜景光的刀柄上。
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压迫感，好像比池田屋初遇时更为危险了。
“神崎…你？”松平光泰一愣。
神崎苍头也不回地打断了他：“他是拔刀斋。”
简单的五个字，如同惊雷在松平光泰耳边炸响。
“拔…拔刀斋？！”
刚才的勇气瞬间消散，松平光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刀的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
刽子手拔刀斋的传闻就连在津山藩的他都听说过，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修罗！
不怕是假的，他又不傻，原来神崎苍的阻拦不是在轻视他，而是在救他的命。
“又见面了。”
绯村剑心开口，目光瞥过神崎苍手中的新刀。
“让开，我的目标，是你身后之人。”
神崎苍缓缓拔出小竜景光，刀身映照着火光：“很遗憾，我还没有下班。”
“是吗……”
绯村剑心微微躬身，摆出飞天御剑流起手式。
“那就……连同你一起斩断。”
没有更多言语。
下一瞬，两人原本所立的地面轰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