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沈砚揣着张大户额外给的两百文赏钱，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柴门，就见自家门槛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王大娘挎着个竹篮子，正眼巴巴地望着巷口，瞧见他回来，眼睛一亮，立马迎了上来。
“沈小哥！可算把你盼回来了！”王大娘把竹篮子往他手里一塞，“这是我家刚蒸的槐花糕，你尝尝鲜！”
沈砚捏起一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满口都是槐花香。他心里清楚，王大娘这是来打听张小宝的事儿，毕竟这活儿是她牵的线。
“托您的福，张大户满意得很，”沈砚笑着把赏钱的事儿说了，末了还掏出五十文递过去，“这是谢礼，您收下。”
王大娘连忙摆手，死活不肯要：“你这孩子，跟我客气啥！往后在张大户家好好干，吃香的喝辣的，别忘了大娘就行！”
两人推让间，隔壁的李二婶探出头来，尖着嗓子喊：“沈小哥！可了不得了！你家来贵客了！”
沈砚一愣，他在这汴梁城无亲无故，哪来的贵客？
他跟着李二婶往院里走，就见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打量他家那破得漏风的院墙，旁边还跟着个小厮，手里捧着个礼盒。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脸上堆着客套的笑：“这位可是沈砚沈先生？”
沈砚心里犯嘀咕，他从没见过这人，却还是拱手行礼：“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在下是城西刘大户家的管家，”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自我介绍，又把那礼盒往前递了递，“我家老爷听闻先生管教顽童有妙招，特意让在下前来，想请先生移步，教教我家那两个小少爷。”
沈砚恍然大悟，合着是张大户那儿传出去的名声，这是找上门来的生意。
他还没开口，那管家又补充道：“我家老爷说了，只要先生肯去，每月束脩给一贯钱！若是教得好，另有赏钱！”
一贯钱！
沈砚的呼吸都顿了顿。
他在张大户家忙活一个月才七百文，这刘大户直接开了一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接了张小宝的活儿，若是再接刘家的，怕是分身乏术。
“刘管家客气了，”沈砚斟酌着开口，“只是在下已经受聘于张大户，怕是……”
“这有何妨！”刘管家大手一挥，“我家老爷说了，先生只需隔三差五去一趟就行，不耽误先生在张府的差事！”
这话正说到沈砚心坎里。
既能拿着两份工钱，又不用太累，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他刚想应下，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推搡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是张大户家的小厮。
那小厮看见沈砚，像是见了救星，大喊：“沈先生！不好了！小少爷他……他又惹祸了！”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刚赚来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快步迎上去，皱眉问道：“慌慌张张的，小宝又怎么了？”
小厮哭丧着脸，气喘吁吁地说：“小少爷听您说蜂蜜能消炎，就偷偷溜进厨房，把老爷刚买回来的一罐上好的蜜蜡给霍霍了！还把蜜蜡抹在了府里那只大肥鹅身上，说是要给鹅消肿！现在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让您赶紧回府去！”
沈砚：“……”
他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合着这五百文加两百文的束脩，真不是那么好赚的。
一旁的刘管家瞧见这阵仗，忍不住捂嘴偷笑。
沈砚瞪了那偷笑的管家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礼盒，咬牙道：“刘管家，容我先去张府处理点琐事，这活儿的事儿，改日再议！”
说罢，他把礼盒往管家手里一塞，拎起长衫的下摆，就朝着张大户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风里都带着他的哀嚎——
这熊孩子，真是上辈子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