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阅读精品短篇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纸扎铺传人被欺辱,首富惹我也得死。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千灯尽雪创作,以钱家祥钱家宝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0008字,快来一探究竟吧!
纸扎铺传人被欺辱,首富惹我也得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2章
无数闪电带着诡异的蓝色火花劈下,所有人抱头鼠窜!
一时之间,空气中有一种烤糊了的肉香味。
“张先生,救救我,我不想被劈死!”
我周遭的火焰变成诡异的绿色。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我不再是人。
头发散开,手指甲开始疯狂生长。
嘴唇乌黑,瞳孔散发出绿色的光芒。
“蓓蓓,和恶灵做交易,就是与虎谋皮,就算你杀光所有人,自身的罪孽又该如何去赎?”
父亲冲着我大声劝阻。
可我此时,已经把灵魂出卖。
恶灵一直受我们张家供养。
我们给他烧纸扎,安抚他暴躁的情绪,让他减少杀人的戾气。
若他轻举妄动,我们也有镇压他的手段。
这么多年,我们张家和他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直到我出生,他像是寻找到了最美味的食物。
只要我十八岁成人,主动献祭出自己,就能释放掉他所有的怨气,了结这段因果。
可意外发生了,我被钱家宝破了处子之身,也就没了度化他的机会。
他戾气暴涨,吃了钱家宝的五脏和生魂,打了牙祭。
我并未看到他是如何找钱家宝索命,但我感觉,他比我更恨钱家宝。
当他又开始作恶,之前的修行全都毁于一旦。
他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做这一切,更像是为我寻仇。
我和他还是缔结了灵魂契约。
只不过,是我也变成了恶灵。
没有相互度化,只是成为同类,彼此相守。
“张大师,你们总算来了,之前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每家每户都给你们张家供长生牌位,你快救救我们吧!”
钱家祥跪在地上,放低姿态求救。
我母亲已经听镇长讲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心里正有一股邪火发不出来。
她一脚把钱家祥踹飞出去很远。
“你们钱家人都该去死!为富不仁,骄奢淫逸,害我女儿性命,我恨不能你现在就被这天雷劈死!”
“你这个恶婆娘,别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他趁我母亲不注意,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还拿把匕首在她颈动脉上比划。
“姓张的,若你不救我们,我先杀了你老婆,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我戾气疯涨,露出嘴里的獠牙,发出一阵嘶吼声。
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移动到钱家祥身边,抓住他的后衣领。
把他扔进钱家宝的棺材里。
“我也想让你尝尝被活埋的滋味。”
说罢,盖上棺材盖,徒手砸进去镇魂钉。
把他活生生埋进土里。
没有人上前救他。
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蓓蓓,别再妄造杀孽,醒来。”
父亲咬破指尖,把血液滴在我的眉心中间。
母亲不顾一切地抱住我,看到我身上的伤,心疼地流泪。
“蓓蓓,醒来,不要滥杀无辜,不要迷失本心。”
父亲的血,母亲的泪,让我的瞳孔暂时回到了正常的颜色。
这些天我受了太多的委屈。
“爸妈,你们怎么才回来!”
说完这句话,我呜咽地哭起来。
空中有个声音响起。
“他们并不无辜,所有人,都是伤害你的帮凶!”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不要忘记仇恨,杀光他们,我带你离开!”
镇长也出声劝阻。
“蓓蓓,是钱家人作恶多端,对不起你。你是张家人,要捍卫正道!”
我像是被两股力量撕扯,痛苦地叫出声来。
“秋萍,你快回纸扎铺,请纸人,牵纸牛,我先引回女儿的魂魄。”
父亲交代完,用银针封住我的筋脉,我眼睛一闭,失去了意识。
母亲回到纸扎铺,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所有纸扎都消失不见。
镇长这才想起来,钱家办冥婚,纸扎都被钱夫人给拿走了。
“荒唐!”
母亲虽然生气,但此事已经无法挽回。
等他们到了钱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纸扎铺里的那些纸扎,不是随便做出来的,大多数是有主的。
被钱家人一股脑地抢去,都烧给了钱夫人和钱家宝。
恶鬼没了供给,就会找活人索命。
此时,钱家横尸遍地,没有了一个活口。
连护院和下人都遭了毒手。
他们身上没有一点致命的伤痕,因胆破裂而亡。
换句话说,都是活活被吓死的。
母亲只能先安抚这些亡魂,答应把所有欠他们的供养都补上,才打消了他们继续伤人的念头。
镇长也吓坏了,一路都在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有恶灵,他们真的可以杀人……”
“您也觉得我们张家是骗吃骗喝的?”
母亲反问。
“不不不,我宁愿你们是骗子,也不想再见到这样的场景了!”
“救救大家吧,他们经历过这次劫难,会知道你们为保一方平安,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牺牲。”
没有了纸人纸马,我死期将至。
若招不回我的魂魄,我与恶灵同生共死。
此时,外面的镇长带着众人在外跪拜。
“张大师,快镇压恶灵吧,我和所有人商量过了,以后每年纸扎钱翻倍,我们都心甘情愿地出,有谁敢对您和您家里的人不敬,就赶出我们这个镇子!”
所有人一起喊:“救救我们吧!”
母亲拦在父亲跟前:“不行,先救女儿,她不能跟恶灵一起被镇压!”
“张蓓蓓已经变成恶灵了,她必须得死,为了我们更多人,你们得大义灭亲啊!”
“我看到她的样子了,太吓人了,救她风险太大,还是把她和恶灵一起镇压,我们才安心。”
“她恨我们没救她,她说过要我们一起陪葬。她已经不是你们那个善良的女儿了,你们别因为心软,害死我们所有的人。”
母亲后退了两步,她此时也感受到了无边的寒意。
“听听,这就是你要救的世人,世人可曾想过要救你们的女儿?”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就让你们的女儿真正幸福地活下去。”
母亲的内心在挣扎。
父亲猛烈地晃动母亲的肩膀。
“秋萍,醒来,不要被他蛊惑!”
父亲站出来,对众人说:“我不会让恶灵再造杀孽,我们夫妇此次外出,就是去寻找杀死这恶灵的法器。”
“等时辰到了,豁出我夫妇二人的性命,也要保大家周全。”
05
父亲重新编织着需要用到的纸扎,母亲没去帮忙。
她固执地帮我把折了的腿打上夹板固定,悉心清理我后背上的那些伤口,为我包扎。
跑上山去,挖了接骨疗伤的药材,煎煮了喂给我喝。
她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我要女儿活着!”
“我要她健康地活下去!她不会死,她长命百岁。”
“这都是命,咱们继承祖辈衣钵的时候,就知道在劫难逃。这是女儿的劫,不管有没有钱家,有没有其他人,她都逃不过。”
母亲走到父亲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当家的,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求你再试一次,救救女儿!”
“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扶不起母亲,只是跪在那里,两个人哭成一团。
鸡叫天明,是恶灵最弱的时候。
父母与恶灵,终究要有这一战。
他把玩着手里一团微弱的荧光,是我的生魂。
“如果不是我滋养着她,她早就魂飞魄散了,你们不感谢我,还要彻底灭了我!”
“你们说,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其实之前,张家的人多半都是和恶灵谈判,很少真枪实弹地打上一场。
就像是哄孩子。
答应给他烧各种稀奇古怪的纸扎,给他解闷,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就不会作恶。
若他任性,想害人,就拿出一些法器,做做样子,把他吓回去,再安抚一下。
就是这么来来回回地拉扯,一直到现在。
父母早就算出,十八岁我有一劫。
此前一直以为恶灵是我的劫数。
现在看来,钱家人才是。
父亲还是问:“你想要什么?”
恶灵答:“我想要你的女儿,让她永远都陪着我。”
“若我答应,你会放过镇上所有的人吗?”
母亲急了:“不行!”
他笑了:“可我答应过你的女儿,让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谈不下去了。
父亲也不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假把戏。
直接拿出他找来的法器,口里念出咒语。
恶灵把我挡在身前,父母听到的都是我歇斯底里的痛呼声。
母亲忍不住打断父亲:“别再继续下去了,蓓蓓要魂飞魄散了。”
父亲收回法器,吐出一口鲜血。
恶灵的声音虚无缥缈,可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们的耳朵里。
“当年我的姐姐,被当做神女,众人都供养着她。”
“可后来,他们觉得没有神女,照样可以过着很好的生活,就减少了供给。”
“没关系,我和姐姐可以种菜,吃的差一点,但自食其力。”
“他们又觉得神女漂亮,欺负我们无父无母,以我的命要挟姐姐成为全镇人的玩物。”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姐姐屋里进去数不清的男人,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他们谁人不该死,他们早就应该断子绝孙了!”
父亲放下法器,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纸扎。
是一个惟妙惟肖的少女,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粉红色的碎花裙。
“她是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但她默默忍受一切苦难,是为了让你平安长大,她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前程。”
“你想为姐姐报仇,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你也该醒醒了,度自己的劫,就要走出执念。”
恶灵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姐姐身边。
他无法抗拒这个纸扎,明知道是假的,可还是情难自禁地靠过去。
趁恶灵愣神之际,父亲快速抢下了我的生魂。
“快,带走,救女儿!”
母亲迅速离开,仿佛感应到什么,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父亲大喊了一句:“照顾好她!”
就飞身朝恶灵扑过去。
祭出法器,和恶灵同归于尽。
原来父亲早就想好了,要和我以命换命。
那天,仿佛天亮得比平时晚一些。
只听得雷声轰鸣,却未见一滴雨。
恶灵护着怀里的纸扎,躲避着父亲的招数。
他喊道:“若我真的被你消灭,张家也不再被众人所敬仰。他们和张蓓蓓结怨,你费尽心机,在我手里把她抢走,她最终还是会被那些人害死!”
“哪怕我张家所有人都死绝,也不会放过你,你就不该停留在这世上!”
众人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天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仿佛想把一切肮脏和罪恶都洗涤干净。
06
父亲死了。
我醒了过来。
母亲眼圈红红的,欣喜女儿终于保住了性命,难过丈夫为此而丧生。
众人帮忙收敛了父亲的尸首,所有人都对着他的墓碑跪拜,感谢他舍弃自我,成全大家。
母亲的身体变得很差,因为来不及做引路的纸牛,是她用自己的生魂引我回家。
镇长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恶灵已除,从此以后,我们和子孙后代,都安全无忧了!”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红绸。
大家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庆祝劫后逢生。
大家在街上办了流水席,热闹了三天三夜。
没有人想过空荡荡的钱家。
也没有人来过这个纸扎铺。
每个人对我们看似很恭敬,其实更多的是忌惮。
“你说,张蓓蓓到底是人还是恶灵?”
“她爸和恶灵一起死了,她就是咱镇上最大的隐患!”
“既然已经没有恶灵了,咱为啥每年还要凑钱给她做纸扎?”
不到两个月,那种恭敬的态度也随之消失了。
母亲推着坐轮椅的我出去晒太阳,开始有人阴阳怪气地骂我。
“整天跟废物一样,还得我们大家一起养着她。”
“都说是她张家人镇压了恶灵,谁知道是不是一个天雷把恶灵劈死了,张家来邀功。”
“不是,就是张家真的救了我们所有人,难道我们祖祖辈辈都要供养他们张家祖祖辈辈不成?”
来年春天,镇长挨家挨户去收纸扎钱,没有一人愿意出。
泼辣一点的女人,会直接把他赶出来。
还有一些耍滑头,说今年收成不好,孩子总是生病,总之有大把的借口,就是没有钱。
镇长拿出一些积蓄,无奈地对母亲说:“是我无能,是我言而无信,不管别人如何,我还是会一直照顾你们母子的。”
“这些钱你先拿着,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母亲没有答话。
她经常坐在父亲的墓碑前发呆。
我听到过她问出一些问题,至今我们都没有答案。
她问:“到底谁才是恶灵?”
“你该不该与恶灵同归于尽?”
“张家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意义?”
“你的死到底有没有价值。”
或许,我活着,成了她唯一的安慰。
07
纸扎铺的生意越来越差,母亲只能去做一些刷碗、洗衣服的工作,贴补家用。
也会去搬运很重的货物,只为给我增加一些营养,改善伙食。
她老得很快,满头都是白发,身体佝偻,又瘦又小。
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摸进纸扎铺。
“想要改善伙食没那么难,你要心疼母亲,就自己赚钱。”
“虽然你腿不中用了,但你年轻啊,身材也不错,用卖肉的钱去买肉,怎么样?”
他笑得淫荡,边靠近我,边脱自己的衣服。
“虽然我不像钱家那么有钱,但一定能让你快活,一次一结钱,不会那么狠,让你光着屁股晃来晃去,哈哈哈……”
“我还会给你介绍客户,你若伺候的好,纸扎铺还可以改成这小镇上独一无二的青楼,你就会变得很有钱,我一定会常来照顾你生意……”
这些年,我也在问自己,对错是非,善恶爱恨,到底该怎么才能分得清楚。
恶灵一直记着保护他的姐姐,执念不是由恨而来,而是化不开的亲情。
世人冷漠,贪婪起来,比恶灵还要恶,生就变成了一种煎熬。
母亲回来了,看到这一幕,抄起棍子把那个男人赶跑。
她抱着我,又开始掉眼泪。
“是妈妈没保护好你,是妈妈的错……”
此时,我居然开始无比想念爸爸,甚至想念恶灵,想念我们一家三口和他共存的那段日子。
母亲开始日日夜夜守护我,不管去哪都会带上我,不会让我一个人留在纸扎铺。
可众人还是疯传我被强暴的那些往事。
还是会讲述我变成恶灵的惊悚模样。
讲我是如何杀了钱家宝和钱夫人,如何活埋了钱家祥。
说是我灭了钱家满门,说纸扎铺本来就是灾难的象征。
我在众人眼里还是一个异类,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伤害他们的坏人。
所有人都开始绕着这个地方走,仿佛我和母亲就是瘟疫的源头。
终于有一天,镇长找到我们母女。
“蓓蓓,你还是和妈妈离开这个镇子吧,我给你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在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你们母女重新开始生活。”
“你们如果不走,他们就不再让我当这个镇长……”
本来,他以为还要说很多话,才能劝得动我们。
没想到我微笑着答应。
“不能再麻烦您了,我们明天就走。”
我和母亲总共收拾了两个小包袱,最后回头看了看这间纸扎铺。
从此再无张家,再无纸扎铺。
“这个扫把星终于搬走了,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你看她那个样子,腿都废了还知道勾引男人,真不知廉耻。”
“就是,早晚得出来卖,这种贱货就得尽早撵走!”
我和母亲,就在这唾骂声中离开。
多年之后,我结婚了。
没有声势浩大的婚礼,甚至没有什么人来跟我们庆祝。
后来,我还生了个男孩。
母亲总说这个孩子眉眼之间,很像我的父亲。
她总是看着这个孩子愣神,喜欢跟他说话。
哪怕他还小,什么都听不懂,她还是会笑着唠叨上一整天。
丈夫很疼爱我,从未嫌弃过我双腿残疾。
他总是温柔地抱起我,像是抱起这世界上最贵重的珠宝。
每天看着我吃饭,哄着我多吃一点。
爱人如养花,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也能像娇艳的玫瑰,迎风绽放。
家里的活他全包了,我想做点什么,他都会帮忙。
每天会给我讲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还会唱一些我从未听过的歌谣。
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很安心。
明明我是个废人,可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每次都得到我肯定的答案,他才会笑得眉眼弯弯。
有很多时候,觉得他更像个小孩子,很黏人,很爱撒娇。
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从来都不会感觉到无聊。
我们居住在一个风景很美的地方,不被凡尘俗世打扰。
可时间久了,也萌生过想回镇上看看的念头。
丈夫拗不过我,答应带我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繁华的世界。
我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推动着轮椅过去。
这里一片荒芜。
没有看到任何人。
也没有看到烟火气。
只有一些残桓破壁,有一些野猫野狗来回穿梭在杂草丛生的破院子里。
本来还以为我找错了地方。
看到一颗柿子树。
上面还刻着我写过的字。
但是这里没有纸扎铺。
没有任何生活痕迹。
就好像这里之前就没有过镇子。
没有发生过那么多曲折离奇的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一样。
再往前走,是一片坟冢,却没有一块墓碑。
似乎想起一些什么,仿佛是在梦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你还在?”
“我好歹也存在了几百年,怎会那么容易就消失。”
“只要有恶念,就会有恶灵!”
蓝色带着火花的闪电再一次劈下。
这一次,再也没有了开纸扎铺的张家庇佑。
人世间变成炼狱。
但那个恶灵却说:“谁分得清那里是炼狱,那里是人间。”
当初他和张家人打过赌。
如今他赢了,张家人输得彻底。
丈夫找寻过来。
宠溺地摸摸我的头。
“太晚了,该回家了,妈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