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丹阁试炼场的青石地面泛着冷光，聂枫站在丹炉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白璃月一袭素白道袍，袖口绣着的冰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她将手中的青瓷瓶重重拍在石桌上，瓶身与石面碰撞的脆响让聂枫心头一颤。
“聂枫，这是你最后一次试炼机会。”
白璃月的声音比瓶中的液体更冷，她指尖轻点瓶身，青瓷透出色泽诡异的紫光，“清神露需在绝对清醒状态下炼制，一丝杂念都可能让药性逆转。
你若再像上次那样胡来……”
“弟子保证！”聂枫急忙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指腹蹭过袖口时，触到了一个硬物——那是他早早就备好的“醒神散”。
上次沈炎在他的丹材里掺了迷药，害得他炼废了三炉凝神丹，这个教训他可不敢忘。
话音刚落，整个试炼场突然剧烈震动，丹炉里的火焰猛地蹿起三尺高。
聂枫抬头，只见丹阁七圣之首的紫阳真人踩着一柄流光溢彩的仙剑破窗而入，玄色道袍下摆还沾着几片焦叶。
“白长老，大事不好！”紫阳真人落地时带起一阵疾风，他腰间悬挂的测毒玉佩正发出刺目的红光，玉佩边缘甚至在微微发烫，“血煞门又在边境投放毒丹，这次的毒丹霸道得很，沾到的人会当场疯魔，见人就咬！”
“师尊，让我试试！”聂枫眼睛一亮，猛地举起手中刚炼成的安神丹，丹药表面还泛着淡淡的莹光，“我能用清神露做药引，说不定能克制那毒丹的药性……”
“胡闹！”白璃月眉头拧成了疙瘩，袍袖一挥带起阵阵寒气，“清神露本就至寒至烈，与你这安神丹的温性相冲，强行融合只会……”
她的话没能说完。聂枫已经捏碎丹药，将粉末尽数投进了盛着清神露的丹炉。
下一秒，炉口突然炸开一团七彩烟雾，烟雾所及之处，青石地面瞬间凝结出冰花，眨眼间就蔓延成一片冰晶迷宫，连空中的烛火都冻成了冰坨子。
“聂枫！”白璃月的怒吼在冰柱间来回撞荡，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你往清神露里加了什么鬼东西？”
“就……就加了点奇香花啊。”聂枫缩在一根粗壮的冰缝里，只露出半张脸，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他突然觉得手腕有些发痒，抬手一看，惊得差点咬掉舌头——皮肤竟在慢慢变得透明，能隐约看到下面的筋骨。
更可怕的是，低头看向丹田处时，那里竟有一团跳动的火焰在燃烧，是沈炎上次下的赤焰蛊！这东西明明早就该被师尊的玉佩压制了，怎么会突然被激活？
“不好！”聂枫慌忙去摸怀中的麻痹散，想先稳住蛊毒。
可指尖慌乱中抓到的却是个温热的药瓶，他想也没想就拔开塞子吞了下去。
片刻后，一股狂暴的力量突然从丹田炸开，像是有千万匹野马在血管里奔腾，皮肤下浮现出一道道狰狞的火焰纹路，烫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是暴烈丹！”聂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把用来对付妖兽的暴烈丹误吞了。
“聂枫！”冰面突然炸开，白璃月破冰而入，看到弟子身上的火焰纹路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急忙取出贴身佩戴的九转阴阳玉佩，玉佩刚靠近聂枫，上面原本细微的裂纹竟“咔哒”一声加深了几分，像是随时会碎掉。
“师尊快走！”聂枫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弟子怕是要控制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像吹气球般膨胀了三倍，肌肉贲张间撞碎了试炼场的穹顶，砖石碎块如雨般落下。
丹阁七圣纷纷御剑闪避，紫阳真人躲闪不及，一撮花白的胡子被飞溅的火星烧得卷曲，他摸着焦黑的胡须惊道：“这小子体内有血煞门的赤焰蛊！难怪如此狂暴！”
“沈炎！”白璃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是他调换了聂枫的药材！”她不再犹豫，将九转阴阳玉佩狠狠刺入聂枫心口，“聂枫，集中精神！用清神露的寒气镇压蛊毒！”
聂枫死死咬碎手中的青瓷瓶，紫黑色的清神露顺着喉咙滑入，所过之处仿佛有冰锥在剐蹭食道。
丹田处瞬间变成冰火两重天，火焰纹路与冰晶在皮肤下来回拉锯，痛得他几乎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环绕着九种颜色的火焰，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每种火焰都散发着不同的丹香。
“这是……丹道本源？”
紫阳真人倒吸一口凉气，捋着焦胡子的手都在发抖，“难道说，聂枫觉醒了传说中的九窍玲珑心？”
“不。”白璃月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凝重地盯着那些火焰，“是九转阴阳诀的反噬。聂枫，快运转心法压制暴烈丹的药效，否则……”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
聂枫突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珠在空中凝成冰粒，他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坠向地面。落地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掌心浮现出三个焦黑的字——暴烈丹，这是炼丹师被丹药反噬的标志性烫痕。
“师尊……弟子是不是……废了……”聂枫虚弱地抬起手，看着掌心的烫痕，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
白璃月蹲下身，用袖口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摇头道：“赤焰蛊被清神露暂时镇压了，但暴烈丹的药效霸道，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散尽。
从今天起，你搬去寒潭修炼《九转冰魄诀》，用寒气中和药性。”
“可是师尊……”聂枫刚想反驳寒潭的酷寒常人难以忍受，眼角余光却瞥见白璃月的鬓角——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根刺眼的白发。
他心头一紧，想起师尊说过，九转阴阳玉佩每次强行压制邪祟，都会反噬其主，加速衰老。
“弟子遵命。”聂枫咬紧牙关，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沈炎……此仇不能不报。”
“放心。”白璃月取出那枚染血的九转阴阳玉佩，指尖抚过新添的裂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为师会让他知道，动我白璃月的弟子，要付出什么代价。”
试炼场外的阴影里，沈炎把玩着一枚测毒玉佩，玉佩上的红光已经熄灭。
他看着远处试炼场破洞的穹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九转阴阳体？听起来很厉害，可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冰火两重天里撑多久。”
他随手将玉佩碾碎，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黑木令牌，令牌上刻着狰狞的骷髅头——正是血煞门的标志。
沈炎对着令牌低声道：“门主，猎物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按计划行事。”
一阵阴风扫过，令牌上的骷髅眼窝闪过两点红光，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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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神露
等级：二品
配方：千年冰魄草+三滴凤凰精血+九窍玲珑心之血
功效：使人进入绝对清醒状态，可短暂提升炼丹成功率300%
副作用：使用者会逐渐失去情感感知，连续服用三日后将变成活死人
备注：聂枫误将奇香花混入，导致药性暴走，意外激活了体内赤焰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