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亲妹卖身给爹治白血病,我赌钱后把她送进监狱》,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精品短篇作品,围绕着主角红梅林红梅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黄金脚皮。《亲妹卖身给爹治白血病,我赌钱后把她送进监狱》小说完结,作者目前已经写了9006字。
亲妹卖身给爹治白血病,我赌钱后把她送进监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2章
05
人群里的二妹举起一个破喇叭。
“亲爹病成这样了,林家大姐林红梅一分钱不出不说,还往死里骂我们!
爹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翅膀硬了现在要逼死自个亲爹!”
乡下来的老邻居们也不含糊,有的扯喉咙骂,有的拿着写好的牌子往墙上贴。
“大女儿不孝,天理难容!还我老林兄弟救命钱!”
“林家沟怎么就出了林红梅这个孽障!”
小妹飞燕站在人堆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时候我穿破衣吃糠咽菜,大姐吃肉穿新衣裳,爹就她一个心尖尖,结果她连医药费都不给!”
有个老乡把录音机举得高高的,看样子是录下来拿去广播站播。
街道办宣传干事也来了,和我厂领导说着什么,搞得跟开批斗会似的。
我眼皮都没眨一下,冷眼看着他们又喊又骂。
工会老郭在人群外头喊我名字:“林红梅!你过来一下,许厂长要跟你说话。”
我慢悠悠走过去,许厂长瞪着眼拉我胳膊。
“你是不是疯了?厂门都让你家堵成这样了!影响多恶劣你知道吗?
街道办都来人了!你再不处理,整个厂区都要写材料上报!”
我把手抽出来,抖了抖衣角。
“你觉得他们闹事很对?我今天把话撂这,我没这个爹!他要是再闹就报警!”
旁边的老郭一摆手,当着我的面真去报了警。
派出所来了两个民警,把地上坐着的巧姝她们往边上推。
“都散了都散了!不下班了是不是?该回家的都赶紧回去!”
二妹林巧姝不肯走,揪着门框哭得嗷嗷叫。
“大姐,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小妹飞燕扒着床板哭:“爹,大姐不要咱了,大姐不认你这个爹了……”
围观的工友越来越多,个个握着拳头阴着脸。
我冷脸扫了一圈:“一群狗东西看什么看?都给老娘滚!”
人群哗然。
“疯了吧?还有脸骂人?”
“连自家爹都不认,林红梅还有脸来上班?晦气!真他妈的晦气!”
脏兮兮的野狗龇着牙窜出来,围在人堆外头汪汪叫了几声。
妹妹、工友还有狗,全部咄咄逼人,恨不得吃了我。
06
“不跟你们废话!”我懒得搭理他们,拍拍衣服回到了厂子车间。
等到天都快黑透了,我从厂子食堂吃饱喝足出来,才慢悠悠回家。
我从后门出去,走那条老巷子抄近路。
刚走没几步,我觉得后头有动静。
扭头一看,阴影里蹿出四条野狗,在后头晃悠着跟着我。
我想起老郭跟我提过:“巷子里的疯狗前两天咬了个老头,咬得浑身血糊糊一片。你一个女娃子下晚班可得小心点。”
走到巷子最暗那段,野狗突然从后边追上来围住我。
我倒退一步,刚想转身跑,一条黑狗嗷一声扑上来。
它啃住了我裙摆一角,死命往阴影里撕扯。
“救命啊!”我吓得魂都要飞了。
我拿包砸那条狗的脑袋,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口哨声。
“喂!干什么的!放狗咬人哪!”
戴着红袖章的巡逻队冲进来,拿着木棍一顿猛砸,把疯狗打得夹着尾巴逃出巷子。
我蹲地上喘气,额头全是汗。
巡逻队的头儿把我扶起来:“这四条狗不像野狗,应该被人喂养过的,你得报警。”
我点点头,直接就去了派出所。
民警听完巡逻队的描述,走访工厂周边的街道,又去查了附近三个兽医站和养殖场。
没两天,他们在郊区一处鸡场发现了野狗的窝棚,还有狗盆和写着“巧姝”两个字的药瓶盖。
巧姝学的兽医,在鸡场上班收留了不少流浪狗,她打算让野狗咬死我!
跟着警察去的时候,我一进门就看见二妹林巧姝和小妹林飞燕给狗倒剩汤。
警察一进去,她俩当场愣住,小妹飞燕直接吓哭了。
我说明来意后,巧姝不但没慌反倒冲上来骂我。
“林红梅你这个王八蛋!爹当初就该把你扔粪坑里溺死!我们让狗咬你怎么了?凭啥你拿着钱不救咱爹?”
我懒得搭理她,警察当场把她拷走回去录口供。
小妹飞燕哭得跟小鸡仔似的:“大姐,我错了……别让警察带我走……”
07
她们被塞进警车,车笛一响,警车就从我眼前开走了。
这事儿第二天就传遍了。
“林红梅钱给了不就完了吗?俩妹妹也是被逼急了,要不谁能养野狗咬亲姐?”
“她的命就该赔给老林,小时候她吃的穿的全是她爹省出来的。这回闹到派出所去,老林辛苦一辈子到头来家破人亡!”
我对这些话毫不在意,全当工友们在放屁,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
晚上下班我去了派出所。
审讯室里亮着白灯,空气里都是凉气。
二妹林巧姝坐在对面,头发乱了,嘴唇咬得发白。
警察告诉我,林巧姝和林飞燕一直没有坦白交代。
“警察同志,我有办法,等我回来。”我转身出了门,连夜回了一趟老家。
老家屋东墙角放着旧木箱,是我小时候睡觉当小床用的。
我搬开压着的砖头,把箱子撬开,在最底下翻出那本旧日记本。
日记第一页写着大字:“私密,谁偷看谁死全家。”
我把日记本原封不动地送到派出所。
警察当面翻开日记本,里头的字一刀刀往人心上割。
第一页:“女娃卖到陕北才五十块钱,我亏大发了,一群赔钱货要吃空我。”
第二页更是触目惊心:“大不了贱卖到山沟里给老光棍当媳妇,再不行就溺死在粪坑里算了。”
接着后边三页写的是我和两个妹妹。
“林巧姝和林飞燕……把她俩卖了我就远走高飞,改头换面去别的地方继续卖小孩。”
越往后字迹越歪,爹像发疯了。
“林红梅考个屁的大学啊,居然还想着写小说,简直是傻瓜做梦!
她是最水灵的猪崽,必须给我卖个好价钱!打断腿卖到隔壁省去!”
我坐在长椅上听民警念这些字,指头几乎扣到木板缝里。
写日记的畜生正是我爹,我上个月回老家翻出了这本日记。
他是个披着人皮的狼,伪装成三个女娃的爹,一口一个把我们三姊妹拉扯大。
我们姊妹仨是他当年没能卖出去的孩子,是被他偷来的等着涨价的猪崽。
街道办很快来了人,听完民警简报之后脸都绿了。
我从派出所出来后不到三天,消息在整个厂区传开了。
张会计买菜时遇见了我:“红梅,老林确实该死,偷孩子的贼人人喊打……”
工会老郭接水时也站在我身边咕哝。
“闹半天不是一家人,怪不得你从小性子就拧得跟针似的,要我说派出所该给你发锦旗!”
再没工友骂我白眼狼了。
老郭在车间里转悠时特意告诫大家:“在人贩子家十八年,红梅能活到现在简直是花木兰,换你们这些草包都死八百遍了。”
周五全厂开大会,许厂长在台上亲自给我解释。
“有同事说红梅狠心?她不狠她早被吃了!咱们厂就需要红梅这样的狠人!”
他俩跑到街道办说要给我平反,专门写了张红纸黑字的条子。
“建议上级领导还林红梅同志清白,恢复她的名誉和职工待遇,并优先考虑评优和提干。”
我听说后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下午下班,老郭和许厂长特意在食堂门口等我。
许厂长递给我一封信,说是上头领导发来的道歉函。
信里口气别别扭扭:“红梅啊,我们也……唉,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情况,当初就不能那么怪你。”
我接过信塞进包里,没看他俩扭头打算走。
许厂长犹豫着说:“红梅,老林挺不过今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08
我披了件外套就跟着去了。
医院病房又冷又闷,消毒水味一个劲往我鼻子里钻。
病床上的老林脸色蜡黄,嘴唇干得裂了皮,身上的病号服跟裹尸布没什么两样。
我刚踏进门,他喉咙里就开始咕噜着什么。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露馅……你个贱人赔钱货……”
我站在病床前没动,看着他嘴角残留的唾沫泡。
“你还有脸怪我?”我当场笑了。
“从我识字起就在家里烧火做饭,洗衣服扫地,洗你的臭脚,你扇我骂我都不带眨眼的。
后来我中专毕业进了工厂,每月还得给你上交三十块生活费,我欠你一分钱了?”
他瞪着我,脸上写满了恨。
恨我没被卖掉,恨我揭了他的底,恨当初没一把掐死我。
老林喘着粗气:“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该掏钱……报答我……”
我笑着看了他好一会儿。
“报答你?你不是我爹你是人贩子!等死吧你!”
老林想骂点什么,可舌头不听使唤,只能在喉咙里哼哼。
我在医院等老林咽气没回厂子,老郭专门跑到医院,站在病房外冲里面骂。
“老畜生!拿小闺女当猪养,看你下辈子还敢不敢!”
“人渣,败类!红梅也是心软,要我出手你这人贩子早下油锅了!”
病房里,老林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什么也说不了。
他两次抬手却又放下。
我按住他的手:“别折腾了,赶紧死吧爹,省得警察抓你去吃枪子。”
到了夜里一点,医生摘下听诊器摇头。
“林红梅,患者不行了,准备一下吧。”
早上六点不到,我们林家三姊妹所谓的爹彻底断了气。
没人守夜,没人送终。
我看着他的脸慢慢泛青,医生来拉上了尸袋。
他在病痛和咒骂里咽了气,连句真心的道歉都没留下。
“太便宜你了。”我摇了摇头。
离开医院后,我去了看守所。
窗户里,两个妹妹穿着灰蓝色的衣服,脸瘦得像削了皮的苹果。
二妹林巧姝眼圈发黑,小妹林飞燕嘴唇裂着皮。
她俩一看到我,眼泪哗啦啦掉,隔着冰冷的玻璃喊我。
“大姐!我知道错了!你还是我们的大姐啊!你写个谅解书吧!求求你了!我想早点出去!”
我看着她们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一点动容。
“我就问一句,你们打算真用狗咬死我?还是就吓唬吓唬我?”
09
她俩先愣住了,接着眼泪又往下掉。
林巧姝哽咽着:“大姐!我们真的错了!这都怪爹是人贩子啊!”
我看着她俩哭,反倒一下子冷静了。
“我给你俩讲个故事吧,当年有个离异的女警察查了一个人贩子。
人贩子逃走时记住了她的脸,隔天跟踪女警察找到了她的家。
晚上十点,人贩子撬开窗户进屋,把来不及反抗的女警察活活掐死。
当时女警察的女儿才六岁,躲在床底下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咽气。
她看见妈妈临死前,冲着床底的自己一个劲使眼色。
她没喊救命,没发出任何声音,在床底下使劲捂着嘴流眼泪。”
林巧姝和林飞燕愣住了,张大嘴巴连哭都忘了哭。
我看着她俩继续讲。
“女儿记住了人贩子的脸,她装成流浪的小孩跑到大街上,直到被人贩子拐走。
这些年她一直等机会,她终于长大成人,毕业后进了工厂。
她每天偷点厂里的苯和甲醛回去,一点点往人贩子的水杯里倒。
日积月累,人贩子终于得了白血病,病死在了床上。”
我说完站了起来,看了她们最后一眼。
“我的好妹妹,故事讲完了,我会帮你俩说情的。”
我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她们突然哭着拍玻璃。
林巧姝声嘶力竭:“大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林飞燕也哭破了喉咙。
她们的哭喊声一声声传出来,听着像猫叫又像锯子锯木头。
“太晚了。”我没回头看她们哭,当天直接去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我当场把两个妹妹的情况跟警察说清了。
“她俩毕竟还小,未成年不懂事,能不能给个轻点的惩罚。”
警察低头写了半天:“可怜人啊,按照规定,要送少管所学习改造一年。”
“好,我还要举报光棍老刘。”我说了老刘买二妹林巧姝当媳妇的事。
罪证齐全,警察动作很快,老刘隔天上午就被抓进派出所审讯。
老刘被关进拘留所,我照常回工厂上班。
工友们交头接耳,不敢直接问我内情,于是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和我坐一个餐桌。
有人咬着馒头嘀咕:“丧尽天良啊,老林竟然是逃窜多年的人贩子!不知道偷和卖了多少孩子!”
我自顾自吃饭,可谁对上我的眼睛都要竖大拇指。
下班的时候,我走出厂门,一眼看见电线杆上贴上了报纸。
“打击人口贩卖,严惩人贩子,保障妇女儿童权益。”
没人点名,可谁都知道说的是我家的事。
我知道自己该走了,别人怎么说都不要紧了。
晚上我回到职工宿舍,把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收进包里。
在工厂里干了三年,别人抢都抢不来的铁饭碗,我说辞就辞了。
“红梅啊,你疯啦?”宿舍阿姨扒着门缝,“你马上要提干了,别意气用事啊!”
我摇摇头,拎着包走下楼。
楼道里的灯泡闪了两下,我自个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的走廊。
次日上午,我去成人学校报了名,打算复习半年考大学中文系。
我拿这些年写稿的稿费交了学费,还抽出一笔钱捐给市里的妇联。
她们打电话来说要公开感谢。
我拒绝了:“不用,能多供几个小姑娘上学就好了。”
备考之余,我写了一篇长篇小说,名字叫《她决定谋杀亲爹》,投给了北京和上海的七八家大杂志社。
两个月后,《春芽》杂志社主编给我回了信,说我的小说即将刊登,想邀请我过去做一个创作谈。
我婉拒了,但回信一封说了大概的创作思路。
主编得知我在考大学,说可以给我推荐个导师,让我走特招进中文系。
看着回信,我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许厂长和老郭来家里看我。
知道我被特招进中文系后,他俩非要给我留二百块钱,说让我好好上大学。
去大学报到那天,天蓝蓝的,暖风拂面。
我背着包,手里攥着火车票。
站台上的广播一遍遍喊:“去往海市的K1552号列车马上发车。”
我快步上了车,对这座城市没有任何留恋。
“红梅!”有个原来厂子的工友在身后喊我。
我没回头,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铁轨吱吱响着,车厢里有婴儿哭,有人啃瓜子,还有人推着车卖泡面。
火车慢慢开动了。
我望着窗外,电线杆一个接一个往后退。
“从今天起,我就是我,不再是任何人的女儿。”
火车鸣了一声长笛,开向姹紫嫣红的花海。