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豪门总裁小说——《白月光死后杀疯了》!本书以苏晚顾承渊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铃角不见兔”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46780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白月光死后杀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雨后的滨海市总带着一股咸腥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尤其是在靠近港口的老城区。凌晨四点半,天还未亮,只有码头作业区的探照灯在浓雾中切割出一道道苍白的光柱。警戒线的黄带子在潮湿的风中猎猎作响,像某种不祥的招魂幡。
顾承渊站在距离现场二十米外的一处集装箱阴影里,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烫到了皮肤,他却浑然未觉。他的西装外套沾满了凌晨的露水,头发凌乱——这在他三十年来一丝不苟的人生中,是绝无仅有的失态。从接到那个电话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他却觉得仿佛已经跋涉了整整一个世纪。
“顾总。”助理陈默撑着伞走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警方初步判断,是……是溺水。尸体被冲在防波堤的乱石堆里,卡在缝隙中,所以现在才被发现。”
顾承渊没动,也没说话。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片被强光灯照得惨白的区域。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身影正在忙碌,蓝色的裹尸袋已经拉上了一半,露出一截泡得肿胀、颜色诡异的肢体,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溺水。冲上岸。无法辨认。
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机械地重复、碰撞,却无法组成任何有意义的认知。他的思维像是被冻住了,又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离心机,所有关于“苏晚”的碎片——她昨夜离开时苍白的脸,她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书房地板上散落的、他刻意布置的“出轨证据”,更早之前,雨夜里她从身体里流失的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所有这些画面疯狂翻涌,最后却都撞碎在“无法辨认”这四个冰冷彻骨的字上。
怎么可能?
那个鲜活、柔软、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苏晚,那个被他用一纸契约绑在身边三年,被他用冷漠和怀疑一点点磋磨得黯淡无光的苏晚,怎么会变成一具需要法医来鉴定身份的、肿胀破碎的躯体?
“身份确认……需要时间。”陈默艰难地补充,不敢看顾承渊的脸色,“尸体损坏严重,又浸泡了至少两天以上,面部……指纹……常规方法可能都……”
“她昨天才离开。”顾承渊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铁锈,“不到二十四小时。”
陈默沉默。警方根据尸体状况推断的死亡时间,与苏晚失踪的时间,存在着令人心悸的错位。但这恰恰是让情况更加扑朔迷离的地方。海边凌晨四点消失的脚印、那份字迹潦草却决绝的遗书,还有此刻这具恰好出现的女尸……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最坏的结果,却又在细节处布满疑云。
“遗书……”顾承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向陈默,眼底布满血丝,“笔迹鉴定呢?”
“已经送去鉴定了,结果最快也要下午。”陈默顿了顿,“但是顾总,夫人……苏小姐留下的那封,从措辞和情绪上看,确实……”
确实像是绝笔。陈默没说完的话,顾承渊听懂了。那封在苏晚海边常坐的礁石旁找到的遗书,他只看了一遍,就几乎被字里行间透出的绝望和空洞击垮。上面写满了对他的控诉,对三年婚姻的总结——“囚笼”、“笑话”、“耗尽所有氧气”,也写满了自我否定——“一无是处”、“不值得被爱”、“消失是最好的结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他心上。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苏晚。或者说,那是被他逼到绝境后,终于不再沉默、用最惨烈方式发出最后声音的苏晚。
可他不信。不信那个会偷偷在花园里种下他随口提过的玫瑰品种、会在深夜为他留一盏灯(即使他从未早归)、会在被他言语刺伤后默默躲起来掉眼泪却从不反击的女人,会真的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
他宁愿她是恨极了他,用一场精心策划的失踪来报复他。他甚至开始疯狂地希望,眼前这具尸体不是她,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一个她对他的惩罚。
但理智,那属于顾氏集团掌舵人的、冷酷而精准的理智,却在不断提醒他:时间、地点、物证、动机……一切都太过吻合。吻合得让人绝望。
“顾先生。”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是负责此案的刑侦队长赵志刚。他表情严肃,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我们需要您配合做一些调查,关于您夫人苏晚失踪前的情况,尤其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细节。”
顾承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翻涌的痛苦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好。”
询问是在临时借用的一间港口办公室里进行的。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顾承渊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对面是赵志刚和一位做记录的女警。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苏晚女士是前天晚上,也就是本月7号晚上约十点左右离开你们位于云顶别墅的住所,对吗?”赵志刚问。
“是。”
“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你们当时是否发生过争执?”
顾承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争执?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争执了。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宣判和凌迟。他刻意让她“发现”那些伪造的她与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片和酒店记录,他冷眼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看着她颤抖着嘴唇试图辩解,然后他用最刻薄的语言打断她,将她钉死在“背叛者”的耻辱柱上。他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毒蛇的信子:“苏晚,你让我觉得恶心。这三年,你演得不累吗?”
那不是争执,那是他亲手将一把淬毒的匕首,捅进了她的心脏,还残忍地转动了几下。
“有一些……误会。”顾承渊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误会?”赵志刚抬眼看了看他,“什么样的误会,会导致您的夫人深夜独自离家,并且留下内容如此消极的遗书?”
顾承渊沉默。他无法说出那些肮脏的、由他亲手设计的“证据”。那不仅会暴露他卑劣的行径,更会让苏晚死后都不得安宁,继续背负莫须有的污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那个为了逼她离开、为了斩断自己那不该有的、日益失控的在意而设计的局,此刻成了堵住他所有解释的巨石。
“一些私人问题。”他最终只能这样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赵志刚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并未追问,转而问道:“苏晚女士近期是否有情绪异常?是否有抑郁症病史或表现出自杀倾向?”
抑郁症?自杀倾向?顾承渊在脑海里搜寻。过去的三年,苏晚在他面前总是安静的,顺从的,甚至有些逆来顺受。她很少表达激烈的情绪,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她的眼睛,最初是明亮的,带着一点怯生生的光,后来那光渐渐熄灭了,变成两潭沉寂的湖水。他见过那湖水泛起涟漪,是在她失去孩子的那晚,在急诊室外的走廊,她哭得无声无息,肩膀剧烈颤抖,却在他出现时,迅速擦干了眼泪,低下头。他也见过那湖水结冰,是在他一次次用沈清歌来刺激她、用冷漠回应她小心翼翼的关心时。
但他从未想过,那沉寂的湖水下,可能早已是绝望的深渊。他以为她只是不爱说话,只是性格如此。他从未真正试图去了解过,那沉默之下,到底压抑着什么。
“她……不太爱说话。”顾承渊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情绪……看起来一直比较平静。” 平静。多么可笑的用词。他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平静,那是心死之后的荒芜。
“也就是说,您并未察觉她有任何明显的自杀征兆?”女警记录着,语气平淡。
顾承渊摇了摇头,一股巨大的自我厌恶和悔恨攫住了他。他没有察觉。他沉浸在自我的愤怒、猜忌和那种扭曲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中,对她所有的异常视而不见。他甚至将她最后的、可能是求救的信号——比如那晚她罕见地问他“顾承渊,这三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相信过我?”——当作了她心虚的试探,并用更残忍的话回击过去。
询问还在继续,关于苏晚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近期联系人。顾承渊机械地回答着,大多数问题,他竟发现自己答不上来。他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不知道她平时除了待在家里还去哪里,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除了隐约记得她似乎对百合花香过敏),不知道她是否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他对她的了解,贫瘠得可怕。这认知让他浑身发冷。
询问暂时告一段落,赵志刚说需要等法医的初步报告和现场进一步勘查结果。顾承渊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重新回到潮湿阴冷的室外。天边泛起了一丝灰白,但雾气更浓了。
陈默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说。”顾承渊的声音疲惫不堪。
“顾总,沈小姐……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陈默低声说,“她很担心您。”
沈清歌。这个名字此刻像一根刺,扎进顾承渊混乱的思绪里。他想起苏晚“背叛”的那些“证据”出现的时间点,想起沈清歌那时恰好回国,频繁地出现在他身边,用温柔体贴的姿态,一次次暗示苏晚的“不安于室”和“别有用心”。他当时被一种莫名的怒火和一种想要证明什么的冲动蒙蔽了双眼,将沈清歌的话当了真,甚至配合她,或者说,利用了她的暗示,策划了那场“捉奸”戏码。
现在想来,处处透着蹊跷。沈清歌的每一次“无意提起”,每一次“担忧劝告”,都精准地踩在他对苏晚日益复杂难辨的情绪节点上,像一步步引导他走向预设的陷阱。
但此刻,他没有心力去深究。苏晚可怕冰冷的尸体,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
“告诉她,我没事。”他漠然地说,顿了顿,又补充,“让她最近不要联系我。”
陈默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下:“是。”
上午十点,顾承渊被通知前往市公安局,看法医的初步检验报告。他坐在冰冷的会议室里,对面是赵志刚和一位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的中年法医,李主任。
“顾先生,”李主任打开文件夹,声音平稳专业,却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沉重,“我们对今天凌晨在港口发现的无名女尸进行了初步检验。以下是一些关键信息,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
顾承渊的背脊绷直了,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尸体为女性,年龄在25至30岁之间,与您夫人苏晚女士的年龄相符。身高约165厘米,体型偏瘦,这也与苏晚女士的资料吻合。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48至72小时之前,也就是本月6号深夜到7号凌晨之间。死因符合溺水特征,肺部有大量硅藻,与海水样本匹配。尸体表面有不同程度擦伤和撞击伤,符合在礁石区被海浪冲击的特征。”
每一项描述,都像一把锤子,敲在顾承渊的心脏上。相符,吻合,匹配……这些词冰冷地搭建起一座通往最坏结果的桥梁。
“但是,”李主任话锋一转,顾承渊几乎停滞的心脏猛地一跳,“由于海水浸泡和生物破坏,尸体面部损毁严重,无法进行容貌辨认。指纹皮肤组织脱落,也无法提取有效指纹。我们尝试提取牙齿记录进行比对,但死者部分牙齿缺失,可能与生前状况或死后冲击有关,现有的齿科记录比对……存在困难。”
“所以……无法确认身份?”顾承渊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鄙夷的希望。
“目前,仅凭这些,无法做出百分之百的确认。”李主任严谨地说,“我们已经提取了死者的DNA样本,正在与您提供的苏晚女士生前使用的梳子上的生物检材进行比对。这是目前最准确的方法,结果大概需要24到48小时。”
DNA比对。最后的判决。
“还有其他发现吗?”赵志刚问。
李主任推了推眼镜:“尸体右手腕内侧,有一处旧疤痕,呈浅白色,线性,长度约三厘米。根据疤痕形态,推测是至少一年前形成的锐器割伤。”
顾承渊的呼吸骤然停止。
苏晚的右手腕内侧,有一道疤。那是他们结婚第一年,有一次她为他准备生日晚餐,不小心打碎了水晶杯,碎片割伤了手腕。伤口不深,但当时流了不少血。他记得自己那天因为一个重要的跨国会议,回家很晚,满心疲惫,看到她手腕上缠着纱布,只是皱了皱眉,说了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有关心,没有询问。她当时低着头,小声说:“没事,已经处理好了。” 那道疤后来留下了痕迹,很淡,但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依然可见。
他记得那道疤的位置、形状、长度。
与法医描述的,一模一样。
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声音和颜色。顾承渊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漂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下面那个面色惨白、瞳孔涣散的男人。所有的怀疑、侥幸、自欺欺人,都在这个细节面前,被碾得粉碎。
“顾先生?顾先生?”赵志刚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顾承渊毫无反应。他的眼前,只剩下苏晚手腕上那道淡白色的疤痕,和她最后离开时,那双沉寂如死水的眼睛。
李主任和赵志刚交换了一个眼神。李主任合上文件夹,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内容依旧残酷:“顾先生,虽然DNA结果还未最终出来,但结合遗书内容、失踪时间、地点、尸体特征,尤其是这道具有高度个人识别性的疤痕……我们基本可以推定,这具无名女尸,就是您的夫人,苏晚女士。请节哀。”
节哀。
这两个字像最后的丧钟,在他空洞的胸腔里轰鸣。
推定。苏晚。死亡。
所有的词汇终于串联起来,组成一个他无法承受、却必须面对的事实:苏晚死了。在他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之后,在她留下那封控诉一切的遗书之后,她跳进了冰冷黑暗的大海,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而她的尸体,在海水里浸泡了至少两天,被鱼虾啃噬,被礁石撞击,变得面目全非,需要法医用冰冷的术语来描述和辨认。
是他。是他用三年的冷漠、猜忌、言语暴力,最后用那场精心设计的背叛诬陷,亲手将她推下了悬崖。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顾承渊猛地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骇人的红色。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冷,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无穷无尽的寒冷,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顾总!”陈默惊慌地上前扶住他。
顾承渊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色灰败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他看着赵志刚,看着李主任,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问,她最后痛苦吗?海水冷吗?她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起过他?
但他问不出口。他有什么资格问?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行尸走肉,一步一步,挪出了会议室。走廊很长,灯光惨白,他的影子拖在地上,扭曲而孤独。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仿佛天地也在为那个悄然逝去的灵魂哭泣。顾承渊站在市公安局空旷的大厅里,透过玻璃门望着外面灰蒙蒙的世界,第一次感到,自己生命里那盏或许曾微弱亮过的灯,彻底熄灭了。随之而来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名为悔恨与绝望的荒原。
而在这荒原的中心,矗立着一座无形的墓碑,上面刻着他刚刚学会、却已永远失去的认知:
他杀死了苏晚。
用他的自私、傲慢、猜忌,和那愚蠢至极、不敢承认的、扭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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