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青崖拾薪》这本东方仙侠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高瞻远瞩的猫宫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陈砚。喜欢东方仙侠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青崖拾薪》小说已经写了102956字,目前连载。
青崖拾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陈砚嚼完麦饼时,日头已爬过了东山顶。他把木牌揣进贴肉的里衣,又往火塘里压了些冷灰——刚才那阵青光虽没惊动旁人,却让他心里发慌,总觉得得把痕迹抹得干净些。
他蹲在崖边往下看,浓雾散了大半,能看见坡上歪歪扭扭的石阶,却没见那两个汉子的踪影。苍梧山的崖底多是乱石和深潭,想来是凶多吉少。陈砚抿了抿唇,没敢多琢磨,转身去收拾被撞翻的柴堆。
刚把松枝归拢好,指尖突然碰到个硬东西。他扒开柴草一看,是那矮汉子背的竹篓,不知何时滚到了草屋角落,篓口的药草撒了一地,还混着片半干的血迹。
陈砚皱了皱眉,正想把竹篓踢到崖下,目光却落在了篓底——那里垫着块布,不是粗麻布,是缎子,虽然旧得发灰,边缘还绣着半朵暗金色的花。
他伸手把布抽出来,布不大,也就巴掌宽,摸着滑溜溜的。陈砚没见过这样的料子,只在三年前跟着师父去山外镇上时,见过当铺门口挂的锦衣,料子似乎和这布差不多。
“仙门里的?”他心里嘀咕。那两个汉子穿的是粗布短打,怎么会有这样的缎布?
正琢磨着,怀里的木牌突然又热了热,比上次温吞,像晒过太阳的鹅卵石。陈砚赶紧把木牌掏出来,就见那七道刻痕里,最浅的那道竟泛了点淡金色的光,和缎布上的花一个色。
他赶紧把缎布凑过去,刚碰到木牌,那道金光就“嗖”地钻进了布纹里。缎布上的半朵花突然亮了亮,紧接着,陈砚脑子里又涌进些画面——这次不是师父,是间雕梁画栋的屋子,桌上摆着个青玉瓶,瓶边站着个穿锦袍的少年,正把块缎布往瓶底塞,嘴里还嘟囔着“藏在这里,谁也找不着……”
画面碎得快,陈砚只来得及看清少年腰间挂着块玉佩,和上次那两个月白道袍修士腰间的玉佩样式有点像。
“是仙门里的人丢的?”他捏着缎布,心里更乱了。那两个汉子怕是不止来寻“异宝”,还在找这布?
他正愣着,草屋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陈砚吓了一跳,猛地把缎布塞进怀里,抓起墙角的短刀就站了起来。
门口站着个老道,穿件洗得发白的灰道袍,背上背个药箱,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头发胡子全白了,却精神得很,正眯着眼看他:“小娃娃,慌啥?老道又不是山精。”
陈砚认得他,是山下溪云村的老药农,姓秦,偶尔会上山采药,去年还送过陈砚半袋晒干的野山楂。
“秦道长。”陈砚松了口气,把短刀放下,“您咋上来了?”
秦老道往屋里瞅了瞅,目光在火塘和陶釜上打了个转,才慢悠悠地说:“昨儿下了场凉雨,怕崖上滑,上来看看你。”他顿了顿,瞥见地上的血迹,眉头皱了皱,“咋回事?有人来闹事?”
陈砚没敢瞒,把那两个汉子的事捡着能说的说了,没提木牌和青光,只说他们自己失足掉了崖。
秦老道听完,捻着胡子叹了口气:“这阵子不太平。”他往山深处指了指,“前几天有仙门的人去了苍梧山主峰,说是丢了东西,在山里搜了好几天了,连溪云村都去了。”
陈砚心里一动:“丢了啥?”
“谁知道呢。”秦老道往石墩上坐,“那些仙门的人眼高于顶,问了也不说,只拿着画像问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对了,”他突然看向陈砚,“你师父还没回来?”
提到师父,陈砚的头低了低:“没呢,走了快一个月了。”
秦老道拍了拍他的肩:“别急,你师父本事大着呢。”他从药箱里摸出个纸包,递给陈砚,“这是晒干的山药,煮水喝,补力气。你这阵子别往山深处去,要是再看见仙门的人,就躲远点。”
陈砚接过纸包,点了点头。
秦老道又坐了会儿,嘱咐了几句“柴不够就去山下找他要”,才拄着拐杖下了崖。
陈砚把纸包放进陶釜旁的陶罐里,回头看那竹篓,突然想起件事——刚才画面里的少年,塞缎布时,布角好像沾了点东西,是粉末,白花花的,看着像……
他猛地跑到草屋角落,扒开柴草,从竹篓底摸出个小纸包,纸包破了个洞,白色的粉末正从洞里漏出来。陈砚捏了点凑到鼻尖闻了闻,没味,摸起来滑滑的,和去年秦老道给他治烫伤的“玉屑粉”有点像,只是更细。
“是药?”他犯了嘀咕。仙门的人把药藏在缎布里,还被那两个汉子捡了去?
怀里的木牌又凉了下去,刻痕也恢复了浅浅的青色。陈砚把纸包塞回竹篓,拖到草屋后面藏好——不管这布和药是啥,现在显然不能让人发现。
做完这些,他坐在火塘边,摸着怀里的木牌发呆。师父说等雪落满釜时开布囊,可现在既没下雪,木牌也亮了,还引来了麻烦。
“师父,你到底去哪了啊?”他对着崖外的山喊了声,声音撞在崖壁上,弹回来,闷闷的。
风一吹,草屋门口挂着的旧衣衫晃了晃——那是师父的,灰布道袍,袖口磨破了边,师父总说“补补还能穿”。陈砚看着衣衫,突然想起师父临走前的样子,他站在崖边,背对着陈砚,手往怀里摸了摸,像是在摸什么东西,然后才说“等雪落满釜时再开”。
当时没觉得不对,现在想来,师父摸的位置,好像就是他揣木牌的位置。
“师父是不是早知道木牌会亮?”陈砚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师父不是走了,是故意躲起来了?
他低头看木牌上的刻痕,七道,深浅不一。师父划这些刻痕的时候,是在想啥?
日头偏西时,陈砚才起身,往火塘里添了柴,又往陶釜里加了山泉水。他没煮麦饼,从陶罐里摸出秦老道给的山药,洗了洗切成片,扔进釜里。
山药煮在水里,咕嘟咕嘟响,冒出的白汽里带着点甜香。陈砚坐在火塘边,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觉得,不管师父是走了还是躲起来了,他都得守好这青崖。
至少得等雪落满釜,看看这木牌到底还藏着啥。
他摸了摸怀里的缎布,布还温着,像是还带着刚才木牌的温度。陈砚轻轻捏了捏,心里暗暗盼着,雪晚点下,麻烦也晚点来。
可他也知道,苍梧山的雪,向来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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