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厂的铁皮屋顶还在往下掉铁锈,陈风捏着软乎乎的二哈玩偶,听着里面传来小七奶声奶气的笑声,突然觉得这系统也不是那么讨厌。734 正蹲在地上给午餐肉罐头贴 “和平使者” 标签,王铁柱抱着保温杯给噬虫幼虫喂红烧肉,小家伙吃得满嘴流油,触须上还沾着块肉渣,像个刚偷吃完的小胖墩。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对系统好感度上升,皮皮模式持续激活中。温馨提示:规则研究院的大门需要 “规则守护者的血脉” 才能打开,王铁柱的保温杯底藏着开门咒语,念三遍 “红烧肉万岁” 即可。】
“连开门咒语都这么离谱?” 陈风对着玩偶翻了个白眼,被林悦拽着往停车场走。她的制服袖口沾着点罐头油渍,左胸的章鱼徽章闪着柔和的光,“局长说规则研究院的防御系统是章鱼奶奶设计的,到处都是麻将牌陷阱,摸到白板会被传送到异常空间的厕所。”
赵天雄突然从包里掏出个罗盘,正是王铁柱家的时空罗盘,此刻上面的纹路正指着规则研究院的方向,指针还在不停抖动,像在害怕什么。“我奶奶的笔记说,时间术士能操控局部时间流,会把闯入者困在无限循环里,上次有个异能者进去,现在还在 1998 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跳《相约九八》。”
陈风想象了下那场景 —— 中年异能者穿着喇叭裤,在舞台上扭得像根麻花,台下的观众全是规则碎片组成的虚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面包车刚驶上高速,沙雕侠的直播就炸了锅。镜头里,规则研究院的尖顶突然从云层里探出来,墙体上的时钟全在倒着走,指针划出的轨迹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漩涡,像块正在融化的芝士蛋糕。
【直播间弹幕:“卧槽这是哈利波特的魔法学校吗?”“前面的别傻了,这是规则研究院,进去容易出来难”“主播快让王主管念咒语,我要看开门特效”】
“家人们稍等,咒语环节马上安排!” 沙雕侠把镜头怼到王铁柱脸上,后者正抱着保温杯打盹,口水差点流进杯里,被陈风一巴掌拍醒。
“念咒语,快!” 陈风指着窗外越来越近的研究院,漩涡里已经开始掉规则碎片,像场诡异的流星雨。
王铁柱迷迷糊糊地坐直,对着保温杯底念:“红烧肉万岁… 红烧肉万岁… 红烧肉万万岁!” 话音刚落,保温杯突然爆发出金光,在挡风玻璃上投射出道复杂的符咒,与研究院的漩涡产生共鸣,漩涡中心裂开道漆黑的缝隙,正好能容面包车通过。
“坐稳了!” 林悦猛地踩下油门,面包车像颗炮弹冲进缝隙,陈风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打架,眼前闪过无数个碎片化的画面 —— 有章鱼奶奶打麻将的背影,有时间术士年轻时的脸,还有块刻着 “异常系统 001 号” 的金属牌,看得他头晕眼花。
【系统提示:进入规则紊乱区,时间流速不稳定。温馨提示:别碰墙上的时钟,上次张老碰了下,现在还在重复打哈欠的动作,已经持续三小时了。】
面包车在条纯白的走廊里停下,墙壁上挂着无数个时钟,每个表盘都显示着不同的时间,有的指着恐龙时代,有的停在未来的 2222 年,最离谱的是个卡通闹钟,正对着他们做鬼脸,钟摆还在跳《江南 Style》。
“这是‘时间走廊’。” 赵天雄翻着奶奶的笔记,上面画着条蜿蜒的路线,每个岔路口都标着 “碰红中左转,摸发财右转”,“跟着罗盘走,别走错路,右边的岔口通往时间术士的实验室,左边的会把我们变成幼儿园小朋友。”
陈风刚想迈步,就被个跳广场舞的时钟绊倒。时钟 “啪” 地摔在地上,表盘裂开的瞬间,走廊突然变成了八十年代的舞厅,迪斯科球在头顶旋转,穿喇叭裤的规则碎片正搂着罐头跳舞,其中个举着麦克风的碎片突然喊:“欢迎来到 1988 年!今晚不蹦迪不准走!”
【系统提示:触发时间陷阱 “复古迪斯科”,建议使用 “皮皮模式” 召唤麻将牌。温馨提示:白板能把敌人传回原时间线,就是准头有点差,上次差点把自己传成婴儿。】
“皮皮,看你的了!” 陈风举起二哈玩偶,发动 “皮皮模式”。玩偶突然变大,张开嘴吐出副麻将牌,红中白板像导弹一样射向规则碎片,被击中的碎片发出尖叫,瞬间消失在迪斯科的灯光里。
“爽!” 陈风看着飞舞的麻将牌,突然觉得这终极形态还挺好用,“再来个清一色!”
二哈玩偶汪汪叫了两声,牌型瞬间组成清一色,砸向舞厅深处的音响。音乐戛然而止,八十年代的场景像被戳破的泡泡般消失,走廊恢复纯白,只有地上的碎表盘还在闪烁着 “1988” 的字样。
“快走,时间陷阱会不断刷新。” 林悦的治愈光在前方开路,金光所到之处,时钟纷纷往后退,像在害怕什么,“前面就是‘规则图书馆’,时间术士的学生们在那看守,据说个个都是冷笑话高手。”
图书馆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离谱。书架上的书全在自己翻页,有的还会跳下来组成人墙,最显眼的是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对着本《时间简史》讲冷笑话:“为什么时间不喜欢数学?因为它怕被约分!”《时间简史》突然合上书页,砸在他脑袋上,发出 “咚” 的闷响。
“是李教授!”734 突然从面包车里探出头,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还抱着罐草莓酱,“他是时间术士最得意的学生,异能是‘时间冷笑话’,被他笑话击中的人会瞬间变老。”
李教授听到声音,转过身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哟,这不是叛徒 734 吗?带着外人来送死?” 他突然举起《时间简史》,书页哗啦啦翻动,“为什么时钟会脸红?因为它遇见了心动的时间!”
道无形的冲击波袭来,陈风感觉皮肤瞬间松弛,头发变得花白,差点变成老爷爷。林悦的治愈光及时笼罩过来,金光流过之处,皱纹渐渐消退,他才恢复原状,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太欺负人了!” 沙雕侠举着手机冲过去,镜头怼到李教授脸上,“讲冷笑话是吧?看我的!为什么计算器不会谈恋爱?因为它没有心算!”
李教授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会被反杀。《时间简史》从手里滑落,被王铁柱的保温杯接住,杯底的时空罗盘突然发光,将李教授困在个金色的泡泡里,泡泡上还映着他年轻时的照片 —— 个梳着分头的青涩学生,正给时间术士端茶倒水。
“你也曾经是个好孩子。” 王铁柱突然开口,声音难得正经,“为什么要跟着坏人做坏事?”
泡泡里的李教授突然捂住脸,像个被戳中心事的孩子。金色的泡泡渐渐变得透明,露出他手腕上的疤痕 —— 道规则碎片划伤的旧伤,和 734 妹妹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也被时间术士伤害过。” 林悦的治愈光轻轻触碰泡泡,“这疤痕是强行提取异能时留下的。”
赵天雄的奶奶笔记突然自动翻页,停在张合影上 —— 年轻的时间术士站在中间,两边是 734 和李教授,三人手里都举着奖杯,背景是规则研究院的大门,那时的他们,眼里还有光。
“原来他们以前是朋友…” 陈风看着照片,突然觉得这剧情比八点档电视剧还曲折。
泡泡里的李教授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时间术士在研究‘时间倒流’,想回到过去改变失败的实验,为此已经牺牲了二十三个异能者…” 他指了指图书馆深处,“他的实验室在‘时间尽头’,那里的时钟全是倒着走的,进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二哈玩偶突然对着深处狂吠,陈风的系统面板弹出紧急提示:
【警告!检测到高阶时间能量,时间术士正在启动 “时间重置” 装置,目标:抹杀所有见过异常系统的人!建议立即阻止,否则王铁柱会永远困在 996 的福报里!】
“王主管!” 陈风突然想起王铁柱最怕的就是加班,赶紧拽着他往深处跑,“我们去救你,顺便阻止那个疯子!”
图书馆深处的景象越来越诡异。书架变成了扭曲的时钟,书脊上的文字在倒流,“异常系统” 变成 “统系常异”,“时间术士” 变成 “士术间时”。走廊尽头的大门上挂着块牌子,写着 “时间尽头,进去前请写好遗书”,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签名,像只爬动的虫子。
“门是假的。” 赵天雄的匕首突然插进墙壁,露出后面的通道,“我奶奶的笔记说,时间术士喜欢玩心理战,真正的实验室藏在女厕所旁边的茶水间。”
陈风:“…” 这选址比罐头厂的实验室还离谱。
茶水间的门是块巨大的饼干,上面还撒着巧克力豆,王铁柱忍不住咬了一口,饼干突然发出 “咔嚓” 的脆响,裂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飘出浓郁的咖啡香,混杂着淡淡的规则碎片味道。
“小心点,” 林悦的治愈光在指尖凝成盾牌,“这里的每样东西都可能是时间陷阱,上次有个异能者喝了杯咖啡,现在还在侏罗纪公园骑恐龙。”
陈风刚踏进茶水间,就被个咖啡机绊倒。咖啡机 “砰” 地摔在地上,流出的咖啡在地上汇成个迷你的漩涡,漩涡里突然冒出个戴眼镜的脑袋,正是时间术士!他对着陈风露出诡异的微笑:“欢迎来到我的时间游乐场,游戏规则很简单 —— 活到最后。”
漩涡突然扩大,将所有人都吸了进去。陈风感觉天旋地转,等他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个巨大的时钟表面,指针像两座移动的山峰,正缓缓向中心合拢。林悦他们被分散在不同的刻度上,王铁柱站在 “12” 点的位置,正抱着保温杯和个时钟吵架,大概是在争论红烧肉的做法。
“陈风!” 林悦的声音从 “3” 点方向传来,她被根巨大的时针困住,治愈光正在慢慢消退,“时间术士在吸收我们的异能!快用皮皮模式!”
陈风举起二哈玩偶,刚想发动技能,就发现玩偶的眼睛变成了漩涡状,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系统提示:检测到强时间能量干扰,皮皮模式即将失效!警告!时间术士正在破解系统终极代码,倒计时 10 分钟!】
“连系统都中招了?” 陈风吓得赶紧把玩偶塞进怀里,突然想起李教授的话,“时间术士想回到过去改变实验,他的弱点一定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赵天雄突然大喊:“我知道了!奶奶的笔记说,时间术士的第一个失败实验在 2003 年的非典时期,他想用水晶球预测疫情,结果把自己困在了隔离病房!”
“就是现在!” 陈风对着王铁柱喊,“快念咒语,把我们传送到 2003 年!”
王铁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抱着保温杯大喊:“红烧肉万岁!红烧肉万岁!红烧肉万万岁!” 保温杯底的时空罗盘突然爆发出金光,时钟表面的刻度开始疯狂旋转,陈风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洗衣机,周围的景象变成了模糊的色块。
再次站稳时,他们站在间隔离病房里。穿白大褂的时间术士正蹲在墙角,对着个水晶球哭,水晶球里映出 734 妹妹小时候的脸,旁边的日历显示着 2003 年 4 月 1 日,愚人节。
“原来他的第一个失败实验,是没能预测到小七会被时疫虫感染…” 陈风看着年轻的时间术士,突然觉得这疯子也挺可怜的。
时间术士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谁让你们来的?!” 他举起水晶球,里面突然爆发出黑色的能量,“我要让时间倒流!我要救小七!”
“你救不了她!” 林悦的治愈光突然化作道金线,缠绕住水晶球,“真正的救赎不是改变过去,而是接受现实!”
陈风趁机发动 “皮皮模式”,二哈玩偶突然变大,吐出副 “十三幺”,麻将牌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屏障,将黑色的能量反弹回去。时间术士被自己的能量击中,水晶球 “啪” 地摔在地上,碎片里映出无数个过去的画面 —— 有他和 734、李教授的合影,有小七笑着递给他饼干的样子,还有他强行提取异能时留下的疤痕。
“我错了…” 时间术士突然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隔离病房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长大后的小七:“老师,我不怪你,真的。” 小姑娘举着块饼干,笑得像朵向日葵,“陈风哥哥说,每个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要改正。”
时间术士猛地抬头,看着窗外的小七,突然捂住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隔离病房的景象渐渐变得透明,露出规则研究院的实验室,时钟开始正常转动,倒着走的指针慢慢归位,像场醒过来的噩梦。
【系统提示:时间术士的执念已化解,时间重置装置停止运行。奖励:“时间碎片收集器”(可储存时间能量,用来给王铁柱的保温杯加热)。】
陈风看着恢复正常的实验室,突然觉得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角度刚刚好。时间术士被李教授扶着,手里捏着块小七送的饼干,像个刚认识到错误的学生。王铁柱的保温杯滚到脚边,里面的红烧肉还冒着热气,噬虫幼虫正抱着块肉骨头啃得津津有味。
二哈玩偶突然对着陈风摇尾巴,系统面板弹出条新消息,发件人是章鱼奶奶:“下周三来异常空间打麻将,三缺一,迟到罚吃十斤臭豆腐。”
陈风捏着软乎乎的玩偶,突然觉得这荒诞的冒险还没结束。他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时间迷雾,隐约看到异常空间的入口正在闪烁,里面似乎有新的异常生物在招手,像在邀请他们进行下一场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