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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秋实只摔疼了屁股墩,别处毫发无伤。他一边安慰着哥哥姐姐,一边急声催促:

“你们快去看娘,我真没事!”

大家见秋实真没事,才安心不少。

秋叶还是不放心的把他全身查看了一遍,才抿着唇松了手,忍不住点了点秋实的头,声音发紧的说:

“娘还在那里伤着,你又这样冒冒失失的,还好没事,刚刚吓死我了。”

谢大山看见马大夫从院外跨进来,跌跌冲冲的冲上去,手忙脚乱的把马大夫往邱氏面前拉,话都不利索的道:

“马大夫,快、快,给我看看秋生他娘,她流了好多血,还晕过去了。”

马大夫看到秋花按着邱氏后脑勺上的手,那鲜红血还缓缓从指缝间渗出。

马大夫不敢耽搁,急忙动手帮她止血,一边说道:

“大山,秋生他娘伤得太厉害,我技术有限,只能暂时帮她止血。

你还得去村长家借牛车去县城仁心医馆找刘大夫,他应该有办法治秋生他娘的伤,就是…就是她这伤着实伤得不轻,会花不少钱,你们得先准备着。”

一听要去县城看大夫,老杨氏立马不干了,她破口大骂道:

“什么?还要去县城看大夫!她怎么不上天呢?

这个家有多少金山银山给她挥霍,马大夫,你随便给她开点药就行,死不了就挺着,她这条贱命也配去县城看大夫!”

邱氏还满头是血摊在地上,老杨氏没有一点愧疚不说,还说出如此伤良心的话。

秋花们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肉里,满心恨意翻涌,只觉这老虔婆的血都脏了她们的嘴,却又恨不能撕咬着讨回来。

什么村里人嚼舌根,什么道理孝道,全抛到九霄云外,指着老杨氏,秋花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老毒妇!你也配叫人?我娘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爹娘?

你把她往死里打,还不准治伤,天杀的老东西,迟早遭雷劈!

你这黑心烂肝的,活着就是祸害人,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老毒妇”三个字像针似的扎进老杨氏心里,她身子一软坐倒在地,撒泼打滚地嚎:

“天杀的谢秋花!你敢骂我?

我是谁,我是你奶,我生你爹谢大山、养你们这群白眼狼,如今倒落得个被你们咒死的下场!

你们这是不孝!是要遭天谴的!

我当初就不该生那个没良心的!被你这么骂,我还不如死了,谢大山,你这个不孝子,老娘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她脱下她的鞋子,气全撒在谢大山身上,“啪”地扯下一只布鞋就朝他砸去。恰逢马大夫急喊:

“大山,快护住秋氏的头!” 谢大山慌忙低头去护,那只布鞋没砸着他,反倒结结实实地呼在马大夫脸上。

马大夫疼得一懵,火“噌”地就上来,心里暗骂:这老杨氏,真是半分规矩都不讲!

马大夫气的不行,救人如救火,他没法同泼妇计较,朝着谢家旺吼道:

“谢老头你是死人啊,还不快来阻止老杨氏发疯,你真的要看着人死在家里摆在这才舒心!”

马大夫真的瞧不起谢老头,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没有一点一家之主的担当,一个家被老杨氏把持着,生在这个家里也是谢大山倒霉。

谢秋生一听马大夫治不了邱氏的伤,早急红了眼,拔腿就往村长家跑着借牛。

路上遇到谢大鹏,他拦着问:

“秋生,天都快黑了,你急急忙忙干什么?”

秋生看到是谢大鹏边跑边回答:

“三叔,三叔,我…我娘受伤了,马大夫说他不能治,得送我娘去县城看大夫,我去村长家借牛车。”

谢大鹏一听邱氏受伤 ,赶紧说:

“那你快去,我把这桶放回家,就去你家看看。”

谢大鹏回到的家里,对王氏说:

“孩子他娘,你把家里的银钱留一部分备不时之需,其余的给我,秋生他娘受伤了,得送到县城里去看,我估计杨老婆子是不会拿什么钱出来,我给他们送些钱去。”

王氏虽然很同情大山他们一家,但是要把家里大部分银钱拿去给他们治病,还是很不乐意的。

谢大鹏大概看出王氏不愿意,忙讲出旧事:

“孩子他娘,你不知道?我这条命啊,还是谢大山给的。我小时候调皮落了河,是大山——那时候他才丁点大,不顾死活跳下来把我捞上来的!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早去哪里投胎了”

紧接着又说:

“孩子他娘,我晓得咱家也紧巴,可救命的事等不得!他们眼下拿不出钱,咱伸把手,就当把秋山当年救我的情分还了,不然邱氏一去,大山这个家就散了!”

王氏咬咬牙,从屋里拿出钱袋,抓出银钱塞给谢大鹏,一把将他推出门:

“赶紧滚!” 门“砰”地关上,她背靠着门板喘气——生怕多耽搁一秒,自己就忍不住把钱抢回来。

谢秋生借来了牛,带着村长儿子谢文礼往回赶——村长特意嘱咐儿子跟着,好帮衬一把,他们刚到,就见马大夫已给秋氏止住了血,擦着汗说道:

“现在天黑,我用了药先稳住,撑到明早没问题。”

接着马大夫又出主意道:

“你们今晚就去县城外守着,明早城门一开,就赶紧找刘大夫。”

谢秋生把牛车牵进院子里,喊秋叶:

“大妹,进屋取床被子!铺在娘床上垫着,一会儿赶路颠得厉害,别让伤口再撞着,让娘能好受点!”

秋叶进屋抱出一床被子,把它仔仔细细的铺在牛车上。

谢文礼跨进院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谢大福一家。按理谢大福和儿子谢文礼在书院读书,不在,小杨氏应该在啊!

“吵成这样,小杨氏那屋竟半点动静没有?”

谢文礼皱着眉,往小杨氏的院角瞥了眼——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都没露。

旁边有人嘀咕:

“怕是早听见了,故意把俩娃按在屋里,自己也装聋作哑!”

再看至于谢宝珠和谢大海,就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既没有关心邱氏的伤也没有上去帮,甚至连个外人都不如。

倒是赵小草,邱氏被推倒、满头流血不止时,她就出来了。

她站在一群孩子身后,眉头皱着,满眼都是担心。等牛车拉来,看着秋氏的孩子们年纪小帮不上忙,赵小草二话不说,跟着谢大山一起,慢慢把秋氏抬上了牛车。

再看老三谢大江在一旁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啥。

谢文礼目睹这一切,暗自叹气,一个家人子,除了谢老三一家,竟连半分友爱都无啊!还算个人吗?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钱了,秋花盯着老杨氏:

“奶,娘头上的伤是你造成的,这个医药费是不是该共中出。”

自己造成的又怎么样?老杨氏撒泼打惯的不依:

“谁叫那个丧门星要冲出来?竟然敢打婆婆和该。你看、太可恶了,天都要收。

现在还想打家里钱的主意,怎么不美死他呢?”

一直作为局外人的谢大海也梗着脖子跳出来,手背往身后一抄,粗声粗气地喊:

“公中的钱?凭啥用公中的钱给她治伤!”他指了指邱氏,嘴角撇得能挂油瓶,

“是她自个儿惹娘生气,挨了打也是活该,又不是替谢家干活伤的,凭啥动大伙的钱!”

一旁的谢明珠立刻跟上,两手绞着帕子,声音尖细却透着理直气壮:

“就是!公中那点钱,是留着给二哥和书文买笔墨、给我添首饰的,凭啥花在她这个外人身上?

要治伤让他自己掏腰包,别想占公中的便宜!”

两人一唱一和,谢大海还故意往前凑了凑,恶狠狠地瞪着谢大山,悄声警告:

“今儿这钱要是敢动,明天我就敢卖谢秋叶那死丫头!”

老实的汉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指节发白,额角青筋直跳。

他指着那对口出妄言的弟妹,声音都在发颤:

“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兄嫂?

邱氏被伤成这样,不给钱看大夫,难道就等她死吗?

她是你们的亲大嫂啊!你们的心是铁做的吗!”

秋花懒得跟他们班扯,直接在老杨氏耳边小声恐吓威胁:

“奶,你如果不拿钱出来,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会不会去二叔所在的书院宣扬宣扬,为了读书,他们一家要卖我姐的事,让他谢老二书都读不成。”

听秋花如此威胁自己,懒羊子像被戳了肺管子瞬间气炸了,拇指欲裂道:

“你敢!”

秋花不发一言,眼眯着眼冷笑,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

老杨氏为了他的宝贝儿子,最终认怂,进屋去拿出钱袋子,掏出一两银子扔给秋花:

“滚!一群丧良心的赔钱货、白眼狼。”

秋花动也不动,直言道:

“五两,一分都不能少。”

听到五两,老羊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五两,你怎么不去抢!你看老娘像不像五两,没有!”

秋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是吗?那我就去二叔书院玩玩。”

老杨是看出秋花是认真的,她也怕这死丫头发疯,于是不情不愿的又掏出四娘扔给她:

“拿去!天打雷劈的玩意儿,老娘上辈子欠你的。敢找你二叔,老娘让你们一家子好看!”

秋花捡起地上的银子拿给谢大山,笑嘻嘻道:

“奶~!你放心~”

老杨氏望着秋花那笑,只觉得后颈发僵,心里莫名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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