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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绾心小说完结版章节免费阅读

知意绾心

作者:南柯一梦会卿卿

字数:121337字

2025-08-03 20:31:54 完结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古言脑洞小说——《知意绾心》!本书以沈知意石砚之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南柯一梦会卿卿”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21337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知意绾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石家的晨雾总带着股药味。

苏绾卿跪在佛堂蒲团上,看着石老夫人枯瘦的手指捻过紫檀佛珠,诵经声混着窗外的鸟鸣,像根钝针,一下下扎着她的耳膜。腕间的红绳又在发烫,自从昨日接过那根镇煞红绳,这异样的灼热就没断过,像有团火在皮肉下烧。

“绾卿。”石老夫人突然停了诵经,眼尾的皱纹里盛着打量,“听说你昨日把那红绳收起来了?”

苏绾卿垂着眼,指尖在蒲团边缘掐出浅浅的月牙印:“回老夫人,绾卿怕弄脏了,仔细收在妆匣里。”她不敢说自己把那东西扔进了假山石缝——张嬷嬷今早打扫时,正拿着根烧焦的红绳碎片向石长禄回话,语气里满是惊惶。

石老夫人“嗯”了声,没再追问,只是把手里的佛珠往她面前递了递:“替我念段《心经》吧,老身这几日总心神不宁。”

佛珠串上的紫檀香混着老夫人身上的膏药味,钻进苏绾卿的鼻腔。她刚要接过,腕间的红绳猛地一跳,眼前猝不及防炸开片血色——

昏暗的柴房,何秀丽被铁链锁在木架上,嘴角淌着血沫,手里攥着半串被血浸透的佛珠。何老三正用脚踹她的膝盖,狞笑着说:“石家老虔婆送的护身符?我看是催命符!”

“姑娘?”

石老夫人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苏绾卿猛地回神,指尖擦过佛珠的瞬间,竟烫得缩回手,佛珠“哗啦”散了一地,滚得佛堂各处都是。

“混账!”石长禄不知何时立在门口,三角眼瞪得滚圆,抬脚就往她膝弯踹来,“敢在佛堂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苏绾卿早有防备,借着俯身捡佛珠的动作侧身避开,膝盖却还是磕在蒲团棱角上,疼得她眼前发黑。石长禄的靴子擦着她的发梢过去,带起的风里裹着他惯用的劣质熏香,与前世何老三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长禄!”石老夫人重重敲了下拐杖,“吓到她了。”

石长禄悻悻收回脚,弯腰捡佛珠时,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直往她脸上扎:“老夫人仁慈,姑娘可得懂规矩。”

苏绾卿没接话,只顾着捡拾散落的紫檀珠。指尖触到最边缘那颗时,红绳又是一阵灼烫——那珠子内侧竟刻着个极小的“砚”字,与石砚之塞给她的玉佩上的字迹,分明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串佛珠,原是石砚之的东西。

“今日就到这里吧。”石老夫人摆摆手,被张嬷嬷扶着起身,经过苏绾卿身边时,顿了顿,“去给砚之送碗安神汤,他昨夜又闹了半宿。”

往东跨院去的石板路爬满青苔。苏绾卿端着黑漆托盘,汤碗里的药香浓得发苦,是石长禄亲自盯着药房煎的。她走得很慢,指尖反复摩挲着袖中那枚刻“砚”字的玉佩,冰凉的玉质总能稍稍压下红绳的灼烫。

“嘻嘻……飞……飞呀……”

少年的傻笑从月亮门里钻出来。苏绾卿抬眼望去,只见石砚之正蹲在廊下,把只蜻蜓翅膀粘在自己鼻尖上,白瓷般的脸颊沾着草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看起来是真的傻。

可那双眼,在阳光底下泛着水光,偶尔掠过她时,会闪过一丝极快的清明,像深潭里游过的鱼。

“少、少爷。”苏绾卿把汤碗放在廊下的石桌上,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怕惊着他,“老夫人让您喝安神汤。”

石砚之猛地转过头,鼻尖上的蜻蜓翅膀掉下来,粘在他月白长衫的前襟上。他盯着那碗汤药,突然咧开嘴,伸手就去抓碗沿,眼看就要把整碗药掀翻——

“少爷!”苏绾卿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腕。

就在相触的刹那,腕间的红绳骤然收紧,像道烧红的铁圈勒进皮肉。眼前闪过的不再是零碎的血色,而是片飘着雪的屋檐:少年把棉袄裹在她身上,自己冻得嘴唇发紫,却还在给她吹凉手里的姜汤,指尖触到她冻裂的手背时,微微发颤。

“烫……烫吗?”那时的石砚之,声音也是这样含糊,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你是谁?”

石砚之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很。苏绾卿猛地回神,撞进他骤然清亮的眼眸里——那里面哪还有半分痴傻,只有沉沉的探究,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她心头剧震,慌忙松开手,后退半步:“奴、奴婢是苏绾卿。”

石砚之却没放过她,忽然倾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鬓角,声音压得极低,像阵带着凉意的风:“你怕我?”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淡淡的药味,苏绾卿的心跳漏了一拍,强作镇定地垂眸:“奴婢不敢。”

“那你跑什么?”石砚之轻笑一声,伸手去拨她耳边的碎发,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快得像错觉,“你腕上的绳子……勒得疼吗?”

轰——

苏绾卿只觉得脑子里炸开道惊雷,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看见了!

他竟然能看见那道只有她能感知的缠命绳!

前世在石榴屯,何秀丽被捆在木架上时,也曾歇斯底里地喊过:“你们看!这绳子勒得我好疼!”可所有人都只当她疯了,唯有石砚之,偷偷往她嘴里塞了块布条,低声说:“我看见了,我帮你弄断它。”

“你、你说什么?”苏绾卿的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借着疼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石砚之却像突然被抽走了魂魄,眼神重新变得涣散,又开始傻笑起来,指着她的手腕拍手:“红……红绳子……好看……”

他一边笑,一边往她手里塞了颗东西,然后转身扑进刚进门的婆子怀里,嚷嚷着要吃糖葫芦,方才那瞬间的清明,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苏绾卿攥紧手心,那是颗圆润的紫檀珠,正是佛堂散落的那串里,刻着“砚”字的那颗。

她望着石砚之被婆子拽着往里走的背影,他的月白长衫扫过门槛,露出的脚踝上有圈浅浅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勒过——与前世他坠崖后留下的疤,位置一模一样。

他果然在装疯。

这个认知让苏绾卿的心脏擂鼓般狂跳。她端起那碗几乎没动的安神汤,指尖触到碗底时,红绳突然烫得厉害,眼前浮现出药房掌柜的脸,正对着石长禄点头哈腰:“管家放心,加了三倍的分量,保管喝下去三天都醒不了。”

这哪是安神汤,分明是蒙汗药。

石长禄想对石砚之做什么?

苏绾卿把药汤倒进墙角的花丛里,刚直起身,就看见石长禄站在月亮门外,正阴沉沉地盯着她。他手里把玩着串钥匙,黄铜锁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正是西厢房的那把。

“汤呢?”他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审视。

“少、少爷喝了。”苏绾卿垂下眼,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石长禄显然不信,抬脚就往正屋走,却被里面传来的瓷器碎裂声拦住。石砚之的傻笑混着婆子的惊呼从窗纸里透出来,还有石老夫人的呵斥:“让你看好少爷,怎么又打碎东西!”

石长禄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狠狠剜了苏绾卿一眼,转身往正屋去了。

苏绾卿望着他的背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摸出袖中那枚刻“砚”字的玉佩,又看了看掌心的紫檀珠,突然明白过来——石砚之是在提醒她,石长禄要害他,而那串佛珠,或许藏着什么秘密。

接下来的两日,苏绾卿故意往石砚之院里跑得勤。有时送点心,有时送汤药,每次都能撞见石长禄在窗下徘徊,三角眼里的阴鸷一天比一天浓。

石砚之依旧疯疯癫癫。

他会把毛毛虫放进石长禄的茶杯,会在他的官靴里塞满稻草,甚至会趁苏绾卿送茶时,突然把她的发簪拔下来,插在自己头上,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

“好看……姐姐……好看……”他举着那支素银石榴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那是苏绾卿生母柳氏的遗物,簪头的石榴花被摩挲得发亮。苏绾卿想去抢,他却突然把簪子往她怀里一塞,飞快地在她耳边说:“柴房……晚上……”

声音低得像蚊蚋,混着他刻意发出的傻笑,恰好被风吹散。

苏绾卿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

柴房?

她猛地抬头,撞进石砚之的眼眸里。那里面又闪过一丝清明,快得像流星,随即又被痴傻淹没。他蹦蹦跳跳地跑开,还不忘回头冲她做个鬼脸,鼻尖上沾着的墨渍蹭得满脸都是。

暮色四合时,石家的炊烟混着药味爬上瓦檐。苏绾卿借着去厨房打水的由头,绕到了后院柴房。

这里比她想象的更破败,木柴堆得半人高,墙角结着蛛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刚走进去,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抬头看见块松动的房梁,上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剧烈地发烫,眼前炸开的不再是零碎的画面,而是段完整的记忆——

五年前的雪夜,少年石砚之被人推下悬崖,抓住崖边灌木时,看见石长禄站在崖顶,手里攥着块刻“仲”字的玉佩,那是石老爷的随身之物。后来他被救回来,藏在柴房养伤,听见石长禄和药房掌柜的对话:“……老东西发现了账本,留不得……”

“谁在那儿?”

石长禄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惊得苏绾卿心脏骤停。她慌忙躲到柴堆后面,透过缝隙看见石长禄举着灯笼走进来,三角眼在昏暗中像狼一样发亮,正四处打量。

他径直走到那根松动的房梁下,踮脚够下个油布包,打开时,里面露出的东西让苏绾卿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几锭元宝,还有本线装册子,封面上隐约能看见“人口”二字。

石长禄把东西塞进怀里,又在柴房转了两圈,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临走前还往柴堆上踢了脚,险些踢到苏绾卿的裙摆。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苏绾卿才敢从柴堆后钻出来,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走到房梁下,指尖触到残留的木屑,腕间的红绳突然飞向那根松动的木梁,发出极轻的嗡鸣。

那里一定还藏着什么。

苏绾卿搬来块石头垫在脚下,刚够到房梁,就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看见石砚之站在柴房门口,月光勾勒着他清瘦的轮廓,眼神清亮得惊人,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的模样。

“找到什么了?”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苏绾卿看着他,又看了看房梁上的暗格,忽然笑了。两世的苦难,两世的纠缠,原来真的有根看不见的绳子,把他们捆在了一起。

“你爹的账本,”她踮起脚尖,够下块藏在暗格里的玉佩,上面刻着个“仲”字,正是石老爷的遗物,“还有石长禄杀人的证据。”

石砚之的目光落在她腕间那道红痕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里也有一道极淡的红影,正与她的红绳遥遥相吸。

“我就知道,”他轻声说,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愤怒,还有一丝如释重负,“这绳子,把我们捆在一起,就是要让我们一起报仇。”

柴房外的月光爬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苏绾卿的指尖触到石砚之的掌心,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是前世为了给她摘悬崖上的草药留下的。

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各自躲藏的孤魂,而是要并肩作战的盟友。

红绳在两人腕间轻轻颤动,像在应和着什么,又像在预示着,这场跨越两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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