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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五章 晨光里的撑腰人

后半夜林盏醒了一次,沈晏舟的手臂还松松搭在她腰上,呼吸清浅,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淡淡的影。他大概是睡着了,眉头却还微蹙着,像在梦里也没放下紧绷。

她抬手想抚平那道褶皱,指尖刚碰到他眉骨,少年就猛地睁开眼,眼神里还带着初醒的懵,看清是她后,脸颊“腾”地红透,手忙脚乱地想抽回。

“别动。”林盏按住他的手腕,声音哑哑的,“天亮再放。”

纱布下的皮肤还带着点温度,沈晏舟僵了僵,终究没再动,只是呼吸又乱了,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再次醒来时,晨光已经爬上窗台。沈晏舟坐在床沿穿鞋,背挺得笔直,听见她翻身的动静,头也没回:“醒了?”

“嗯。”林盏坐起身,看着他紧绷的背影笑,“昨晚睡得好吗,老公?”

“!”沈晏舟系鞋带的手一顿,猛地转头,脸红得像被晒过的番茄,“你、你别叫这个!我……我还没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啊。”林盏撑着腰下床,走到他面前,故意仰起脸看他,“以后你还得求着我叫呢。”

“我才不会!”少年急得脖子都红了,却没底气,转身往卫生间冲,“我去洗漱!”

看着他逃似的背影,林盏笑着摇摇头。

早餐时,白粥冒着热气,沈晏舟扒拉着碗里的米,忽然听见林盏说:“吃完找你那室友去。”

他动作一顿:“找不着的,估计早跑了。”

“那也得去。”林盏放下勺子,眼神亮得很,“你的钱凭什么给他?再说了……”她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低却带着劲,“你忘了?我是你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老公的钱被人骗了,我能不管?”

“老……”沈晏舟刚想反驳,对上她眼里的认真,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闷头喝了口粥,“嗯。”

去菜市场的路上,林盏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沈晏舟浑身僵硬,走得磕磕绊绊,却没挣开,只是耳尖一直红着。路过栀子花摊时,她拿起一朵别在耳边,又举着另一朵往他耳后凑:“试试?”

“别别别!”少年像被烫到似的躲,却在她转身要放下时,闷声说,“……买两朵吧。”

林盏笑着付了钱,把花往他手里塞了一朵:“拿着。”

他攥着那朵栀子花,指节泛白,花瓣的香混着晨光,倒让他心里那点别扭淡了些。

按林盏说的,他们先去了大学城附近的网吧。刚走到角落,就看见王浩戴着耳机打游戏,桌上还摆着泡面。

“王浩!”沈晏舟的声音沉得像冰。

那人转头看见他们,脸瞬间白了,拔腿就想跑。林盏往前一步挡住他,肚子微隆的弧度在宽松衣服下格外明显,王浩不敢硬闯,只能僵在原地。

“把钱还回来。”林盏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

“我……我没钱……”王浩眼神躲闪。

“没钱?”林盏笑了,扫过桌上的泡面和可乐,“没钱还敢在这儿挥霍?沈晏舟每天加班到半夜,省下饭钱给你带早餐,你就这么对他?”

这些事是后来沈晏舟醉后提的,那时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此刻看着少年泛红的眼眶,林盏的心像被针扎了。

周围的人都探过头来,王浩的脸涨成猪肝色,终于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往沈晏舟手里塞:“我还!还不行吗……”

沈晏舟没接,只是盯着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林盏把钱接过来数了数,塞进他手心:“拿着,这是你的。”

走出网吧时,阳光刺眼。沈晏舟攥着钱,指节泛白,却奇异地觉得松快。

“怎么样?”林盏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我厉害吧?”

少年低着头,耳尖红得厉害,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林盏忽然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亮得像镀了光,“沈晏舟,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了,我给你撑腰。”

他猛地抬头,撞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同情,只有“我站你这边”的笃定,阳光落在她脸上,连绒毛都清晰,微微隆起的肚子泛着柔和的弧度,像个小小的堡垒。

沈晏舟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别过脸,脸颊烫得厉害:“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林盏哼着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刚才在网吧,我喊你老公,你怎么没反对?”

少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绊倒,红着脸瞪她:“我……我没听见!”

“哦?没听见啊。”林盏故意拖长调子,“那我再叫一声?老公——”

“你!”沈晏舟气鼓鼓地往前走,却没真生气,攥着栀子花的手松了松,花瓣的香混着风飘过来,甜丝丝的。

晨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像早就注定要这样,一步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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