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阅读历史脑洞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没有笔墨的洲创作,以林牧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44756字,快来一探究竟吧!
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腊月十七清晨,林牧用最后五文钱买了两个炊饼,与陈大福分食后,独自前往西市。积雪初融的街道泥泞难行,但西市早已人声鼎沸。布帛行、金银铺、药局、茶楼、酒肆鳞次栉比,挑夫的号子、马车的粼粼声、摊贩的叫卖混杂成一幅鲜活的《清明上河图》。
他要找的是当铺。
“恒通典当”的黑底金字招牌下,柜台高及胸口,后面坐着戴瓜皮帽的老朝奉。“当什么?”朝奉眼皮不抬。林牧从怀中取出布包层层打开,露出那方端砚。砚身紫黑雕云纹,右侧有缺角——据说是父亲幼时失手摔的。朝奉接过,对着天光细看,摩挲砚面,又取水点滴试墨。“宋坑端石,雕工尚可,但缺一角,品相损了。”朝奉放下砚台,“死当五两,活当三两。当期半年,月息三分。”
林牧心中一沉。五两银子仅够汴京普通三口之家两月口粮,但这是唯一的资本。“活当,三两。”他选择保留赎回希望。朝奉点头写当票:“姓名,籍贯。”“林牧,江州府清溪县。”朝奉笔尖一顿,抬眼看他:“读书人?”“童生。”
朝奉重新打量他几眼,忽然压低声音:“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就当祖产,想必急用钱。老朽多句嘴——若真想翻身,不如去文华斋试试。他们正招抄书匠,识字的优先。”又是文华斋。林牧道谢,接过三两碎银和当票,小心收好。
文华斋在西市东南角,三间门面,门楣悬“聚贤阁”匾额。门前木牌贴招工启事:“急聘抄书匠三名,要求:字迹工整,日抄五千字以上。日结二十文,供午晚两餐。试工半日,合格即用。”
林牧进门,墨香扑面。店内三面书架摆满线装书,正中长案上七八个书生伏案疾书。柜台后,穿绸衫的微胖中年拨着算盘——张掌柜。
“掌柜的,应聘抄书。”林牧上前。张掌柜抬眼:“识多少字?”“《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皆通,四书五经可认大半。”“会馆阁体?”“会。”张掌柜从柜台下取出一页纸、一支笔:“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字,我看看。”
林牧提笔,深吸口气。原身的肌肉记忆仍在,他悬腕运笔,八个楷字跃然纸上:结构端正,笔锋清晰,虽无大家风骨,却是标准馆阁体。张掌柜点头:“尚可。但抄书不光要字好,还要快。试抄半页《论语·学而篇》,限一刻钟。”
林牧接过纸笔。他前世接触大量古籍,对繁体字和竖排书写不陌生。加上原身功底,下笔流畅:“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刻钟后,他抄完半页约三百字。张掌柜拿起细看,字迹工整如一,无一错漏。
“速度中等,但胜在稳。”张掌柜沉吟,“日结二十文不变,但若你能为我解决一难题,我额外加钱。”“掌柜请讲。”张掌柜引林牧到后院工坊。十余名工匠正在忙碌:有人雕版,有人印刷,有人装订。空气里弥漫木屑和油墨味。
“你看,”张掌柜指着一面墙的木字盘,“我文华斋印书用雕版。一页书需刻一整版,费时费力。若印量少,成本极高。”林牧瞬间明白:这是活字印刷尚未普及的时代。他仔细观察。工匠刻版时,需先将文稿反贴在木板上,再逐字雕刻。一套《论语》二十篇,需刻版数百块,耗时数月。
“掌柜的难题是……想提高印书效率?”“正是。”张掌柜叹气,“如今科举书籍需求日增,但雕版太慢。有些冷门书,刻版得不偿失;有些急用书,又赶不出来。你可有法子?”
林牧心跳加速。活字印刷——这是他能给出的第一个“现代知识”。但他谨慎道:“晚生在家乡曾见一老匠人用泥刻单字,排列成版,印完拆散可再用。不知此法……”张掌柜眼睛一亮:“泥活字?我也听闻过,但泥字易损,墨色不均,未成气候。”
“若改用木活字呢?”林牧道,“取枣木、梨木等硬木,刻成单字,按韵部排列存放。排版时取字排列,用完拆归原处。”张掌柜沉思:“木活字……倒是可行。但如何快速找字?若一字一字翻找,反比雕版更慢。”
“所以需设计字盘。”林牧捡起炭笔在地上画起来,“掌柜请看,我们可以这样——”他画出一个网格图:纵列按《广韵》206韵部分类,横排按笔画数排列,每个格子存放同一字的所有备用字。“还可进一步,”林牧越说思路越清晰,“常用字如‘之乎者也’,可单独设高频字区,置于最顺手位置。生僻字置于边缘。”
张掌柜盯着地上的图,呼吸渐重。这少年不仅提出木活字,连存储检索方案都想到了!“你……你从何处学来此法?”林牧早已备好说辞:“家父藏书中有本《梦溪笔谈》,内载毕昇泥活字法。晚生琢磨多年,试想改良。”
《梦溪笔谈》是真实存在的宋代科技著作,但大景朝是否有此书,林牧并不确定——这是试探。张掌柜果然疑惑:“《梦溪笔谈》?老夫未曾听闻。”林牧暗松口气:“许是孤本。家父爱收集杂书。”张掌柜不再追问,转而道:“此法若成,我文华斋印书速度可提数倍!林牧,你可愿助我研制?”
“晚生愿意。但……”“酬劳好说!”张掌柜爽快道,“你今日起便是我文华斋特聘匠师,月钱三两银子!包食宿!此外,木活字若成功,每套售出,分你一成利!”月薪三两,在汴京属中等收入。更重要的是——包食宿,解决了生存问题。
林牧拱手:“谢掌柜赏识。不过晚生有一请求。”“讲。”“晚生需备考县试,每日只能工作半日。午后需温书。”张掌柜大笑:“半日足矣!读书人自当以科举为重。这样,你辰时上工,午时下工,午后可在书坊书房读书——我那书房藏书千卷,你随意取阅!”这是意外之喜。林牧郑重行礼:“掌柜恩德,晚生铭记。”
当日下午,林牧搬进文华斋后院厢房。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有床有桌有书架。被褥是新的,桌上还备了笔墨纸砚。他放下仅有的包袱——两件单衣、当票、二十文余钱。坐在床边长长舒了口气:“第一步,站稳了。”
但危机仍未解除。漕运衙门的刘老爷、那批掺沙的米、神秘的“换粮”计划……这些像悬在头上的剑。还有周翰林。林牧取出昨日刘老爷给的那张名帖,上写:“青竹巷,周府。提刘谨言可入。”刘谨言应是刘老爷的名字。但一个仓吏,如何认识致仕翰林?“要么是旧识,要么……有利益往来。”林牧分析,“周翰林致仕后居汴京,或与漕运有关?他是清流,刘谨言是浊吏,如何交集?”想不通,暂放。
他开始规划下一步:短期在文华斋立足,研制木活字;中期备考县试,获取廪生作保资格;长期科举入仕。但所有目标都绕不开钱。月薪三两温饱有余,但科举花费巨大:参考路费、作保费、笔墨费、人情打点……没有二十两银子,难进考场。“得开源。”林牧目光落在桌上文房四宝上。铺纸研墨,写下《木活字商业化三步走》:一、基础版为文华斋建立字库;二、扩展版设计“便携活字箱”售予小型书坊私塾;三、高端版开发“定制活字”为官府富户刻家谱印文集。
正写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穿青布衫,面容清瘦,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就是新来的抄书匠?听说张掌柜许你三两月钱?”语气不善。林牧拱手:“晚生林牧,不知兄台是……”“杨文远,文华斋五年老工。”青年淡淡道,“我月钱才二两五钱。你初来乍到,凭什么?”
林牧明白了——这是来立威的。他不卑不亢:“晚生不才,恰有些改良印刷的法子,掌柜或许因此高看。”“改良?”杨文远嗤笑,“雕版印刷传了二百年,你说改就改?莫不是欺掌柜心善,来混饭吃的?”林牧也不争辩:“成与不成,明日工坊见分晓便是。”
杨文远盯了他片刻,甩袖离去:“但愿你不是纸上谈兵。”林牧关门,摇摇头。职场排挤古今皆然,关键是用实力说话。
次日辰时,林牧准时到工坊。张掌柜已召集五名老匠人等候。“林牧,这五位都是跟了我十年的老师傅。李师傅擅刻字,王师傅精排版,赵师傅管印刷,孙师傅负责装订,钱师傅统筹物料。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林牧先向五位师傅行礼,然后道:“今日我们先试制一套《千字文》的木活字。请李师傅选枣木或梨木,锯成一寸见方、三分厚的木块。王师傅帮我按《广韵》韵部画出字盘格图。赵师傅准备油墨和试印纸。孙师傅、钱师傅协助物料搬运。”
分工明确,老师傅们点头。但李师傅开口:“林小哥,木块大小一致好办,但刻字时如何保证深浅一致?若深浅不一,印出来墨色便不均匀。”这正是木活字的技术难点。林牧早有准备:“李师傅问得好。我们可以先制一个‘限深器’——取硬木做框,中间开一寸方孔,孔底垫薄铜片。刻字时将木块放入框内,刀尖触铜即止,如此深浅自同。”
李师傅眼睛一亮:“这法子妙!”王师傅也问:“字盘按韵部排列,但常用字如‘天地玄黄’等,是否该多备几枚?”“正是。”林牧道,“我昨夜统计《千字文》用字频率,‘天’字出现九次,‘地’八次,这些高频字应备二十枚以上。低频字如‘昃’‘闰’等,备三五枚足矣。”
具体的数据让老师傅们信服三分。工作开始。锯木声、刻刀声、讨论声在工坊响起。林牧穿梭其间,时而指点刻字角度,时而调整字盘布局。他注意到杨文远站在角落冷眼旁观,便主动走过去:“杨兄对活字可有见解?”
杨文远哼了一声:“雕版虽慢,但版面固定,不易错乱。你这活字拆来拆去,万一排版时错了一字,印出来便是笑话。”这确实是活字印刷的缺陷。林牧却笑道:“杨兄提醒的是。所以我们需要‘校对员’——排版后,需一人读原稿,一人对排版,确认无误方能付印。此事或许可请杨兄负责?”
以退为进,既承认问题,又给对手安排重要岗位。杨文远愣住,没想到林牧会让他参与核心环节。“我……我字认得多,校对自然能行。”语气软了三分。
午时前,第一批一百个木活字刻成。林牧亲自排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字,赵师傅上墨试印。纸张揭开瞬间,工坊鸦雀无声——八字清晰均匀,墨色一致,与雕版印刷无异!
“成了!”张掌柜激动地拿起试印纸,“真的成了!”李师傅抚摸着木活字,喃喃道:“老朽刻了三十年版,从未想过字能拆开再用……”王师傅已开始计算:“一套《千字文》刻成,可印千字文无数遍。若刻全四书五经……天爷,那得省多少木料工时!”
杨文远凑近细看,不得不承认效果极佳。他复杂地看了林牧一眼,低头去整理原稿了。张掌柜拍板:“从今日起,文华斋全力研制木活字!林牧,你全权负责!月钱涨到四两!五位老师傅,每人加一钱月银!”
一片欢腾。林牧却冷静道:“掌柜,现在高兴还早。我们还需解决三个问题:第一,木活字长期使用会磨损,需研究上蜡或涂漆保护之法;第二,排版速度还不够快,需训练专职排版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此法若流传出去,别家书坊很快就能仿制。”
张掌柜笑容一收:“你是说……”“我们需要抢时间。”林牧道,“在别家反应过来前,尽快刻出常用字库,同时开发别人难以模仿的‘增值服务’。”“增值服务?”“比如,”林牧指向书架,“科举士子最需要什么?不只是经书,还有历届考题汇编、名家注解、考场范文。我们可以用活字快速印制‘科举套装’,每套包含四书五经、近十年乡试会试题解、十篇状元范文——独家版本,别家雕版根本来不及跟印。”
张掌柜眼睛越来越亮:“好!好!这才是生意经!”他拉住林牧的手,“林牧啊林牧,你真是我文华斋的福星!”
接下来的日子,林牧过着规律的生活:上午在工坊推进木活字项目,下午在书房读书备考。他发现自己穿越后记忆力增强,前世读过的典籍清晰如昨,加上原身的古文功底,四书五经温习进度飞快。张掌柜的书房藏书丰富,除经史子集外,竟有不少杂书:农书、医书、兵书,甚至有一本残破的《武经总要》——正是父亲遗物同款。
林牧如获至宝。他深知在这个时代,科技就是生产力,而军工技术更是安身立命、报效国家的资本。每晚挑灯夜读,将《武经总要》中记载的火药配方、弩机制造、攻城器械——誊抄研习,并结合现代知识写下批注:“硝七十五分,硫十分,炭十五分,此最佳比”“弩臂用钢片叠压,弹性倍增”“投石机配重需计算抛物线”……
七日后,木活字项目取得阶段性成果:两千个常用字刻制完成,可满足普通书籍八成用字需求。文华斋率先推出《景元三年乡试优秀策论选》,活字印刷让这本书从排版到成书只用了十天,而雕版至少需两月。书一上市便被抢购一空,张掌柜数银子数到手软。
林牧分到了第一笔红利——十两银子。加上月钱,他手头有了近十五两,终于不再是身无分文的乞丐。但他没有挥霍,而是花了五两托人捎回清溪县给母亲,剩余存起准备科举。
这天下午,他正在书房研读《孟子》,张掌柜敲门进来,面色凝重。“林牧,有件事得告诉你。”张掌柜坐下,压低声音,“漕运衙门出事了。”
林牧心头一跳:“何事?”“昨日御史台突查漕运西仓,抓了三个仓吏,查封账册无数。据说查出贪墨军粮大案,牵连甚广。”张掌柜看着他,“我听说……你曾在西仓做过工?”
林牧稳住心神:“是。刘老爷让我誊抄过旧账册。”“刘谨言?”张掌柜摇头,“他就是被抓的三人之一。不过今早传来消息,刘谨言在狱中自尽了。”
自尽?林牧背脊发凉。刘老爷那样精明的人,会自尽?还是“被自尽”?他想起那日庙中警告,想起“钱大人都打点好了”的对话。“掌柜可知……此案主审是谁?”“御史中丞秦敏,有名的铁面御史。据说此案已惊动圣听,皇上命彻查。”
秦敏……林牧记下这个名字。张掌柜又道:“还有一事。今早有个老乞丐来书坊找你,说是姓陈,给你捎句话。”陈大福?“什么话?”“他说:‘青竹巷那位先生,近日闭门谢客,但每日辰时会去城东白云观进香。’”
周翰林!林牧瞬间明白——陈大福在提醒他接触周翰林的机会。白云观进香……这或许是刘老爷死后,自己唯一能抓住的线索。
“掌柜的,明日辰时,我想告假半日。”“去白云观?”“是。”“去吧。”张掌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林牧,你非池中之物。文华斋留不住你,汴京城也未必留得住。但老朽劝你一句:官场如虎穴,涉足需谨慎。特别是现在……朝堂不太平。”
“不太平?”“三位皇子争位,百官站队。漕运案背后,怕是另有玄机。”张掌柜点到即止,“你好自为之。”
夜幕降临。林牧坐在窗前,看着手中十五两银子。这些钱足够他回清溪县安稳度日,母亲一定盼着他回去。但回去又如何?继续做贫寒书生,等待三年一次的科举机会?不,既然上天让他来到这个时代,既然手握千年知识,他该有更大的作为。
漕运案、周翰林、夺嫡暗流……危机也是机遇。他铺开纸,写下新的计划:
一、明日白云观接触周翰林,试探态度。
二、加速木活字项目,积累资本至三十两。
三、备考县试,目标不仅是录取,而是“案首”(第一名)。
四、暗中收集军工技术资料,伺机而动。
最后,他加上第五条:查清漕运案真相——既为自保,也为看清这潭水有多深。
窗外传来打更声。景元元年腊月二十四,夜。林牧吹灭油灯,在黑暗中睁着眼。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九天,他终于从挣扎求生,迈向了主动谋划。
而千里之外的清溪县,母亲周氏收到了儿子捎回的五两银子和信。信上只有八个字:“儿安,勿念。明春必归。”周氏抱着信哭了又笑,对着汴京方向喃喃:“牧儿,娘等你考个功名回来……”
破庙里的陈大福,裹着新得的棉袄——林牧托人送去的。老乞丐望着文华斋方向,喝了一口劣酒:“小子,路给你指了,能走多远,看你造化了。”
漕运大狱的阴影笼罩汴京,而白云观的晨钟,即将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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