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朱墙重生年世兰再为凰》的主角是年世兰,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慕咳”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朱墙重生年世兰再为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御花园的桂花,开得正盛。
年世兰坐在水榭里,看着宫女们用竹篮摘桂花,准备做些桂花糕。
风一吹,金色的花瓣簌簌落下,像撒了一地碎金。
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指尖微凉,那点凉意却驱不散心头的躁。
“娘娘,余答应求见。”周宁海躬身禀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
“余莺儿?”年世兰捏碎了手中的桂花,香气混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她来做什么?”
自打入宫,这余莺儿就凭着一句“逆风如解意”得了皇上几日青眼,便尾巴翘到了天上,走路都带着风,连带着她宫里的奴才,也敢在御花园里横冲直撞。
前几日还听说,她故意在甄嬛回宫的路上放了条蛇,想吓吓甄嬛,结果被流朱发现,闹到了皇上跟前,虽没受罚,却也失了些体面。
“说是……说是给娘娘送些新制的点心。”
周宁海撇撇嘴,“奴才看她那点心盒子,寒酸得很,怕是拿不出手。”
年世兰轻笑一声,笑意却没到眼底:“让她进来。
本宫倒要看看,这‘逆风’吹起来的雀儿,能唱出什么调。”
余莺儿很快跟着周宁海进来,穿着一身过于艳丽的桃红色宫装,头上插满了珠钗,走路时叮当作响,像个移动的首饰铺子。
她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见了年世兰,屈膝行礼,动作却带着几分敷衍。
“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她声音尖细,听着有些刺耳。
“妹妹免礼,”年世兰目光扫过她,像看一件物件,“听说妹妹最近很得皇上喜欢?”
余莺儿脸上立刻堆起笑,带着几分得意:“托娘娘的福,皇上偶尔会来臣妾宫里坐坐。
臣妾想着,娘娘日理万机,特意做了些点心送来,给娘娘尝尝鲜。”
她打开漆盒,里面是几块做得歪歪扭扭的梅花糕,上面还沾着些面粉,看着实在算不上精致。
年世兰没动,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妹妹有心了。
只是本宫最近胃口不好,怕是辜负了妹妹的好意。”
余莺儿脸上的笑僵了僵,似乎没料到会被拒,愣了一下才道:“娘娘若是不爱吃,臣妾下次再给您做别的。
对了,皇上昨日还夸臣妾呢,说臣妾的名字好,‘莺儿’,像黄莺一样动听。”
她这话,明着是自夸,实则是在暗示自己得宠,想压年世兰一头。
年世兰放下茶盏,看向她的眼神冷了几分:“黄莺虽动听,却也聒噪。
若是叫得不合时宜,扰了主子清静,可是会被人拔了舌头的。”
余莺儿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敢说出口。
她虽骄纵,却也知道,在这宫里,华妃才是真正的主子,皇上的宠,不过是镜花水月,随时可能碎。
“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她低下头,声音弱了些。
年世兰看着她这副前倨后恭的模样,心中冷笑。
这种人,就是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不敲打敲打,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说妹妹最近在学昆曲?”她忽然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
余莺儿眼睛一亮,以为年世兰要抬举她,连忙道:“回娘娘,臣妾是在学。
皇上说臣妾嗓子好,适合唱昆曲,还让安答应……让安妹妹多教教臣妾呢。”
提到安陵容,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安陵容虽也得宠,却出身低微,在她眼里,根本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年世兰端起茶盏,掩住嘴角的嘲讽:“安妹妹嗓子是好,只是性子太闷,怕是教不好妹妹。
妹妹若是不嫌弃,改日本宫让宫里的乐师,好好教教你。”
余莺儿喜出望外,连忙跪下:“多谢娘娘提携!臣妾……臣妾定当好好学!”
“起来吧,”年世兰摆摆手,“这点小事,不值得行这么大的礼。
颂芝,”她扬声唤道,“取一坛‘桃花醉’来,本宫要与余妹妹喝几杯。”
颂芝愣了一下,那坛“桃花醉”是去年用新酿的米酒泡的,加了些特殊的药材,喝着清甜,后劲却极大,若是多喝几杯,能让人昏昏沉沉,说胡话。
娘娘这是……要给余莺儿下套?
她不敢多问,连忙取来酒坛,又拿了两个玉杯。
年世兰亲自为余莺儿斟满酒,酒液清冽,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妹妹尝尝,这是本宫亲手酿的,寻常人可喝不到。”
余莺儿受宠若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好酒!真是好酒!比臣妾宫里的酒,不知好多少倍!”
“妹妹喜欢就好,”年世兰笑着,又为她斟满,“多喝点。”
余莺儿显然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也没什么防备,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快就有些晕了,眼神发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年世兰看着她,慢悠悠地喝着自己杯中的酒,像在看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戏。
“娘娘,”余莺儿舌头有些打结,却还不忘吹嘘,“您不知道,皇上昨日还说……说臣妾比那甄贵人……比她强多了!说她就会装模作样,看着清高,其实……其实心里比谁都想往上爬……”
“哦?皇上真这么说?”年世兰故作惊讶。
“可不是嘛!”余莺儿拍着桌子,声音更大了,“皇上还说……说她那点才情,都是糊弄人的!哪比得上臣妾……臣妾这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
她越说越离谱,连带着沈眉庄也骂了几句,说沈眉庄假正经,靠着太后撑腰,其实什么都不会。
年世兰只是听着,偶尔点头附和几句,看着余莺儿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
这就是皇上一时兴起宠爱的人?蠢得像头猪,也配在这宫里争?
“妹妹喝多了,”年世兰看时机差不多了,站起身,“颂芝,扶余妹妹回去歇着。”
余莺儿还想再喝,被颂芝半扶半搀地拉起来,脚步虚浮,嘴里还嘟囔着:“我没喝多……我还能喝……皇上说了……我是最棒的……”
看着余莺儿的背影消失在花木深处,年世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周宁海,”她声音冰冷,“去告诉御花园当值的太监,就说余答应喝醉了,让他们‘好生照看’,别让她在外面丢人现眼。”
周宁海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奴才明白!定让余答应‘安安分分’地回去!”
年世兰没再说话,转身回了翊坤宫。她知道,用不了多久,余莺儿的“胡话”,就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在这宫里,舌头长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果然,第二天一早,就传来消息,说余莺儿昨夜喝醉了,在御花园里大吵大闹,不仅辱骂甄贵人和沈贵人,还说皇上“偏心眼,没眼光”,正好被路过的皇上听见,龙颜大怒,虽没降她的位分,却罚她禁足在自己宫里,三个月不许出来。
“娘娘,您真是神了!”周宁海进来禀报,脸上带着兴奋,“听说皇上气得摔了杯子,还说余莺儿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年世兰正在描眉,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
让人把那坛剩下的‘桃花醉’,送到余答应宫里去,告诉她,是本宫赏的,让她在宫里慢慢喝,好好反省。”
周宁海愣了:“娘娘,这……”
“让你去你就去,”年世兰放下眉笔,看着镜中自己冷艳的眉眼,“她不是喜欢喝吗?本宫就让她喝个够。”
她就是要让余莺儿知道,是谁把她捧上去的,又是谁能把她踩下去。
这宫里的恩宠,就像这杯中的酒,她想让谁醉,谁就得醉。
碎玉轩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甄嬛听说余莺儿被禁足,很是解气,还让流朱备了些酒菜,说是要庆祝一下。
“甄贵人倒是会趁人之危。”颂芝道。
“不然呢?”年世兰拿起一支珠钗,插在发髻上,“难道要她哭着求皇上放了余莺儿?这宫里的人,没一个是善茬。”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笑了:“去,给甄贵人送些新摘的桂花过去,就说是本宫赏的,让她也尝尝鲜。”
颂芝不解:“娘娘,您这是……”
“让她高兴高兴,”年世兰道,“高兴过了头,才容易摔跟头。”
她就是要这样,一边打压余莺儿,一边给甄嬛甜头,让她放松警惕。等她以为自己高枕无忧时,再给她致命一击。
下午的时候,沈眉庄来了翊坤宫。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精神也不太好,见了年世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
“妹妹快坐,”年世兰扶起她,“身子好些了吗?太医怎么说?”
“多谢娘娘关心,”沈眉庄坐下,声音有些虚弱,“太医说还是气虚,让臣妾好生休养。
只是臣妾总觉得,这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提不起劲来。”
年世兰端起茶盏,掩住嘴角的笑意。那“凉性”药材,果然起作用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沈眉庄病恹恹的,既不能去太后宫里讨好,也不能侍寝,慢慢被皇上遗忘。
“妹妹也别太忧心,”她语气温和,“这宫里的日子,本就磨人,身子弱些也是常事。不如多请些太医来看看,总会好的。”
沈眉庄点点头,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听说余答应被禁足了?”
“是啊,”年世兰放下茶盏,“她自己不知好歹,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冲撞了皇上,也是活该。”
沈眉庄沉默了一会儿,道:“臣妾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余答应虽然骄纵,却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说那些话……”
“蹊跷?”年世兰挑眉,“妹妹觉得,是谁在背后搞鬼?”
沈眉庄低下头:“臣妾不敢妄议。”
“有什么不敢的?”年世兰看着她,“在这宫里,谁不是在背后搞鬼?
你不搞别人,别人就会搞你。妹妹,你太心软了,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沈眉庄抬起头,看着年世兰,眼中带着一丝迷茫:“难道……难道在这宫里,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好好过日子?”年世兰轻笑,笑声里带着嘲讽,“妹妹太天真了。这宫里的日子,就像这棋盘,你不吃掉别人的棋子,别人就会吃掉你。
你以为甄嬛是真心对你好吗?她现在正偷着乐呢。”
沈眉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年世兰知道,沈眉庄心里已经动摇了。这就够了,有些种子,只要种下了,总会生根发芽。
沈眉庄走后,安陵容来了。她听说余莺儿被禁足,特意来向年世兰道谢,说是多亏了娘娘,她才能少个麻烦。
“谢什么?”年世兰笑着扶起她,“余莺儿那种人,就算本宫不收拾她,她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她看着安陵容,语气带着一丝暗示:“妹妹,余莺儿倒了,皇上身边正好缺个人解闷。
你嗓子好,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安陵容眼睛一亮:“臣妾明白,多谢娘娘提点。”
“明白就好,”年世兰点点头,“去吧,好好准备准备,别让本宫失望。”
看着安陵容离去的背影,年世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盘棋,她要让每一颗棋子,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傍晚的时候,皇上来了翊坤宫。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一丝烦躁。
“皇上怎么了?”
年世兰走上前,为他解下龙袍,语气温柔,“是不是前朝的事烦心了?”
皇上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还不是年将军。
他在西北又打了胜仗,却上书说要增兵,还说要修什么‘功臣楼’,表彰他的功绩。你说他是不是太张扬了?”
年世兰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哥哥就是这个性子,鲁莽惯了,皇上别跟他计较。
臣妾回头一定好好说说他,让他收敛些。”
“还是世兰懂事,”皇上看着她,眼中带着欣慰,“若是你哥哥有你一半懂事,朕也能省不少心。”
年世兰靠在皇上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中却像被冰水浸着。她知道,皇上已经对哥哥起了疑心。
这疑心一旦生了根,就会像藤蔓一样,缠得年家喘不过气。
“皇上,”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委屈,“臣妾知道哥哥有错,可他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啊。
求皇上看在他立了那么多战功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臣妾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绝不让他再惹皇上烦心。”
皇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的烦躁消了不少,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朕也没说要罚他,只是让他别太张扬。
你回头写信告诉他,让他好好镇守西北,别胡思乱想。”
“谢皇上!”年世兰连忙跪下谢恩,心中却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哥哥暂时是安全的。
夜里,皇上宿在了翊坤宫。
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年世兰却毫无睡意。
她睁着眼,看着帐顶的鸾凤和鸣图,耳边是皇上均匀的呼吸声,心中却一片清明。
她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皇上对哥哥的疑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哥哥彻底收敛,甚至……交出兵权。
只有这样,年家才能保住,她才能在这深宫里,活下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年世兰悄悄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借着微弱的月光,给哥哥写信。
信里,她没有提皇上的不满,只是说自己在宫里很想念他,让他在西北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
还说,母亲最近身体不好,很担心他,让他有空多写几封信回家。
她知道,哥哥最孝顺,用母亲来劝他,或许能有用。
写完信,她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折好,藏进那支红宝石簪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皇上翻了个身,将她搂得更紧,嘴里嘟囔着什么,像是在说梦话。
年世兰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这宫里的夜,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