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想要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都市脑洞小说吗?那么,遇到色狼怎么办,何不躺下来享受将是你的不二选择。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淡淀是哥创作,以女:习今茉男:沈承安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更新209562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奇幻之旅吧!
遇到色狼怎么办,何不躺下来享受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九章:古董疑云
凌晨三点,习今茉被噩梦惊醒。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条昏暗的小巷,猥琐男的脸在阴影中扭曲变形,但这次他倒下时,那双眼睛却变成了沈承安的眼睛——平静、深邃,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死死地盯着她手腕上发光的手镯。
“该死……”习今茉猛地坐起身,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窗外城市霓虹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床尾投下一道诡异的蓝紫色光影。她下意识地摸向手腕,那只被称为“享福”手镯的银质饰物冰凉如常,表面那些繁复到看不懂的纹路在昏暗光线中呈现出某种令人不安的质感。
住进沈承安保安级别堪比银行的公寓已经四天了。
四天里,她每天被楚浔之那个笑面虎以“抗压训练”为名各种捉弄,被冷沁伊用一堆闪烁的仪器扫来扫去,还要应付沈承安那张永远读不出情绪的冰山脸。柳如烟在微信上发来的万字霸总小说脑补她一字没看——现实哪有小说浪漫?她觉得自己更像是被关进实验室的小白鼠。
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是三条街外许则言的咖啡店。
“至少许老板不会用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我。”习今茉嘟囔着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公寓的实木地板光洁得能照出人影,这是沈承安口中“安保严密”的高级住宅,每扇窗户都是防弹玻璃,门禁系统复杂到需要指纹、虹膜加一串十二位动态密码。
她走到窗前,掀起窗帘一角。
楼下街道空无一人,但路灯阴影处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那是沈承安安排的“守序者”成员,二十四小时轮班监视,美其名曰“保护”。习今茉知道,这保护有一半是冲着她的手镯来的。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阮慕南发来的信息:“小习,明天下午有空吗?店里新收了几件东西,其中一块古玉我觉得……有点特别。你不是说最近对古玩感兴趣?来看看?”
习今茉盯着屏幕,犹豫了五秒。
阮慕南是许则言介绍认识的,那位开在古玩街角落、门脸不大却总有些稀奇古怪物件的古董店老板。五十来岁,总穿着中式褂子,说话慢条斯理,笑起来眼睛眯成两道缝。许则言说他“信得过”,但习今茉现在对任何“特别”的东西都过敏——自从手镯那晚发光之后。
她打字回复:“阮叔,什么古玉啊?怎么个特别法?”
对方秒回:“说不清,就是觉得……你该来看看。对了,手镯戴着吗?”
习今茉心里咯噔一下。
她还没回复,又一条信息跳出来:“放心,老许打过招呼。我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对别人的东西没兴趣。但这块玉……它好像在‘找’什么。”
凌晨三点零七分,习今茉盯着最后那句话,背后发凉。
—
次日下午两点,古玩街。
这条藏在市中心老城区的小街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青石板路两侧是清一色的仿古建筑,飞檐翘角下挂着褪色的招牌。空气中混杂着檀香、旧纸张和陈年木头的气味,偶尔有身着旗袍的店主端着紫砂壶坐在店门口晒太阳,眼神懒散却锐利得像在掂量每个过路人的身价。
“就这儿。”习今茉停在“慕南斋”门前,抬头看了眼黑底金字的匾额。
店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门楣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内光线昏黄,四面博古架上摆满了瓷器、木雕、铜器和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物件。最里面一张黄花梨茶台旁,阮慕南正用软布擦拭一只青花瓷瓶。
“来了?”阮慕南抬头,笑眯眯地放下瓷瓶,“坐,喝口茶。”
习今茉在茶台对面的圈椅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店内陈设。她手腕上的镯子突然微微发热——很轻微,像是错觉,但四天来她已经学会不忽略任何“错觉”。
“阮叔,您说的那块玉……”
“不急。”阮慕南沏茶的动作行云流水,紫砂壶口倾泻出琥珀色的茶汤,“先聊聊。老许说你这几天过得不太平?”
习今茉接过茶杯,茶香氤氲中她斟酌着词句:“算是吧。遇到点……怪事。”
“能让你手上那个老物件起反应的怪事?”阮慕南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眼神里没有贪婪或好奇,反而有种长辈看晚辈的温和,“我干这行三十多年,见过不少带着‘故事’的东西。有些物件认主,有些物件招灾。你这一件……”
他顿了顿,抿了口茶:“是福是祸,全看你怎么用它。”
“我不知道怎么用。”习今茉苦笑,“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遇到危险就发光,然后事情就会变得……很奇怪。”
“万物有灵,器物尤甚。”阮慕南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里间的保险柜前,熟练地转动密码盘,“特别是那些年代久远、经过人手的东西。它们会吸收主人的气、运、念,时间长了,就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性子’。”
保险柜门打开,他从里面捧出一个紫檀木匣。
木匣约莫巴掌大小,表面没有任何雕饰,却透着沉甸甸的年代感。阮慕南将木匣放在茶台上,却没有立即打开:“这块玉是上周一个乡下老太太送来的,说是祖传的,儿子重病急着用钱。我按市价收了,但东西一上手就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
“温。”阮慕南说,“不是玉石该有的凉润,是温的,像有体温。而且……”
他打开木匣。
匣内铺着黑色丝绒,正中躺着一块玉佩。玉质青白,约莫半掌大小,雕成如意云纹的样式,边缘有残缺,像是从更大的物件上碎裂下来的。玉表覆盖着细密的沁色,像蛛网,又像某种古老的文字。
习今茉的呼吸停滞了。
手腕上的镯子骤然发烫,烫得她几乎要惊叫出声。而匣中那块玉——它真的在发光。不是强烈的光,而是玉体深处透出的一层极淡的青白色晕,像月光透过薄云,幽幽地、持续地亮着。
“它在……找你。”阮慕南的声音很轻。
习今茉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触向玉佩。就在即将碰到的瞬间——
店门被粗暴地推开。
铜铃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响声。三个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瘦高个,穿着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斯文做派,眼神却锐利得割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壮汉,都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
“阮老板,听说你收了块好玉?”瘦高个开口,声音尖细,带着某种刻意拿捏的腔调。
阮慕南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笑容:“令狐先生消息真灵通。不过东西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卖了?”被称为令狐先生的男人——令狐静言,古玩街另一头“静言轩”的老板,也是阮慕南多年的竞争对手——径直走到茶台前,目光死死盯住木匣中的玉佩,“还没成交吧?我出双倍。”
“令狐兄,这不合规矩。”阮慕南合上木匣,“我已经答应这位小姑娘了。”
令狐静言这才像刚看到习今茉似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小姑娘玩什么古玉?糟蹋东西。阮老板,三倍价。现金,现在就能点。”
习今茉手腕上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沈承安教的:“遇到突发情况,先观察,别急着反应。”
她观察到了几点:令狐静言盯着玉佩的眼神近乎狂热;他身后的两个壮汉站位很有讲究,一个堵门,一个卡在阮慕南和货架之间;还有,令狐静言左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戒面是某种暗红色的石头,此刻正发出几乎看不见的微光。
“阮叔,”习今茉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这块玉我要了。您开价吧。”
阮慕南愣了愣,随即笑道:“收来是八万,你要的话,加个跑腿费,八万五。”
“我出二十五万。”令狐静言冷笑,“小姑娘,听劝,这玩意儿你把握不住。”
习今茉没理他,从包里掏出手机——这是沈承安给她的特制手机,内置了紧急呼叫和定位:“阮叔,能刷卡吗?”
“当然……”
“五十万。”令狐静言的声音冷了下来,“阮慕南,你想清楚。这玉的来历你我都清楚,不是普通人该碰的东西。”
气氛骤然紧绷。
阮慕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看习今茉,又看看令狐静言,最后目光落回木匣:“令狐兄,古玩行的规矩是信用。我先答应的人家,不能因为您出价高就反悔。抱歉了。”
令狐静言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盯着阮慕南看了足足十秒,突然笑了,笑声干涩:“好,好。阮老板讲规矩,我令狐静言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转向习今茉,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起来:“小姑娘,东西你拿走。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有些宝贝,福薄的人压不住。希望你别后悔。”
说完,他带着两个手下转身离开,店门被摔得震天响。
铜铃还在晃动,习今茉却觉得店里安静得可怕。
“阮叔,他说的‘来历’是……”她迟疑地问。
阮慕南叹了口气,重新打开木匣。玉佩的光芒已经暗淡下去,恢复成普通的古玉模样:“这块玉,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唐代的东西。但不是普通的配饰,而是某种……法器的碎片。”
“法器?”
“古时候有些方士、异人,会制作带有特殊功能的器物。这块玉上的纹路不是普通雕工,是符文。”阮慕南指着玉表面的沁色,“你看这些线条的走向,是‘聚’和‘引’的变体。它应该是一套东西里的其中一块,作用是汇聚和引导某种‘气’。”
习今茉的手镯又烫了一下。
“你手上的镯子,和这块玉,”阮慕南直视她的眼睛,“它们应该是同源之物。不是同一时代,但是同一种……‘手艺’。”
“您怎么知道?”
“我祖父那辈就开始做这行,家里传下些老笔记。”阮慕南从茶台下拿出一本泛黄的手抄本,翻到某一页,“你看这个图案。”
页面上是用毛笔绘制的简图,线条已经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个环形饰物的轮廓,表面纹路繁复。而在环形的一侧,标注着一个如意云纹的标记——和她刚买下的玉佩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这图是我曾祖父从一位云游道人那里抄来的。道人说,这世上有些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些‘不该存在于世’的秘密和器物。其中一支的标志,就是云纹环绕的圆环。”阮慕南的手指划过图案,“你的手镯,还有这块玉,都属于那个失传的体系。”
习今茉感到一阵眩晕。沈承安说过她的手镯“能量古老”,冷沁伊说它“认主”,现在阮慕南又说它属于某个守护家族……
“那我……”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阮慕南合上手抄本,神色严肃,“但既然东西选择了你,你就得担起这份因果。令狐静言不会善罢甘休,他背后可能还有人。今天你在我这儿买了东西,按规矩我得保你平安离开这条街,但之后……你自己小心。”
他将木匣推到她面前:“收好。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找我,或者找老许。我们这些老家伙,多少还有点门路。”
习今茉接过木匣,紫檀木的冰凉触感让她清醒了些:“阮叔,谢谢您。”
“别谢太早。”阮慕南苦笑,“我只希望今天没给你惹上更大的麻烦。”
—
习今茉抱着木匣走出慕南斋时,已是下午三点半。
古玩街的人流多了起来, tourists举着手机四处拍照,几个旅行团的小旗子在人群中摇晃。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手腕上的镯子持续传来微热,像某种无声的警报。
走过半条街,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习今茉假装蹲下系鞋带,用余光扫视身后。人流中,她看到了那两个黑西装——令狐静言的跟班,隔着二十多米,不紧不慢地跟着。还有更远处,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靠在墙角看手机,帽檐压得很低。
“真不死心啊。”她低声嘟囔,起身继续走。
按照沈承安的“安全教育”,她现在应该立刻去人多的地方,然后呼叫支援。但古玩街出口在另一头,要穿过整条街,而身后的人显然不打算让她顺利离开。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跑起来时,手腕上的镯子突然剧烈发烫。
习今茉猛地停步,几乎是本能地侧身——
一个推着板车的搬运工擦着她的后背冲了过去,车上堆着高高的纸箱,摇晃着砸向地面。如果她没有躲开,那些箱子会正好砸在她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搬运工慌忙道歉。
习今茉摆摆手示意没事,心跳如擂鼓。这不是意外——她看到板车冲过来的角度太精准了,像是被人故意推过来的。而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她侧前方的位置。
“异能被动触发……”她想起冷沁伊的解释,“当感知到恶意或危险时,身体会自主做出最‘省力且幸运’的规避动作。”
所以刚才有人想害她。
习今茉咬咬牙,抱紧木匣,转身拐进旁边一条岔路。这是条窄巷,两侧是高墙,尽头是个死胡同,但中间有个侧门通向一家茶馆的后院——阮慕南刚才告诉她的“紧急出口”。
她刚跑出十几米,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那两个黑西装已经追进巷子,鸭舌帽男人则堵在了巷口。三人呈包夹之势,速度很快,显然都是练家子。
“小姑娘,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不为难你。”其中一个黑西装开口,声音粗哑。
习今茉没吭声,加速冲向侧门。门是木制的,上了锁——该死,阮慕南没说需要钥匙!
她猛地撞向门板,木门发出痛苦的吱呀声,但没开。而追兵已经近在咫尺,最近的一个离她不到五米。
就在这瞬间,手腕上的镯子爆发出刺目的银光。
习今茉感到一股力量从手腕涌向全身,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脚踹向门锁位置——老旧的门闩应声断裂,木门轰然洞开。而她因为惯性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倒,身体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扭转,单手撑地,轻巧地翻了个身,稳稳落地。
追进巷子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习今茉自己也愣住了。刚才那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练过十几年体操,可她明明是个连八百米都跑不及格的办公室白领。
“异能……还能这么用?”她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脚下却没停,冲进茶馆后院。
后院堆满杂物,晾晒着茶馆的桌布,空气里弥漫着茶香和霉味混合的气味。她左拐右绕,凭着直觉——或者说手镯的指引——找到了一扇通往隔壁街道的小门。
推门出去,是条背街,行人稀少。
习今茉刚松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那两个黑西装竟然翻墙追了过来,鸭舌帽男人则不见踪影。
“阴魂不散……”她咬牙继续跑。
背街尽头是条主干道,车流密集。只要跑到那里,混入人群,应该就安全了。可就在她离路口还有二十米时,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从侧巷冲出,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车门滑开,令狐静言从车上下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冷意。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前后夹击,无路可逃。
习今茉背靠墙壁,抱着木匣的手指节发白。手腕上的镯子烫得像要烙进皮肉里,脑海中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沈承安说“遇到危险不要硬抗”,楚浔之说“我们守序者就是干这个的”,柳如烟说“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喊,喊不过就躺下装死”……
装死?她突然想起那个荒诞的夜晚,自己喊出的那句“躺下享受”。
也许……
“令狐先生,”习今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不发抖,“这块玉对您就这么重要?值得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抢劫?”
令狐静言笑了:“抢劫?小姑娘说话真难听。我只是想买你手里的东西,价格可以再谈。”
“如果我不卖呢?”
“那恐怕由不得你。”令狐静言示意手下上前,“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但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也不介意用点……简单的方法。”
两个黑西装逼近,其中一个伸手抓向木匣。
就在这瞬间,习今茉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她抱着木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不是摔倒,是主动后倒,像根木桩一样,“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这个动作太突然、太诡异,以至于两个黑西装都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而就在习今茉背部接触地面的刹那,手腕上的镯子光芒大盛。
以她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距离最近的那个黑西装突然脚下一滑——地上明明干燥平坦,他却像踩到了香蕉皮,整个人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墙壁突出的砖块上,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另一个黑西装见状急忙后退,却撞上了晾衣绳。绳上挂着的湿桌布像有生命般缠上他的脖子,越勒越紧,他挣扎着去扯,脚下又被杂物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令狐静言脸色骤变:“你……你做了什么?!”
习今茉躺在地上,自己也懵了。她只是试试柳如烟的“躺平哲学”,没想到效果这么……夸张。
“我什么都没做啊。”她实话实说,“我就是……躺下了。”
话音未落,那辆横在路中间的面包车突然发出一阵异响。引擎盖冒起白烟,接着“嘭”地一声,轮胎爆了。不是一只,是四只同时爆胎,车子瞬间矮了半截。
令狐静言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两个手下莫名其妙失去行动能力,车子莫名其妙抛锚,而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姑娘一脸无辜,手腕上银光闪烁的手镯却显眼得刺目。
“法器……认主的法器……”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更多的却是忌惮。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亲自动手时,巷口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但每一步都踏得极其平稳,像是用尺子量过距离。习今茉躺在地上,勉强扭头看去——
是沈承安。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像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离开,但袖口挽到手肘,领带松垮地挂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令狐老板,”沈承安在巷口站定,目光扫过现场,“古玩街的规矩,出了这条街,买卖各凭本事。您这是越界了。”
令狐静言脸色变了变,很快挤出笑容:“沈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想跟这位小姑娘谈谈生意……”
“谈生意需要带这么多人,还把车横在路中间?”沈承安缓步走进巷子,经过那两个倒地的手下时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习今茉身边,弯腰伸手,“起来。”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习今茉犹豫了一秒,握住他的手,被轻松拉了起来。
“没事?”沈承安问,声音很淡,但她听出了一丝关切。
“没……就是摔得有点疼。”习今茉揉着后腰,怀里的木匣抱得更紧了。
沈承安的目光在她手腕的镯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令狐静言:“令狐老板,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再有下次,就不是我跟你谈了。”
他这话说得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令狐静言额头渗出细汗,强笑道:“沈先生说笑了,我怎么敢……”
“你手上的戒指,”沈承安打断他,“是从‘那个人’手里买的吧?告诉他,东西我收了,让他安分点。”
令狐静言的表情彻底僵住,左手下意识地缩回袖子里。
沈承安不再看他,揽过习今茉的肩膀:“走了。”
两人走出小巷,那辆爆胎的面包车还横在路中间,引来几个路人围观。沈承安视若无睹,带着习今茉穿过马路,走向停在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
直到坐进车里,关上车门,习今茉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副驾驶座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有气无力地问。
“你手机有定位。”沈承安发动车子,语气听不出情绪,“而且阮慕南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你可能会遇到麻烦。”
习今茉愣了愣:“阮叔?他怎么会……”
“他是‘守序者’的线人之一,负责监控古玩街的异常物品流动。”沈承安打方向盘,车子平稳汇入车流,“那块玉一出现,他就上报了。我本来今天就要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先到了。”
“所以……这一切都在你计划中?”习今茉猛地坐直,盯着他。
沈承安侧头看了她一眼:“我没有‘计划’让你以身犯险。我以为阮慕南会拦住你,或者至少等你离开时通知我陪同。但他好像……很相信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习今茉苦笑,“我有什么能力?躺下装死的能力?”
“刚才那两个人,是你放倒的?”沈承安问。
“……算是吧。”她低头看手腕,镯子已经恢复平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试试柳如烟说的‘躺平战术’,结果……”
她简单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事——黑西装莫名其妙滑倒撞墙,另一个被桌布缠住,面包车爆胎。沈承安静静听着,直到她说完,才缓缓开口:“你的异能正在进化。”
“进化?”
“从纯粹的被动防御,到可以主动触发——虽然触发方式还很……特别。”沈承安的语气里似乎有一丝笑意,“‘躺下’这个动作,可能成为了你潜意识里启动异能的‘开关’。身体处于最不设防的状态,反而让异能可以全力运转。”
习今茉琢磨着这话:“所以以后我遇到危险,直接躺下就行了?”
“不建议。”沈承安说,“异能消耗的是你的精神力,过度使用会导致虚脱甚至昏迷。而且刚才那种程度的‘幸运’效应,已经接近二级异能事件的范畴,如果不是在背街小巷,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车子拐进一条安静的道路,最终停在一栋灰白色建筑前。建筑外观很普通,像某个研究所或档案馆,门口没有招牌。
“这是哪儿?”习今茉问。
“‘守序者’的临时分析站。”沈承安解开车锁,“冷沁伊在里面,她要看看你买的那块玉。”
—
分析站内部和外观截然不同。
纯白色的走廊,天花板嵌着柔和的LED灯带,墙壁是某种隔音材料,走在上面听不到脚步声。沈承安带着习今茉穿过两道需要指纹验证的安全门,进入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中央是一张金属工作台,周围环绕着各种显示屏和仪器。冷沁伊正站在一台光谱分析仪前,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地说:“东西带来了?”
习今茉把木匣放在工作台上。
冷沁伊这才转过身。她今天穿了件白大褂,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戴着护目镜和橡胶手套,整个人透着实验室的严谨气息。她打开木匣,取出玉佩,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文物。
“就是这个?”她将玉佩放在一个托盘里,推进分析仪。
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几道不同颜色的光扫过玉面。显示屏上开始跳出数据流,大多是习今茉看不懂的图表和数字。
“能量读数活跃,频率波段与习小姐的手镯高度匹配。”冷沁伊盯着屏幕,语速很快,“材质分析……青白玉,含微量稀有元素,这些元素的同位素比例显示年代在……公元八世纪左右,误差不超过五十年。”
“唐代的东西?”习今茉想起阮慕南的话。
“不止。”冷沁伊调出另一组图像,是玉佩表面纹路的微观扫描,“这些‘沁色’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为蚀刻的符文,工艺极其精细,需要用到某种……我们现在无法复现的技术。”
沈承安走到工作台旁:“具体功能?”
“初步判断是‘能量增幅器’。”冷沁伊指着图像上几个关键节点,“符文的结构设计,是将外部游离能量汇聚、提纯、定向输出。这块玉应该是某个更大装置的一部分,相当于电路里的放大器。”
她看向习今茉的手镯:“而你的手镯,从结构上看更像‘能量源’和‘控制器’。玉和镯子配合使用,可以将你的异能效果放大数倍,甚至可能解锁新的功能。”
习今茉听得云里雾里:“所以……这真是个‘法器’?”
“用古人的说法,是的。”冷沁伊摘下护目镜,“用我们的术语,这是‘高等异能科技造物’。制作它的文明,对能量的理解和运用远超现代科学。”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半晌,沈承安开口:“令狐静言背后是谁?”
冷沁伊调出另一个界面,上面是令狐静言的档案和社交关系图:“表面上是古玩商,实际是中间人,专门为一些收藏家搜罗‘特殊物品’。他最近半年的资金流水异常,有大笔不明来源的汇款,汇款方通过海外空壳公司层层洗白,最终追溯到一个代号——”
她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一个名字:
“孤独无我。”
习今茉皱眉:“这名字好奇怪。”
“不是本名,是代号。”沈承安神色凝重,“一个独行异能者,能力是‘肉体强韧化’,常规武器对他几乎无效。他痴迷于收集各种异能物品和典籍,认为那是通往‘武道极致’的钥匙。性格偏执,行事没有固定准则,只遵循自己的‘强者逻辑’。”
“他会来找我?”习今茉下意识抱紧手臂。
“如果他看中了这块玉,或者你的手镯,”沈承安看着她,“会的。”
话音未落,房间的警报器突然尖锐地响起。
红色的警示灯在墙上闪烁,冷沁伊迅速调出监控画面——分析站外围的四个摄像头同时黑屏,第五个摄像头拍到的最后一帧画面,是一个男人徒手捏碎了摄像头的金属外壳。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寸头,国字脸,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和迷彩裤,裸露的手臂肌肉线条贲张,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金属光泽。他抬头看向摄像头,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只虫子,然后五指收拢。
画面变成雪花。
“他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冷沁伊声音急促,“警卫失去联系。”
沈承安一把抓住习今茉的手腕:“跟我来。”
“去哪儿?”
“安全屋。”沈承安拉着她冲出房间,冷沁伊紧跟在后,“孤独无我的目标是玉和手镯,不会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分析站有备用逃生通道,只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
走廊尽头,那个男人已经站在那里。
孤独无我的身高超过一米九,像一堵墙堵住了去路。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浅浅的凹痕。
“沈承安。”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久仰。”
沈承安将习今茉挡在身后:“孤独先生,这里的物品受‘守序者’管辖,请你离开。”
“规矩是弱者定的。”孤独无我停在五米外,目光落在习今茉怀里的木匣上,“我要那个,还有她手上的镯子。交出来,我不伤人。”
“不可能。”
“那就打。”
最后一个字落下,孤独无我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五米的距离一掠而过,拳头裹挟着风声砸向沈承安的面门。那一拳的力道之大,空气都发出爆鸣。
沈承安没有硬接,侧身闪避,同时左手成刀切向对方肋下。但手刀砍在孤独无我的肋间,却发出金属撞击般的闷响——对方的皮肤硬度堪比装甲。
“没用的。”孤独无我咧嘴一笑,另一拳横扫。
沈承安后退半步,拳风擦过他的衬衫,布料瞬间撕裂。他眼神一凝,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习今茉看到他的指尖有微光流转。
“咒印·缚!”
无形的力场在走廊中展开,空气变得粘稠。孤独无我的动作明显滞涩,像是陷入泥沼。但他只是冷哼一声,浑身肌肉贲张,皮肤表面的金属光泽更盛。
“雕虫小技。”
他猛地踏地,整条走廊都在震动。力场破碎,沈承安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沈承安!”习今茉惊呼。
“别过来!”沈承安头也不回地喝道,“冷沁伊,带她走!”
冷沁伊拉住习今茉的手,想往反方向跑。但习今茉脚下一软——刚才摔倒的后腰传来剧痛,可能是摔伤了。
就这么一耽搁,孤独无我已经突破沈承安的阻拦,伸手抓向木匣。
习今茉本能地抱紧匣子向后躲,手腕上的镯子再次发烫。她脑中一片混乱,唯一的念头是:不能让他抢走!
于是她又做了那件荒唐的事——
向后倒去。
这次她倒得很狼狈,因为腰伤,几乎是半摔半躺。但就在背部接触地面的瞬间,镯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不是银光,是七彩的光,像一道微型彩虹从镯子中迸发,瞬间填满整条走廊。光中有无数细小的符文流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孤独无我的手停在半空。
他脸上第一次露出惊疑的神色,因为那些光——那些光在“拒绝”他。不是物理上的阻挡,是某种更本质的排斥,仿佛他整个人都被标记为“不洁”,不被允许触碰光芒笼罩范围内的任何东西。
“这是……守护结界?”他喃喃。
而沈承安抓住这个机会,双手手印再变:“咒印·锁!”
七条光链从虚空中浮现,缠上孤独无我的四肢和躯干。这次光链没有被他轻易挣断,反而越收越紧,表面的符文闪烁不定。
孤独无我怒吼一声,浑身肌肉暴涨,皮肤上的金属光泽近乎刺目。光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一条接一条崩断。
但就在最后一条光链断裂前,沈承安已经冲到习今茉身边,将她拦腰抱起,冲向走廊尽头的应急出口。冷沁伊已经打开了门,门后是向下的楼梯。
三人冲进楼梯间,厚重的防爆门在身后关闭、锁死。
孤独无我没有追来。
至少暂时没有。
—
应急通道通往地下车库,那里停着一辆改装过的SUV。沈承安把习今茉放进后座,冷沁伊跳上驾驶位,车子轰鸣着冲出车库。
直到驶出两条街,确认没有追兵,习今茉才颤抖着开口:“他……他没追?”
“结界拖延了他。”沈承安坐在她旁边,脸色苍白,刚才的战斗显然消耗不小,“你的手镯激活了某种防御机制,那种级别的能量波动,会惊动‘守序者’总部。他再强,也不敢正面硬抗整个组织。”
习今茉低头看手腕,镯子已经恢复平静,但表面那些纹路似乎……更清晰了?而且仔细看,纹路的走向和玉佩上的符文,好像有某种呼应关系。
她打开木匣,取出玉佩。
就在玉佩离开丝绒衬垫的瞬间,异变再起——
手镯和玉佩同时发光,两股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光的桥梁。玉佩表面的符文脱离玉体,化作虚影浮在空中,缓缓旋转。而手镯的纹路也投影出来,与玉佩符文一一对应、嵌合。
“它们在……交流?”冷沁伊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光之桥梁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缓缓消散。玉佩的光芒暗淡下去,但手镯的光却没有完全熄灭,反而在习今茉手腕上凝成一道浅浅的光环,像多了一圈纹身。
“能量融合完成。”冷沁伊看了眼车载电脑的读数,“玉佩已经成为手镯的‘附属模块’,两者现在是一个整体。习小姐,你试试能不能感知到玉佩的存在?”
习今茉闭上眼睛。
很奇妙——她真的“感觉”到了。不是用手摸,是某种精神层面的连接。玉佩就在她手里,冰凉温润,但通过手镯,她能感知到玉佩内部细微的能量流动,像脉搏,和她的心跳逐渐同步。
“我……感觉到了。”她睁开眼,神情复杂,“它好像……活了。”
沈承安沉默地看着她,眼神深邃:“阮慕南说得对,这块玉在找你。或者说,它在找你的手镯。它们本是一体,被强行分开,现在重逢了。”
车子驶入一条僻静的道路,最终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这是沈承安名下的另一处安全屋,位置隐蔽,安保系统不亚于他的公寓。
三人进屋后,冷沁伊立刻开始检查习今茉的腰伤——只是肌肉挫伤,没有伤到骨头。她拿来冰袋和药膏,处理完后便去隔壁房间联系总部,汇报今天的情况。
客厅里只剩下沈承安和习今茉。
窗外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金红色的光影。习今茉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那块玉佩,指腹摩挲着玉表面的纹路。
“沈承安,”她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块玉会引来找我麻烦的人?”
沈承安站在窗前,背影挺拔:“我知道它不普通,也知道会有人想要它。但我没想到是孤独无我亲自出手。”
“他很强?”
“非常强。”沈承安转过身,“在已知的异能者中,他的肉体强度能排进前三。而且他没有任何组织约束,行事全凭喜好,是最难对付的那种类型。”
习今茉苦笑:“所以我现在多了个超级厉害的敌人?”
“不。”沈承安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平视她的眼睛,“你现在多了个‘守序者’的正式保护。孤独无我再强,也不敢与整个组织为敌。今天之后,你的名字会进入最高级别的监护名单,二十四小时有人轮值保护。”
他的距离太近,习今茉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雪松又像某种草药的气息。她有些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那……那我要做什么?”
“学习。”沈承安说,“学习控制你的能力,学习如何使用手镯和玉佩的力量。冷沁伊会为你制定训练计划,我也会教你一些基础的防护技巧。”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今天的表现……不错。”
习今茉愣了愣:“什么表现?”
“躺下。”沈承安嘴角似乎弯了一下,“虽然看起来很荒诞,但有效。在绝境中能找到应对方法,这是很多经验丰富的异能者都做不到的。”
“你这是夸我?”
“是事实。”
习今茉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问:“沈承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手镯吗?”
客厅安静了几秒。
窗外的最后一丝天光消失,房间陷入昏暗。沈承安没有开灯,他的脸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一开始是。”他坦率得让习今茉意外,“手镯的能量波动太特殊,我需要确认它是否安全。但后来……”
他停顿,像是在斟酌词句。
“后来我发现,你和我见过的所有异能者都不一样。他们要么恐惧自己的力量,要么沉迷于力量。你……你在害怕,但你没有逃避。你在抱怨,但你没有放弃。你用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接受了这种荒诞的命运。”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按下开关。暖黄色的灯光洒满房间。
“习今茉,这个世界有很多黑暗,有很多人想用异能攫取权力、财富、或者单纯的破坏快感。但你的能力叫‘享福’——它不是为了伤害,是为了保护。这很珍贵,值得我,值得‘守序者’倾力守护。”
习今茉鼻子有点酸。她低下头,不让沈承安看到自己的表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是真心话。”沈承安说,“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在二楼。明天开始,新的训练。”
他走向书房,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对了,柳如烟下午打了十七个电话找你,我说你在开会。你最好回个消息,免得她报警。”
习今茉这才想起手机一直静音。她掏出来一看,未接来电二十三个,微信消息九十九条,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
“习今茉!你再不回消息我就去沈承安公司楼下拉横幅了!横幅内容我都想好了——‘沈氏总裁强抢民女,闺蜜哭诉无处申冤’!!!”
她噗嗤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今天的惊吓,可能是腰疼,可能是沈承安那番话,也可能是……这块突然出现的玉佩,和它带来的、更加扑朔迷离的未来。
但她擦掉眼泪,给柳如烟回消息:
“活着呢,明天找你吃饭,详细汇报。另外,你那个‘躺平战术’真的有用,我试过了。”
柳如烟秒回:“???你真躺了?躺哪儿了?躺谁面前了?速速交代!!!”
习今茉没再回复。她握着玉佩,感受着手腕上镯子传来的、温暖而坚定的脉动。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片倒悬的星河。而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孤独无我站在高楼顶端,看着掌心一道浅浅的灼痕——那是结界之光留下的印记。
“守护者的血脉……”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终于,找到了。”
夜风吹过,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顶边缘。
而更深的黑暗里,另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电脑屏幕的光映出一张斯文的脸——令狐静言推了推金丝眼镜,在加密聊天框里输入:
“货没到手,但确认了。玉佩与目标手镯产生共鸣,能量评级至少A级。另外,沈承安介入,孤独无我现身。建议启动B计划。”
几秒后,回复弹出:
“收到。继续监视。‘收藏家’对那对手镯很感兴趣,不惜代价。”
令狐静言关掉聊天框,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笔记的扉页上,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一行字:
“云纹守护,气运相承。镯玉合一,门扉始开。”
他抚摸着这行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习今茉……你到底是谁?”
没有人回答。
只有城市的风,吹过古玩街的青石板路,吹过阮慕南店门口那串铜铃,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响声。
夜还很长。
而属于习今茉的、荒诞又真实的异能人生,才刚刚翻开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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